和大佬协议离婚后我失忆了[现代耽美]——BY:金玉其内
金玉其内  发于:2022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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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他跟林倾稚去法国时,对这架竖琴一见钟情,可惜的是他不对外出售,是音乐行从收藏家那里借来的。
  温稚迫不及待坐下,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竖琴。竖琴弹起来温柔舒美,女生居多,每次乐团表演他都作为亮眼的存在。
  司明沉真的很爱他吧。
  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机帮他买来这架竖琴。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司明沉静静看着温稚:“这是给你的24岁生日礼物。”
  他原以为温稚很喜欢这件礼物,但那天温稚离开,并没有带走这架竖琴。
  此时,温稚起身朝司明沉小跑过去,主动牵起他的手,扬了扬眉:“本少爷很喜欢这架竖琴。虽然你送我时我一定说了这句话,但我还想再说一次。”
  温稚的手心很软,比司明沉小许多。
  司明沉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淡淡抬眼:“喜欢就好。”
  因为温稚的出院病历中强调,必须早睡早醒睡眠规律,所以为遵循医嘱,司明沉提醒温稚赶快睡觉。
  司明沉的工作还未处理完成,温稚只能依依不舍地送他进书房。
  躺在两人的大床上,一向择席的他几秒入睡,但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梦中他想起来了。
  司明沉送给他的大冬瓜没在。
  半夜,司明沉处理完工作,悄悄进来替温稚盖上被子,随后走到酒窖开了两瓶红酒。
  温稚突然这么黏自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高中时,他跟温稚告白前,温稚虽然也喜欢追着他,但没有现在这么直白。
  他打算明天约谈温稚的主治医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窖的温度有些冷,司明沉盖上毛毯,平静的眸子望着外面的月色。
  后天,他即将前往北美洲。
  让温稚独自留在这里养伤,是目前最好的安排。或许一两个月,温稚就能慢慢恢复记忆,这样也不会让两人尴尬。
  不然让他天天面对着这样的温稚,对他太残忍。
  翌日,司明沉安排阿姨做好早餐,前往医院。
  办公室里,医生将温稚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司明沉进行详细地交待后,司明沉只提出一个问题:“关于他的记忆出现错乱这件事,具体表现除了记不清某些事件,有没有可能将他的情绪情感转移到错的人身上?我查了查,他的杏仁核和海马组织受到严重损伤,而这两个组织恰好是负责情感记忆。”
  医生微微蹙眉:“您的意思是,本身他很讨厌一个人,因为记忆错乱以为自己讨厌的是另一个人?”
  司明沉:“嗯。”
  医生稍加思考:“有这个概率,但不大。如果是强烈的情感表现,记错人的概率更不大。”
  司明沉追问:“那会不会忘记心里最喜欢的那个人呢?”
  医生点头:“这个会,也很常见。”
  司明沉颔首:“谢谢。”
  …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司明沉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直在回忆医生的解答。
  或许,他需要找到更权威的医生帮温稚看看,也有助于温稚记忆尽快恢复。
  电话响起,来自司明沉的好友陈煜。
  “明沉,你明天要去欧洲了,哥们几个聚一聚。”
  “马上到。”
  高级隐秘的包厢内,陈煜听完司明沉的叙述,叼着烟满脸疑惑。
  “也就是说,温稚很可能认错了人,把对桑祁的感情转移到你身上了?”
  司明沉:“医生说概率不大。还有一个可能,他忘记自己喜欢桑祁。”
  司明沉和温稚这点事他的好友们都知道,这么多年温稚对司明沉的冷淡大家也看在眼里。
  陈煜劝他:“但我觉得,失忆是一时的,你如果想继续跟他好,万一他哪天恢复记忆,再次把你甩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司明沉没有反驳,只是点了一根香烟,夹在手指。
  陈煜道:“你们俩都签了离婚协议,还是算了吧。你再喜欢他,人家不喜欢你也是自作多情。世界上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在温稚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其他好友都知道司明沉打算离婚的事情,跟着附和。
  “你喜欢哪种类型,我给你留意。”
  “协议都签了,就算了吧。”
  “他恢复记忆,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司明沉将一杯涩口的红酒灌进喉咙:“嗯,我知道了。”
  大家说得对,温稚现在是失忆状态,如果他利用这个弱点跟温稚在一起,温稚恢复记忆后可能会讨厌他。
  他不想让温稚讨厌自己。
  他承认,在听到医生那番话后,他有过别的心思。不管是温稚把这份爱意给错了人,还是忘记了桑祁,他都想试着与温稚重新在一起。
  温稚就像美好的毒药,无时无刻不再引诱着他。
  但理智赢了。
  他这样做不对。
  所以明天的行程他应该要走。
  今晚,可以去和温稚道个别。
  —
  已经是晚上十点,温稚浏览着微博等司明沉回家。
  经过一天的查阅资料,温稚已经基本理清自己的基本状况。
  他,三线小明星,微博粉丝500w,有一半是僵尸粉。
  他的经纪人很厉害,但带他这么多年就是带不红他。
  他最近没什么工作,前阵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说需要休息一个月。
  温稚看了眼时间,琢磨着司明沉怎么还不回家,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这时,庭院内响起汽车声音。
  温稚连忙披上浴袍,小跑着从四层旋转楼梯下去。
  客厅内,文特助也在,看样子是照顾酒后的司明沉。
  看到温稚的一刻,司明沉的眼眸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掩下落寞。
  “你去外面等我。”
  文特助颔首,快速离开。
  温稚见他没有醉意,快步上前:“你喝酒了?”
  司明沉:“嗯。”
  不知道为什么,温稚总觉得司明沉有话要说。
  “我扶你上去。”温稚挽起他的手臂,却发现司明沉一动不动。
  他奇怪地看着司明沉,疑问还未出口,司明沉却说道:“温稚,我要出趟差,大概半年。”
  “半年?”温稚睫毛眨了眨,攥着司明沉的袖口紧了一些,“怎么去那么久。”
  这句话,多了几分委屈和不舍。
  司明沉认真道:“北美那边需要我的支持,也是司盛全球化的重要一环。”
  温稚扬起脸:“那你多久回来一趟?”
  司明沉:“没有意外,那边很忙,暂时不会回来。”
  温稚小脾气上来,当即甩开司明沉的袖口,径直坐到沙发上。
  “你去那么久,不会想我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有没有我在你身边?”
  温稚今天原本还期待着他与司明沉一起度过这真正意义的第一晚,可左等右等,满心欢喜等来的却是这个消息。
  他的眼神愈发暗淡无光,纤薄的脊背被明亮炙热的灯笼罩着,透着失望。
  司明沉看着他,道了句抱歉。
  虽然知道温稚恢复记忆后,应该不会责怪他这次的离开。但眼下,温稚的颓丧和难过让他无法忽视,心如刀绞。
  司明沉耐心解释:“我的行李不久前就已经收拾好拿到公司,这件事不是最近定下的。”
  温稚抽抽鼻子:“那我想你了怎么办?我可以去看你吗?”
  司明沉没有正面回答,尽量压着哽咽,背过身去:“我为你安排了新的医生治疗,等你恢复记忆,如果你想我,我就立刻回来。”
  此刻温稚抬起脸,已经满是泪痕:“哼,你真麻烦。虽然我不记得这四年的点滴,但你应该对我挺好的。大不了我接一个北美的通告,跟你一起去。”
  司明沉强忍着酸涩:“你身体不好,需要在国内静养,不宜出国。”
  说完这句话,他生怕后悔,快步转身离开。
  温稚望着他的背影,坐在沙发上,哭成泪人,就像失恋了一样难过。
  他知道工作重要,但为什么不能带着他去北美呢?
  或许是他太幼稚,实际上已经28岁的人,面对这种别离应该以平常心看待吗?
  他哭得抽抽地,像个小鹌鹑。
  虽然他已经27岁,但他现在心理年龄是17,所以不丢人。
  刚到手两天的老攻狠心离开,还不能哭两声吗?
  他小跑来到窗边,扒着窗户沿,故意冲着庭院哼唧。
  门外的庭院里,温稚的哭声清晰传来,有时断断续续,哽哽咽咽。
  文特助开着车门,一直在等司明沉上来。司明沉眸色很深,向前走了一步,又犹豫地停下。
  他攥着拳,眼底的不舍、无奈、心痛越来越深。
  文特助:“司总,您——”
  这句话还没说完,司明沉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暂时不去了,你回去吧。”
  屋内,温稚缩成一团,心脏乱跳。
  幸亏他及时跑回来,才没被戳穿。
  抱着卫生纸,他抽抽得越来越厉害。
  门意料之中的被打开,司明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温稚眼前。走到沙发旁,他注意到地上的单只拖鞋,目光望向窗户边。
  果然,那里也有一只拖鞋。
  温稚依然将脸埋在膝盖上哭。
  司明沉无奈地蹲下,拿出手帕:“别哭了,我不走了。”


第5章 桑祁
  以温稚的角度来看,司明沉单膝跪地,姿势很像是在求婚。
  温稚垂着湿润的睫毛,不安抖动。
  片刻,他将手搭在司明沉手掌心,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我同意嫁给你”。
  温稚向来喜形于色,司明沉很快发现他心情的转变。
  手掌上触感冰凉,他此时才发现温稚穿着的丝质浴袍很单薄,在卧室里还好,但在客厅温度偏低。
  将自己的大衣披在温稚肩上,司明沉起身刚打算帮温稚将落在窗边的拖鞋捡回来,后腰瞬间被搂住。
  温稚脸贴着他的脊背,小声问:“你干嘛去。”
  司明沉嗓子有些哑:“帮你拿拖鞋。”
  直到这时,温稚才发现窗边留下了自己的罪证。他垂着眼眸,试图用插科打诨掩盖:“我想回去睡觉,你背我。”
  司明沉低头,发现温稚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脑袋靠在他的腰与胳膊之间,抬着明亮的眼神直直看着他。
  司明沉心神一动,手掌下意识落在温稚头上的绷带轻轻抚摸。
  温稚得到他的回应,布满泪痕的脸扬起笑意。
  司明沉收回温柔的目光,轻轻蹲下:“上来。”
  温稚扑过去:“谢谢老公。”
  就这样,司明沉背着温稚,沿着旋转楼梯一节台阶一节台阶向四楼走着。
  这个楼梯,他走过一千多个日夜,但今天却格外让他留恋。
  回到主卧,温稚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后躺在床上盯着司明沉:“要休息吗?”
  司明沉松开领带:“你先睡。”
  温稚不情愿地在床上翻着身,恰到好处地露出白皙笔直的两条腿。
  “我想等着你。”
  司明沉别开视线:“不去北美的话,我目前工作量比较多,所以你先睡。”
  这个理由,温稚暂时可以接受。
  等司明沉拿着浴袍走进浴室后,他悄悄起身,在门外徘徊。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材质,只能看见里面的人影,更清晰的话看不到。
  司明沉的身材很好,光凭若隐若现的身影就能看出一二。
  温稚扒着门缝,偷看未果,只能鬼鬼祟祟地透过磨砂玻璃进一步窥探。
  他有羞耻心,但一想到这是他朝夕相处四年的亲老公,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他承认,他就是个小花痴。这么帅的人,居然被他哄骗着结婚,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温稚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扒着门缝继续偷看。
  热水从顶端落下来,司明沉站在喷淋下方,直对着浴室门。
  外面,温稚的一举一动看得十分清楚。
  司明沉无奈一笑,结婚四年也没见温稚这么热情,每每在固定的日子上缴公粮,就跟完成任务一样,没有半点感情。
  水声停下,温稚还在张望,这时浴室门突然打开。司明沉劲瘦有力的胸膛迎面而来。
  “看什么呢。”
  温稚还没来得及数司明沉有几块腹肌,司明沉已经不急不忙系上腰带。
  温稚顾左右而言他:“看星星。”
  司明沉:“浴室里有星星?”
  温稚:你的眼睛里有。”
  土味情话猝不及防。
  司明沉问:“怎么还不睡觉。”
  温稚眨眨眼:“想你想得心慌慌。”
  这时,温稚好像听见司明沉好像笑了一声,赶紧抬头。可他却发现,司明沉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模样。
  “睡觉,我得通宵。”
  温稚乖巧得像只小鹌鹑:“ok。”
  司明沉走到卧室门口时,回头发现温稚仍然在原地看着他。
  手掌放在扶手上,他温声道:“快去睡觉。”
  温稚却蹙了蹙眉:“你送给我的冬瓜玩偶不见了,我睡不着。”
  一根羽毛轻轻落在司明沉的心弦。他意外地问:“你每天睡觉都需要抱着它吗?”
  温稚点头:“嗯。但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用抱着它了。”
  司明沉攥着门把手,声音很轻:“明天我帮你找找,你今晚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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