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温稚家里有要事,直接推掉了半年的工作,过了很久才回来。
顾乘风戴着宽大的墨镜,看见温稚后阴阳怪气道:“听说你要参加《真假情侣》了?”
《真假情侣》的唯一名额被顾乘风抢去,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
这次顾乘风突然发难,也只是要温稚难堪而已。
晴晚刚要张嘴,温稚突然道:“关你屁事。”
听完这句话,顾乘风团队傻了。没想到温稚的回答居然如此不留情面,约等于撕破脸。
顾乘风蒙了几秒,轻蔑笑道:“那我在综艺里等你。”
温稚皱眉:“等我干什么?我跟你很熟?不要试图跟我套近乎。”
一时之间,顾乘风被怼得哑口无言,带着团队的人气冲冲离开。
晴晚朝温稚竖起大拇指:“你今天怎么这么勇?”
温稚:“我玻璃心,受不了委屈。不想惯他臭毛病。”
因为提前跟明焱棠打了招呼,所以温稚随明焱棠一起离开,今晚准备入住明焱棠的豪华大平层。
一进屋,温稚吭吭唧唧地光着脚,径直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明焱棠嫌弃道:“怎么了?”
温稚:“往常这个时间,司明沉该回家了。”
明焱棠无语:“你现在滚回去或许还来得及。这种离家出走的幼稚手段,司明沉可能还没发现。”
温稚翻个白眼:“本少爷是有骨气的人,司明沉今天不求我回家,我是不会回去的。我温稚就是饿死,也不会妥协。”
明焱棠开启卸妆护肤:“你最好是。”
待明焱棠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厅已经没有了温稚的身影。他焦急寻找,发现温稚抱着膝盖,坐在门口满脸委屈。
“你在干什么。”
温稚抽了下鼻子:“我想我的小冬瓜了。”
明焱棠无语道:“那你走啊,坐在这里干什么?”
温稚撇嘴:“我不知道你的密码锁怎么开。”
明焱棠被气笑:“笨比。”
最近两天天气恶劣,明焱棠替他打开门后,想去窗边看眼情况。可突然,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笨蛋,你老公在底下。”
明焱棠再次确认那迈巴赫旁边的男人是司明沉后,回头看向温稚,却发现门口早就没了温稚的身影。
楼下,温稚大衣没来得及系紧,小跑着来到汽车旁。
司明沉看见温稚很意外,将烟蒂掐灭后,打量着温稚单薄的衣服微微蹙眉。
“衣服没穿好。”
温稚“哦”了声,将纽扣匆匆系上。黑灯瞎火,他的纽扣系得很乱,歪七扭八。
司明沉淡淡一笑,果然和高中时一样,是个冒冒失失的小笨蛋。
上前一步,司明沉替他重新系好纽扣,目光若有若无打量着温稚那双含情眼。
当年就是这双眼睛,使他沦陷。
他幻想着温稚爱上自己时,也会这样看自己,可是却从未等到。
结婚那夜,他拥着温稚想要吻他,可是温稚却躲避掉,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他当时居然幼稚地去网上搜索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
网上的结果很戳心窝。
不爱才会拒绝。
从那天起,他便再也没吻过温稚,有时只会克制的亲吻温稚的双眸。
那双眼睛总是透着雾蒙蒙的湿气,有时睫毛轻轻扇动,令他心醉。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录综艺。”
这件事司明沉考虑了一整天,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如果温稚真的喜欢过他,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听到这番话,温稚像是收获了巨大的惊喜,眼睛亮亮的:“真的?”
司明沉:“嗯,真的。”
北风呼啸而过,预示着还未彻底离开的冬季仍在潜伏。
温稚虽然冷,耳朵和脸却热乎乎的。
忽然,一个温柔地吻落在司明沉唇边。
温稚凑上前抱着他:“你真好。”
第8章 那方面不行
怀里温热的触感难以忽视,唇角旁那异样的触感不断扰着司明沉的思绪。
他缓缓抬起手臂,触碰着温稚刚才吻过的地方,低头看着温稚。
温稚现在应该是非常喜欢他的。
虽然跟离婚前的温稚非常不一样,但他承认,他对这份爱意向往已久。
风拂过两人的四周,司明沉看着温稚脑袋顶的发旋随风而立招摇地弯着,抬起手替他温柔地整理头发。
温稚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既然你肯陪我录综艺,那我答应你一个愿望。”
两人身高相差十厘米,温稚骨架又细,司明沉将他揽在怀里,觉得他轻得像根羽毛。
“愿望我还没想好,录制完综艺我再提可以吗?”
温稚点头:“当然。”
司明沉看着他:“你会反悔吗?”
温稚当即蹙眉:“当然不会,我说话算话。”
看着温稚的神态表情和高中时一模一样,司明沉低笑:“嗯,暂且相信你。”
温稚的单方面冷战结束,他六亲不认地把自己的东西从明焱棠家里搬走,临行前不忘感谢明焱棠的照顾。
明焱棠翘着腿,看着温稚笨拙地拉着行李箱越过门槛的模样,脑壳直疼。
这种缺心眼的笨比是怎么炼成的?
据说,温稚高中时学习还是不错的。
回到家,温稚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特意香肩外露,招摇过市地出去。
书房亮着灯,司明沉正在收拾行李。
晴晚那边已经为他们接洽,最快后天启程录制综艺。
温稚正准备凑过去腻歪司明沉时,手机接到一个电话。
“温先生吗?我们是欣然家政,您位于春庭苑5号的宅子照例应该明天做保洁,听说您最近住在那里,请问还需要我们的服务吗?”
温稚有些奇怪,春庭苑在城边,他最近没住过去啊?
“明天我去一趟,你们也过来吧。”
撂下电话,温稚悄悄来到书房,探出脑袋:“老公,我们睡觉吧。”
司明沉抬起头,看见温稚衣衫不整地靠在门框前,胸口处那白花花的一片非常晃眼。
“你不冷吗?”司明沉问。
温稚无辜眼:“冷,所以要你抱着我,才能睡着。”
司明沉将行李箱拉上,若有所思地浅笑:“你之前不是说,有小冬瓜你也能睡着。”
温稚嘟囔:“活生生的老公跟冬瓜又不一样。”
刚洗完澡,因为水蒸气的热度,温稚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纤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弥漫着几分诱人。
司明沉喉结滚动一下,避开视线:“你先去睡,我忙完就找你。”
温稚识破司明沉的想法,毫不留情戳穿:“你每次都这样骗我,最后让我自己睡。”
司明沉低笑:“聪明了?”
温稚鼓起腮帮子,眼神幽怨:“你如果今天不跟我睡,干脆以后都别跟我睡。”
司明沉深思熟虑一番:“既然是你的要求,那么我同意。”
目的达成,温稚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果然,他的老攻还是爱他的。
朝卧室走时,温稚亲昵地挽着司明沉的手,脑袋里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偷看过司明沉的胸肌,应该很威猛吧?明天他会不会疼得下不去床?
温稚压着弯起的嘴角,轱辘一下,躺在床的正中间,眼巴巴看着司明沉。
司明沉不慌不忙躺下,关上台灯。
黑灯瞎火一片,正是做事的好时机。温稚含蓄地钻进司明沉怀里,心猿意马地期待着司明沉能做些什么。
然而,司明沉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觉,像是哄孩子一样。
温稚很失望,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因为这样显得他很不矜持。
思来想去,他闷哼一声,靠在司明沉胸前轻轻蹭着。
司明沉身材真的很好,因为温稚在蹭的时候,能感受到那起伏结实的胸肌。
他眯着眼睛,又留恋地蹭了蹭。
香软在怀,他不信司明沉不心动。
司明沉很快发现他的异常,漆黑的夜里表情未明。
他的嗓音很低:“怎么了?”
温稚哼唧:“困。”
结婚这么多年,温稚从来没向司明沉撒过娇。司明沉不知该怎么哄温稚,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哄他入睡。
温稚是个心缝宽的,没过多久全然忘记自己的目的,晕晕乎乎睡着了。
听着耳畔的呼吸声,司明沉无奈一笑,睁着眼睛久久没有困意。
…
翌日上午。
太阳晒到温稚的屁股,他才醒来。
旁边的床单温度冰凉,司明沉看样子早就去上班了。
他张着哈欠打开手机,收到晴晚的一条消息。
今早,节目组同意他跟他的先生一起参加综艺,作为唯一一组真cp。
温稚心满意足,吃完早餐,前往春庭苑。
来到这里,温稚越看越觉得眼熟。想了很久,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外婆外公的那栋庄园。只不过,这栋庄园在他八岁时便被卖掉。
保洁人员已经到齐,温稚瞧着宅子挺干净,只是让他们简单打扰。
沿着楼梯走到卧室,温稚发现衣柜里有他未收拾的行李箱,看样子整理衣服刚整理到一半。
温稚念叨着长大后的自己邋遢,刚一碰行李箱,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份文件。
当他好奇地打开文件后,文件表头上那离婚协议几个字令他彻底傻眼。
温稚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翻阅文件,大脑乱成一团。
直到看见最后一页两人的签字,心底的那份挣扎彻底破碎。
他居然跟司明沉要离婚了?
而且就在半年后?
温稚“咣”一下躺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几乎声泪俱下。
为什么要离婚?
是司明沉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还是他做了对不起司明沉的事情?
又或者哪方面不合?
温稚胸口闷闷的,耷拉着脑袋。
他暗恋多年,好不容易到手的老攻没了。
为了弄清他为什么和司明沉离婚,温稚决定问问明焱棠和乔倦他们。
这件事,他爹好像不知道,贸然去问,恐怕会多出很多麻烦的事。
至于司明沉,他更不能问了。如果司明沉想跟他坦白,早就说了。
回想起最近这些天两人的点滴相处,温稚终于明白横在两人之间的那堵墙是什么了。
都快离婚了,司明沉这态度已经算不错的了。
来到明焱棠家门口,明焱棠正准备出去工作。
看见温稚,明焱棠眉毛一皱:“你又跟你老公吵架了?”
温稚摇头,像霜打了的茄子。
明焱棠无奈道:“那是怎么了?”
温稚左顾右盼:“你知道,我要跟司明沉离婚这件事吗?”
明焱棠听到这件事,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有些意外:“你想起来了?”
温稚一瞧,得。
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我不记得,但我翻到了离婚协议。”
明焱棠震惊道:“你们真签了?”看完协议内容,他喃喃道:“好家伙,你除了那栋庄园,什么都没要?”
温稚蔫蔫地说:“那你说,会不会我是过错方?”
明焱棠摇头:“你当初打算跟司明沉离婚前,和我们说过这件事。”
温稚打断:“我提的离婚?”
明焱棠:“嗯。”
温稚追问:“我为什么提?”
明焱棠懒懒看他一眼,总结一句话:“你们那方面不和谐。”
温稚一怔:“只有这件事吗?”
明焱棠点头:“当初我跟乔倦都在劝你,可是你不听,说你跟司明沉没有灵魂之间的交流沟通。”
温稚:“然后我就非要离婚?”
明焱棠:“对。其实这四年,司明沉对你不错,也从来没传出什么绯闻,一直洁身自好。”
听完明焱棠的话,温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如果司明沉特别喜欢自己,自己提出离婚得多伤人啊?
居然还是因为那方面不和谐?
这样太伤人自尊了。
司明沉一定以为自己嫌弃他。
回想起这几天司明沉总是不愿意和自己同床共枕,一定也跟这件事有关。
温稚扭头离开,毅然决然打算挽回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
当初草率地提出离婚,是他的错。
司明沉寒心也正常。
现在他唯二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魅力让司明沉重新爱上自己。
他这么迷人,不信拿不下司明沉。
剩下的时间,大概就是寻找一些偏方治司明沉的病。同时,他还得劝司明沉,不能讳疾忌医。
有病就得治。
如果司明沉一辈子都不行,他也想好了。
他永远不会嫌弃对方。
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柏拉图恋爱也不是不行。
这时,温稚喊司机停车,戴上墨镜,悄悄走进本市最大的中药店铺。
他在某度上搜了,这里虽然是自营店,但有很多已退休的厉害中医随诊。过来瞧瞧,说不定能撞个好运气。
店员看见他满脸担忧的模样,友好地问:“请问您是来拿药吗?”
温稚神秘兮兮摇头,塞给店员一张黑卡:“我想问一下,我先生那方面不行,有没有什么药方?钱无所谓,管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