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重为:老婆说会陪着我,有点心动。但并不妨碍我以后发坏。
第16章 以后不要单独和他出去
W城研讨会后续工作结束后,院里开启了另一个研究课题。七月中旬P大放暑假,研究生院大部分学生都没走,时温的舍友们也都在忙。
这次课题由时温主导。孙光暮有意栽培他,也想多给他机会锻炼,遗传转化这个类别的课题如果做好了,会拿到M国合作研究所的offer也说不定。
孙光暮对着他十几个学生,毫不掩饰对时温的偏爱,义正言辞地说,如果大家认为谁比时温能力更强,可以站出来带这个头。梁明照和高唐作为“首席大弟子”,首先表态支持,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都赶紧摆手认怂,毕竟时温成绩在那里摆着。
所以这事定下来以后,时温很不好意思地提议要请大家吃顿饭。地点没有选好,光约好了在这个周末。
晚上洗完澡,万重为出来就看到时温趴在床上翻手机。他身体单薄,一件大T恤套在身上空荡荡的,埋在层层叠叠的被褥里面,只有腰臀那里有线条起伏,看起来格外诱人。
万重为坐过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腰,轻轻揉搓。时温正聚精会神研究美食,纹丝不动的神态引得万重为不满。
手下力道加重,时温这才抬头,给了一个“有事吗”的表情。
“学霸也喜欢吃喝玩乐吗?”万重为能看到时温手机页面定在周边美食上,已经好长时间没动过了。
“啊,不是,我这周末要请小组的同学吃饭。”时温露出个可爱的笑容。
他干脆翻身坐起来,和万重为对坐着,膝盖碰着膝盖,是个很亲密的姿态,然后就讲了今天发生的事。他头一次主导课题研究,很兴奋,言语中又透着点小得意,一脸期待看着万重为,像等着被人夸。
“这么厉害,那这个客应该我来请。”万重为说。
“啊?不用不用。”时温赶紧摆手,“是我自己的事情,哪能让你破费。”
他像是个得到彩头的小孩儿,有了点成绩和喜悦,就要和身边的人分享一下。这个身边人,他下意识想到的便是万重为。但是让人家请客这种事,是想都不能想的。
其实自从婚礼之后,时温便对他们之间关系的认知有些纠结。
是伴侣吗?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还明晃晃在那儿摆着。不是伴侣?可他们又耳鬓厮磨比任何人都亲密过。
时温不擅长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也理不清他和万重为该怎么走下去,后来干脆不想了。只凭着一颗本心,陪着他,护着他,至于以后怎么样,不敢想,也想不出来。
万重为这样的人,将来应该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幸福过一生吧。
至于自己……
时温使劲拍了额头一巴掌,吓了万重为一跳。
好好聊着天,说走神儿就走神儿,竟还上手打自己。万重为抓住他的手,问他怎么了。
时温讪讪的,只会重复说那几句理由,真的不用他请客,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万重为身份贵胄,又十分忙碌,特别抽出时间来请一群嘻嘻哈哈的学生吃饭,多少有点屈尊降贵。时温不愿意给他添麻烦。
万重为看他皱成一团的脸,突然觉得很喜欢,凑近了,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喜欢,心情没来由得好。
“我让褚冉定地方,到时候你带大家去吃,其他的不用管。”万重为说,“我周末正好有时间,陪着你一起。”
周末吃饭定在了绿岛。时温把地址发到群里的时候,平时喧闹的群里寂静一片,直到有人试探着问:“时温,你是不是定错地方了,确定是绿岛?”
时温很快回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大家这才炸了锅。
那可是绿岛啊,是建在海边半岛上的一栋80多层的地标性建筑。顶层是全景星空餐厅,主打怀石料理,人均三千以上,而且位子巨难定。
时温看着手机里噼里啪啦的消息,有点头疼。他也没想到万重为会定这么贵的地方,其实就算人均三百也算贵的,他们都是一群学生,找个大排档或者撸个串都能很开心,也是时温能负担得起的。
时温和褚冉交涉了一次,对方只说是万总的意思,别的只字不提。时温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知道这事儿跟万重为是肯定说不通的,再说那天他还要陪着,定个一般的地方,确实也不符合万重为的身份。
但他依然为这事暗自诚惶诚恐了大半天, 直到褚冉有意无意点了一句:“万总在意您,那些人也都是您的同学和老师,是贵客,当然要去个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褚冉说得极为自然,好像这完全没有问题。倒是时温,只一味地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从未往“万重为在意他”这方面想过。
十几个同学闹哄哄凑在一起,周末早早结束了手头的课业,三五一群打车直奔绿岛。孙光暮也在,难得和学生们一起聚餐放松下。
绿岛顶层餐厅被万重为包下了,大家刚进门见到万重为时还有点放不开,毕竟这种顶级富豪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现实中成了自己同学的老公,就有点玄幻。
万重为倒是进退有礼,面色可亲,招呼同学们尽情玩乐吃饭之后,便和时温全程陪在孙光暮旁边。
孙光暮只在婚礼当天见过万重为,这是第二次见。万重为很会说话,拉着时温的手给老师敬酒,不卑不亢,有问必答。姿态也放得低,“天地君亲师,阿温的老师自然也是我的老师”这样的话说得十分诚恳,哄得孙光暮很受用。
孙光暮识人无数,但到底是象牙塔里的学者,做人做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喜欢就是喜欢,看着万重为对爱徒呵护有加的态度,当下就放了心。
“阿温这个孩子能干又聪明,将来是要继承我衣钵的。”孙光暮毫不避讳夸赞自己的徒弟,“明照和高唐都比不上他。”
酒菜过三旬,大家都散在偌大的餐厅里,聊天的聊天,拍照的拍照。时温也开心,喝了一点酒,坐在角落里傻兮兮地看着万重为笑。
“这么开心?”万重为眉眼里也带着笑。
“嗯,开心。”时温吸吸鼻子,把手掌捂在眼睛上,微醺状态下说些大胆的话也不觉得羞耻,“因为和你在一起,所以做什么都开心。吃绿岛开心,吃路边摊也开心。”
时温脸颊上两坨淡粉,瞳仁亮成满天星,嘴唇微微张开,有个小小的唇珠,他说一句话就要咬一下,咬不够似的。
万重为的喉结很慢地滑动了一下,有些口干。
“梁明照今天怎么没来?”他问,又补上一句,“你那个和你住一间房的师兄。”
“你还记得我师兄啊?”时温有点小惊讶,“高唐师姐今天有点事,师兄去帮忙了。本来我们三个就天天在一起,一顿饭见不着没事,明天请他俩吃食堂补上。”
万重为之所以记得梁明照,是因为对方在婚礼上一直脸色复杂地看他,审量和敌意太过明显。对方明显对时温不是简单的师兄弟关系,但看时温的样子,倒是没有多余的心思。
万重为当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只是想起来了,随口一问。
他不想破坏气氛,但有些话既然说到这里了,他认为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时温。
“阿温,结婚之后,有很多人盯着我,也会盯着你。”万重为脸上挂着一如既然的笑容,“在婚姻存续期间,我会保持绝对忠诚,你也要如此。”
“我说的简单一点,可能需要你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包括你的同学、师兄师姐,尽量不要单独和别人出去。如果有人约你,或者追求你,一定要表明立场,还要告诉我。我不会干涉你的学业和生活,但前提是不能被人抓住任何诟病的机会。”
万重为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笑着的,甚至姿态很是轻松。他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揉时温的膝盖,掌心里带着热度,从旁人角度看,他简直是爱极了时温。
“比如梁明照,”万重为说,“以后不要单独和他出去。”
时温还沉浸在开心中,闻言有些发愣,根本就想不明白这和师兄有什么关系,但他看懂了万重为眼神里突然跳出来的那一股冷意,甚至有点怀疑那是自己喝醉了产生的幻觉。
但他还是很快忽略了心头泛上来的那点不适,对万重为很没有原则地说“好”。
--------------------
万重为的真面目日渐暴露
第17章 做任何事都存在牺牲
“阿温,来拍照!”大周很没眼力见地跑过来,一手去拉时温,回头冲着坐在另一边的万重为说,“万总,借你老公一用。”
时温被他拽得东倒西歪,他本来就喝了酒,被这么一晃更晕了。
余其言随后跟过来,拍了大周后背一巴掌,把他攥着时温胳膊的手扯开,不好意思地冲万重为说:“不好意思啊,他太兴奋了。”
这次聚餐原本只有时温课题组的同学们,余其言他们正好还在学校,就跟着一起过来了。除了梁明照和高唐,时温平时跟舍友们的关系更好些,在一起也更自如。他只是有点晕,还不至于站不起来,也嘻嘻哈哈笑着去抢余其言的手机。
他们坐的位置后面是全景落地窗,能看到这座城市最美的那段海岸线,迤逦蜿蜒,灯火璀璨。
最终余其言的手机落到万重为手里,他选好角度,调出美颜,很有耐心的样子,帮好不容易凑齐的宿舍四个人拍合照。
时温在中间,另外三个人或坐或站、揽肩搭背地大笑。年轻人的快乐像蓬勃的生命力,简单又旺盛。直到这一刻万重为才突然有了一点融入了时温生活圈子的感觉。
时温的生活圈子,和他的人一样,热情直接,干净温暖。
最后结束时,万重为当着大家的面,加了余其言的微信,让他把拍好的照片也发给自己一份。
余其言在宿舍里年龄最大,性格也最稳,原本以为万重为这样的人对着一群学生,多少会有些倨傲和看小孩子那种不以为然的,但他全程都和颜悦色,一点也不让人感受到不适,对时温身边的人和事都极具耐心,如果不是真的爱着对方,是很难做到如此的。
当下他便生了很多好感,面对万重为也没那么拘谨了。
余其言把照片发给万重为,又把自己名字和电话发了过去。万重为也很快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发了过来,后面还附了一句:感谢照顾阿温,有时间常聚。
————
项目定好之后,有两个周的假,大家很快做鸟兽散,为假期后的课业蓄力。余其言他们一商量,两周时间不短,干脆出去玩一趟。问时温要不要一起去,他没犹豫太久,便说自己还有事去不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他只是想陪着万重为。
日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除了万重为的需求越来越大。
他们甚至有一次在花圃里做。
那次万重为应酬到很晚,时温坐在床头边看书边等他。万重为给他打电话,让他到车库里来。时温猜测他可能喝多了,便披了件外套下去接人。结果刚进车库,就被倚在车门上的万重为扯着手往外走。
两个人一路走得跌跌撞撞,时温怕他摔着,用自己肩膀撑住他,还空出一只手来去拍他胸口,问他“有没有难受”“累不累”“头疼不疼”之类的话,那关切的眼神毫不掺假,听得人耳朵里一片酥麻。
光顾着关心万重为的情况,等时温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被他带到了花圃里。那个角落很偏僻,只有从一楼拐角处的露台那里才能看到,那也是七岁的时温对万重为承诺“要为他种一片黄玫瑰”的地方。
当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时温显然吓坏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乖孩子,连逃课都没做过,迄今为止做的最特立独行的事就是答应了万重为的合约婚姻。他认为做什么事就该在合适的地方,比如做爱,就应该在卧室,在床上。
花圃里的玫瑰丛下,有一小块柔软草地,时温被压在那里,有些抗拒地推了推泰山压顶般的身体。
“不行……别在这里……”
他的话很快被炽热的、带着酒气的唇舌堵住。万重为在这方面向来我行我素,今天尤甚。
时温敏锐地感受到他今天似乎不太开心,分出来一点心思猜测他是不是工作压力大,或者有什么事情进行得不顺利。所以只在一开始稍微表示了一下抗议,但很快就顺从起来,任对方予取予求。
万重为将时温从草丛上抱起来,放到那棵枝干很粗的凤凰树下。时温没办法躺下,也不能坐着,于是只能艰难地伏在树干上。粗糙的树干磨得肩膀和髋骨很疼,但都不如后面那人带来的冲撞更疼。
那人还总喜欢问他疼不疼。
时温咬着牙,额上的汗滚进眼角,有些辛辣,他全身都被拆开重组,又要时刻担心会不会被人看到,羞耻和疼痛轮番占据着他仅存的理智。但情感上依然希望万重为能开心,所以他就算不停嘶着气,也哑着一把嗓子说“不疼”。
“种了黄玫瑰,为什么?”万重为今晚有些失控,一定要时温再次回答那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一定要时温说爱他。
“因为……喜欢你……”
“有多喜欢?!”万重为有力的手臂从他的胸前穿过,把人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再勒紧一点,时温就能窒息。
他仰着脖子,努力寻找一点可以呼吸的空隙,在万重为的绝对控制中,磕磕绊绊交付自己的真心:“……可以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