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玫瑰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发于:2022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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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当那贤惠的家庭妇女,被叔叔在外称作“我家那婆娘”。
  于是渐渐到现在,杨声发觉自己对母上最后的尊重与疼惜都被一次次的失望而消磨。
  只剩冷漠。
  他想他以后,一定是个不孝子。
  翻身而起,还是去厨房帮母上端端盘子,叔叔对厨房里的事一概不闻不问,可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着。
  “你爸想让你哥回来。”
  盘子还没端到手,在油烟机的轰鸣声中,母上忧心忡忡地对杨声说。
  “啊,那太好了。”杨声愣了愣,答道。
  两年多,也确实该融冰了。
  “你爸当初同意你跟他合租,我就该警惕的。”母上将炒肉装盘,关火转身道,“他大概早就想让你哥回来,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松这个口。”
  “我猜他待会儿肯定让你去做那个中介人,把你哥带回来。”
  “如果叔叔要我当中介的话,我是挺乐意啦。就是不知道我哥怎么想,我一切尊重我哥的意思。”杨声刮一刮侧脸,半真半假道。
  真的是后半句话。
  “你傻了,这怎么能答应!好不容易你爸爸重视你一点了,你哥一回来,不就全没了吗?”母上难得语调上扬,而后又狐疑地打量他一番,“你不会真的跟他相处得好吧?”
  “我当然是真的跟他相处得好,我这骗您干嘛?”杨声哭笑不得,“为着我哥跟我那么好,我也得替他着想着想吧。”
  “你替他着想,他可不会替你着想。”母上说。
  杨声不自觉地笑了,“他一直都想着我呢。”
  还会为我吃醋,为我不开心。
  但母上没听见,她为她构想的那个未来而担忧。
  说句不讲人情的老实话,夏藏确实是未来和小妹争夺叔叔财产的有力竞争者。
  至于杨声,叔叔供他上学他就很感激了,以后工作了估计还得把钱还给人家。
  杨声一直有记账。
  饭桌上,叔叔抱着睡醒过来的妹妹吃饭。
  为女儿开心,懒人也开始学着添饭夹菜地照顾。
  杨声自顾自埋头苦吃,他懂事以来就在饭桌上自我照顾。
  唯一被照顾的那次,还是和夏藏一块去吃西式简餐,全程夏藏给切牛排,他只负责巴巴地吃。
  唉,也不知道夏藏这会儿有没有在好好吃饭。
  埋头苦吃的好处在于,很快见底,少去饭桌问话的环节。
  杨声正打算端碗开溜,再进房间把书包和帆布袋拿了,说句“再见”就飞奔回去找夏藏。
  叔叔保持着给妹妹喂米饭的姿势,忽然说:“小声,你再跟你哥聊聊,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声瞥到母上放下了碗,碗底磕得叮当响。
  “他每天都想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杨声如实道,并不存在为他哥说好话什么的。
  “哦,学习成绩好就了不起啦?就能目无尊长,和家里断绝联系了吗?”叔叔不悦地摔下筷子,把妹妹吓得小身板一抖,“爸爸爸爸”地咿呀乱叫。
  叔叔竟也耐下性子轻声哄着女儿,母上趁机搅浑水:“小藏那孩子就是这样嘛,太傲了。”
  “他傲不傲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老大一人,总不如小声懂事。”叔叔气哼哼道,再次把杨声拉出来挡枪。
  杨声心说还好这会儿夏藏不在场,他都担心夏藏要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就此讨厌他。
  嗯……好像上高中前就听过不少。
  唔,他哥真大度,没因此对他产生偏见。
  杨声越想越想念夏藏,恨不能立马放碗走人。
  “你就跟他说,要还认我这个爹,今年就回来过个年,老在外边像个什么话。”好半晌,叔叔恶狠狠地甩来一句话。
  杨声嘀咕着,要说这样的话,夏藏可能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面上还是敷衍地应了,好歹脱身开溜。
  再关上房门,才敢长长地舒了口气。
  杨声摸出电话手表,翻找出夏藏的号码。
  借着心里那股子气,他给夏藏发了句:“我想你了,哥。”
  点击发送后,杨声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啊,能不能撤回啊!
  又一次达成在夏藏面前社会性死亡成就。
  杨声一点都笑不出来,只期望着夏藏不要看到这条消息。
  而后手表振动两下,夏藏的消息过来:“那就赶紧回来啊。”
  霜打的茄子瞬间挺直腰杆,我哥回复我了,我哥想让我快点回去……
  我哥也想我!
  虽说不知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杨声还是为这结论转了好几个圈圈。
  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回出租屋和夏藏一起最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着我得好长时间保持这种该死的姨母笑了…
  但问题在于,他俩都还没表白…
  这叫什么,心照不宣的双向暗恋?啊啊啊,杀了我吧,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写到二十万!
  (作者精分过头,已逻辑死,阿巴阿巴)


第33章 ⅩⅩⅩⅢ
  夏藏下意识地摸了摸侧脸,有点烫。
  手机界面的贪吃蛇又只停在一千二以下,本来是要破个人记录的,但杨声的消息发过来,吓得他真摔了手机。
  好在床软手机也头铁,没摔出什么事儿。
  这好好的,咋忽然就想来想去的呢?
  虽然夏藏不得不承认,他在收到信息前,也想着杨声。
  红玫瑰的瓣子落下一片,夏藏探身过去,将花瓣拈到指尖。
  是学着杨声的样子,轻轻吻了下花瓣。
  触感细腻而柔软。
  夏藏下了床,将这花瓣夹到自己收集诗句的线圈本里。
  一翻页,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首《毒药》。
  夏藏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了,正常人不会亲吻玫瑰犹如亲吻自己的爱人。
  不会看到一首诗歌便不自觉沉浸其中,仿佛真中了那无解的毒。
  但杨声也和他一样,一样的不正常。
  一样的无药可救。
  忽然安定了许多,想着再怎么样,杨声跟他是他一头的。
  他应该是,把他留下来了吧。
  将线圈本小心合上,放回书架;夏藏取了数学笔记本,打算挑两道题打发打发时间。
  虽然贪吃蛇足够吸引人,但没有数学题来得实在。
  不得不说,杨声讲题还蛮有一套,几番点拨下来,让夏藏摸出点儿那些个难题的门道。
  大恩无以为报,只得催着人多背几个单词。
  另外就是再讲一讲语法,杨声的作文还是差点儿意思。
  却是正做题到兴头上,听见门锁响动也没抬眼,屏息存了点儿逗弄孩子的心思,夏藏假装着专注,而进门来的那人也放轻缓了脚步。
  夏藏不动声色,待他换了鞋,拎着大包小包轻手轻脚地过来,再忽地一抬眼,对上那双清亮的黑眼睛。
  “哟,带回来不少呢。”夏藏扫了一眼那满当当的帆布包,轻笑道。
  “反正带来,你也可以穿嘛。”杨声咧咧嘴,“打扰你做题啦?”
  “没,刚好做完,本来想吓唬吓唬你的。”夏藏起身绕过方桌,接了那帆布包,不轻不重。
  “我胆儿大着呢,随便你怎么吓。”杨声笑嘻嘻道,顺手褪下双肩背包,“这包里是羽绒服,冬天穿很暖和的哦。”
  “杨声。”夏藏却忽然收敛了笑意,“你后面……”
  杨声依言往后看,“我关门了啊。”
  而随即夏藏的手往他肩上一落,吓得孩子原地跳脚:“谁?!”
  “你哥。”夏藏忍不住笑,单手扳着杨声肩膀将人转过来,果不其然见到孩子委屈巴巴的神情,“被吓到了吧?”
  “幼稚。”杨声一字一顿道。
  “洗澡去。”夏藏收回手,撇嘴道,“都是汗,嫌弃。”
  “你还是不是我哥了?”杨声不服气地嚷嚷,“还嫌弃我!”
  “把你那包递我,我好给你把衣服放柜子里。”夏藏道,“这算是你哥了吧?”
  “勉强。”杨声傲娇道,“谁叫你刚吓我的。”
  “啊,胆儿大。”夏藏嘲讽地勾勾嘴角。
  “就是胆儿大嘛。”杨声梗了梗脖子,还是乖乖把包递过来。
  胆儿大的某人似乎要报复回来,夏藏用英语册子挡住脸,只留了一缕余光关注着某人的动向。
  而某人果然上了钩来,认为他在一心一意背单词,便猛地一饿虎扑食。
  嗯,没扑倒,夏藏稳如泰山,顺手将册子丢到枕头的另一边,掐着杨声腰际的软肉,再一搭腿锁住他大腿根,反客为主将人按倒在被褥上。
  “反的你。”夏藏捻了捻杨声额前的碎发,下意识为那因意外蒙上层水雾的眼睛抿了抿嘴唇。
  刚从浴室出来的杨声还带了层湿润的水汽,颈间的皮肤被热水烫得泛红;夏藏的视线便落在那锁骨处扣了一半快要松脱出来的透明扣子上。
  想着,轻轻咬一口就能把那领口衣料咬开,看清楚锁骨的纹理。
  而身下人也不甘示弱,抓着他脊背的衣料像要逆转上下。
  奈何夏藏处在上风,轻易就将身下人牢牢制住,叫他动弹不得。
  “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挣扎不开,杨声只得哼哼唧唧地嚷嚷,那粒扣子也在他动作中脱出来开。
  锁骨,意料之中的精致呢。
  “哪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夏藏反倒恶人告状,视线摩挲着杨声的眼角、下颌线再到锁骨和起伏不定的胸口。
  这会儿杨声应是累了,脑袋一歪便不做挣扎,由着夏藏肆意打量。
  不过微动的喉结暴露出他其实还是蛮紧张的事实。
  “你这架势,像要吃了我似的。”杨声说。
  “但我没想好烹调方式。”夏藏拍拍他侧脸,玩笑道。
  同时,若无其事地将大腿撤开,闪身躺到了杨声旁边。
  他知道那双黑眼睛在打量他,但他没敢回望过去。
  僵硬的身体叫嚣着问他:夏藏你在干什么!
  “撩完就不认账,不带你这样的。”杨声低声说,压着点儿笑。
  夏藏闭眼装死,身侧人攀上他身子,温热的吐息呼到他面颊,痒痒的。
  睁了眼,杨声的唇近在咫尺。
  轻而软,果然和玫瑰花瓣一样。
  不过比玫瑰要甜一些。
  十指相扣起来,心跳重合起来,呼吸温度都交缠。
  仿佛坠入温热的海洋里,四下万籁俱寂,眼前只剩蔚蓝的广阔。
  苍穹在水,层层涟漪里开出银白的星辰。
  夏藏确定以及肯定,这是毒药。
  不然怎的芳草连了天,天又垂入水的波纹里。
  他看到星辰的样子,从那双黑眼睛。
  “操。”杨声失笑,嘴唇是软红色,泛着水光。
  夏藏缓缓回了神,“别说脏话。”开口第一句,倒确实挺毁气氛的。
  “这可是我初吻啊。”杨声翻身,把自己重新砸回床铺,带着点儿不可思议的茫然说道。
  “这也是我初吻啊。”听得夏藏也不服气,轻声补充道。
  “那我俩都不吃亏。”杨声说,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夏藏拍了他一下,但也是没忍住,被感染得跟着笑。
  俩傻子,只顾着笑,手都忘记松开。
  “哥。”杨声唤道。
  “嗯。”夏藏应着,侧过脸来与他对视。
  “夏藏。”杨声紧接着又喊,换了个称呼。
  “干嘛啊?”夏藏不解地蹙眉,语气里仍都是笑意。
  “喊一喊你。”杨声说,嘴唇微动却把剩下的字音吞了回去。
  夏藏看见口型,是“男”,男什么男。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杨声没再说出声,自顾自红了脸,笑得忘乎所以。
  真是只容易满足容易开心的小仓鼠,夏藏无奈地笑笑,用空着那只手去够枕边的英语册子。
  “今天的单词,该背一背了。”
  不愧是他,破坏气氛第一人。
  黑眼睛滴溜溜转,小仓鼠难得没跟他打嘴炮拖延背单词时间,一副绝对要把英语提升到130的积极样儿。
  夏藏薅了薅他稍有些扎手的头发。
  终于到了睡觉时间,杨声可算有种尘埃落定的真实感。
  刚刚夏藏在他耳边叨叨语法时,他都还是恍恍惚惚,这会儿才完全反应过来,他好像完成了他的人生大事。
  掐一掐胳膊,疼的,不是在做梦。
  而且夏藏就睡在他旁边,跑不了。
  真正尝过那唇瓣滋味后,杨声觉着那什么迷雾中的怪物根本不足为惧。
  亏他之前纠结成什么样儿了。
  夏藏在意他,比他想象中要更在意。
  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哦,叔叔那边。
  叔叔说,想让夏藏过年回家一趟。
  差点忘记这茬了。
  “哥。”杨声碰了碰夏藏胳膊,小心翼翼地,“睡了吗?”
  “暂时醒着。”夏藏说。
  “那我跟你说个事儿。”杨声得寸进尺地凑过去,半个身子压夏藏身上。
  “家里的?”夏藏问,很快猜到了。
  “我在想,我俩是不是心有灵犀。”杨声煞有介事地叹息。
  夏藏回搂住他,“毕竟你今天回去了一趟。”
  手是扣上了他背后那疤。
  夏藏似乎蛮喜欢抚过那块皮肤,可能是因为凸出来的别样手感,又或者是因为其他。
  主要每次杨声被按着,就动弹不得,浑身上下犹如过电般,麻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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