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都觉得自己是真爱[系统](穿越)——期期小风
期期小风  发于:2019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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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还未睡着,听到他的动静还低声问了一句,“是我吵醒你了?”  段纯宵一头雾水,按住剑柄的手居然迟疑了片刻,却听到身旁又是一阵声响,那人似乎坐起了身,“怎么不说话?”  他说话间竟然靠近了一些,段纯宵便知他这时毫无防备,手中佩剑顷刻出鞘,寒湛湛一柄横在了他的脖颈处,手肘顺势狠狠在他胸口一击,将他摁倒在床,剑锋也随之抵近几分。

  薛晚沉一时毫无察觉,痛呼了一声,等晃过神才借着夜色看清了自己上方这张脸和自己颈间那把宝剑。

  两人目光相对皆是一愣,段纯宵皱眉冷道,“薛晚沉?”  “师弟?”

薛晚沉被他打得眼冒金星,一时脱口而出的称呼也没觉得不对。

  他说完又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他居然……走错了……  完蛋!  怎么这么糊涂,还有怎么这么刚好,一走错就走到这人的房间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幸亏没走到应鸿雪的房间,那样才是真的完蛋!  段纯宵听他叫自己师弟,而且那语气又如此熟稔自然,一时竟然恍惚了一下。

  薛晚沉脑门冒汗,看着抵在自己颈间的那柄铁剑,心中又把自己狠狠骂了一次,这里可是应府,不说自己打不打得过段纯宵,要是惊动了别人,那些武林正道一人一剑能把他戳成筛子。

  “你刚才叫我什么?师弟?”段纯宵呼吸急促,死死看着薛晚沉这张脸,一颗心在胸腔里不停乱撞,仿佛他一直解不开的谜团终于有了一丝头绪。

  薛晚沉一头雾水,几分慌张道,“你说什么?”第七十六章  段纯宵见他如此装傻充愣, 手上用了点力, 咔嚓——只听见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轻巧地就将他一条胳膊给卸了。

  太快了, 薛晚沉脊背乍地冒了一层冷汗, 这才真切有一种自己现在处境很危险的感觉,他的太阳穴又突突跳了两下,被段纯宵仿佛看透一切的冰冷目光盯着,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带脑子,不然怎么会连连出错。

  “误会, 我并无其他图谋, 只是天太黑我走错了而已……”薛晚沉吸了口冷气……以前谎话说了太多,一句句都在情在理挑不出一点错,甚至连自己都能骗过去,可好不容易说句真话却荒唐得像是玩笑,说出去谁都不回信。

  视线又不由地往下看了眼颈间凌厉的剑锋。

  唉——  段纯宵内心越是惊涛骇浪语气竟然越是平稳,寒恻恻问道, “并无图谋?只是走错了?”  薛晚沉点头, “我所言句句属实。

”  段纯宵看着他, 眼神古怪,“走错便走错, 怎么还能摸到了床上?你以为这种话我会信?”  可即使有所图谋别有用心, 怎么也不该到床上, 想到此, 段纯宵又低头看了眼他身上雪白的里衣,又将前后联想了一遍,这才恍然。

  他那眼神明明白白,脸皮厚如薛晚沉看了也难免觉得尴尬又难堪。

  他旧情人很多,虽然每一个都是露水情缘,但他还是期望能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日后回忆起来也只会感慨一句命运弄人,有缘无分,而不是来骂自己薄情寡义,见异思迁。

  薛晚沉深感羞愧,饶是他平时舌灿莲花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不过好在现在自己这样他应当认不出来。

  段纯宵心思电转,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刚才那声“师弟”自己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使声音并不同,那语气却是熟悉到骨子里了。

  他眼睛一刻不离,急于从这人身上找到更多与他的师兄相似的地方,可内心越是惊涛骇浪,面上则越平静。

  薛晚现在被段纯宵制住了,不说颈上那柄锋利的铁剑,对方还牢牢地钳住了自己的脉门,任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脱困。

  段纯宵见他不说话,眸色又深沉了几分,“薛宫主花名在外,不过这个时候还能冒着险来会情人,也是勇气可嘉。



  薛晚沉听他话题越说越歪,心中难免疑惑,若自己是他怎么都不会信的,可他居然还能顺着自己的话联想出这么多。

  不过……仔细想想,他的联想居然都是正确的。

  薛晚沉不知怎么接他的话,也摸不清楚他的态度,正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段纯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眼看着他那只手又按上了自己另一只肩胛骨,就在薛晚沉想要自暴自弃想着不如干脆相认的时候,对方又将手微微松了一些,似乎是打算放过他这只手了。

  呼——  松了一口气。

  段纯宵看着这个人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现在的师兄与以前的师兄是同一个人,若当真不是同一个人,可现在的温师兄浑身上下明明没有一点易容过的痕迹。

  他摇摇头仔细地又将这人看了一次,可越看却越是心惊,哪怕再高超的易容术也掩饰不了一个人的眼神,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熟悉感,即使这张脸与记忆中没有一分一毫的相同……  可眼前这人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皱眉越是像,他的血液却反而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若是自己的师兄是假的,那他呢,他的真心又有多可笑。

  可对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又咬牙道,“你对我难道没有别的话要说?”  顿了一会儿,才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师兄?”  薛晚沉震惊了,这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他来不及掩饰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段纯宵的眼里,这仿佛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朝夕相处了半年,这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都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他自认为最美好最宝贵的回忆居然……只是一个别又用心的谎言。

  薛晚沉看着段纯宵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眼底凝着寒霜,肩膀处像是被一只铁箍扣住一动都动不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认还是不认?  他正纠结中,可段纯宵见他迟疑,手中又一用力,可还没下手又顿住了,心中半点重逢的欣喜都不剩,苦笑道,“师兄难道非要我将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列出来才肯认?”  “你是如何认出来的?”薛晚沉干脆放弃狡辩,只是很惊讶,难道仅仅因为他那声下意识的“师弟”?  段纯宵听他终于承认心中才好受了一点,可他不想说这个,也不想说自己这些日子来翻来覆去想了他多少次,这人在自己面前,怎么会认不出来?  “你易容冒充混入九华山究竟为了什么?”段纯宵神色黯然,既然都是假的,那当初对自己的情义恐怕也都是假的了。

  好在薛晚沉未雨绸缪,这一切一切都早有说辞,根本不用再多想,他目光直视着段纯宵一双幽深的眼睛,顿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去年的试剑大会?”  段纯宵听他提起这个,恍然意识到,原来那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明明不过才一年之前,他提起来脸上似有几分怀念,也不知道在怀念什么,“那你记得自己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了吗?”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说话只说三分,剩下让人自己去想,可他眼神又仿佛有千言万语,弄得段纯宵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他那把剑,还是别的……什么……  可是即使再令人动容,也难以改变欺骗的事实,段纯宵不停在心底重复了几次,脸上的表情才重新冰冷起来。

  薛晚沉再次见到这个师弟,心底也难免柔软,在九华山三个月亲密无间,离开时也不舍了好久,往日不见还好,一见那压在心底的情意又难免苏醒,回想起他种种的好来。

  这样双眼含情专注地看着一个人,冷清冷性的人看了都尚且没一点办法,更何况本来就爱他爱得神魂颠倒的段纯宵。

  他刚才被段纯宵痛打了一顿,现在长发散在枕上,额间薄汗点点,给他平添了几分楚楚的颜色,段纯宵见了,即使有一颗钢制浇铸的心也要给生生炼融了。

  没有丝毫骨气,段纯宵不由地感到悲凉,枉自己刚才心中想得铁骨铮铮。

  薛晚沉自然能看穿他的拳拳情义和动容不忍,心中愈发柔软疼惜,师弟是好师弟,自己却不是个好师兄。

  可对方仍然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薛晚沉又柔声唤了一句,“师弟。

”那声音极尽缠绵,定要将他唤得手脚酥软,连剑都拿不动才好。

  段纯宵果然中计!  他握剑的手抖了一下,他勉力定神握紧,那剑刃在薛晚沉右颊擦了一下,一移开便留下了一道细小浅淡的血痕。

  玉白如瓷的脸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就十分显眼,段纯宵手抖心颤,这下是彻底拿不住剑了。

第七十七章  既然握不住, 段纯宵便干脆将剑移开了, 可一颗心半热半冷,对他此时的柔情也并不敢全信。

  静了一会儿后才淡淡道, “师弟也不必叫了, 本就是假的。

”  薛晚沉见他脸色终于不再那么冰冷, 即使冷言冷语相向也并不在意,听了他的话脸上难免露出一丝难受, “不叫师弟……那该叫什么?”  段纯宵闭上眼睛不愿意看他,方才若不是自己将他认了出来,他恐怕根本就不会认,这样轻门熟路地摸上别人的一张床, 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他自己送上门来, 指不定现在他早就与被窝里滚到一起了!  想起刚才他说的那几句话, 哪一句不是温柔缠绵, 可又分明是冲着别人,段纯宵又将他在九华山对自己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细细想了一遍, 十句里,竟然有九句都是假的。

  是了,能狠心用这种法子来骗自己的人, 他的心意还能信几分,如此薄情寡义,满口谎话, 自己究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心脏忍不住蔓上一丝窒息的疼, 段纯宵看着他开口问道, “若是我今日没有认出你来,你岂不是打算一辈子骗我?任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薛晚沉听他这么说吓得不轻,慌忙抓住了他的手。

  “师弟……”  段纯宵像是被狠狠刺到了一样,浑身颤了一下,恼怒道,“放开。

”  薛晚沉知他口是心非,早就将他看穿了,只怕自己若是真的放开才更让他难过,不由地将他手握的更紧,“师弟便是将我这条胳膊也断了,我也不放开。

”  他这一招原本屡试不爽,对方若是有情定然要感动地一塌糊涂,立刻便缴械投降。

可谁知段纯宵听了却更是气愤,浑身抖如筛糠,一张俊脸倏忽惨白,终于冷笑道,“薛宫主游戏花丛多年,驭心之术向来了得,花言巧语更是信手拈来,你还有多少难言之隐不妨都一并说出来?这些话,你留着与别人说去。

”  他这话真是一语中的,薛晚沉被他戳破,一时汗颜竟也不知道如何去接。

  段纯宵见他一言不发,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去,自己只是这么一说,谁知他竟真的不再辩驳了。

  “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薛晚沉无奈道,“你这样说,我不管再说什么都显得是在惺惺作态,何必自讨没趣。

”  段纯宵听了他这话却怔了一下,然后又像是怒极,颤声重复了一次,“自讨没趣?”  薛晚沉仔仔细细将自己的话又想了一次,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再次相见师弟性格居然变得如此喜怒无常。

  段纯宵将他放开,自己下床在房内来回踱了几回,“你何时自讨没趣过,从来都是我自讨没趣!”  从来没有顾念自己半分,若是自己当真糊涂分不清,与温师兄做了亲密的事,那待到发现真相之时,又让自己如何自处?  段纯宵自认并非宽容大度之人,旁人欠他一分都要一点一滴地讨回来,感情之事尤甚,他付出多少便要多少回报,自己已经剖出一颗真心自然也要对方以真心相换,但如今且不说真心,可若是对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半分情意,又该怎么讨回?  “我问你有何图谋你却答非所问,种种作态哄得我心醉神迷,我再问……再问你也早就有了说辞!”段纯宵不愿示弱,只怕一旦让他知道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又会更加地有恃无恐!  薛晚沉惊讶他居然看得如此通透,可既然如此通透,那应当趁早放下才是,他越是声声质问,越是露怯。

  段纯宵见他久久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一颗心寒了又寒,抬头见窗外夜色沉重,只有一轮冷月当空,一时五感交杂。

  房间里两人静默无言,薛晚沉见他背影寂寥,血色在他肩头都落下了一层清霜,那原本就劲瘦的腰身束在腰带里看起来更是不盈一握,楚楚动人。

  “师弟?”  段纯宵凝神闭目充耳不闻,他行事向来果断,这些日子自己过得如油煎刀滚,他却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只但凡有半分顾念他,也不该做出这等事来欺骗他,还有什么放不下?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段纯宵脊背绷紧了,“薛宫主无门无派哪里来的……”  “唔——”  段纯宵悉数没说完的话都咽回了口中,一时心如鼓擂,血液滚烫,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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