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几个好徒儿[穿书]——醉书南飞
醉书南飞  发于:201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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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展笑天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余笙,小小声地倒抽一口冷气,“嘶……”  余笙眨眼,看他,“哪里疼吗?”  展笑天摇摇头,近距离望着他,身上却很僵硬,“没事的,只是不太舒服,白天想着别的事感觉不到,晚上才觉得……”  小可怜。

  余笙身上只剩里衣,还是伸手到怀里摸了一把,习惯性地摸出一小块糖,想了想,没有亲手剥开,直接递给展笑天,“吃吧。

”  展笑天接过糖果,眼神顿时软化了许多,像余笙记忆中一般湿漉漉,一边剥糖纸吃糖,一边说悄悄话,“师尊还在的时候,也经常喂我吃糖,好长时间以来,我都以为不管多疼,吃了糖就会好些,后来离开了悬崖,才知道不是这样……”  余笙看着心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展笑天:“原来,不是糖果甜了就不疼,是师尊喂我吃糖的时候,才会忘记疼。

”  余笙怔怔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右手边传来些声音,是温久翻了个身,改为脸冲着余笙这边,似是梦中呢喃,“师尊……”  似乎是因为在梦中放松了,温久的身形看起来更加浅淡了,像是随时都会变得透明消散。

  余笙怕吵醒他,对着展笑天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心翼翼看了看那边。

  温久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心紧蹙着,呢喃声很是模糊,听着有些惊慌,睡得极不安稳,手也在被子上乱抓,动来动去。

余笙正想安抚他一下,便不小心被抓到了手。

  “师尊……”  又这样念了一声,不过是换成了心满意足的语气,梦中的温久叹息一声,终于表情缓和,安稳地陷入沉睡。

  余笙试着动了动,手被紧紧握着,不用大一些的力气把人弄醒,是无法抽走的了,便直接作罢。

  没办法,只能继续平躺着了。

  ‘咔嚓’一声脆响,展笑天把硬糖咬碎了。

  余笙闻声看了一眼他,记忆中的展笑天似乎吃糖都很慢的,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咬碎糖果的声音。

  展笑天冲他乖巧一笑,“很甜,谢谢前辈。

”  不知不觉间,余笙也有了些困意,似乎一闭眼就睡着了。

  而后做了一整夜的怪梦。

  梦中的他一会儿变回那个白发老人,一会儿变回原本的模样,还遇到了二徒弟殷妄之,梦里的殷妄之脾气好像更凶了,见到了自己之后,又瞬间变得温和许多,含着师尊便朝自己走来。

  走到面前,他便发现自己的幻术失效了,变回了玉央子,然后身份被识破,殷妄之抬手捏起他脸侧的一缕发丝,用低哑好听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说话,潮湿温热的气息弄得人耳朵发痒,像是用羽毛轻轻挠过,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余笙的脑袋昏昏沉沉,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有……这句话吗?”  殷妄之又低笑起来,一个从面相到气质都冰冷狠戾的人,在努力对人好时,也是气势逼人,“师尊骗得徒儿这么苦,是否也该被徒儿骗一次,好对昔日的种种负责……?”  好像……是这个道理。

  梦中的一切情绪都被放大,连愧疚也是,余笙点点头,一下子变得乖顺起来,不再躲闪了,“对不起……”  殷妄之解开他腰间的衣带,将他拂尘偷偷卸下,丢到远处,将自己的鬼鞭也卸下来,丢在脚边,动作时两人贴得亲密,像是环腰拥抱着,“师尊自是不必道歉,虽说徒儿要您负责,却也心甘情愿被师尊骗这一回,旁人哪有这样的福气。

”  余笙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要打败我么?”  他记得,二徒弟是最盼着胜过自己的,怎就把兵器都扔了呢?  殷妄之望着他,“徒儿已经败给师尊了。

”  “诶?什么时候?”  殷妄之摇头,凑过去堵他的嘴唇,“师尊,鬼界的阴阳双修之术,可曾听说过?”  余笙一愣,“你……”  而后便不敢再发出声音来。

  梦终究是梦,又荒唐又没逻辑,乱七八糟的片段交错在一起,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片混沌,余笙只觉得像是整个人都在沸水里煮着,喘不过气,又浑身燥热得厉害,翻来覆去地想醒来,想离开这片汪洋,却怎么都做不到,持续到后半夜才稍许安稳下来。

  半睡半醒间,他似乎还听到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并隐隐闻到了浓烈的醋味儿。

  怎么会有醋味儿?  等到醒来时,大半的梦境已经忘得干净,想不起来,中途听到了什么、闻到了什么,余笙也记不起来了,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几息之后猛然感觉到衣服之间的不适。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夜的梦是什么性质,余笙的脸噌地一下变红变热,抓紧了被子不敢起床。

  虽然说他很喜欢健康长寿的体质……但这也太健康了吧?!简直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  偷偷在被子下施了个小法术,将里衣被子都清理干净至看不出异样后,余笙才僵硬着身体起身。

  其它两个主角已经醒了,室内只剩下一个温久,见他醒了,体贴地端来一杯暖胃的清茶。

  “前辈,早上可想吃点什么?”  这样的问话,像极了温久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

  “我……随意就好。

”说多了口味怕暴露自己。

余笙放出神识感受了片刻,询问道,“展笑天……他人呢?”  问话刚一落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龙啸般的轰鸣之声,响彻天地。

  诶,又开始打雷了。

接连两三声之后余笙听出来了,这是没能到自己‘祭日’那天便会听到的雷声,不过今年似乎提早了些……等等,这个雷声貌似……  温久为他拿来洗漱用的温水,热毛巾,面色自然道,“他一早起来就出去了,估计正在和鬼王决斗。

”  作者有话要说:  殷妄之:呵,以为不让我出场就万事大吉了么?天真。

  展笑天:敢让师尊做春梦?!殷妄之你死定了!!!

第10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和鬼王决斗??”余笙愣了一下,眼皮一跳,“殷……鬼王也在这里?”  温久点头默认了,见余笙发愣,拿起热毛巾,自然而然地凑近为他擦脸,还非常顺手地用一手抬起余笙的下巴,以便动作。

  虽然只是那个真温久的分神,算不得本体,但眼前的温久双目依然没有焦点,‘看’东西的方式借用‘天目’,需要判断细节的时候要借助触觉,被热水蕴热的指腹轻轻擦过脸颊皮肤,动作轻柔。

  余笙舒服地眯起眼睛,轻舒一口气,而后猛然反应过来,慌忙抓住毛巾,“诶等等……怎么好意思让你做这事,我自己来就好。

”  温久笑了下,并未坚持下去,而是转身拿了梳子,又绕到余笙身后为其梳理,“前辈不必客气,就当是替我师尊接受了吧。

我见前辈很是亲切,总让我想起师尊,当年我便是这样伺候他的,如今只是有些怀念那段悠闲平静的日子。

”  这话说得,就像是一个失了父亲的孩子,看到个与父亲相似的人,便忍不住想要亲近,以此纾解心中孤寂思念一般,实在让人心疼得紧,无法拒绝。

  更何况余笙本就是他师尊,心一软,便由他去了,这时代的人头发都忒长,他也是很久没正经好好梳过了。

  至于原本的身份,能不能瞒下去,剧情被改变的后果,余笙心里还没底,得等到系统从忙碌装死状态回来通知才行。

  等到洗漱差不多时,温久悄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前辈,趁着展笑天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将灵宠藏下的点心吃了吧,放久了该坏了。

”  余笙老脸一红,“咳,这个,不太好吧。

”  对哦,灵宠是温久的,自己和团子一起藏的东西,温久肯定最清楚不过。

展笑天说得不错,灵宠受温久指使的可能性是真的高。

  余笙心里庆幸,好在那团子看着傻乎乎的,只知道听人话做事,不然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怕他没面子,温久还在一旁给台阶下,“祭祀之事讲究心意,我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师尊的心性定然已经不在鬼界徘徊,这些食物若是埋了、上供了,他定然享用不到,只是浪费。

若是他还在,也会看不得这些东西遭白白浪费,宁可让前辈您代他吃了。

”  好有道理,余笙在一边点头,觉得自己若真死了,的确会宁愿让别人替自己吃了,也不想浪费。

  “您也与师尊熟悉,定然也知晓他的性子。

”温久继续道。

  不,最了解你师尊性子的,还是好徒儿你啊。

  余笙本就不是脸皮非常薄的人,被灌了一耳朵迷魂汤,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笑呵呵地与温久摆了桌子茶水,一样样从怀里拿出点心。

  “既然是这个道理,那温公子不如一同享用吧,我一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当初藏了……也同样是不想浪费。

”  “好。

”温久在桌前坐好,动作优雅,举手抬足都规规矩矩,不像个常年坐在高位的人,倒像是个贵家公子或是儒雅书生,一切锋芒格外内敛,这一点,与当初余笙捡到他时一模一样。

  只是今日的这份规矩、受礼,又更放松肆意了三分,平日里喜欢用筷子夹断成小块吃的糕点,犹豫一下放了筷子,直接用手拿着咬了。

  余笙在一旁偷偷瞄他,也很自然地放了筷子上了手,顿时感觉还是这样吃着舒服,眼角美滋滋地带了些笑意。

当年他在外面做‘玉央子’的时候,可没这样放松做自己的机会,无论走到哪里,旁人的视线总会落在身上,让他站也僵硬、坐也笔挺,做什么都放松不下来。

  即便无人议论,也会在他人投来惊讶视线时感到不适。

连修为都遇到瓶颈,后来变成了白发老人的身份,才一举突破。

  温久吃得慢条斯理,片刻后朝他眨眼,“今日之事,便是我与前辈的秘密了。

若是展笑天问起,便说已经代他埋在坟前了。

”  余笙又是面色微僵,他方才脑子里都是殷妄之也在悬崖上面的事,此时又觉得就这么吃了东西,考虑不够周全了,糕点是展笑天的,道理再多,也是未经同意就吃了别人东西,和单纯的吃掉祭品不太一样。

  到底是清楚自己就是他们师尊,有点绕不过弯子。

可温久在自己的建议下已经成了‘共犯’,这时候再改主意,好像有点白莲了……  他舔舔嘴唇,“若是他发现了,我便说是自己吃的,让他对我生气便是,你们本就关系不好,就别再闹得更不愉快了。

”  温久笑得开心,“前辈,您是天性如此呢,还是看在我是师尊之徒的份上,才如此……善良?”  余笙想也不想道,“自然是因为后者,我若是善良之辈,便不会避世隐居这么久了。

”  等到杯子还剩两口,余笙一饮而尽,说了句稍等便拿着空杯子往外走去,来到洞府门口,抬头看天。

  悬崖之上,仍人电闪雷鸣不断,剧烈程度远超以往,像是要生生将这天地都撕裂了般的架势,再加上地势特殊,位处三界交接点,更是变数多多。

  他倒是不担心俩主角的安危,不打算上去搀和,一个是因为主角们都有金手指,另一个是因为心里逼数比较足,心知自己这个‘高人’身份其实没那么厉害,修为高,却缺乏输死搏斗的实战经验,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

  余笙看了两眼,晃得眼晕便不看了,而是站在雨幕前,伸手接了两滴水,看看闻闻。

  嗯,果然不是酒,天空也没飘纸钱。

毕竟没到自己祭日吧,所以就算打雷下雨,下的也不是美酒灵水之类的。

  若是放在以前,他都会借助自己高超的修为与反应速度,唰唰唰在雨里动作一番,将坠落的部分雨水收到杯中慢慢嘬饮的。

这事情看着不难,其实非常考验人的手速、眼力、修为以及心理素质,毕竟从那么高的空中落下的水,又小又快,还要保证让其保持洁净,更有碎纸钱、杂乱无向的风干扰,一般人还真做不好。

  余笙叹气、摇摇头,拿着空杯子回去继续吃吃喝喝。

  温久好奇心丁点不重,见余笙回来,也不多问,什么事都没法似的继续。

倒是余笙有些好奇了,笑着问他,“不怕我刚才是去劝架?”  他原本以为,温久会立刻起身阻拦的,还想好了怎么安抚解释,在他看来,温久比较老实沉稳,定然会分析利弊,不让自己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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