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凤黎九惜
凤黎九惜  发于:2019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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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无情与他一起在房屋、树丛间穿行,身后零零散散,跟着数十位下属,他轻功极佳,这么些路程,半点气喘的意思都没有,还压低声音,道:“他要罚我?”  鬼无欲道:“不是要罚你。

”  他顿了顿,道:“主子下令,再多的话,我说不得。

你小心些,莫惹他生气,安安生生过了这几日,也就是了。

”  这就是不罚他的意思了?  鬼无情顶着一头雾水,重回了御南王的卧房,他在脑海中唤了几声系统,未果,也就知道系统还在自闭期中。

他在心里叹了许多声,只在心里琢磨自己之前是否当真过分了,伤了系统的柔嫩心脏,这才叫他一连两日,都不愿与自己说话?  也不知道看些旖旎的美人春情,是否能叫他回心转意,不再生气?  鬼无情心里打着算盘,却不想御南王心里也正转着小九九。

  他与鬼无欲一起到了御南王的卧房,见着背对着他们,看着什么书册的御南王,还来不及行礼,便见同伴一溜烟地蹿到房梁上去了。

  鬼无情:“………………”  他看一眼房梁,恍惚在漆黑的暗影中,看到了无数渴望八卦,想要吃瓜的,闪着幽绿光芒的饥渴眼睛。

  这般情景,真真叫人心痛。

  鬼无情痛心疾首,心道:你们好歹也是堂堂暗卫,不说万里挑一,但也是从数百个人中间,才能打拼上来,得到机会,就业上岗的。

  如今的位置,更是要你们从许多与自己同样优秀的同事们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方才有机会得到的。

  这么难能可贵的位置,这么难得、辛苦拼搏才能得到的,为御南王守卫的机会………你们竟然便是用来偷窥一些绯色流言,激情八卦,毫无属于暗卫的专业素养!  鬼无情怀抱着对于暗卫界的满腔担忧,低垂眉眼,便要跪下,与御南王行礼。

然而只是这片刻时候,御南王便已经听到动静,他转身过来,道:“不必弄那些虚的,你过来些。

”  鬼无情一个礼还没行完,便顿了顿。

他只犹豫一瞬,就从善如流,直接到御南王那边去了。

  御南王上前一步,捧住他的手臂,按着鬼无情坐到床榻上,自己坐到他身旁,努力柔和语气,放低姿态,道:“以前——是我错了。

”  鬼无情:“………………”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御南王顿了顿,显然也被自己恶心得不轻,他迟疑了一瞬,还是克服困难,继续道:“许是本王以前待你不好,才能叫你生出怨恨来。

”  他此话一出,鬼无情几乎要惊得站起来了。

他在心中道:我不是,我没有!毕竟沙雕上司到处都是,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暗卫若是对主子生出怨怼来,那便是绝不能再留着的失败品了,也不能再算作暗卫了。

  御南王现在想睡他,因而便愿意容纳这一些怨恨情绪。

但等到他那股劲头一过,厌倦了,岂不就是要秋后算账?  鬼无情坐立不安,身体都紧绷了一些,御南王看着他反应,心道:果真与他那些朋友说的一般无二,他果真是对自己又惧又厌的。



御南王心里沉了沉。

他心中的侥幸被打碎,说话也便不再勉强自己,而是带了些真情实感的味道。

  他叹息道:“你我以前,分明也不是这般模样。

这些事说来都要怪我,是我先对你生了心思,又怨愤于你,方才会磋磨、恶待你,想叫你露些反应于我。

”  鬼无情被他说的怔了怔,未曾想到,他竟然是当真可以放下脸面,与他道歉。

  御南王还是褚沉绝的时候,他们的关系,的确是极好的。

  鬼无情能力优秀,战力强悍,因而他被派来御南王这边之后,很快便在件件任务当中脱颖而出,成了诸多暗卫之中的佼佼者,能在褚沉绝面前露面。

  鬼无情算得是天赋异禀的那类人。

  在同阶层的同事里,只他年龄最小,还是个小少年的模样,个头都比其他同事矮了一大截。

一排暗卫排排站,首领一个一个数过去,到了鬼无情那儿,便见到面无表情的小小一只,直叫人忍不住感出滑稽感觉来。

  鬼无情在暗卫之中这般显眼,又与褚沉绝年龄相仿,便叫褚沉绝天生对他带上好感。

且他模样又生得好看,十分讨人喜爱,一来二去,他便得了褚沉绝的喜爱。

  也正是因此,鬼无情才能陪着褚沉绝前去边疆,更是与他同吃同住,被赢子临误当成了倚靠容色、身体,去博主人爱宠的娈童。

  褚沉绝对鬼无情的态度,便也是那时候才有了变化。

  那是他们在北疆待的最后几日。

  那时战乱将起,蛮族欲要犯褚。

御南王在帐子里擦着兵甲、武器,一边与鬼无情说话。

  他还是个少年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现在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但他却已经在战场之中,整理行装,预上战场。

  “我本便是大褚的皇子。

”  褚沉绝这般道:“若是父皇能多生几个兄弟便好了,我这么受宠,也不必来这儿讨这种苦头吃。

”  “偏偏父皇只生了我与哥哥两个,他们两个身子都不大好,如今内有乱党作祟,外有蛮夷欲侵,边疆的将士也不安稳,只能要我过来看着他们。

他们面儿上待我恭敬,实际上心里都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是有赢家父子强压着罢了。

”  褚沉绝皱着眉,苦着脸,他擦剑擦到一半,便心烦意乱不想再动。

只丢了长剑,往后一躺,正正倒在了鬼无情的怀里去。

  他抬手捏捏鬼无情的脸,道:“唉,真烦。

还是十七你最可爱。

”  鬼无情那时还不是暗卫首领,只按着数字排序,得了“十七”的代号。

他面无表情地被御南王捏着脸,说话却略带着些含糊不清之感,道:“主子不想去吗?”  “这可是要丢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想去?本殿下可是皇室子弟,一条性命能牵扯到不知道多少人!这要是真上了战场,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个全尸下来——”  鬼无情听不得他说这种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认真道:“属下会保护您的。

”  褚沉绝若是死了,他们一众暗卫都得丢了性命。

抛开这点不谈,单因他与褚沉绝关系颇佳这点,他也不能看着这少年人丢了命去。

  鬼无情认认真真许下承诺,天真得都有些可爱了。

褚沉绝被他逗笑,笑着道:“你现在毛都没长齐呢,娇娇美美跟个小姑娘似的,和我站在一起,旁人定然都是要我来护着你的。

”  他一边说话,一边又叹息起来,道:“唉,这次的事儿,都是那招人厌恶的蛮王挑起来的。

若老天开眼,能落下一道雷劈死了他,该得多好?”  鬼无情毕竟只是个小小暗卫,还不能与褚沉绝形影不离,许多事情,也就都不知道。

  他微微一怔,道:“此次是蛮王有意?”  褚沉绝道:“是呀,正是那讨人厌的蛮王。

”  他一骨碌坐起身来,恨恨地锤了地面一拳,气道:“蛮族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子,那蛮王粗鲁好色,脑子也不好。

他们那儿的情况,还不如我们这边呢。

打打打,非得打!他手下将领的妻子都被他睡了个遍,竟然也不见有人忍耐不住,去砍了他!这么糊涂的首领,他手底下的人竟还能拥护于他,叫他胡闹。

这一战下去,得费多少钱力,得死多少将士?他们不心疼自己的子民,本殿下还心痛边疆军中的将士呢!”  鬼无情抓重点的能力十分优秀,他若有所思,道:“蛮王好色?”  “可不是好色?”  褚沉轩凑过来,又捏住鬼无情的脸蛋扯了扯,道:“你这么好看,待会儿便别随我出去了。

若是被那蛮王当成小姑娘,动了色心,要抢你回去,我可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  褚沉绝嘴贱,鬼无情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调侃。

此刻也不做什么反应,只在脑海中询问系统——  “系统,你真的能一直保我不死吗?”第三十七章 【少年回忆】  蛮王实在是个十分好颜色的人。

  离战鼓锤响还有两日。

  蛮族驻扎在边城不远处, 边城与蛮族营地之间,隔着几许村庄。

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到了城中来。

  夜色降下,鬼无情从赢子临枕边溜走, 他避开侍卫,出了军中。

往闭寝的一户人家摸了一身衣裳, 留下银两, 打扮利落, 便又避开守夜的士兵,翻上城墙,一溜烟地溜走了。

  离战鼓锤响, 还有一日。

  这一日里,蛮王再次派人前去骚扰, 他们试探性地做出攻墙模样,被精神紧绷的兵士落下箭矢赶走, 临走时嘴里还用蛮话几番大骂,嚣张走远。

  这几日里,他们每日都会来挑衅一番, 守城军士的箭矢射不到他们,却能见到他们的挑衅举动、听到他们口中吐出的谩骂言语, 气得每日吃饭的时候都在骂娘。

  鬼无情便是在这般时候蹿出去的。

  他梳了姑娘发髻, 头发散乱下来, 面上落了黑灰, 身上的衣裳带着不合身的宽大, 被刮了口子, 也有好几处脏污。

  正是一个边疆常有的,寻常百姓家中的姑娘模样。

  他怀里抱着个小瓦罐儿,里面塞了些铜板、碎银,在那些蛮族兵士打马回营的半道上蹿出道去。

  鬼无情刚一见着骑马的兵士,便惊叫一声,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他身上衣裳灰旧,若是直接趴下来,藏在草丛中,那些兵士或许便发现不了他。

但他此刻一声惊叫,便叫他们一下被引去了注意力。

  鬼无情轻功极佳,但此刻跑的却不算很快。

十几个蛮族兵士大笑着跑上前去,团团把他围住,欲要将这个半路上忽然冒出来的莽撞点心逼上绝路。

  这般事情也算时常发生。

  蛮族贫苦,一些时日过不下去的时候,便经常要过来打个秋风。

  村落中的百姓有些不舍财物的,要么躲在家中隐蔽处守着钱财,期望不被发现。

有的半路折返,想要把财物带在身上。

  这些人,大多便被蛮族或杀或捉,只有少数人能侥幸逃出。

  这几年年景不好,许多百姓都穷到吃土。

在这般情景下,若是有一个两个贪心不足,想要回来偷偷带走财物——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鬼无情谨记人设,就算是被十几个兵士赶羊一般往空落处赶,依旧紧抱瓦罐,只发出惊恐哭腔、疲惫气喘。

  他前一晚就来了这里,摸清楚了这儿的情况。

此刻情形看着,是他被几个兵士追着赶,实际上,却是他不动声色地在把他们往旁边引。

  鬼无情左右乱窜,好一会儿,终于露出精疲力尽的神态,一个急色的当即便想下马捉他,却反而被鬼无情“绝地挣扎”一般窜出了圈儿,他埋头冲进了一户人家里边,反锁上了门户,一边听外边传来的声音。

  性子烈的马,训服了才更能叫人觉得骄傲,“母马”自然也是如此。

  兵士们纷纷下马,只留一个在外边看着,剩下的都去捉小母马了。

他们毫不在意,哈哈大笑着感叹自己的运气真好,竟能碰到这么好看的一只母马,又故意用汉话分配,大声道谁来第一次,谁来第二次、第三次。

  鬼无情寻了地方,见房门被他们踹开了,便假做艰难地怕上了房顶,铜板碎银少不得有撒出来的,有人戏谑道“现在都还想着铜板,真是贪心,胃口定然也大——待会儿我们可得好好喂饱她!”  鬼无情在这儿待得久了,也能听懂一些蛮话,他心里毫无波动,只做出惊慌失措、无路可逃的模样,被爬上屋顶的几人逼迫到了矮墙上,还在缓慢地往门口退却。

  他脚步不稳,脸上神色惊慌,叫人看着,竟莫名生出了些怜惜之心来。

  那看着马的蛮族不受控制一般张开了手臂,喊道“跳下来,我们不杀你!”  鬼无情站在墙上,他看看那人,又看一眼步步逼近的蛮人,眼神一转,选定了一匹马,只假做一个失足,惊叫着摔了下去,正叫那在下面等着的蛮人护着,跌在他身上。

  鬼无情到底也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虽然未曾长高,生出高个儿来,但重量却还不是女孩儿能比拟的。

他结结实实掉下去,那蛮人被他带的摔平了,躺倒在地上,脸上竟还带着红晕,一副心动模样。

  蛮人皮实,摔一跤自然不算什么事儿,站在土墙上边的人大笑出声,还道“你这次昏了头啦!竟然真的想接住她!”  这话话音未落,那接住了鬼无情的蛮人刚想回应,话语还未吐出一个音节来,鬼无情便提着瓦罐,毫不犹豫地在他头上一砸,自己从他身上爬起来,还不忘将落在地上的铜钱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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