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好黏好不舒服ㄝ”

“活该”

“……噢”

虽然我嘴巴无情，我还是决定帮帅警官擦澡。

我们在厕所折腾了好久，我把毛巾扭得很干，才帮帅警官擦身体。也因为扭得太干，不容易把油垢擦干净，所以才会重复两三次，弄那么久。

帅警官一连串无辜又可爱的举动，将我的心融化。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热络的样子， 虽然原来也没多热络。

帅警官跟我说，他刚才打的那支号码是公务用的，要我没事别乱打。他用手机拨了一次号码，又是打到我的手机，因为荧幕显示：[sp183]。

帅警官拿过我的手机，他看着荧幕问：“什么是sp”

“你猜？”

“就跟你说我英文不好”

“你猜中我马上答应跟你交往，可是只能猜一次”

帅警官很认真地思考。过一阵子，他说：“我想到了，你不能赖皮噢，一定要跟我交往哦~”

“m”

“super police “

笑死我的毛。

“我猜中了，对不对？”

我闭嘴笑着猛摇头，不敢说话是因为怕一开口就会大笑出来，喷出一堆口水。

“那到底是什么？”

我继续笑，继续摇头。

帅警官用左手勾住我脖子：“为什么那么好笑？”

“你甚么时候猜中，我就什么跟你在一起”

帅警官立刻放开我，拿起手机上网找字典。

“不过，一个星期只能猜一次”

我才说完，我的手机响了，这次是袁平，他催我怎么还没回去。现在快十点，也是我该回去准备的时候。

我跟帅警官说我必须离开了。

他的脸沉了下来，这次沉到好深好深的海底。

“你知道吗？其实我心情很糟，我受训弄受伤不知道甚么时候才好，我怕拖久了，会被退训。昨天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失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55.有没有爱？（上）

“可是今天是我室友生日”我转身逃开帅警官的视线。

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很想去参加霸王的生日趴。虽然霸王的同学我都见过，但除了袁平，其他人对我而言都跟陌生人没两样。就算有袁平，考量到霸王，我也不可能尽兴。

原本为了让霸王开心，怀抱着去陪笑牺牲的态度前往。可现在遇到帅警官需要我，他连吃饭都是个棘手问题。

我如果跟霸王说我不去，他一定会不爽，论交情他也强过帅警官，而我对霸王而言，应该也算是个重要的朋友，我不应该在这时候让他的生日蒙上一层阴影。

但这里有一头笨牛需要人看护，我不能想象他午饭、晚饭自个挖完一盘菜吃的画面。

我清楚知道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以我慈悲为怀的个性，我会选择弱势的那一方。这一点，霸王能谅解吗？

怎么办好？

我决定跟梁振宇说清楚、讲明白。走出病房，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准备好了？”霸王接起手机的第一句话。

“我要跟你说我今天没办法去，因为我朋友受伤住院，需要有人照顾”

“你朋友没有家人或朋友？非要你不可？”

“他前一阵子才上北部工作，这里没有朋友”

“是那个神秘客183对不对？”

“嗯……”

“这家伙追你追到北部来，你心动了齁？没关系，我生日你敢不来试试看”

“梁振宇，拜托你，我照顾他跟他追我没关系。假如是你受伤住院刚好遇到袁平生日，我也会心甘情愿照顾你”

不知道是霸王不爽了，还是一时找不到话接。

“而且我也没答应让他追”

“我看他搞不好故意装得很严重，让你这个烂好人心软，然后再找机会把你吃了，你这个笨蛋。”

“他真的很严重，医生和护士总不会骗人吧”

“你跟我说你不喜欢他，我就放你去”

“……”

“看吧”

“就跟你说，我留下来跟他追我、跟我喜不喜欢他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跟袁平，我早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你应该说如果不是我，你就答应和那个神秘客在一起，扯什么袁平。还有那个袁平，脚都差不多好了，还装什么可怜”

“好啦，你生日礼物我晚点再拿给你，我回去以后我随便你怎样”

“你本来就随便我怎样”

“……”

“跟我说[老公，生日快乐]，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

“今天又不是你生日”

“刚才是谁说随便我怎样？”

真是圈圈叉叉。

“……老公……生日快乐”

“这么小声说给蚂蚁听噢”

于是放大音量重说一次，霸王终于放过我。

正打算回病房，才转身就看见帅警官站在门口。妈的，你是干特务噢，都不出声音的。

“你为什么叫你室友老公？”我进门的时候帅警官问。

于是我将我跟梁振宇的关系大概跟帅警官说了一下，主轴放在梁振宇是个大男人，是直的而且有女朋友，无意间知道我的同志身分，很照顾我也帮我保守秘密。

“我也交过女朋友，该做的都做了，他应该跟我一样男女通吃”stupid police好像搞错[通吃]的意思。

“要我给你颁勋章吗？”

“没有啦”sp傻笑说：“我是说你室友很有可能也喜欢男生，啊我也只哈过你一个男生而已。”

“他不爱男生，只是喜欢捉弄我”

“那如果他喜欢你，你愿意接受他？”

怎么突然绕到这里来？我该怎么答？？？？？……

“不可能”

“你是说他不可能喜欢你，还是你不可能接受他”他现在是变身成警探在办案吗？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小气鬼”

“幼稚”

“我也觉得自己很幼稚，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会变这样”

说也奇怪，跟霸王、袁平、底迪那么熟，我却很少主动挑逗他们，就算有想过，也都是放在心里。不像跟帅警官，我不但会有期待，自己也会主动出击，耍他、挑逗他。

没多久，换袁平打电话来：

“我听梁振宇说你不去他家过生日？”

“嗯，因为我朋友真的很需要我”

“我就不需要你噢？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去都不用跟我说齁”

“吃醋噢？”

“吃屁啦~”

“你干嘛学我”

“你先学我的”

好像齁……。

袁平善解人意，比梁振宇好打发。不过比起以前，袁平逊多了，以前他只要看我脸色或听我说话的口气，就能判断我心里想还是不想、乐意还是不乐意；对我的态度，是默默但很贴心的那种。哪像现在，愈管愈大，对我也没像以前那般信任。

快中午的时候，有好几个同事来探望帅警官，还带来鸡汤过来。帅警官向他们介绍我是他的同乡朋友。其中一个人：“晚上我带我妹来，上次你去我家，我妹对你印象很好”

“不用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怎么之前没听你说，既然有对象还不赶快结婚，你不怕夜长梦多”

“我……还没把到，人家还在考虑中”笨警官老实成这样，等会不会把我也供出来吧？

“你条件这么好还把不到？对方是眼睛瞎罗？”干，我中枪了。

“不是这样，是对方条件好，所以有很多人追，啊我晚一步”

“不用那么死心眼，多认识几个，才不会浪费生命”

“黑压”、“对呀”……其他同事附和说，甚至有一个人说：“黑狗，他不要你妹，那让给我啦。”

“我妹喜欢彬彬有礼的，不喜欢粗鲁的。ㄟ，小黄，你朋友有没有女朋友？你不要，那我介绍给他好不好？”

“好哇，好哇”

那个多事的警察转向我，我赶紧摇头，笑得很尴尬。

不久，送餐的进房门，同事们不打扰帅警官用餐，便道再见离开。

我亲手喂183吃午餐，喂他前，先用汤匙敲了他两下脑袋，好为刚才的落井下石报仇。喂到一半听到护士的敲门声，就把汤匙交给帅警官假装一下。

吃完后，我们小休片刻。

我醒来时，帅警官正在玩手机。

“sp是strong police对不对？”

帅警官将左手举高并用牙齿拉起袖子，然后出力挤出二头肌。我看着超大丸的肉块心里傻笑。

“special police？”我听了摇头。

“sexy police？”真的很sexy，但不对。

“∫Mart police？”

我笑翻了我，明明是stupid，竟然还自认为∫Mart，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我是狂笑在心里，为了憋住不爆发出来，牙齿和嘴唇出了好多力闭起来。可能是嘴角太张扬，加上胸、肩不停地抖，帅警官：

“我说自己∫Mart，你笑成这样，很没礼貌ㄟ”他还朝我头顶拍了一下。

“警察打人”

“你污辱警察在先”

“不然你来抓我，把我铐起来”

“齁~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行，还故意说。原来你喜欢∫M噢，等我伤好了，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噢，帅警官偷捏我脸颊。

我就这样跟帅警官幸福地度过两天两夜，中间回学校盥洗一次，顺便带书过来看。

星期天晚上等帅警官睡觉后，我返回自己学校时已经十一点多。

“你今天晚上一定要陪我”我拿换洗衣物时梁振宇对我说。

“可以明天吗？我好累”说完就闪人。

梁振宇马上跟出寝室，黏在我后头把我推进厕所，然后把门关起来按上喇叭锁。

“你要干嘛？”

“跟你一起洗澡，我要尝尝冯秉圣说的那种滋味”

霸王已经开始脱衣服了，我还在状况外。

“是你自己说随便我怎样的噢~”

完了，我以为我说的随便，不过是霸王在床上跟我翻云覆雨，让他折腾我发泄一番，或是我帮他按摩按爽爽之类的，压根没想到还有洗澡这一招。

霸王把水龙头打开，他说温度都调好了，要我快把衣服脱掉。我很别扭地把衣服都脱光，开始别扭地背对他洗头。

三不五时我会用余光偷瞄霸王在干嘛，我发现我做什么霸王就跟我做什么。

“帮我抓背”

我不得不转过身。挤了一些沐浴乳抹在霸王的背上，开始洗开始抓。

“重一点，害羞噢”

真的害羞，虽然霸王的肌肉没有帅警官一百分的精实，但该有筋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油油亮亮的泡沫从肩背向下流到腰脊、臀部，好诱人啊。

认真地用指甲和指腹帮霸王搓背，但每看一次霸王的翘臀，我的小弟弟就仰头十度。

洗完后霸王说要帮我搓背，我说不用，霸王说由不得我。霸王搓了几下背问我：

“你有帮袁平洗过澡吗？”

“……”洗头不算吧。

“你有帮神秘客洗澡吗？”

“……”擦澡算吗？

“妈的”霸王冷不防从我背后把我抱住。

霸王的手巴在我胸前和腹部，他好像在[闻]我，因为我肩膀脖子感觉有鼻气吐出来。

“梁振宇”我轻喊一声。后头没理我，继续抱我、闻我的动作。

“梁振宇”我小力叫了一下。

“你不怕人家知道你是gay，就尽量叫”

霸王的头移到右边闻，两只手上下位移继续在我胸前抚摸。

忽然我胯下有感觉，该不会是小霸王爬进来吧？

我的天，真的是。大腿内侧明显是小霸王在磨枪，枪头有时还抵触到我的两颗小贡丸。

我想扳开霸王的手，霸王不让，反将我贴身紧紧抱住，下面更使劲地刺枪。

霸王的呼吸声愈来愈大，枪也愈刺愈快。一阵子后呼吸变缓，枪也静止不动，控制我身体的手也慢慢松脱。

就在我以为解脱的时候，霸王又袭击而来，继续闻我、摸我、刺我，又逐渐地加马力、加速度。

在霸王一阵急促呼吸声后，我跨下被喷湿了。即使缴了械，霸王还是抱着我，枕在我肩膀上喘息。

一会，霸王放开我，冲了一下身体，便换衣服离开厕所。

为什么霸王要这样对我？

又为什么……我到现在还在喘气？

56.有没有爱？（下）

被霸王这样一弄，我脑袋空白了。或者说一推杂七杂八的想法同时挤爆我的脑袋，反而令我无从思索起。

霸王喜欢我吗？

除了友谊、除了占有欲，霸王对我还存有别的感觉？

他是把我当女的看，还是他也喜欢男的？

他对着我的身体发泄，是因为他从老婆那里要不到？还是因为他认我我有帮袁平和帅警官洗澡而吃醋？

霸王不说，我能问吗？

如果霸王喜欢上我，我该高兴吗？不行、不行，那样的话，我岂不成了第三者？

好烦好乱啊……

这一时片刻见到霸王颇难为情，回到寝室放好东西就闪去袁平的房间了。

我静悄悄地进入袁平寝室，袁平已经躺在床上，但还是发现我回来了。

“偷偷摸摸的，你是刚干完坏事噢？”

欲盖弥彰，活该。

“怕吵到你”说完爬上床，真希望赶快睡去，明天一早醒来，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帮我按一下脚好不好”

“医生不是说差不多好了，可以走路了”

“我今天有用左脚走路，现在有点痛。”

刚才霸王的事我还没理出头绪，实在没心情去淌别的浑水，正犹豫该不该帮袁平按脚的时候，袁平说：

“睡觉吧，我看你也累了一天”

感谢袁平的贴心。

本来身体超累的，但因为被霸王一弄，想睡的身体被不想睡的心理给战胜。于是我辗转难眠。

微微睁开眼睛，隐约看到袁平坐起身子，象是在帮自己按摩脚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尽管心疼袁平，最后还是强忍下来。

我最后是怎么见周公的，我自己也不晓得，只知道早上醒来时袁平已经不在寝室。

可是我桌上为什么会有早餐？

袁平脚伤还没好应该不是他帮我买的，难道是霸王给的？

吃完早餐，去教室上课前我先回一趟自个的寝室，把霸王的生日礼物放在他桌上。我到现在还没想到该怎么面对他。

下午空堂我回袁平寝室看物理，好应付晚上底迪的家教，恰巧袁平也没课留在寝室。

参考书看着看着，总是被霸王给打断，被拉进昨晚的漩涡而无法自拔。

直到一坨纸团飞到我这，趴在桌上恍神的我于是又清醒过来。

“心情不好噢？你朋友受伤很严重？”袁平双手搭在我肩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