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爱+番外——锦瑟靡靡
锦瑟靡靡  发于:2016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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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个赌注太大了!别这样,你和弗兰克老师一起去美国吧,重新开始生活,过几年,几年以后,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了……”

“若秋!”我抓着她的手腕,目光几乎可以刺穿她:“被人忘记,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果然第二天,网络上疯传“GHK老总周恕男女通吃,简三少和名模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旧爱被新欢打伤入院,周董全程陪护”……我无聊的翻看里面的照片,显然是手机拍摄,不过画面还算清楚,我仔细看看,虽然但是挂彩,不过我还挺上相的。

手机叫的欢快,我随手接起来:“喂?”

“伤口还疼吗?”

“还好!比这疼的伤不也挺过来了吗?”我冷笑。

周恕顿了一下:“你是在生气吗?气我丢下你先回国吗?”

“有这种事吗?”我把图片放大,可以看清周恕脸上的愤怒。

“学校什么时候开学?”周恕没有再纠缠那个让我们不愉快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

“还有一个月左右吧!”我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把图片放大,缩小,再放大……

“我定了明天下午去日本的机票,我们一起去吧!”周恕说。

我的手顿了一下,不小心关了图片,干脆扔下鼠标,手指沿着书架上一排声乐书上划过:“我不会日语,没办法给你当翻译!”

“我可以当你的翻译!明天下午一点半的飞机,我等你!”不容我反驳,电话挂断。

我慢慢放下电话,抽出一本五线谱,用笔狠狠的在扉页上的休止符上打了个叉!撇去感情不谈,简继尧绝对不是任人捏扁揉圆的软脚虾!

中饭前,我提着皮箱走出房间,在众目睽睽下向外走,大哥急忙问:“继尧,你这是去哪儿?”

“日本!”我头也不回的开车直奔机场。

找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的周恕对我笑:“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知道他的想法,只要我肯来,就是他的囊中物,盘中餐了!我摘下眼镜,用手揉揉眉心,浅笑:“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去?”唐宇说过,这样笑的我太过妖异。

果然,周恕有一瞬间的愣神,贴近我耳边说:“没人告诉你这样笑其实很危险吗?”

我退后,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你想的太多了!”

到了日本,接我们的是GHK日本分公司的经理,我们被安排在一家比较高级的和式温泉度假旅馆,浓浓的日本氛围,里面的日本女人温顺可爱,踱着小碎步在前面引路,身体微微前倾,松宽的和服领子露出白皙幼滑的颈子和一小片背,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和周恕的房间依然相邻,他跟着一个个子很小的日本女子进了隔壁,我跟着另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进屋,女孩没有马上走,大约是知道我听不懂日本话,细声细语的用蹩脚的英语表示可以沏茶给我喝,我跪坐在桌前,她姿态优美的跪坐在我旁边给我倒茶,我伸手轻轻捏了她手腕一下,女子只是轻笑,并没有甩开。

“简继尧!”沉闷的声音,仿佛从牙缝挤出来的。

我扭头看到周恕站在门边,脸色暗沉。对着女子暧昧的眨眨眼,松开手,她却用好看的指甲在我手心划了一下,我抿着嘴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你事儿了!”周恕对女子挥了一下手。

女子顺从的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我放下茶杯轻轻的说:“这样赶人太不礼貌了!”

“简继尧,我带你来日本不是看你和女人搞暧昧的!”周恕的声音带着怒气。

我用手摩挲着杯子,带着笑意说:“日本的女人的确很可爱,是很适合上床的类型!”

“你还和女人上床?”周恕瞪着我。

我瞟了他一眼:“你不是和冯邵延很熟吗?他没告诉过你吗?”

周恕盯着我看一会儿,转身出门,我看到他拿着手机拨号,哼了一声,换上和服出门,我早就想泡温泉了。

连比划带用英语交流,我很顺利被带到温泉边,现在不是日本放假的时间,整个旅馆人很少,这个时间泡温泉的人更少,我懒懒的靠在石头上,不管要如何和周恕斗智斗勇,日本还是来对了,的确可以让我放松精神。

等我回到房间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刚进门,就看到周恕一脸怒火,像个妒妇一样坐在我屋里的桌边喝茶。

“我记得出去时锁门了!”我盘腿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茶。

“没想到你原来还真是个花花公子!”周恕咬着牙说。

我低头喝茶,十六岁离开家,进入那个繁华而自由的都市,没有亲人在身边,我一度以为自己身边如果没有个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就没有办法安眠。

10.试探

“简继尧!”周恕忽然扑过来,将我按在地板上,眼中的情绪复杂多变。和服太过宽松,被他拉扯着,越发要马上从身体上掉落,他慢慢的俯下身子,我猛的推开他,站起来整整衣服:“你吃饭了吗?”

他呆呆的看着我,可能没想到我会拒绝他。我转过头不理他,打电话让旅店给我准备一些饭送进来。

对日式料理的接受程度只是勉强,随便吃了几口,还好有些点心还比较好吃。周恕一直没说话,和我一起吃饭,然后随着来收拾的日本女人离开了。

之后的生活还算愉快和谐,他来日本也不光是玩耍,而是处理分公司的一些事务,我有时自己去市里转转,有时在屋里看书,大多数时候都喜欢在温泉里泡着,大约是没见过我这种特别爱泡温泉的人,路过走廊的日本女子都会对我笑,偶尔也有比较开放的女子会用指甲弹我的手背,或者接着送餐的时候捏捏我的手指,我偶尔也会拉拉她们的手腕,或者仔细看看她们的和服,只不过我不会日语,她们的英语实在是蹩脚,我们完全没办法进行深度交流,不然也许会有日本女子愿意陪我度过这漫长的假期。

周恕不去分公司的时候,就会拉着我四处乱逛,海边,树林,草地,河湾,反正只是漫无目的的乱逛,说一些他在国外生活的琐事,我偶尔也会提及自己在国外的生活,我们像老朋友一样亲密又保持距离,除了第一天他试图推倒我,在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有过几次很适宜的时间,环境,我以为他会吻我,甚至他也凑过来,但是最后我们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转眼我们在日本住了半个多月了,我甚至会用简单的日语和旅馆里的日本女子打招呼,周恕分公司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却不说回去的话,只是每天无所事事的陪我在附近游荡。

这天晚上,我泡过温泉回到房间里靠着壁板打开电脑上网,周恕忽然进来了,他也穿着和服,头发潮潮的,估计也刚从温泉那边出来。他背后跟着一个日本女子,双手拖着托盘,托盘上摆着酒壶和酒杯,还有几碟精致的小点心,女子出去,周恕坐在桌边说:“你也过来喝一杯!”

我关闭网页,坐在他对面,看他给小小的透明玻璃杯里倒酒,我喝了一口,对比中国酒的香醇绵厚,清酒太过寡淡。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酒过来?”

我摇摇头,抿了一口糖水儿似的酒。

他一口干掉满满一杯酒,苦笑:“你听过一句话吗?‘酒壮怂人胆’,我自问不是个怂人,可是不喝酒,我实在说不出这些话!”

我把酒杯放在手指间转动,折射的光线璀璨斑斓。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们周围的那些人,那些事,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的龌龊我们都知道,他们一个个鄙视着你的所作所为,却有多少女人半夜想象你抱着她们睡,又有多少男人半夜想象他们抱着你睡!”

“你喝多了!”我放下酒杯看他。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进去:“其实我也是那些龌龊人中的一个!我被父亲认祖归宗的时候已经二十六岁了,之前虽然没受过什么苦,可是我想象过回到故乡的模样,可是真正回来了,身边那些装腔作势的人让我喘不过气,你知道我有多失望?我给了自己向下出溜的理由,然后我就一直过着麻木的生活……继尧,你也是从国外回来的,你能理解吗?”

我摇摇头:“我从懂事起就生活在你所谓的肮脏的,龌龊的人和事中间,小时候单纯的以为,那些只是我以外的事,可是时间久了,我也被包裹其中,已经分不清真正脏的,坏的是不是我本身了!你说的无非是一个让自己堕落的借口啊!”

周恕抬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对啊!那本来其实就是一个借口!可是现在的我还要什么借口?我有钱,有时间,爱玩儿,所以我不用借口了呀!”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拿起酒杯对他晃晃:“这不就是借口吗?”

周恕忽然开始烦躁,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清酒,我只是慢慢的抿着我这一杯,他抓抓头发,皱着眉头说:“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得不到的东西,继尧……”他一把抓住我拿着酒杯的手,酒杯里的酒曳出来,洒在桌子上:“我想让你了解我,懂我!哪怕别人不懂我,只要你懂我!”

我看着他眼底的光亮,任由他抓住我的手腕:“我知道,可能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懂你的人了!”

周恕颓然坐下:“你知道吗?你对我说话的时候,就像在演话剧,事先踩好了过场,一板一眼!”

我想了一下,淡淡的说:“你是想说我假,做作?”

他讪讪的笑,却也不说话。

“演话剧?也要有人配合。一个演员在舞台上说另一个演员在演戏,不可笑吗?”

他晃晃装清酒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说得对,我说惯了假话,自己做作惯了,倒觉得周围的人都在演戏!其实,人生哪有剧本?可是为什么我说的真话,你要当假话去听?”

我把手握拳放在下颌,想一想说:“你在自己每句话之前都要加上一个真话或假话的标签吗?可惜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看不到!”

“你根本就不想看到!”

“那你哪句话是真的?”

“真话说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三十年的老脸也会撑不住,比如说那句很俗的我爱你!”他把手附在我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上。

我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是不是真话,往往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声音忽然有些涩哑:“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要把你带到外面来吗?我想或许离了熟悉的事,熟悉的人,我们就能看到彼此的一点真心!在法国,我看到了你的真心,可是不是对我!到了日本,你似乎已经打算忘了他,可是我这会儿连一点儿真心都看不到了!我不甘心,我还想带你走,走的更远,更久,让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抽回手,把还剩半杯的清酒一口喝掉:“真心吗?你的真心不是应该给你的未婚妻吗?”

他一愣,随即眼睛闪出光来:“你在乎吗?你是不是在乎?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乎的是我会结婚,会离开你?”

我站起来打开房门:“不早了,我该休息了!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回自己房间接着喝!”

周恕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和我面对面站着,看着我许久,说:“我对陈皎莹没有那个意思!”慢慢走出房门。

我“哗”的一下关上门,回到桌前,拿起周恕剩下的半杯残酒,细细的品着,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喝。

第二天周恕又恢复到前几天的绅士状态,好像在我屋里假装发酒疯的不是他。他定了当天回国的机票,我们一起回国,下了飞机,他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期间,他大摇大摆的提着我的皮箱走进我家大门,餐厅里的一众人瞪着眼睛看我俩,他落落大方的和大家打招呼,我看到父亲没下楼吃饭,暗想,还好父亲不在,不然今天我要被打死了。

周恕婉言谢绝大哥二哥的挽留,临走附在我耳边说:“反正这个虚名儿你是担定了!”

我淡淡的说:“反正只是虚名,你还是想好怎么和你的新欢交代吧!”

我还没回国,网上就有“周恕赴日工作,简三少随行”“周总三少日本同进同出,准未婚妻以泪洗面”的报道。估计明天又会出现“周总高调送三少回家,举止亲密不避人前”的新闻了。

日本行没有预想的效果好,周恕太聪明,没给我一点承诺,仿佛一趟日本游,只是为了让我这个“男小三”的虚名越滚越大,越坐越实!

开学前校长找我,试探着我可不可以带两个研究生,我翻看课表,时间还比较空闲,就应了。两个学生一男一女,都是今年毕业,女学生长得很普通,性格非常开朗,嘻嘻哈哈的像个男孩,声音倒是很有潜力,有些像蒙古人;男学生倒是一派斯文,说话彬彬有礼,很会察言观色,声音条件没有女学生好,但是在作曲方面很有天赋。两个学生在专业上都很拿得出手,不用我太过多费心。

开学后又是上课,又是带研究生,时间比以前要紧张一些,不过感觉还挺充实,没了闲心去听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八卦。

周恕从日本回来后就没和我联系过,仿佛人间蒸发了,偶尔我会想到那趟很唯美很悠闲的日本游,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忙着忙着天就冷了,学生的心思开始偏移,什么万圣节,平安夜,圣诞节,一个挨着一个,我不喜欢这种失去了原味,半中半洋的节日气氛,所以十二月二十四日,我还和平时一样在声乐教室里随口唱几句,两个研究生我也让他们出去玩儿了,到底都是孩子们。

11.出柜

编完一组曲子,我捏捏酸痛的脖子,拿起大衣准备回家,这种节日一向和我没什么关系。走出办公楼,天已经黑了,教学区静悄悄的,孩子们都出去玩儿或者在后面的会议室之类的场地跳舞胡闹呢吧!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下雪了,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我抬起头看着雪花从天上落下来,乘着昏黄的路灯灯光,不急不缓,一片一片,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我摘掉眼镜,伸出舌头舔舔嘴边的一朵雪花,觉得很有趣。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童趣的一面!”

我扭头,看到周恕拿着一束花,他站在路灯光线外,我没戴眼镜,看不清他拿的什么花,但是却觉得是火红的颜色,红的不能再红了。周恕慢慢走近,我看到他肩上落着一层雪。

“平安夜快乐!”他把手中的花递给我,果然是红色,一束火红的蔷薇。

“谢谢!”我接过来看看说:“你不觉得给男人送花很奇怪吗?”

他笑笑:“愿意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我看看蔷薇花,看在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的份儿上:“好吧!”

坐在餐厅,我皱皱眉:“能再恶俗一点儿吗?”烛光晚餐,周围都是一对一对的男女情侣,我和周恕虽然坐在角落,还是经常被目光照顾到,也是,任谁看到两个男人吃烛光晚餐可会多看两眼。

落座后,等着上菜的间隙,周恕说:“我是个缺少创意的人,实在想不出什么不恶俗的方法!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是浪漫的人,实在也想不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建议。

就在我们刚刚拿起酒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即使是并不安静的环境,我还是听到对面女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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