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放心了，又趴回洛离怀里，嘴里念叨着：“点心……小棋……小棋……”

子均悲怆地看着这两人，愤然离去。

见子均离开，洛离立刻放下林缘，再宠就要上天了。于是冷着脸问道：“什么叫不想见我？”

林缘耍赖，“没有，我是骗万大哥的！”

“为什么骗他？”继续冷着脸。

“想多在外面玩。”老实回答。

“你跟小棋说过我，所以他让你引我来为他赎身？”

林缘点头，“小棋好聪明的！”

当然，能说出那番话的人岂是笨蛋？不过还真应该感谢他，不然这个贪玩的家伙还不知要骗可怜的子均多久，也难免两人日久生情。

“其实要就小棋也不是没办法……”

看着林缘亮晶晶的眼睛，洛离亲昵：“有没有想我？”

林缘受蛊惑般点点头。

“那要怎么做？”

林缘看着洛离好看的嘴，忍不住脸红。这几天瑞王心情似乎很好，常抓住小棋亲嘴，自己就碰见过几回。庄主好久没亲过自己了，不觉舔舔嘴。

洛离抱紧林缘，深深地吻住他，从他离开就思念着的人儿。林缘也是有些情动了，可又不知如何，在洛离身上扭来扭去。该死，这里不是地方！洛离托住林缘的后脑勺，疯狂地亲吻。不甘心折回来的子均心碎之余悲凉的想：久经情场的自己竟然被林缘耍得团团转。

第二天，林缘听了洛离的话鼓起勇气去求瑞王。没想都和颜悦色的瑞王竟一口答应了，还留下林缘说话。不抱希望的子均把林缘告诉自己的“烈火燎原”下落的口诀告诉洛离，并问他可曾听过。洛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子均何时对洛家的家训有兴趣了，要不我口录一份给你？”

子均……

第 11 章

午饭前林缘和小棋一起出来，都很高兴，便在院子里踢球。

午饭时，子均随口问道：“离武林大会还有几天，这几天你都要住在棋院吗？”

林缘忙竖起耳朵。

“自然要在侠客山庄住，不然岂不连累你被干爹骂？”

明明是自己要做个正派青年，还拉上他，哼哼！

“那要怎么安顿小缘？”

林缘盯着洛离，眨巴眨巴。

洛离微微一笑，“小缘难得有喜欢的朋友，就让他跟小棋多学学蹴鞠，回去后给他建两支蹴鞠队踢着玩。”

这个回答小棋和林缘都较满意，瑞王哼哼，没说话。

“拉上山庄的事你都处理好了？”这么快？子均挑眉。其实早在五年前洛离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两年前这股势力已渗入各地产业，并迅速成为主力，收网的时候，为保林缘安全，自己才让子均带走他，尘埃落定后便马不停蹄赶过来。赶来之前再次拜访了洛老夫人。

“小离，白家待你不薄，为何这么狠？”老夫人问。

“母亲，白家很好，可我姓洛，白家有自己的产业，又何必插手落霞山庄。”

“小离，你出息了！”老夫人冷笑。

“母亲，您悉心栽培，不久希望儿子出息吗？”

“你把白家的人都赶出落霞山庄的产业，是不是连我也要赶出去？”老夫人愤怒。

“儿子怎敢？这些年来，母亲依仗白家照顾儿子，也受尽白家的气，儿子怎么舍得母亲再入狼窝？母亲喜欢落霞山庄，便留在这里安享晚年，如若有别的喜欢的去处。儿子便在哪里建个别院，若是呆腻了，趁母亲身子还健朗，儿子让人陪母亲四处游玩，一切只要母亲欢喜便好！”也就是说老夫人不必插手落霞山庄的事物。

老夫人看着沉稳的独子，洛荣离世时，洛离也才十六岁。洛家在自己的放任下一直由白家扶持，说是扶持也是掌控。自己恨丈夫，这些年对儿子也不甚在意，暗里更是偏袒白家多一些。看来这些年，自己错看儿子了。叹了口气，挥挥手，洛离便退了出来。

收回思绪，洛离看着林缘说道：“不会再让小缘手委屈了。”

吃完午饭，洛离和子均要去侠客山庄，下午帮万盟主处理一些武林大会的事。林缘眼巴巴地跟在背后，洛离只好回头，子均继续往外走，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理林缘了。

“小缘，这两天我可能不能来看你，武林大会后我来接你，好好和小棋玩，不许乱跑！”这些话前一刻已交代过，但林缘一副不舍的样子让洛离很高兴，看四周没人便抱着他亲了一下。

“那个……庄主，你给我五百两好不好，万大哥都不理我了！”

洛离：……

瑞王继续住在棋院，仍和小棋一间，不过小棋再也没有一身伤痕了。瑞王心情不错，便教两人下棋，林缘兴趣缺缺，小棋避之不及。

“小缘，你父亲没教你下棋吗？”那样风采的男子，怎会教育出不懂围棋的儿子？

“我爹教我下棋，可是我总下不好。我爹把我的点心都收了我还是下不好，后来爹说我像我娘，就不再教我了。”

瑞王：……

“不过我爹喜欢教庄主下棋，他说庄主是他遇到最聪明的人了。”

瑞王：……

林缘和小棋不想下棋，蹴鞠也踢累了，便把凉席铺在大树下睡午觉。

这两个孩子！瑞王想，像他娘吗？想到洛离和林缘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像……

武林大会前两日，瑞王翻着手中的资料，皱眉：洛离，你刚获大权，根基未稳，就想保护小缘，哼，你还没这本事！

“你要带小缘回京？”凌云楼二楼的雅间传来子均夸张的声音。

“瑞王人中龙凤，小缘哪里入得了您的眼？瑞王请放心，我绝不会让小缘受委屈！”洛离道。

瑞王喝了口茶，慢慢地说道：“白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你这么一算计，定不甘心。你不能总把小缘藏着掖着，有什么万一，不是你落霞山庄交待得了的！”

交待不了？小缘是他的，要向谁交待？

“瑞王是夺人所好吗？”洛离沉声问道。

“是有如何？”瑞王慵懒地笑了，“小缘总不能没名没分地跟你一辈子！”

“难道瑞王就能给他名分？”

“自然，我这次回京就是请王兄下旨给小缘名分的！”景盛王朝南风盛行，瑞王风流不羁，从不按理出牌，因是当今圣上的唯一的同母亲弟弟，被惯得无法无天，就算娶男妻恐怕也无人敢非议。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落霞山庄在武林中权势再大也不敢惹这位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师兄，你不是真看上小缘了吧？可是小缘他好像……不是很喜欢你啊！”

废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林缘对洛离的依赖，所以自己才放弃的。可认为看上的人哪管那人喜欢自己不！

“这几年来小缘生命里只有洛庄主，那不是喜欢只是依赖而已，等他习惯了就不会怕我了……说不定，还会忘了洛少侠。”

忘了？谈何容易，这三个月来，自己何尝不是极力讨好林缘，可还是被他算计了，洛离一来，就巴着洛离不肯看自己一眼。

“让我见小缘一面！”洛离道。

“然后悄悄把他带走？”瑞王摇头，“洛庄主正是意气风发时，不要为了一个林缘断送了自己的前途。不早了，小缘和小棋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我不在他们又要吃素了！”瑞王施施然离开，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万花楼即使夜夜笙歌，到了深夜也安静了。棋院更是早没声响。一群黑衣人悄悄潜入棋院，不出意外地和瑞王的暗哨打斗起来，双方实力相当，又都拼尽全力，一时陷入胶着状态，打斗的声音也惊醒了睡着的三人。

“好了，都住手！”

瑞王打着哈欠走出房门，暗哨将院子里的灯笼点上，一时灯火通明。瑞王看着将洛离围在中间的人，暗想能与自己的暗哨大平手，有这样一批人难怪洛离能迅速摆脱白家的控制，看来不出几年，落霞山庄的就可以称霸武林了。又看看洛离坚毅的脸，说道：“怎么洛庄主要为了一个林缘与我为敌？”

“我不可能让小缘成为你的禁脔！”怎么舍得！自己珍藏了几年都没舍得吃掉的宝贝。

“师兄，”子均从暗中走来，“早知如此，我不会让你见到小缘！师兄，世间什么美人没有，放过小缘好吗？”

瑞王挑眉，冷笑道：“洛离，你以为把子均拉进来我就会放了小缘？”

“王爷错了，我怕最大的失误就是把小缘交给他，你和他是师兄弟，我又怎会傻到告诉他？”洛离咬牙。

子均满脸懊恼。

看着林缘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洛离哑声道：“小缘，过来！”

不明情况的林缘听到洛离的呼唤，便跑到他面前，“庄主，不要打架，会痛的！”

洛离把林缘紧紧抱在怀里，“小缘，跟我走好不好？”

林缘点点头，感受到洛离的悲伤，庄主从没在自己面前这样过。这个男人，总是温和而自信的。林缘也伸手抱住洛离：“庄主，我们走吧！”

洛离却没有动，只是抱紧林缘坚定的看着瑞王。瑞王皱眉，叹了口气，“都进来吧！”

这本不关小棋的事，他却两眼发光殷勤地为各位倒茶，然后乐滋滋地端坐好，准备看热闹。

瑞王满意的喝了一口难得小棋泡的茶，开头道：“胆敢跟我瑞王抢人，洛离，你胆子不小。不过，如果你不来，那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小缘了。”

洛离沉住气，没说话。他知道，瑞王的口气已经松动了。可林缘就不高兴了，这几天瑞王春风和煦般对自己，林缘也有些没大没小了，于是嚷嚷：“我是庄主的人，为什么不能和庄主见面？”

其实林缘的意思是他是落霞山庄的人，庄主又是落霞山庄的主人，要见自己自然是随叫随到。可在座的四个男人就不这样想了，小棋一脸理所当然，和瑞王作对的人都是好人，林缘就该这样。子均别过脸去。洛离握紧林缘的手，笑意盈盈。瑞王皱紧眉头，“笑意，你是你自己的，不是谁的人。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让洛离成为你的人！”

林缘摇摇头，“不要，庄主好聪明的，好愿意给我还赌债，我又没钱给庄主花。”

瑞王扶额：“如果你有钱有势呢？”

“瑞王，”洛离出声，“你给小缘的权势再打，他也不过是你的禁脔、你玩弄的人，他在别人面前如何抬头？”

“至少他能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你呢？打算一辈子把他藏起来，找人陪他踢蹴鞠，每天买好吃的点心哄他，别人又瞧得起他？恐怕最后他脸自己是谁都忘了。”

洛离不语，他的确打算这样做，可这样有何不妥，他的林缘永远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单纯开心，不好吗？

“你不能让他光明正大地活着，可是我能。”瑞王接着说，“你对小缘的占有在于他把你当大树靠着，待他有了力量，若还想成为你的人，或者让你成为他的人，我都不会干涉！”

第 12 章

看来是自己急昏了头，听瑞王的意思并没有要把林缘怎样。洛离说道：“还请瑞王明示。”

对洛离的示弱瑞王很满意，说道：“你们只知小缘的父亲视林星，可知他的母亲是谁？”

洛离一怔，是啊，从不知林缘的生母是何人，也没有关注过，莫非林缘的生母与瑞王有关？

“小缘的生母是我姨母！”瑞王看着林缘说道，“先皇酷爱下棋，我母亲也就是你姨母是当世的才女，围棋下得十分好，也因此得到先皇的宠爱，一时传为佳话。举国上下也因此围棋大盛，京城每年都要举行围棋大赛。当年拟父亲依据夺得冠军，打败六年连胜的天机老人，一时声名大噪。之后五年，他却在围棋界消失了。”

“我爹去哪了？”

瑞王冷哼一声，斜眼看洛离，“你问他。”

洛离略作沉吟，才对林缘说道：“那五年，我们的父亲应该在一起闯荡江湖。”

林缘点点头，又看瑞王，对洛离回答很不满的瑞王问道：“小缘，洛离大你几岁？”

“四岁。”洛离代答。

瑞王又问：“小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洛离已经有个三岁的儿子你会怎样？”

洛离刷的白了脸，庄主的儿子？不是还没成亲吗？有些困惑，“这……这有什么关系？快说我爹后来怎么了？”

瑞王得意地看了洛离一眼，满意他更加苍白的脸色，接着说：“后来，你父亲结束了和洛大侠一起闯荡江湖，无意中救了被乱党抓住的我和你母亲，然后娶了你母亲，生下你！”

“娘？”林缘有些迷茫。

“姨母从小身体就不好，怀你已是勉强，生了你之后不久便过世了，待你满两岁确认身体无恙后，你父亲便带你离开了，直到……他坠崖身亡，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落霞山庄。”

“瑞王，你和外公是不是不喜欢我爹和我，不然我爹死后怎么都不来找我？”

“不，小缘，家人都很喜欢你。你父亲当年悄悄带你走后不久就来信说你……已经死了。”

“为什么？”不仅林缘疑惑，洛离子均小棋也不得其解。

“当今皇太后姓王，王家只有母后和姨母二人，并无男嗣，你父亲带你离开之前，你是叫王缘，你的名字，是母后取得，意为你父母有缘。”

三人都明白了，王家是想让林缘回去传承王家的香火。可林缘仍不明白，瑞王只好说：“外公势必要带你回去，你父亲便上演你已过世的戏码，而我们，都相信了。”

“瑞王，”洛离开口，沉声道，“所以你是要带小缘会尚书府，然后改姓王，再为他娶妻纳妾生一堆子嗣吗？”

“小缘虽然已满十七，但在你的保护下仍不太懂事，”瑞王呷了口茶，说道，“娶妻生子嘛，国几年自然是要的饿，难道你认为他离开你后还跟现在一样！”

洛离哑言，是啊，从表明心迹到现在已过两年，林缘仍不接情事，对自己的亲吻也是懵懂，这样的他离开自己后，充分享受到属于自己的繁华和宠爱后，还会依赖自己……想念自己吗？

“我不要姓王！”林缘难得皱眉，又问：“庄主，瑞王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洛离知道瑞王没必要遍这样的理由骗大家，他想要的人，以他的权势和手段，哪里用得着欺骗。但藏私心的洛离还是说：“小缘，你问得好，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瑞王，关于小缘的母亲，他父亲从未提过，我们又怎知你所言非妄？”

瑞王冷哼一声，对虚伪作势的洛离甚是讨厌。

“小缘的屁股后面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像片叶子，小时候就有拇指那么大，不知现在长大没？”

瑞王这话是对洛离和子均说的，子均忙侧侧身子，他怎么知道？洛离略作沉吟。林缘沉不住气，想起在落霞山庄后山自己找就被庄主看光，忙问：“庄主，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