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下——反叛的大麻虾
反叛的大麻虾  发于:2015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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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攻击显然得到了很好的效果,花子墨绝不可能在一边完全防守的时候一边攻击,于是敌人很快发起了第二击,然后更多更多。

花子墨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仙,多对一这种不公平的战斗还是会吃亏,更何况他还要保护着一堆人。

“攻击啊,你们难道不会攻击么!”嘴角终于渗出一缕鲜血,花子墨再好的性子都要被逼疯了,这群家伙,什么都不会还敢守南天门,仙宫不被妖魔杀上来才是怪事!

防护罩内的亮起了各式各样的招数,一时间竟如同天女散花般漂亮的迷人眼球,只有花子墨知道,这些招式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一则越下越大的雪势让他们无法找准攻击目标,二则是这些招式大多比不上真刀实砍,华而不实而已,但是毕竟是一百多人的攻击,畏惧敌人已经足够。

有了这些人的支持,花子墨终于看起来不那么孤军奋战了,但是意料之外的变故却来得突然。

这百人之中,似乎有一人特意放了大招,而那个方向似乎是——

“傻子!快点住手!那里是——”花子墨朝他喊的时候已经迟了,招一出,断然是收不回来的。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是山体断裂的声音,出招的人似乎也吓到了,然后就听得如同涨潮之时波涛翻涌的声音。

“大家小心,要雪崩了——”

剩下的声音淹没在滚滚雪潮中,被来就伤痕累累的防护罩,最后总在大自然的压力之下被彻底碾碎,世界一瞬间被白色覆盖然后漆黑一片。

安静了。

花子墨从雪里爬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很安静,世界似乎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幸好他及时护住了口鼻,肋骨好像被撞断了一根,但比起以前所受的伤,这还算是轻的。

没想到,苦苦支撑了蛮久的,却还是输了,望了望四周,好像没有其他人爬出来。他只是不想这些人丧命,可还是……

兴许是被冲到下面了,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希望命大的不止自己一个,不过在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幸运的事,他望向那个还散发着有蓝鬼火的塔身。

因为,很有可能……被吃掉。

救兵来不来,此刻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花子墨这个人很独特,因为当他了无牵挂的时候,才是他所向无敌的时候。

也正因此,刚才那一百多人才成了他的包袱。

他一步一步朝着那锁妖塔的地方行进,单色的布鞋鞋底也渐渐染上了血红,踏上这污秽的地方,就注定要将这里洗涤成原先那般纯净的颜色,这是花子墨一贯最强烈的态度。

快到门口时,那种怪异的笑声又再度传来,和他听过的所有声音都不同,不是狂傲,不是自大,而是绝世的孤独,里面有悲哀的色彩。

但是,悲哀又如何,苦衷又怎样,这都不是杀害这么多条无辜生命的理由。

“是他派你来杀我的?”花子墨听得出里面浓浓的恨意。

“他……是谁?”

“你是仙界来的?”

“是。”

“那就对了。”那恨意的矛头顿时转向了花子墨,“这地方太小,我们出去打。人啊妖啊我都吃够了,这仙人若是死得凄惨异常,不知道这恨意的滋味又会如何?”

声音的主人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那是一具看不出形体的身体,一点点飘忽而出,最终在花子墨面前勉强化出个人形来,却依旧滴滴答答出腐臭的黏液,很显然,他还没有适应身体的控制就急急为恶了。

而最让人看不惯的是他的脸,挂着一副面具,却和美丽贴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简直刻意丑化了一样,恐怖狰狞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花子墨并没有被他的相貌所吓倒,但同样震惊了双目。

他以为,只有在古籍上才能见到,这小小的锁妖塔何时居然能滋生出如此厉害的妖魔,那可是——

“魍魉?!”

对方却呵呵一笑:“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我!小子,我可不会因此手下留情啊!”

76.遥想当年(六)

魍魉,是集世间形形色色恶意于一体所存在着的,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恶。

只是,这样的魔鬼早就被神所杀死了,早在数万年前,但是魍魉之所以不灭的原因是,只要恶念滋生,合适的契机找到合适的载体以后,他便又能存活下来。

所以,要想毁掉他,就只有在他还未完全掌握这具新生的躯体的时刻。

对方是仙界的强者,想要吞噬掉他以获取更强大力量的妖魔不在少数,但是因为魍魉的存在,大多不敢轻举妄动。

很显然,他们已经形成了一股子小势力,而魍魉以绝对的优势占据着势力之首,这在毫无头脑的妖魔之中可是极其罕见的,看起来这血流成河的场面不是白来的,除了无辜的普通人,怕是妖怪之间也没免了一场自相残杀吧。

“废话少说,今日能除了你这魔物,也是花某之幸。”花子墨先前伤着的肋骨已经没那么疼了,一副随时备战状态。

“那就动手吧。”魍魉话音刚落,花子墨脚下的雪地突然塌陷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花子墨出乎意料,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他以仙力凝结成笔直的刃,深深插入离他身体最近的地方,在拖出一道又深又长的痕迹后,花子墨终于勉强停住。

额头上的冷汗还未消下去,花子墨小心地向下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下面一排又尖又利的冰锥打磨得光滑,还带着血迹朝他闪闪发亮。

一个浮身术重新回到雪地,花子墨这次可选了个结实的地方,脚下踩的全是坚冰。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他看魍魉的眼神不同了,带着孤高的轻蔑。

“哈哈,我就说挖那么大个坑没什么用处。”魍魉嘲笑着他身后的一只妖怪,对结果不甚在意,反而看向花子墨的眼神更加贪婪,“这要是都躲不过去,怎么做我的食物呢?”

说完舔了下唇,只是这个表情居然是一张面具做的,看着着实让人惊悚不已。

这一次,花子墨不等他来袭,率先发动进攻,一招漫天飞雪卷起漫天飞舞的鹅毛,片片化作刀锋削铁如泥,直冲魍魉身体而去。

魍魉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直直将山体间的冰峰砍下巨大一截,挡在身前,所有的雪花全都嵌入这天然的防护之中,直至完全碎裂成细细密密的冰块,魍魉身上也未见一道刀痕。

冰块碎裂的瞬间,一道身影隐藏在这细密的冰块之后突然现身,手里的佩剑直指魍魉的头颅,可即将刺入之时,魍魉下身突然瘫软,两条腿拉成一条线,身子顿时矮下去一段,花子墨的剑刺了个空。

一招不成,花子墨直接改成反手向下刺,本以为他已经够快了,但魍魉却像风吹过一般,早已在他腹部划了一道口子,整个人闪避过去,花子墨甚至连他用的什么武器都没看清。

花子墨捂住流血的腹部愤怒地转头。显然,这一道只是魍魉小试身手,不然绝不单单只有流血那么简单。

魍魉的戏耍让花子墨脸色难堪,同时却也更加认真,这是一个与以往任何一个对手都不同的家伙,稍加大意,连他自己都很有可能栽在对方手里。

终于,不知是不是花子墨坚毅的眼神打动了魍魉,对方终于不再藏着掖着,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把铁链,只是铁链前头还带着锥子,刚才那一道伤痕看来是出自于此。

这次,双方都认真对待,见招拆招,虽然魍魉的速度超乎常人的快,动作也要轻便,但花子墨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反映的速度和身体的灵活性也比寻常人快上几分,几番下来,虽然添了几道伤口,但终于追上了魍魉的攻击速度,也不至于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了。

魍魉用的铁链,无论从攻击范围,还是灵活性,都是花子墨的佩刀比不上的,但既然是花子墨的刀,那也必不是寻常的刀,沉于冰湖底部数千年的玄石锤炼打造而成,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刀上的纹路又是精于此道的师傅专门钻刻,据说有加强施法者威力的功效。

花子墨避开魍魉刺向他左肩的锥头,佩刀随心所动,一步踩上刀身,御剑飞至半空稍作喘息。

刚才的几十招足以让他明白,魍魉之所以能够使得身体如此随心所欲,是因为身体还未真正成型,可作为一具身体,哪怕融成泥,也必然会有一个关键之处,关乎性命,这和人身体的心脏是一个道理。

所以,他必须找到这个所谓的“心脏”,才能杀了魍魉。

思考的瞬间,佩刀被铁链缠绕,一把拉扯下去,花子墨只好弃刀,纵身跳落。魍魉此刻双手执着武器,意味着空于防备,花子墨这一跳,直接扑向他后背。

成败在此一举,赌一把吧。

花子墨左手勾成爪状,仙力燃成火焰附于左手之上,一把掏进魍魉泥沼般的胸口。

噗嗤——

手掌陷进去的声音格外响亮,执着铁链的手一顿,花子墨的佩刀应声而落。

花子墨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魍魉的头却整个翻转过来,对着他的脸咯咯咯地笑得欢乐。

花子墨心中一寒,果然,猜错了,今日的变故搅得他方寸大乱,他还是应该稳扎稳打才是上策啊。

手拔不出来,冰凉的铁链却已经缠在身上,捆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魍魉却不急着杀他,反而凑上去嗅着味道:“果然是仙人,就是旁的比不得的,我可是恨极了你们表面上那副清高样儿,私底下呀,却是比人还阴险二度得紧。不过,这样尝起来才鲜,没有你们,哪来的我呢?”

魍魉的话,让花子墨一震。他不知道魍魉已有所指的是谁,但可以肯定,这下面必然藏着什么秘密。

已经可以看见魍魉张开的囫囵大口,可一道不识时务的宝剑却突然横插过来,魍魉歪头一躲,花子墨趁势一把震碎自己身上的铁链,一连后退数步。

没错,那锁链困不住他。花子墨早就算到心脏和头部必有一处是魍魉的要害,排除了心脏,那就只剩下脑袋了。

可经过刚才那一击,魍魉必回察觉到他的用意,更加小心的守好他的头,所以他只好将计就计。

根据经验,妖怪进食的时候,是戒备最低的时刻,尤其是魍魉自认为已经将他捆得无法动弹的时候。正因此,他只要在他吞噬自己的前一刻,爆了他的头就行了。

可是现在……

崇荆冲过来的表情看上去担心极了,碰上花子墨快要被吃掉的场景,这还是头一次。看着崇荆一脸愁色,花子墨选择了隐瞒自己刚才要做的事,比起让崇荆担心,他更怕事后他指责自己一身犯险,那便是没完没了的了。

但刚刚毁了魍魉的武器,他也自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这下,打倒他更难了。

手一抬,花子墨的佩刀重新飞回来,仔细一看,竟和崇荆的宝剑凑成一对,这也是当初花子墨打造此刀的目的,刀剑和鸣,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崇荆虽不如他,但经过他的指点,武功路数大多和他有相仿之处,两人一起攻击,刚好能够填补空缺,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你一个人先到的?”花子墨将仙力御满剑身,一边问道,兵力来得如此之慢还是头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耽搁了。

“嗯,天帝已经下了谕旨,捉拿妖魔为先,所有兵力已经在往这边派了,我御剑飞行,自然快些。”同样颜色的光布在了崇荆的剑上。

“上!”花子墨一声厉喝,两人以同样的速度奔向魍魉,一左一右地夹击。

魍魉虽然没了武器,也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趁着花子墨他们说话的功夫,竟是将封印锁妖塔的残破铁链拽下来一截。

要知道,锁妖塔上的铁链并非凡物,竟被他徒手扯下了来,可见力道之大。

一刀一剑砍在铁链上,发出乒的声音,却只在铁链上磨出两道白色痕迹,两人的攻击并未因此懈怠,反而加快了节奏,魍魉的阻挡也因此变得开始吃力了。

谁也没注意到,崇荆拿着宝剑的手开始颤抖,一招一式都显得有些刻意。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要暴露了。

“崇荆”的惯用招式已经快要用完了,再打下去的话,就太过勉强了。

给了魍魉一个怪异的眼神,魍魉立刻会晤,这仙界的娃娃居然自己找打,有意思,他倒是也想看看这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魍魉握住铁链的手向上一推挡住攻击之后,猛地往左侧一甩,“崇荆”不慎被魍魉的锁链扫到了脸上,一道血痕立刻划开了半张脸。

“崇荆——”花子墨一声暴喝,目眦欲裂,下一刻握在手中的刀带了情绪一般挥向魍魉的项上头颅。

花子墨背对着看不见,可魍魉却看得一清二楚,刚刚默契十足的队友,并没有因为受伤倒下去,反而提剑刺向花子墨后背的心脏位置。

魍魉的假面立刻像是添了神采,变得激动不已。太有趣了,他最喜欢仙界相爱相杀的事情了,决不能,决不能让这场戏这么快结束。

魍魉倒退之时,有意无意地倒向一侧,而追着他的花子墨自然也跟着他倾斜了角度,可就是这刚刚好的角度,让“崇荆”的剑与花子墨擦肩而过。

花子墨不用转身就看见冲势汹汹的崇荆,和他闪着光的宝剑。

不得不说“崇荆”聪明,没刺着花子墨,便假意追上魍魉,只是临时改变姿势时手腕拧成了奇怪的姿势,但配上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倒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了。

魍魉会平白无故地让他们砍吗?答案是否定的,花子墨愣神的刹那,他已经一铁链甩在花子墨背上,更准确的说,是甩向崇荆,但是被花子墨护住了。

太可笑了,魍魉看着这一幕直乐呵,一个要杀对方,一个要护对方,最重要的是护着的人不知道被护着的人要杀他,连魍魉刻意制造的机会都没识破,世上居然还有这等愚蠢之人。

魍魉从来不信别人,但花子墨不同,他是个可以把自己的后背在战场上交托给崇荆的人,而崇荆也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失望过,这样的情分又怎么让他去怀疑什么。

能够成为彼此后背一样的存在,还需要言语证明什么吗?

如果说他要担心什么,恐怕就只有现在这样,害怕对方受一点点伤害吧。

“你今天状态不对,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花子墨不是没有察觉,比起信任,他们之间更多的是熟悉,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他护着的“崇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崇荆了。

“崇荆”一听此言,后背惊出了一股子冷汗,连忙用手捂住带血的脸,遮盖住已经慌乱的表情,闷闷地回应。

他高估了自己,就算刚才花子墨没有侧身,以他的反应速度,也不可能让自己真的一招毙命,如今想来不禁后怕,他只是不甘心,想尝试一次。可是现在一想到失败的后果,“崇荆”真的慌了,完不成任务的话,就真的比死还恐怖了。

崇荆啊,看来他真的要好好当一回这个名字的主人了。

这是一个局,所有的人物都已经聚齐,而好戏正要上演。

77.遥想当年(七)

阴沉的天色并没有因为纷纷扬扬的雪花坠落下来之后放出一丝晴朗,相反变得更加阴森冷峻。

崇荆脸上的血痕已然凝固,但长长的一道伤痕看上去还是颇为吓人,但相比之下,花子墨的脸色确是要恐怖得多。

他是面对魍魉站着的,一头青丝随着风雪飘摇,他右手提着的佩刀名“风月”,却是无关风花雪月的绝心绝情,顺着他指节掌握的地方沿刀身镀上了蓝蓝一层荧光,犹如焦灼着的火焰。这个人,前一刻还飘飘欲仙,下一刻却是更沉稳地站在人前,坚定不移的。

人都道花子墨用兵神,敌人见他的时候,他往往也是被众仙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盔甲常常遮住他过分清秀冷艳的脸,顺道盖住那还有几分多余怜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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