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爱你+番外——陆_离
陆_离  发于:2015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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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鸥然,你疯啦,吃错什么药了!”程扬禹冷不防吃了他好几拳,也怒了。

两人扭打着,四肢叠缠,碰撞的肢体没过多久就粘在一起,路鸥然跟豹子似得一瞪眼,跪坐着压上程扬禹,手肘作势压上他的胸膛,却被某处坚硬如铁的物体刺到,身子一偏。

再不明白都明白了,危险的姿势,擦枪走火。

程扬禹的眼睛一红,重重把路鸥然掀翻在地,一个俯身,吻了上去。

被封地密密实实的嘴里灌满腥浓的铁锈味,那是自己送给他的纪念,他还给他。

暴虐的吻,像两头荒原上饥渴的野兽,程扬禹的力道大得简直要把他拆了吃入腹。

路鸥然也豁开了张牙舞爪,重重地啃回去,战得难舍难分。

染了血红,妖异的在舌尖连成蛛丝。

路鸥然一震,肃然清醒。

自己已经疼了,他还没反应吗?

刺痛来得很缓,等程扬禹有知觉,舌头已经鲜血淋漓。

吐出一口血沫子,他说:“很疼。”又问,“解气了没?”

路鸥然一抹嘴,单手支起身子往后坐了些,靠在沙发背面嗤笑一声:“程总您这是说笑呢,拿您撒气,谁敢?往后您就是鼎盛的新主子了,要不要来试试这个椅子坐得舒服不?差点忘了,您还占着灏宇的坑呢?怎么,要不要换换江山,让我也坐坐?”

“拐弯抹角去激怒别人这点,你做得还不到位。我说过,如果你要,大方告诉我,我都会给你,但我并不欠你。”

“你他妈就是欠了我了。”路鸥然也不藏了,他最受不了程扬禹这副万事在握的淡定,好像他是个活该被玩弄的小丑,“程扬禹,从认识我到现在,你到底算计了我多少?鼎盛的入围,媒体手上的视频,鸥歌的事,主机的事,所有这些你都参与了吧?还是说,你全部谋划好了,就等着我一步步入瓮?有你的,你做到了。张航手上的股份,你怎么拿到的?连他这样对鼎盛死心塌地的人都能搞定,还真没什么难得倒你。接下来你还打算要什么,我的股份?还是整个鼎盛?”

一连串的问句吼下来,身体不受控地战栗,纵使靠着沙发背,那种虚脱的痉挛感也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程扬禹想靠过去,被他绝然的眼神制住。

“什么时候开始觊觎鼎盛的?”路鸥然喘着气,重重的呼吸声无序,“别骗我,我要你一句实话。”

“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深邃的眼眸沉得瘆人,嘴角却是挂着上弦月般的优雅,“我的确没打算骗你。”

他没否认也不想辩解,毕竟路鸥然讲的大部分都是事实,对于其中不真的地方,他已经不想去分辩,反正说了路鸥然也不会信,不管他做没做过,这些账算是记在他头上了。

不过,路鸥然至少说错了一点。

程扬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

“是,我算计你,我欠你。”想过去拉他起来,但路鸥然决计是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了,应该离开了,但身体还是直直地不动,“只有一条,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但是,你已经不相信了,对吧……

程扬禹走后很久,路鸥然才从地上起来。

其实那天即使没有主机故障的插曲,鼎盛也一样不会获得最终的资格。

程扬禹,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觉得多此一举?

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我们还会不会有个开始……

17.相思

风声雨境之外,是声色迷离之处,胜却人间无数。

在“人间”工作久了,就不会相信处处都洒满爱的屁话了。

正如小艾,他在“人间”待得越久,就越能把爱这个字当成个屁,天天对着不同的放,还不带重样。

静下来学老人靠在角落里给自己点支烟,也不真抽,就是体会体会,不是什么好烟,越拙劣的越好,只是为了让呛人的味道洒满鼻腔,才有勇气踏进一间间充满其他气味的房间,强颜欢笑。

优渥的“人间”,并非谁都善待,除了第一个光顾过他的男人,没有人,再善待过他。

本来也是,一个出来卖的,谈情谈爱太矫情,谁不是赚够了洗干净屁股扭头走人,他也不例外,至于至今还留在这里的道理,他不说,但多半和那个俊美的恩客离不开关系。

他居然,有点想,再见到他。

听说他是常客,却在那次之后,再也没有遇见他。

心里抱了小小的念头,时间久了,也就没有那么渴望了,到老天仿佛偏偏要在你失望前,吊足你的胃口,当小艾换上衣服开工的时候,居然看到那个男人一身落寞地倚在吧台,或许这也叫命运吧,小艾在心里对自己说。

“路少,要不要叫车送你回去?”纵使外头关于鼎盛的事传得满城风雨,“人间”也不会忘记做好自己的本分。

“不……不用。”路鸥然喝了不少,这里的酒好,他也不用再节制,醉醺醺地斜着眯眼,“给我开个房间,老样子,只要新货。”

酒保有点为难地看了醉成一滩的人,路鸥然这次来得急,其实根本没带钱包,“人间”从来没有赊账一说,可也轻易不会为难上宾,当然,如果他还算的话。

小艾走过来,恰好扶住他瘫软的身体:“交给我吧。”

他记得路鸥然说过喜欢干净的,所以,他一次也没有卖给别人,有些人说不清楚为什么,也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等了就是等了,给了,就是给了。

“路少,您好,我是小艾,今天由我服侍你。”

路鸥然闷声嗯了一句,反正他现在也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没有那种圆滑的讨好,平淡的到也舒服。

“和经理说,今晚帐算在我头上。”小艾想了想,说道。

“这你可为难我,你懂规矩的。”

“我知道,一切有我。”

看着他小心地搀扶着路鸥然上楼,酒保转身淡淡摇头,嘴里若有似无的哼吟。

“你说相思赋予谁?”

推开SVIP的包间,小艾喘着气将路鸥然扶到里间私密的圆形大床上。

解开路鸥然的衣服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只是紧张还是让小艾的手抖个不停,迷迷蒙蒙的路鸥然听话得像个孩子,也不闹也不吵,即使如此,小艾的动作还是十分轻缓,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即使是即将要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也是神圣的。

替他脱到只剩一条内裤,小艾红了脸,他还没有正式和别人做过那事。

燥着脸蛋下床去到浴室,开大热水把自己埋进去,借着湿润手指滑到尾椎下面,一咬牙,也就进去了。

虽然是自己的手,也做了心理建设,但异物刺入的感觉依旧非常不舒服,尤其是他撑开手指扩张时,尖锐的痛疼几乎让他咬破嘴唇。

他忍下来了,他不会委屈床上的人,更没有其他的要求,他只希望今晚,他的快乐,是自己给予的,这就足够了。

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手上的动作越发轻快,他知道,时候到了。

没有再穿任何多余的东西,只以一条浴巾裹住自己往里间走,忐忑和兴奋如搀了辣椒的姜糖,呼哧呼哧的火辣,又止不住一次次舔舐甜蜜。

突然从明亮的地方像昏暗的里间走,手习惯性地就向开关处寻,“啪”,灯亮了。

“你知不知道,动他,要付出什么代价?”

冰冷凉薄的询问响起在身后,后颈落入一只戴了皮质手套的大掌中,身体便动弹不得了,脊背贴上一个人,是他不可能抗衡的戾气。

“人间的BOY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还是说,你认为自己的命比别人的硬?”

季风的到来,使初夏都出现一丝寒秋的阴冷,开了空调的房间里,刚沐浴完的男孩身上泛起一层疙瘩,但他不敢动,因为顶着他后背的男人,戴了皮手套的手正扯开身上唯一的浴巾。

“唔……嗯……”

男人的动作很粗鲁,他并不是为了安慰他的躁动而出手,所有的一切都是教训,皮质手套粗燥的质地,快要把那里磨破。

“呜……求求你……放过我吧……”

哭告无门,酷刑还在持续。

“听说你不卖,为什么?”

得不到回答,满意地听到痛苦的哭叫。

“啊……是我不想……”

“在人间,你有这个权利吗?”

那个声音冷冷嗤笑,手上松了两分,男孩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几乎站都站不稳,抖着一双腿,嘶嘶地抽泣。

“是你不想,还是因为他?”身后的人,轻轻撞了他一下,催促他给出答案。

痛苦中,积聚的酥麻让汗水顺着脖颈流向后背:“是……是我自己不想……”

“我得说,你真的是……很不老实。”臀部被猛地一顶,男孩再也无力控制,重重撞上门框,那人似乎不再贴着他,但全身唯一桎梏在他人手上的地方,却传来越发猛烈的痛楚,力道和速度都完全放开,比雨点更密集的蹂躏,火辣辣折磨一处。

比这种折磨更可怕的,是身后冰冷可怕的陈述。

“哦,对了,他最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别说是别人玩过的,就是碰了也会嫌脏。”

男孩虚浮的意识在挣扎中中断,疼得他几乎跳起来。

“唔……疼……”

“疼吗?那就好好记住,不该你惦记的事,别惦记,不该你妄想的人,就连做梦,也不要奢望。”

猛然腾开手指,沿着门框瘫软在地,从今往后,他的确不配了。

“懂了,就可以滚了。”

关门的动静不大,男孩走的时候,连鞋也没有套上,但路鸥然还是被吵醒。

“好吵……”

特别隔音的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站在床边的人才慢慢坐下。

脱了手套,抚过路鸥然粘在额头上的碎发,这个人就是这样,睡觉的时候容不得一点打扰,因为他时常发噩梦,所以一旦入睡被吵醒,脾气会特别的暴躁。

“不吵不吵,我陪着你。”

床的半边随着另外一具身体的份量凹陷,手臂温柔环顾路鸥然的脑袋,将他迎入胸膛,温暖让路鸥然满意地将头置于来人的心房旁,安静的房间中,心跳声清晰。

路鸥然有些安心,纠紧的眉头缓到一半,突然拧起来。

“为什么骗我?”低低喃声,略微痛苦。

似乎感同身受,有力的手掌抚上后背:“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

“我差一点就相信你了……差一点……”

比贴在身上更暖的,是淌进耳朵的几个字,而后那双唇虔诚地吻上了他的耳垂。

“我答应你,就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

怀里的人换了更亲昵的方式将脑袋埋起来,或许是舒服了,意识也就沉沉坠坠地睡了,呼吸声越见平顺。

抱着他的人,几度哽咽。

他不会知道,像这样和衣拥着他共枕,也是自己全部的梦想。

他更不会知道,就算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足以让他全身颤栗。

他抱着的,是他无处宣泄的相思。

“路鸥然,我喜欢你,很久了。”

不奢望他听见的话,更像是对自己信仰的虔诚,却意外在讲完后得到回应。

“我也是……”

路鸥然阖着眼,牢牢地揪住他的衣襟。

“程扬禹,你个混蛋……”

揽着他的双臂,顿了下,轻轻将他抱紧,像搂着毕生的宝贝一样小心。

吻如雨下,当第一个长吻结束,路鸥然发出一声浅哼,淡淡的呻吟,像枚核弹在耳膜身体引爆狂潮,他已经错过太多次,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ENTER路鸥然身体的时候,他忍着眼泪许诺,怀里的这个人,他再也不会放手。

纷纷攘攘的雨,时断时续,又浸氵壬了这个都市好几天,城市的排水系统经受了数十年来最严峻的考验,一如改朝换代后的鼎盛集团,也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站上浪口风尖的人,不是鼎盛的当家人路鸥然,而是市场部总监,安靖。

“安总,又一批退单,对方连我们的电话都已经拒绝回应,下午我会和小李赶过去,看看能不能联络到他们的负责人,再谈一次。”

“不必了。”安靖脚下步子一点不缓,边走边安排,“我亲自给她们的郭董去电,另外,我也约了几个老客户一起出来吃顿饭,挑几个市场部和他们关系好,又能喝的给我,不要多,剩下的人,继续追新的项目,争取月底拿下几个新合同。”

安靖名义上是市场部的总监,其实私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正主路鸥然不在,鼎盛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是安靖。

虽然路鸥然和安靖当初进入鼎盛都是从底层做起,但太子爷和跟班的待遇毕竟亲疏有分,安靖是怎么一步步上来的,大家都明摆着看在眼里,论业务能力和勤恳,说他安靖是拼命三郎也不为过,所以在鼎盛员工的心目中,安靖这个招牌,是响当当的。

但,绝没有人敢因此忽略路鸥然的地位,因为,安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电梯直升懂事长办公室,如今路鸥然撂挑子玩失踪,为了工作便利,他的办公地点就临时迁了上来。

“Elaine,通知技术部和运营部,下午2点准时会议。还有,把这个月所有的退单全部整理一份给我。”

“安总……”女秘书欲言又止。

忙碌的日程安排,让安靖无暇顾忌:“有事?”

女秘书想了下,摇头。

“那快去吧,时间紧迫,做事仔细点。”

其实是有事的,只是她不被允许说,点了点头,一转身像个兔子似的逃开了。

安靖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推开董事办的大门。

黑色皮质总裁椅上的人,笑容和煦无害。

“安总监,好久不见。”

他早该想到,能让董事长一秘花容失色的,还能有谁。

带着手套的指端拂过椅子的扶手,低沉的声音笑着说:“早就听说路鸥然能坐上这个位置,安总监的功劳是独一份的,鼎盛虎将,要说他的一半的江山是你打下来的,都是客气的了。”

“哪里,您抬举了。照顾好路董是我份内的事,我自然全力以赴。”

“哦,也是。”英挺的长眉一暼,邪气顿扬,“人要是为了自己,做什么都会全力以赴,更何况本来就该有你一份,你拿回去也没什么不妥。只拿走12个点的股份,以你的功劳,实在太委屈了。”

“那还要多谢程总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恐怕连这个数也拿不下。”安靖一反常态,笑得泰然自若。

程扬禹审视了他一眼,斯文干净的普通男人,一看就很认真严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片遮住目光,贴合他的性格,将什么都藏在那副镜片之下,容易被人忽视和淡化的气质,又可以让人产生近乎安全的信赖感,倒是十分妥帖的伪装。

不知道路鸥然是不是因此闻不到他身上那股子味儿,程扬禹可是熟悉得很,那种和自己一样的同类才会拥有的萧狠的味道,他又怎么可能忽略得了。

“你该谢谢那个为了打压鼎盛股值,不惜泄露系统漏洞,破坏后台主机电脑的人,没有他搞出这么多动静,以安总监的资历,多少年才能挤进董事会?”

安靖心里不齿,真是贼喊抓贼:“是啊,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他。不过,这些不也正是程总乐见的吗?你和宸天的合作,私下里,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15%?30%?还是这次合作的全部利润?就为了借着灏宇的手,把鼎盛当跳板,漂漂亮亮地进军国内市场?程总,您也不过是替别人做了一回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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