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爱你+番外——陆_离
陆_离  发于:2015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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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对你的爱情,是一场扑朔迷离的赌局

偶然出现的心悸和动情,不过是彼此试探的手段和筹码

在试探中尔虞我诈,争锋相对

在相争中强取豪夺,步步为营

在胜利中消磨,在胜利中消耗

成王,败寇

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人

然而偶然出现的爱情

我是否还有机会再遇上

这一次,我SHOW HAND

你,随意……

内容标签:强强 商战 业界精英 相爱相杀

主角:路鸥然,程扬禹 ┃ 配角:安靖,魏哲 ┃ 其它:商业

楔子

纯白的教堂中,黑袍的神父虔诚地捧着圣经在胸前划着十字。

这不是他第一次主持婚礼,可额角滑下的汗水还是出卖了他,他很紧张。

“这……”就在几分钟前,他亲眼目睹新娘被一个疯狂的男人抱住,在一众目瞪口呆的亲朋中,没有神父的许可下互道了“我愿意”,双双飞奔出了大门口。留下面色不明的新郎,和一个长得与新娘颇为相似的男子伫在原地,愣愣望着通往室外的红毯。

或者说,只有那个男子在看着,而新郎的目光则一刻不离地追随男子每次呼吸起伏。

这种奇怪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神父知道再也不能不开口了,没办法,他是全场唯一一个不能失了分寸的人。

“路先生,你看,婚礼是否取消?”选择询问发愣的男子,是因为他根本不敢同实际上离他更近的新郎交涉,那张冷峻而没有表情的面孔,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这个人,真的刚刚没了自己的妻子吗?好再,新娘的家人貌似更好说话。

“取消吧。”新娘都没了,还结什么婚,路鸥然只是恍惚了一下,回神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轻松,终于结束了,终于……

“谁说取消了?”低低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很动听,钻进路鸥然的神经就变成了蛰伏已久的尖刃,剐过他的神经,绞得他的胃突然抽搐……那个他讨厌的声音。

“婚礼照常。”那个人吩咐,一如既往地不顾任何人的感受,真可笑,明明是他被人逃婚了,明明应该是最可笑的那个人,却仿佛没事人一般老神在在,他在耍他吗?

“神父,请立刻准备,我的婚礼继续。”

“可是……可是……”没有新娘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神坛后的人始终讲不出来。

“你没看到吗?我姐走了。”路鸥然出声。

“嗯,那又如何。”穿着新郎服的那个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如何?不如何!我姐离开了,你的新娘跑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路鸥然吼回去,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人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实际上却根本不允许任何事脱离他的掌控,“还是说,你早就做了二手准备?”

路鸥然突然有点庆幸,姐姐没有真正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

“没有二手准备。”那个人答地很爽快,或许是不想再猜谜,他毫不客气地点破,“路鸥然,在闹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吧,想尽一切方法让路鸥歌嫁给根本不适合她的人,别扭地安排别人的婚礼比安排自己的还要上心,不惜用你手上那点股份逼我给路鸥歌一个幸福的未来。其实有二手准备的人也是你,你早就清楚这个结果不是吗?你想要的,正是这样。”

路鸥然攥紧的十指紧紧抠入手心,疼痛,成了支撑他站在这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人不看他的脸色,继续将话说完:“无论如何,你我两家联姻的事实,我不打算改变。既然路鸥歌走了,那就由你代替她,完成这场婚礼。”

路鸥然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那个人如黑夜一般深邃的眼眸。

他在开玩笑!?

这不是真的!!

路鸥然极力在他眼中寻找一丝轻蔑或者阴谋,然而没有。那个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不徐不疾伸出手。

“路鸥然,嫁给我。”

路鸥然,你听到的都是错觉,那个人又在耍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变成一个傻瓜,就像曾经一样让自己成为全世界嘲笑的笑话,但也只能是曾经了。拜他所赐,自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感情磨出看不见的厚茧将自己整个包裹,好像穿了一件百毒不侵的盔甲,隔绝那个男人带来的一切,成为专门针对那个男人的一剂抗体,一份免疫力。

“变态。”路鸥然嗤笑着骂回去,“你是个变态。”

“我是。”那个人承认地很老实,“所以,我要你嫁给我。根本没有什么二手准备,我要娶的,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路鸥然有一点失神,他在说什么,所以这就算表白?还是另一次圈套。

他们之间,太多的尔虞我诈,后遗症就是到了今天,无论那个人说什么,路鸥然都无法全然相信。

但他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那样坚定,带点期待,甚至有些温柔。

路鸥然在他的注视下,不由地抬手缓缓递到他掌心中,那个人的唇角翘了。

“疯子。”捕捉到他表情的路鸥然,漂亮的眼睛闪过灵光,笑得邪,“你爱发疯,就一个人疯个够吧,恕不奉陪。”

重重拍开面前那双手,路鸥然抽身离去,呼吸在转瞬的一刻回到胸腔,原来有一天他也可以对那个人免疫。

没有留恋,没有遗憾。

他从来,不走回头路。

01.代价

“我反对!”

高大的黑色皮椅后,传出玩世不恭的声调,好像刚睡醒般慵懒。

“小鸥,这是你父亲和整个董事会的决定。”作为辅佐了过鼎盛二代领航人的张航终于开口了,对于这个晚生后辈他一向容忍。

沉默没有维持多久,皮椅一转,座上人优雅的站起来扣上袖扣。

“父亲?”从容的笑慢慢在他嘴角延展,在一侧挑起完美的弧度,不张扬,只是浅浅的,带了意味不明的挑衅,“是我糊涂?父亲?哪个父亲?谁的父亲?是鼎盛的创始人路鸣野?还是前任董事长郑志海?”

在这座繁华城市36层高的上空,空气是那样干净,阳光是那样明媚。从这里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张叔,希望你明白,我无意违拗整个董事会,鼎盛正进入新的时期,现在这个时候更是应该同心协力。我谢谢在座的各位叔伯对鼎盛的忠心,以及对晚辈我的提携和帮衬,鼎盛的未来少不了各位的出谋划策。”

路鸥然突然停下,眼神扫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孔,不容置疑地沉声:“但是这件事,我不同意!今天,到此为止吧。”

“鸥然!”张航叫住他,还想说些什么。

“张叔,还有事吗?”路鸥然的一脚已然跨出门口,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

是啊,他说的够清楚了,张航落落坐下,任由干练的秘书恭敬地向董事会鞠躬,然后轻巧地为路鸥然合上身后那扇门。

路鸥然的笑容不多,也不少,正好维持到他坐入豪华商务车的那一刻。

“路总,今天下午的行程是……”安靖按照惯例,将他半日的行程提前与他确认,被他出声打断。

“替我取消,无法改期的就让张航出面。”路鸥然闭上眼,45度斜着落在他脸上的阳光和煦地衬出他完美的容貌,一张漂亮年轻,尚带点稚气未脱的脸。

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驶在S市热络的街头,今天是节假日,满街年轻充满朝气的面孔,同他一样,不过也只是看上去一样罢了,他笑着摸摸自己的脸颊。

他早就坏了,从里面一点点烂出来,好像一颗包装完好摆在最显眼处的诱人果实,贴着高昂的标签,过分完美地被装饰起来,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留意里面被蛀空的腐败。

二十四岁,很多人还在享受社会的阳光面,他却已经窝在漆黑的车内,享受权势带来的特权,承受权势给予的桎梏。

董事会这帮子老臣出手可真是快,像是算好了时间在董事例会上急不可待地给他这个新上任的总裁一个下马威。是郑志海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骨干在背后使的绊子?还是为了鼎盛的声誉又一次集体上演的愚忠?

路鸥然不是没有准备,欲冕其冠,必载其重。路鸥然早就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和资历登顶鼎盛集团的王座,又怎么会仅仅是几场夹枪带棒的例会便能一笔盖过。对于这样的事,路鸥然一贯的态度就是微笑,安抚和聆听,这样才符合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应该有的身份,不是么?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他绝对忍不过去的。

“安靖。”路鸥然唤自己的助理,“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前排副驾上端坐的斯文男子眼镜后看不清的目光透过车子的后视镜极快得扫了下后座上闭目养神的人,有条不紊地回应道:“最后的消息是三天前,在通往外阜的长途汽车站。”

路鸥然的眼睛眯得更紧:“地点?”

“不知道。”安靖如实相告。

那双眸瞬间睁开,难以置信地重复:“不知道?”声音中的危险,已经让专心行驶的司机都不自然地扭了扭。

安靖当了路鸥然六年的同窗,四个月的同事,因为接近而了解,由于了解而知道底限:“鸥然,她想躲起来,就自然有她的方法让你找不到。”

路鸥然突然像一枚气球,前一秒还鼓鼓欲暴,这一刻遁了气软软瘫在后座上,笑得怆然。

安靖说得没错,她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明明那么柔软的一个人,为什么总让人措手不及?路鸥然的伤感一闪而逝,消失得比转角乍现的光还快。

“12个小时,12个小时后,我要知道她的去向,具体的城市,身边的人。”

路鸥然简洁扼要地下达指令,她想要释放和自由,那是她缺失的珍贵,他怎么舍得不满足她。他给,在他的守护下,她要多少,他给多少。只能是在他的守护下,只能由他一个人提供,舒适,安逸,无忧的自由,他给她一辈子。

安靖没有说话,算是表示接受,毕竟跟丢大小姐的人是他派出去的。

“送你回家?”安靖轻声询问。

路鸥然有点恍惚,家?真是个陌生又别拗的字眼。是指位于S市豪宅淋漓的别墅区的那个地方?没有路鸥歌,那个地方还算得上个家吗?

“前面左转,去人间。”路鸥然疲倦地合上眼。

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心有灵犀地在一处幽静的庭院门口停下。

所谓人间,其实是一座隐藏在闹市的老宅中,极其私密的顶尖会所,来往人间的人非富则贵。在空气稀薄的上层上盘踞的人们悄然而至,追求质朴外表下极致的奢靡,以昂贵的消费游戏人间,像一群没有商量却心照不宣的猎手,肆意捕捉欲望来填补空白,果然是适合他这样被视作纨绔子弟的人该在的地方。

“需要我来接你吗?”安靖如常地为路鸥然打开车门。

“安靖。”路鸥然停下,熟门熟路地在一面看似普通的白墙前敲击出一组数字,大门应声开启,“你还有不到12小时。”拒绝,狠而彻底,十足的路鸥然的风格。

安靖推了推眼镜,目送这个人迈入深深的庭院。

路鸥然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大门轻轻关闭的那刻,便马上有笑容可掬样貌英俊的侍者迎上前:“路少,恭候多时,这边请。”亲切而体贴,不过分主动,不谄媚,恰到好处。

人间,不愧为人间。

路鸥然被引到自己最中意的位置,桌上已经按着他的喜好,适时地摆放好一些精致的果盘和食物以及一杯自己通常都会点的酒水,真是一点都挑不出错来。

“路少,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善于察言观色的侍者华丽的嗓音有一种别样的安抚。

“有……”,路鸥然眯起眼看他,笑地浅熏,优雅又醉人,“人间真是越发迷人,你这样的当个区区的侍应生真是浪费了,不如……陪我吧……”

英俊的侍者一愣,很快笑着回答:“我的荣幸。”

看,这就是人间,只要你要,只要你想,没有求不到的,没有得不着的。

路鸥然满意地伸出一指抚摸过侍者脸颊的线条:“呵呵,去吧。给我开个安静的包间,除非有我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侍者微笑着退出他的视线,换了个更年轻漂亮的男孩恭敬地将他请到二楼最里的一间包房,又乖巧地退了出去,终于只剩他一个人。

水晶灯的光迷离地照出奢华的白色地毯,简约却绝不简单的黑色皮质沙发,同样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已经斟好的酒和一桶几乎颗颗一致的手凿冰球。

路鸥然松开领带,脱下外衣,眼前浮现出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嘴脸。

“董事会一致决定,取消路鸥歌对于宋敏愉女士所遗留的5%的鼎盛集团股份的继承权。另外,按照郑志海董事长生前的遗书,将原路鸥歌对于郑志海先生所遗留的12%的鼎盛集团股份的继承权,转至路鸥然名下。恭喜你,鸥然,你以绝对的股份成为鼎盛新一任的董事长,少年有为啊。”

“小鸥,逝者为尊,这是你父亲临终的遗愿,你要继承他的衣钵,将鼎盛发扬光大,叔叔们都是支持你的。但是鸥歌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这关系到鼎盛的声誉和发展,希望你明白。”

“鸥然哪,凡事要以大局为重,这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姿态,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的。至于鸥歌嘛,哎……大局为重。”

路鸥然端起酒杯,浅棕色的酒业在金色光线中映出他没有表情的脸,酒杯中轻微的荡漾,让原本无缺的完美容貌变得扭曲,甚至略显狰狞。

“哐当”!

四溅的酒液扫过满桌琳琅,狼藉地洒落白色的地毯上,酒渍晕在上面,好像美丽少女白皙的双颊上蹦出的大片恼人的斑点,脏了一张好脸。

路鸥然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地笑了。

老女干巨猾的狗东西,挑不出他的错,就将枪头转到他的软肋上。他们分明就是商量好的,给他点甜头,再撕开他最深,最不愿面对的伤口,让他流血,让他疼着明白今日捧得起你,明天自然可以拉得下你。

谁人想到鼎盛集团的新当家人当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一群外人胁迫着,去剥夺原来属于自己姐姐的对于鼎盛的一切权益。这意味着,姐姐从此与鼎盛集团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不享受权利,不需要付出义务,似一个脏污被消光抹尽,快速地扫地出门。

路鸥歌,他的亲姐姐啊,这个世上待他最好,最亲也是唯一的姐姐。路鸥然的拳头不由地攥紧,直至骨节泛白,隐隐响动压抑的咯咯声。

“鸥然,再看到你的这段日子,姐姐过得很开心,我的弟弟长大了,我可以放心了。只是抱歉,姐姐似乎又给你添麻烦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还记得以前爸爸每次出门都从来不对我们说再见,我总是以为他太忙,忙得没有时间,忙得忘记我们。但是那些日子里,我反而常常梦到他,梦到他对我们笑得那么坦然,温和。或许他不是不想说再见,只是不愿意吧。鸥然,别来找我,别让我再一次成为你的负担和束缚……”

怀里简单的信熨帖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上面布满的褶皱痕迹,证明这份书信被无数次的展开,阅读,再揉成一团,复而熨平,再展开。

路鸥然已经可以清晰地,一字不差地将寥寥数语的片言倒背如流,他看得懂路鸥歌在离开前书写下的每一个字,却总也组合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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