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探事件簿 上——淘气骨头
淘气骨头  发于:201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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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不知道,昔日彭x案的法官和合议庭成员,看到2014年春晚小品《扶不扶》时,是怎样的心情。

在外国有个类似案例,一个窃贼偷车后,发现车上有个襁褓中的婴儿。

窃贼把婴儿送到了医院,并打电话报警。

后来,他被警方找到、逮捕。

主审法官在经过审慎考虑后,宣判他无罪。法官说:“我不是认为他盗窃的行为无罪,而是希望通过这一案例,给那些处于同样危险境地的受害者,留下活命的机会。”

“四个路过的人被杀了,肇事的女司机被活埋了,张晗玥呢?她跟这桩交通事故又有什么关系?”夙夜面无表情地问。

邵壬迟疑了一下:“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别说张晗玥了,这桩交通肇事案,跟夙家任何一个人都扯不上关系。所以,我们也搞不清楚,蝴蝶杀手为什么要把人皮娃娃挂在夙家。”

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它不存在。

夙夜垂下头,习惯性地盯着自己的鞋尖。门廊雪白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愈发消瘦与沉郁,思考了片刻,他低声说:“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儿?你说吧。”邵壬很干脆。

夙夜粗略讲述了丁蕊案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勘验现场后得出的结论。

邵壬表情严肃了很多,沉吟着说:“那起案子是严彬负责的,已经正式结案了。我会把你的意见反馈给他,不过仅凭你个人的推测,就要重开卷宗展开调查,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同意,又能否得到局里的批准。”

夙夜明白重新展开调查的可能性不大,但警方这条路要是堵死了,他就只能让欧宇辰继续砸钱给私家侦探了。专业的事儿就得专业人士去做,他分析分析证物和犯罪心理还行,让他去调查某某人的背景、社会关系,那无异于让猫在天上飞——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邵壬又补充道,“我会尽力帮你说服严彬的。”

“给你添麻烦了。”夙夜诚心诚意地说。

邵壬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半晌,才慢慢说:“夙夜,你知道不?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从你嘴里蹦出这种字眼。”

“……”

“我认识你两年多了,你不是个会对别人说‘谢’字的人。就算感激一个人,你也只会放在心里。我还知道,你并不喜欢查案,如果不是我主动找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你连问都不会问。可是,你为了帮欧宇辰,居然主动向我要案宗,还跟我说客套话。”

“……”

“你是个聪明人,你和欧宇辰所处的立场,不用我说吧?所谓天生的冤家对头,用来形容你们这种情况,再贴切不过了。”邵壬叹了口气,摸着下巴,不无忧虑地说,“我好歹当了好几年警察,自认还是蛮会看人的。

欧宇辰那小子,模样长得好,人也聪明,为人处事特别讨人喜欢。他要是我弟弟,我老爸做梦都得笑醒了。可是,事情往往具有双面性。他就是太聪明、太理性、太冷静了,这种人骨子里其实是很薄情的。对谁都温情脉脉,对什么情况都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处理,恰恰说明他本质是个冷漠的人,不会轻易被感情所左右。我不反对你帮他,不过,有时候还是要多为自己想想。”

夙夜沉默了片刻,忽然淡淡开口:“有什么关系呢?”

邵壬一愣。

夙夜说,“十八年来,除了爸爸,他是待我最好的人。”

邵壬几乎被他气乐了,反驳:“你明知道,他对你好是有目的的。”

夙夜说:“我享受了结果,不想纠结原因。”

邵壬使劲晃晃头,满脸恨铁不成钢:“你这傻孩子,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夙夜抬眼,幽深凝郁的目光,令邵壬心跳蓦然漏停了半拍,只听他淡漠地说:“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都是我不需要的,既然如此,给他又有什么关系?”

81.车祸而死的女人(5)

邵壬被他弄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希望欧宇辰达成心愿、得到夙博罕的财产以后,能记着夙夜从来没有跟他争夺过什么,别过河拆桥拆得太彻底。

不过,欧宇辰会是那种懂得感恩的人吗?邵壬还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

******

跟邵壬分手后,欧宇辰和夙夜开车回到夙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张晗玥趴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晃荡着两只白生生的赤脚,闲闲地翻看着本时装杂志,听见他们进来的动静,头也没抬。

夙夜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空气,彻底无视,自顾自去厨房找东西吃。这个时间段还没吃到晚餐,他已经感到,脆弱的胃开始叫嚣着发出抗议了,隐隐约约地绞痛。

欧宇辰走到张晗玥旁边,俯下头,瞧了瞧她正在看的杂志,笑微微说:“今天很乖嘛,竟然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没跟朋友出去玩。”

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张晗玥满脸的不悦,语气很冲:“你跑哪儿去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欧宇辰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没在意地说,“哦,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忘了带备用电池。”

“你放学不回家,不应该先告诉我一声吗?我买了电影票,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看电影,谁知道你居然这么晚才回来!”张晗玥脸阴得能滴水了,撅撅嘴,把杂志“啪”地丢到一边,以此来表示她强烈的不满。

欧宇辰皱了皱眉头,温声说:“你想跟我看电影,应该先跟我约好,再买票的。”

“你什么意思?”张晗玥瞪着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满脸地不能置信,“我要跟你约会,难道还需要事先预约吗?”

“难道不应该吗?”欧宇辰忍耐地反问,他不介意偶尔宠宠她、哄哄她,但不会纵容她的无理取闹,而且打心眼里反感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张晗玥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咬着牙重复他的话:“应该……很应该。我是你女朋友,跟你约会还应该跟你预约时间!”

“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懂事点?”

“你说我不懂事?”这个指责令张晗玥震惊而震怒,几乎跳起来,吼道,“你竟然说我不懂事!”

“晗玥!”欧宇辰蹙紧眉头,骤然严肃的口吻,令张晗玥一怔。

“你不是太阳,我也不是你的卫星,不能每天都围绕着你旋转,等待你随时随地心血来潮的召唤。”揉揉太阳穴,欧宇辰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疲惫,“我有自己的学业,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肯定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你懂吗?”

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象是迎头狠狠挨了一记闷棍,张晗玥呆呆地望着他。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会结为夫妻,共同生活一辈子。”欧宇辰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也算不上多么严厉,她却明显感觉出是责备的意思,“所谓夫妻,是要互相体谅,互相关怀的。你不再是个小女生了,我希望,你能学习长大,学学怎么做一个成熟的女人,偶尔也能懂得体恤我。”

张晗玥直愣愣地望着他,整个人都呆了,室内一派温暖,她却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寒意,象是被毫无预兆地丢到了冰窖里。霍然涌上心头的懵懂委屈,让她难过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欧宇辰是全心全意喜欢着她的,她一直以为,欧宇辰会全心全意包容她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对她竟是不满的。

这就象是一道亘古不变的谜局,她热衷于热恋的游戏,兴高采烈地当他的女孩,纵容着自己的任性无理,享受着他的包容、照顾、呵护。而他现在却告诉她,他需要的,是一个懂得体贴他、关怀他的成熟女人。

他长大了,迈开步子,目光坚定、目标清晰地走向远方,不再甘心陪她玩男孩女孩过家家般恋爱的戏码,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

张晗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欧宇辰的指责,像突如其来的海啸,翻滚袭来,打得她昏头昏脑,彻底地蒙了,傻了。

情绪激动中,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自己不是夙博罕的外孙女,如果不是有博宇这座金矿作为陪嫁,是不是欧宇辰压根不会选择自己?

猜忌就像颗顽强的种子,即使不加任何浇灌,也会轻易长成参天大树的,何况张晗玥本来就是感性远远多于理性的人。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明天放学后,我陪你去看电影。”欧宇辰接下来的话,并不能给张晗玥以多少安慰,她一动不动地呆坐着,愣愣地看着他在她额头温柔地印上一吻,然后眼巴巴瞅着他进了厨房,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在门后消失。

他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了?在把她惹火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愤怒和委屈一瞬间吞噬了张晗玥残存的理智——“明天放学后,我陪你去看电影”,切,她很稀罕他陪吗?只要她愿意,有一堆朋友陪她看电影!教训她一通后,随手丢给她颗甜枣,当她是什么?

气呼呼抓起茶几上的电话,张晗玥劈里啪啦按下一长串数字,听到听筒里传出对方的声音,马上说道:“雨欣,你在干嘛?去看电影好不好?听说有部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3d效果很不错的。看完电影,我请你去k歌。”

******

夜色深深。

窗外繁星点点,犹如一颗颗宝石坠在天幕上。一弯下弦月,半遮半掩地躲在灰蒙蒙的云层后面,只露出点模糊的轮廓。

室内亮着盏台灯,昏暗的橙色辉芒,淡淡弥散开来。

张晗玥突然醒了,却是被折腾醒的。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晃动的白格子天花板,和挂在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

头很痛,晕晕乎乎的,四肢也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丁点力气,整个人好像漂浮在虚无缥缈的幻境中。

82.游戏OVER(1)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两下。她张张嘴,但嗓子眼里干涩得要命,只勉强迸裂出声细微的呜咽。

接着,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立刻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个人正伏在她身上,揉捏、挤压、进攻,象是要把她彻底捣烂、撕裂、扯碎。

从未承受过的剧烈疼痛,狂涛巨浪般,铺天盖地的向她砸下来。

整个身体好像被重型卡车狠狠碾压过,没有一处不酸痛。

她正在被人侵犯!

瞬间,她的心,被极度的惶恐死死攥紧了,惊慌失措地挥动着四肢。

可惜,即使拼尽全力,也仅仅是软绵无力的挣扎,根本达不到丝毫反抗的效果,反而象是情人间欲拒还迎的调情。

“你终于醒了,”眼前闪出张年轻男人的脸孔,俊秀的面容,抢眼的五官,却因为沉浸在欲望中而扭曲变形,显得异常狰狞可怖,“太好了!我实在不喜欢跟条死鱼做!”

是他!华子强!张晗玥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华子强脸孔涨得通红,滑落的汗珠,劈里啪啦砸在她赤裸的肌肤上,湿哒哒黏糊糊的,顺着身体流淌,令她直犯恶心。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头很痛,是那种醉酒后闷生生的钝痛。她费力地回忆,跟谢雨欣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华子强。他请她们俩去吧喝酒唱歌。她因为心情不好,就多喝了几杯,再后来就记不清楚了,不知道谢雨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华子强上了床。

华子强猛地一挺身,张晗玥游离的思维被打断,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痉挛,发出猫叫似的低哑呻吟。

“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是我幸运,还是欧宇辰太没种呢?”华子强伸出红通通的舌头,龌龊地勾舔了下她的耳垂,“本来我没想这么快对你下手,谁叫你自动送上门来呢?跟男人在一起,随随便便就喝得烂醉,真难为欧宇辰这些年,是怎么照顾你的。”他啧啧摇着头。

无比屈辱的泪水,顺着张晗玥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为什么?你这个人渣,为什么对我做这种事?!”她用嘶哑的嗓音,无比愤怒地控诉。

她不知道,愤怒不甘中,夹杂着楚楚可怜的受虐表情,只会令男人热血沸腾,更加欲望澎湃。华子强冷笑:“为什么?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见死不救?亏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们明明知道我是真的喜欢思思!”

张晗玥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无辜的眼神令华子强更加恼火,令他想起了法庭上那个泫然欲泣的可恶女人。大张着无辜清澈的眼睛,口口声声说:“我真的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冲到我车前面的,我怎么会想撞到她……”明明是加害者,却表现得比谁都可怜、比谁都委屈。

华子强无论如何和也不能忘记,当听到法官判处她缓刑时,她那欣喜若狂、恨不得喜极而泣的表情。

我爱的人死了,而凶手却不需要受到惩罚,这是个什么世界?!这是什么道理?!这又是什么样的法律?!既然法律不能还给思思以公道,那么,我只好自己出手惩罚你们,让你们为你们的恶行付出同等值的代价!

华子强愤怒地吼道:“你们都是害死思思的凶手!我不会放过你们!”

张晗玥在他歇斯底里的愤怒中,痛苦地颤栗着,呻吟着,无助地摆动着脑袋:“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懂……”

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正在占有她!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令她痛苦不堪,更令她灰心绝望,更令她无法忍受,无法面对,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空气中满是氵壬靡放荡的气息,明明是最痛恨的人,却正做着最亲密的事。

“你不懂?”华子强愤懑地咬着牙,野兽一样的凶悍眼神,自上而下,犹如视女干般,肆无忌惮地梭巡着身下一丝不挂的胴体。

此时,她周身肌肤上,早已布满了或抓或掐或咬留下的淤青和伤痕。想到那些都是自己给她弄上的印记,他就感到无法言喻的满足,冷冷喋笑,“喜欢我送给你的人皮娃娃吧?她是原罪,而你们是共犯!比起那些不相干的路人,你和欧宇辰更可恶,更不能原谅,你们居然可以眼睁睁看着我心爱的女人死掉!”

从未品尝过的剧烈痛苦和失身的打击,把张晗玥折腾得糊里糊涂,脑子里一团混乱,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只是本能地摇着头:“我没有……”

便在此时,一股滚烫的热流蓦然注入她体内,意识到那是什么,她立刻僵住了,未说完的话,立刻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到底,心脏剧烈地抽搐紧缩。她想起了欧宇辰,想起他微笑的样子,想起他曾经怎样温柔地、珍惜地亲吻过她,想起他说过,要把他们最宝贵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

她的心像被打桩机一下下,狠狠敲打着,被毫不留情地砸到了沼泽的最深处。被重重烂泥和浓浓黑暗牢牢覆裹住,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在这一瞬间,她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地撕毁了、踩碎了、侮辱了、践踏了、弄脏了,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张晗玥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很痛苦吧?很难受吧?你有没有想过,思思在奄奄一息中,无助地等待死亡的时候,有多痛苦!多难熬!”看着她凄惨、茫然的样子,华子强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感,“你们全都该死!”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嗜血的兴奋,抄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斧子,朝着身下的女人狠狠劈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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