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沈流景 上——别三月景
别三月景  发于:2015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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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沈流景站起身,手还拉着童谣。童谣被带起身,呆愣的看着沈流景。

沈流景牵着童谣手,走在前面,童谣慢两步被他牵着。

这个人敢说出和他一辈子,那么他和这个人一辈子的决心也要让他知道。他自己敢让这份感情暴晒于阳光下,他也会让这个人听不见任何闲言碎语。

多年后,童谣仍记得心内那份悸动,牵手手心的温度,和身边人眼神里的决心。

两人来到东百的酒楼,童谣递了一份菜单给沈流景,自己翻着另一份。

“沈先生要吃什么呢?”

“听你的。”

“好。”童谣合上菜单,对着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看一眼便牢记在心的记忆力,宋是凡也说过羡慕。

童谣点了一份醋溜藕片,红烧鱼,木耳肉丝,糖醋排骨,麻婆豆腐,清炒白菜。

童谣自己吃着,途中没有给沈流景夹任何菜,等一餐完后,他基本知道沈流景的口味了。

那盘红烧鱼,沈流景夹了不少,麻婆豆腐沈流景一筷子也没有夹,木耳肉丝沈流景夹了木耳,醋溜藕片夹了一片,可能喜欢吃,但是酒楼的不和胃口 ,剩下的沈流景全都没动。

所以,沈流景喜欢鱼类对肉类不感冒,其他素菜会喜欢却白菜无爱,不喜欢吃辣。童谣把这些全记在心里。

到了付钱的时候,童谣拿出钱包,沈流景直接拿卡出来,服务员拿走沈流景的卡,刷完后还了回来。

当脚踏出酒楼们那一刻,童谣喊住沈流景,两个人对站着。六月的风带着热气直往脸上招呼,毒辣的太阳照射在地板上。两人站的地方微妙,酒楼的冷空气和屋外的热气混合在一起。

“或许是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我对贫富贵贱没有什么观念,可是沈先生不一样。有的话我要讲清楚,像这样出来吃饭,沈先生要争着付钱我不会阻扰。我们就像夫妻,我爱人陪我吃饭然后付钱,这很正常。我也会为你做一些事情。”他们之间有未来有以后,这里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彼此的脾气生活习性爱好都不一样,在一起需要磨合磕磕碰碰。他不希望,他们败在金钱上,这个世界太现实。

他喜欢这个人,喜欢这具皮囊,喜欢沈流景。他知道沈流景富有,但是他对沈流景的富有提不上任何兴趣。

“所以。”他突然对沈流景鞠躬,他说:“以后的岁月也请沈流景你多多指教。”

他既然说了一辈子,就要让沈流景看见一辈子的开始。

他说话那么正式,鞠躬那么正式,沈流景对他们的未来后来开始正式。

和沈流景正准备离开,撞上李檬。

“童老师。”

“李小姐。”

“好巧没想到碰上你,这位是你朋友吗?”李檬穿着低胸的红色连衣裙,黑色的高跟鞋,肩上挎着包。她的目光在沈流景身上来回打量着,沈流景蹙眉。

童谣还没了来得及解释,是爱人,就被李檬打断。“我和朋友吃饭,下次再约。”

童谣见沈流景目光一直盯着行色匆匆的李檬的背影,目光冷淡。

“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他这样给沈流景说着,不是解释。他们之间不能有误会。

沈流景听着他的话,转眼看着童谣,他伸出手,去牵着童谣的手,童谣嘴角勾起弧度,反握。

他的爱人,不擅情话,动作之间来的爱意竟如此浓厚,他有点头晕,因为爱情太浓。

“一到复习,同学就懒散了。”宋是凡在一张白纸上写着数字,在计算。他要用200元过完这半个月。给唐择柚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衬衣花了他2000元。

像这样锦衣玉食的人会屈身在他家里,他着实意外。他要开始躲着唐择柚,面对他的感觉很微妙,他承认他害怕,上心后就再也丢弃不了。

最难管住的不是嘴,是心。

宋是凡半天也没有听见叶柠搭话,他见叶柠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发现这个人今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宋是凡走上前,右手五指弯曲,用指骨节敲着叶柠的办公桌。叶柠回过神仰着头看着宋是凡,被手撑着的右脸,右边头发些许凌乱

“在想小情人?”

“无聊。”叶柠瞪了宋是凡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周夜那个小妖精在交往。”

童谣听见宋是凡的话停下手中的笔。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知道吗?”

“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

叶柠低着头,手放在桌子上,抓着教科书的边角,她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颇多的无奈。

“我父母不想让我做这行。”

“做老师多好的。”

叶柠仰着头的头慢慢慢慢的往下低着,当视线对上宋是凡的眼睛时,她的眼珠往上翻看着,露白眼看着宋是凡。

“说是没有发展空间。”

“那你父母让你做什么?”

“去我舅舅公司帮忙。”

“既然父母为你选好了路,就照着他们选好的走就是了。”不好

宋是凡听着童谣说的话,点着头看着叶柠。

“一生那么长,路是我自己走,他们为我选的路,万一是穷山尽水呢?”

“穷山尽水,说白了你就是不喜欢父母为你选的路。”童谣说。

“不喜欢加班熬夜的生活,和同事勾心斗角。”

叶柠偶尔的言语举止会让童谣想起童珂,他庆幸童珂活得像个孩子,高兴的时候就和他打闹,没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难过的时候就哭。终有一日,童珂也会为生活工作发愁,至少现在的她仍过得无忧无虑,后来的事等到后来再讲。

“愿你活得像个孩子。”

“但愿。”叶柠看着童谣满是惆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父母心,对她好她知道,可是她也有难为的地方。

“你是个成年人,有思想能判断,该反驳反抗就不要像个包子,我看你跟我斗嘴挺能说的啊。”

“因为是父母,不能够反抗。很难做。”叶柠说着这话时拿眼睛剜着宋是凡。

她也有好多难处,想同父母说,可是一想开口话全咽肚子里,她知道父母总是为她好,可是有的事情有的抉择她能做能做好,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偶尔也觉得能活得像宋是凡也不会很差,没心没肺,随心所欲。

童谣起身拿一次性纸杯给叶柠接了一杯开水,叶柠的手握着纸杯,手指最先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她手离开纸杯。

童谣说:“你能够对自己负责了,再难,那一步总会迈出。除非你顺从父母。”

学校后面的那条林荫道,放学时分只会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两个人并肩而行,宋是凡的挎包都已经跑到屁股后面了。

“叶柠和周夜在一起?”

“不知道,周天看见他们在街上。”

“不放心周夜,我记得他有个女朋友。”

宋是凡靠近童谣,左手抱住童谣脖子。“早就分了,叶柠又不是童珂,担心那么多干嘛。”

“是你对叶柠说了什么?”

“啊,上次遇见周夜,叶柠问起他,我就说喜欢就去追。”

“宋是凡。”童谣停下脚步,宋是凡松开抱住童谣脖子的手。“你不能为你说出口的话一定的责任时,就不要说出来,你会吃亏。”

“如果两人真会在一起,也是缘分,缘分在那,遇见是迟早的问题。”

童谣听见宋是凡这样说,知道宋是凡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瞪了宋是凡一眼,往前走着。

“我和沈流景在一起了。”

这句话和突然传出的蝉鸣和在一起,追着童谣步伐的宋是凡,驻足。

“你不怕吗?”他说着这话,视线看着听见这话而停下脚步的童谣,他继续说:“这个世界的闲言碎语,世俗偏见,周遭的眼光。童谣怕吗?”

童谣转过身,六月的夕阳,从茂密的枝叶折射下来,在两人之间。他说:“我害怕,我一想,下地狱要拉着个沈流景,我就连畏惧的心都没有了。”他和沈流景会筑一座高高的城墙,阻挡这些闲言碎语世俗偏见,即使墙倒,他还有一个沈流景,不怕,他连怕是什么感觉都未有啊。

“总有一日,你会害怕。”宋是凡把话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

那个人,再强大,他也是你的软肋。别人拿他给以威胁,你就会乖乖妥协,连犹豫的机会都没。

东百的一家甜品店,赵菁再次遇上宋是凡。

在东百似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这里是个狂欢的地区。这里有最热闹的广场,最大的服装城,连同美食和酒吧都在这里驻扎。

夜晚的十点二十分,赵菁从东百的夜色酒吧出来,拎着个金黄色的小包,路过一家甜品店。

肚子传来饥饿声,跨了两步阶梯,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你很需要钱吗?哪里都能遇见你。”

拿着计算机算着营业额的宋是凡抬起头,看着面前化着浓妆,抹胸蓝色裙,披肩长发的赵菁。

“我说是你会施舍给我吗?”

赵菁的目光环视着店里,甜品店的面积很大,除了宋是凡外还有一个女生,在柜台的另一方给顾客包装甜品。

“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很妒富吧,低声下气的让我施舍有点惊讶。”她看了店里玻璃橱窗里的甜品,指着草莓蛋糕说:“来两份。”

“你话里的你们不包括我。”

赵菁结过宋是凡手里的蛋糕,坐到店里供应的两个位置上,用勺子挖着吃了起来。他见宋是凡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女人点头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低头挖了一勺子蛋糕,抬起头宋是凡已经不见了,她伸长脖子在店里仔细瞧着,也没看见宋是凡。

“你在找什么?”突然站在身后的宋是凡,他的话吓得赵菁一惊,手一抖勺子里的蛋糕掉在桌子上,宋是凡从柜台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不知道,祝你吃的愉快,我下班了。”

她见宋是凡换了工作服,白色T恤,卡其色休闲裤,一双跑鞋,正走出店里。

她拿起桌上的包,追了出去,盘子里还剩着吃了一半的蛋糕,另一块没动过。

“你等一下,喂。”

宋是凡转身看见从店里走出来的赵菁,她身后的玻璃门慢慢的关上。因为这边的店面全是甜品店,赵菁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赵菁手里拿着包,明显很急似的,踩阶梯时差一点脚滑。宋是凡担忧了一下,挺佩服女人这种生物。

赵菁走到宋是凡面前,手里的包往肩上一甩,有点流氓的味道,另一只手叉着腰,问宋是凡“你叫什么名字啊?”

“宋是凡。”

赵菁跟着念了一遍“怎么这么拗口。”

“你不念就是了。”

“你的手没事吧,那天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不是有意,这跟我没关系。”

“我跟你道歉呢?”

宋是凡嗤笑了一声,看面前的女人,无论穿着还是手里拿着的包,都不像中等家庭该有的。“看你穿的不错,家教却一般。”

她生着气去踢宋是凡小腿,宋是凡没躲,高跟鞋的鞋尖踢上去,宋是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赵家虽在沈氏后面,却也和唐家平起平坐。她家就她一个女儿,自是宠的有恃无恐。在遇见唐择柚后,她连脾气和待人处事都是以唐择柚的喜欢而对症下药去改的,她做这么多,那个人终是一点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躲?”

“你心里有气,何不如就让你消气,我一个大男人断不可能和一个姑娘计较。”

她在听见那一句话时将宋是凡定为绅士,不知道家庭出身,道德修养就慌忙的下定义。或许这种慌忙下,下的定义才是最肯定的。

“如果我喜欢的人,在我生气时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即使有人和我十分像,或者因为想像我而刻意去学我,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像我,我是宋是凡,这个世界上不再可能有第二个我。”

赵菁有些气馁,踱步走到甜品店对面的长椅,理了下裙子,坐到椅子上。宋是凡跟在后面,六月末的夜晚吹来的风有着凉爽。

“我先走了。”

赵菁手抓住欲行离开的宋是凡的手,宋是凡立刻甩掉,男女授受不亲。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看你这样,想来你爱人对你也没多大喜欢,如果再误会,恐怕就是整天以泪洗面的日子了。”

“有人说过先爱上的就注定输了,我只是想我倾家荡产的时候,至少他能给一个可怜的眼神。”

“爱情是场平局,先爱上的人注定输了,其实不然,你也赢过,至少,在某个瞬间他也爱过你甚至想和你白头到老。”

夜晚的风刮在耳边,宋是凡的话像波浪打在她心上,唐择柚也有说过喜欢她,听起来像敷衍,可是她让唐择柚说出了和他结婚的话语,和唐择柚白头偕老的人只会是她,而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宋是凡,你会不会是在人需要的时候而出现的精灵。”

“为什么不是天使?”

“那个要死掉才会看见吧。”

“是吗?”

“手机号码给我一份吧,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我叫赵菁,菁华浮梦的菁。”

“我不用手机。”

“宋是凡?”

“什么?”

“你其实真的是精灵对吧!”

唐择柚说,宋是凡是黑瓦红砖,幽幽长巷里的仙灵,赵菁说,宋是凡在人需要的时刻出现的精灵。其实不是,宋是凡一个凡人,有血有肉七情六欲,悲欢离合爱恨交加的情绪,是肉体凡胎。

“你最近上班下班周末都去哪了?不见人。”

沈流景坐在副驾驶座,闭着眼睛,一脸倦容。

“只有童谣才有这个话语权,问我上班下班周末都在哪里。”

“你不会吧,你真喜欢童谣。”

“不要带疑问词。”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身后是沈氏,因为你喜欢男人,你的家庭父母妹妹都会为你蒙羞。”

“那个弱小的人,说要和我一辈子。我怕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却要承受这个残酷的世界带来的伤害,我没有办法只好保护好他。”他睁开眼睛看着唐择柚的侧脸“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吗?”

“不就是娶个女人,给你生儿育女,走到死吗?”

“那是每个男人所想的一辈子。”车子里太闷,沈流景摇下车窗“或许我和童谣的生活是颠沛流离聚少离多,或者平平安安小粥咸菜,只要有童谣,多久都是用一辈子在过。”沈流景停了话,后,又在补了一句“童谣于我就是一辈子。”

他和沈流景相交八年,在那八年之前,沈流景是什么样唐择柚不知道。而相交的八年,唐择柚知道沈流景是个不会为人为事,待人不和,不会恭维的人。

沈流景是冷酷的,想爬上他床的人不可能会少,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那个时候唐择柚想,这个人怕是连情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或许七情六欲里根本没有。

过于死板,说话毒辣的人,这日也会讲一辈子。他震惊,讶异,震惊童谣对他的重要,讶异他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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