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旧故事——奇怪的猫先生
奇怪的猫先生  发于:2015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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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安对她是极好好的,她看她的文总是极仔细,会静静地看文,会教她换行,会告诉她一些技巧,而更多的,是理解她的心情,那个人总是能从文章里去读她的情绪,而且总是能感受到她实际上隐晦地藏在故事里的真实情绪,真的,那个人对她说,“抱抱,我知道你累了,”的时候她的攥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发白,对于一个独自在异乡挣扎着两年的女人来说,这样一点温情,自然比许多人平淡的告诉她,“你的文写的不错”要感动得太多了,是不知不觉地靠近,或者说是刻意地靠近,连纪年都是分不清的,总之最初那份几乎是难以克制地喜欢,连她自己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的,等到真正察觉,或者说开始警惕地时候,她也已经喜欢上那个人了呵。

第一次和希安告白是在她的生日,那时候希安是特意熬到十二点给她发的短信,对她说阿年,生日快乐,不知怎怎,她是开心的落泪了,她一个人的时候也总是要给自己过生日的,许是不愿在时间中麻木地老去吧,总之是个习惯,虽然只有一个小蛋糕,也固定地点一根蜡烛,只是,今年多了一份祝福,还是希安送的,那时候,她真的就不由自主地告诉她,希安,我喜欢你。

说出来真的不难的,只是等待是极害怕的,那时,希安拒绝了她,她告诉她,她是女的。

其实在知道了希安的性别后,纪年是难过的,过了好久好久也不再上论坛,不接希安的电话,不回希安的短信,甚至想着要是不再靠近,那么喜欢是不是会减少呢?

可是似乎一切是晚了的,那时候的纪年早就陷得太深了呵…

很多时候,纪年甚至不如希安细致,纪年以为只是自己一人喜欢上了希安,却不知道,希安是先爱上了她总是带了淡淡伤感却又存着希望的文字,后又喜欢上这样一个细腻而固执的女人。

可是纪年对她说,希安,我喜欢你时,她下意识地欣喜着,却又忽然想起她从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性别,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纪年却不知道,这其实只是希安的本能的自我保护罢了。

失去纪年消息的十几天里,希安害怕了,那个人不见了,不见了,她无法在半夜看见她的身影,读她如同夜色一样迷离的文字,感受着她的情感,她甚至觉得,纪年是对她绝望了…

可是在好几天过去后,希安又接到纪年的短信,那个喜欢着她的女孩告诉她,希安,我还是喜欢你啊,知道你是女人,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呢…

那是08年的八月,希安所在的杭州已经降温了,可是她竟觉得温暖,那样迫不及待地给纪年打电话,手机的铃声也掩盖不住她的心脏抨抨跳动的声音,她隔着电话对那个女人说,纪年,我们在一起吧…

3

希安是不知道的,对纪年而言,她是她的初恋。

纪年的家境并不算好,很普通很传统的家庭,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教育,也许是因为忙碌的学习,总之在那样漫长的求学旅途中,纪年并没有踏足爱情的领域。

只是人类本来就是需索情感的动物不是么,很多行为像是无师自通的。

希安总是习惯着每天叫纪年起床,每晚都与她道晚安,有时也邮一些东西给她,也给她写信。

希安的字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微微斜着,水墨晕开在印着莲花图滕的信纸上很是漂亮,希安并不是个喜欢说情话的人,但是她却是个喜欢把情感都表现在行动上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人,决定了便全心对待她的人,又怎么能够不投入呢?

纪年就像所有投入恋爱的女人一样,除了工作,几乎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希安身上,她写的文字也是不可思议的泛着甜,她喜欢用文字写着,我喜欢你,希安。

希安,我们会幸福的。

纪年也同她的个性一般,固执地珍视着这份情感,想要靠近希安,那个照片中瘦高,穿着格子上衣的短发女人,她那么浓烈的喜欢着的人啊。

可是希安不是纪年,她其实并不太会述说情感,她只对纪年承诺着,阿年,明年的生日(ri)我去陪你吧…

纪年不明白,在她仍停留在文字情感的时候,希安已经在计划着现实,那么努力地想要靠近她…

只是那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无而幸福呐…

4

纪年一直不知道,希安为了予她的那个承诺,是付出了多少努力的。

希安对纪年那般的喜爱着,而对她来说,她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失望而已。

其实是真的极疲累的,希安除了上课,还兼了三份工,另外网上也有帮朋友编辑文章,别人问她怎么这么卖命,她也只是笑,偶尔遇见熟人,便半看玩笑地说,赚钱养媳妇呢。

那段时间有多累呢?

这些希安从没向纪年提起,几乎是每天都有那种一回家就倒床睡觉的感觉,但那样的情况下,希安都是能坚持着给纪年道着早安和晚安的,只是时间真的是太少了,每天每天都像一只在转轮上无止休跑动的小白鼠,但真正拿着去广州的火车票时,希安是高兴的,眉眼都带了笑意,想象着纪年对她说,希安,我们会幸福的。她的心里顿时就溢满了甜。

纪年的生日是在六月十八号,希安的火车到达的时间正是在那一天清晨,原先是十七号到站的,可路上耽误了些时间,但也算是到达了。

无论是过了多少时日,纪年都是无法忘记她的22岁生日的。

那是六月十八号的晚上,纪年接到希安的电话,那个人的声音微哑,笑的很好听,她说,阿年,我在你楼下呢。纪年下意识地打开窗,就看见那抹瘦高的身影,模糊地笑着,手里提着一个蛋糕样的盒子,电话传来她干净的声音,她说,阿年,生日快乐。

纪年家住在三楼,楼层有些老旧,楼梯口也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纪年从来都是怕的,可是那天,她快乐地像是只飞翔的鸟儿,只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下楼,紧紧地抱着那个女人,她记得自己对她说,希安,我好幸福啊…

纪年想着这些,就觉得眼睛酸得发疼,抹了抹不见眼泪,她想,是不是在分开以后那些带了情感的液体在最初被她挥发干净了,此刻就只剩下疼了呢。

六月的天并不冷,可是纪年却觉得心脏像被人活生生剐出,疼痛却一直被冷藏着,保鲜着,活生生而剧烈的寒意和疼痛。

5

纪年和希安分手那天也是在她的生日的。

希安跟她说,阿年,你还是不要跟着我吧,你该去找个男人的。

那是在几天前,纪年在母亲的催促下,勉强和男人去了一次相亲,希安也是偶然看见的,那正是国庆长假,她没想到自己所谓的惊喜竟成了一出闹剧。

只是希安并没有说,她只静静地看着,看着纪年对着那个男人微笑,男人为她倒茶,这样一副和谐而又美好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

希安最终没有靠近纪年,也只是安静地退开了,她其实是害怕了,她真的怕,怕自己和纪年这样虚无的情感,最终伤害的会是她的阿年啊。

纪年从不知道,希安是一个纯粹的同性(xing)恋,她也不会知道,因为性取向,希安同她的父母已经是绝(jue)裂了,她太过理想化地追逐着这样的情感,却忘了她们眼中的蔷薇般的美好情感,其实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腐烂的枯叶呵…

可是希安懂啊,她太清楚了,只是因为她经历过呢。

希安看着纪年,那个女孩笑的有些勉强,但是仍是她喜爱的那个纯粹的女子呢,她怎么能够那么残忍的拉她入深渊呢?

纪年只是慌张地、绝望地看着希安丢弃她,甚至不愿意去送车,固执地紧缩着疼痛…

只是纪年不知道,希安并不是抛弃她,怀疑她,只是太喜欢她了,便不愿自己的情感成为伤害她的源泉呵…

6

后来的后来,是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吧,希安真的就不见了,无论是论坛还是手机,纪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就像是做了一个虚幻的梦境,醒来时一片空洞,只隐约地记得那双漂亮的眼。

再长了一些年岁后,纪年拗不过母亲的逼迫,相亲了几回,也真的找到一个温柔的男人,慢慢地靠近了,不冷不热地维持了,也就谈着再过些时日将婚礼办了。

就像这样,纪年和希安便作了两段故事,各自奔向不同的结局,再无交集…

只是纪年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结婚的那天,希安是在现场的,只远远地看着,看着她笑,也笑了,眼睛潮湿着涌出液体,静静地,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其实爱情回来过,只是最初的人早就遗忘了倾听罢了。

(end)

5、缠绵游戏

1

奕舒总在想,哪年哪月哪日,那个男人将不记得他是谁。

2

其实记忆是一种那般浅薄的东西吧,你看,当一个人不那么刻意去想念时,记忆里那些深邃的面孔在也是会凉薄地淡去,只剩下浅浅的轮廓。

距离奕舒最后一次和男人见面有三年了吧,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去想这样一个人,其实,有些人,越是刻意,越是痛,越是快放手,有些人,越是随意越是丢不下,惜月这样形容他。

或许,他属于那种表面随意着的人吧。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当回忆变得浅薄,你才会开始试图去抓住,抓不住了,才会开始恐惧。奕舒恐惧的却不是将要丢失,而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痕迹淡去,那时,他才发现,那模糊的影,男人的味道,不真实的相似着,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惜月来到他的城市是在他离开了那个男人的第五年。

奕舒记得那个女人抚乱了他的发,笑着对他说,阿舒,我提着家当来投奔你了~

惜月的手不暖,细细瘦瘦的,却十分修长,嘴里说着带着家当,身上却只背了一个爬山包。有人说过,熟悉的人在时间中变得陌生和遥远,会让人难以接受吧,可是,奕舒却觉得,惜月还是像过去一般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种不温暖,却能懂他,愿意靠近他的女人,嗯,奕舒在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接受接过女人手里的包,看着她巡视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他呢?

惜月的眼睛很干净,干净地让奕舒想要低下头,他呢,原来,在逃走的第五个年华,他仍是没有忘记那个男人,呵……惜月只是看着他,良久才叹口气,扁扁嘴说,太没道义了你,没招呼我去歇歇,净问那人,末了,顿了顿,她才轻声说,到两年前他还在找你,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因为我调去了广州。打了个呵欠以后,她眯了眼,恶作剧似的扯了扯奕舒的衣摆,我辞职了,现在真靠你养我啦~

奕舒看着她眯起的眼,忽然想起那只很胖的咖啡猫,嘴角弯了弯,露出左边浅浅的梨涡。

惜月这个女人,是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同人女呵,在跟她熟悉后,她很淡定了摸着左心口说,我像上帝发誓,你是只万年受,如有差错,罚我推倒你吧。

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女子,却难得地让自己安心了,是的,他喜欢的是男人,那个他愿意把身体给予的男人,那个他最末放弃了的男人。

奕舒曾经很对惜月说过,如果他喜欢女人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他会选择的女人就只有她这一个了,然后在惜月古怪的眼神里,听见她笑声的嘀咕,那我会忍不住把你掰歪时,忍不住笑出声。

唉,奕舒揉揉齐肩的发,看着占据了自己的床的女人,很平静的望着窗口。

惜月来的第一个晚上,也是奕舒第一次没有光临巷子深处的那个同性酒吧。今夜,有些难得的安定呵,抚摸着许久未曾在脸上出现的笑,奕舒看着惜月露出的左脸,轻声说,谢谢你来

3

在酒吧里能够遇见很多不同类型的男人,第一眼瞧见奕舒,尚就知道,这是个同性恋者,那个男人有一种味道,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尚抬头看着今天的灯光,是黯淡的蓝,熟练的调配着他最新的酒,含酒精量极低的液体,有种很淡的薄荷味,一丝微蓝若隐若现着,他执起自己调配的新品,浅酌了一口,想起了那个男人,不算很有特色,却特别的瘦弱,只一杯“遗忘”便醉倒的人,真少见。他用指尖磨着杯脚,露出浅笑。

奕舒第一次来酒吧点的是“遗忘”,尚最喜欢的一款酒,也是他至今最热销的一款。

同样的冰蓝色,酒精度却不低,奕舒猛的灌了一口时,感觉着那种燃烧的炽热在自己的舌尖,喉间,甚至是整个口腔整个心里蔓延时,他猜,他是灼出了眼泪吧。

尚第一眼看着这个人,就知道,这人应该是个新手,或许是他的背影太单薄,或许是那个男人尖削的下巴,或许是他的泪光让眼睛看起来极漂亮,总之,他给了自己很多接近这个男人的借口,他对他看口的第一句话是,“‘遗忘’的滋味很痛吧?”

近乎调侃的声音让半醉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的确,蔓延着泪光的眼睛很漂亮,尚勾勒出笑,他猜,或许这是只有情人的猎物,吵架,或者分手了,总之,他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算勾引吧,或许只算作火包友,有些人,总是心软的,而这样的人,耐不住寂寞与思念呵。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醉,只是希望如此醉着吧,尚低了眼看他,细碎的发未能遮住男人颈项的完美线条,有些瘦销,肤色带些不健康的青,但极白,细瘦而白皙的颈,他忽然想起一

个常听见的比喻,天鹅一样骄傲的颈,也如那天鹅一般娇美吧,这样想着,眼里便露出更浓的兴致来了。

他试着摸了摸男人露出在空气了的颈项,手下的皮肤微微瑟缩了下,复又如自暴自弃般地放弃了挣扎,要等我下班吗,尚的口气带点淡漠的沙哑,男人的皮肤带些青涩的细腻,微

微蒙了一层汗,有一点绷紧,他想,这人没醉的,他只是在假装罢了。

尚看着他执起酒杯的手收拢,把剩下的大半杯蓝色酒液吞下,呛得眼睛都湿润了,却是把喉间地灼烧并着咳嗽的冲动吞咽下腹,眼神,颊边都带了些微的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却又倔强得让他眼前一亮,有趣的小东西,他心里生了一些念想,却只浅笑了调配着酒液,再看它们从自己手中的瓶流入杯中,溢出那冰蓝色醉人的淡香,只眼角偶尔瞥向自己的

猎物,他没有走,趴在吧台边灌着酒,默认了他的提议一般。

过了午夜他提前走人,领着他的小猎物离开,老板了然的笑了,接手调酒的工作。尚并没有拉着男人的手,而是插着口袋,有些刻意地放慢了脚步,诱骗着身后的男人跟随,尚很

聪明,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十分倔强的,而这样的小东西,逼的急了,料是也像那兔子一般会咬人吧,倒是生了些逗弄和引诱的耐性,尚刻意放缓了步伐,也并没有如往时一般去酒

店,而是往自己租的房子的方向走,他猜测身后的小东西看着他的背影犹豫地跟上时会是咬着唇的倔,还是那种堕的更深才能忘记的决然呢,他忽然就不想懂了,是了,这般的他

,是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了呢,尚抿唇,浅笑,看着黯淡路灯下,他颇长的影交叠着男人微弯腰的影子,缓缓地,如一只自投罗网地兽,他无意识的舔舔唇,脚下的步伐快了些,

这夜,他是极期待着身后男人的味道呢

尚并不是个习惯强迫性爱的人,但是这男人抿着唇的倔强表情却是挑起他内心某处的欲念了,他走快了些,牵过男人的手,有一些薄茧却又显得枯瘦,是的,枯瘦,如同久病的人一般,他忍不住把这只挣扎着的手包在手心里,这样给予一些是否能温暖一些呢,复而又嘲弄地扯了扯唇角,只不过是场游戏而已罢。

到了,来我家吧。尚掏出钥匙,伏低身子在男人耳边说着,看男人的身子微抖了一下,开了门,拥着他进去,那人并不是自愿的吧,许是怀了些自暴自弃的心思,尚的心情又略复杂了起来。

很自然的发生一些事,也如同他想象的,那男人,瘦削的身子有一股清涩的味道,似乎并不习惯与人肌肤相亲,然又想是企图忘记什么似的,迎合他,却颦了眉躲开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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