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旧故事——奇怪的猫先生
奇怪的猫先生  发于:2015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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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会知道,当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对你的习惯夹杂喜欢,不多,却是我的所有情感里面最浓郁的一分了呢…

我知道,你得到的该是同你付出的那么多,可我仅能给的却只是这样,其实你不知道,最初地抽离,大概是怕我自己陷得太深了呢…

6

后来再见你,你还是当初的ID,远远地看着你的时候你是在帖子里和别人聊天,比以前活泼的个性要温和许多。

点开你的资料,大体上都陌生了,连性别都变了,可我已经不清楚那个人是不是你了,听你喊另一个人老公,听另一个人喊你老婆,除了难过,也有些欣喜…

你是不是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呢?

你是不是已经把网络的情感当成游戏呢?

你还好吗?

其实你不知道,我还想着你,可是我知道,这就够了。

7、回忆不具任何力量

1

他和她离婚了。

没有孩子的问题,分居半年,开始协议离婚的事项,她只想着要快些,另一个人还在等着她,是的,等着她。

离婚协议刚签完,她收好了同意书,只微低头算作道别,就离开了,一句再见的话语都没有给他。他看着男女双方的签名,他的“林寒”签得颤抖,她的“陈玫”却带着欣喜的流畅。

抬头看着律师楼下,她蝶儿般地扑进另一个人的怀里,林寒忽然生出一种难过的感觉,他无意识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银框眼镜,不发一语的离开。

自从和陈玫结婚以后,林寒就再没去过酒吧这种地方,他是一个传统的男人,也是因为这样,对他来说,家庭和工作同样是重要的,他是个对妻子忠贞的男人。

林寒其实是个不容易喝醉的人,天生对酒精不够敏感,几乎没试过喝醉的滋味,大概是因了这样,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饮酒吧。

他点的是白兰地,猛灌下一杯,胃部马上火辣辣地灼伤起来一般,他忽然想起今天为了离婚的事情,他还没能吃上晚饭,这样自zi虐却让他压抑了一下午的难受转移了些,他又点了一杯酒,慢下了速度,一口一口吞咽下。

林寒一直喝到微熏,才打的回家,他不愿意打电话给陈维让他来陪他喝酒,其实他是需要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情的。

陈维不同,陈维是那个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他和她结婚的人,唯一的原因便是她不爱他。

下了车,林寒掏出钥匙打开门,感应灯亮成一片,室内的装修偏向于暗色系,那是陈玫喜欢的色系。

那是缺少了她的空间。

林寒忽然觉得空气把凉意填满了他的心脏,那是从内部扩散开去的寒冷…

2

林寒和陈玫是相亲认识的,两人都算是大龄青年,到了结婚的年纪,便找个对象结婚罢了。

林寒记得陈玫最初的模样,带一点婴儿肥,眼睛很好看,带一点褐色,看起来有种醉人的感觉。她其实不算很漂亮,不是那种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的女人,但林寒却觉得很合眼缘。

和陈玫交换了手机号,慢慢聊在了一起,那是林寒唯一的一次恋爱,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陈玫并不是个擅言的人,她时常沉默,而林寒更是一个带点木讷的男人,他甚至于不擅长处理感情,但这样的两个人反而走到了一起。陈维后来只是在他们恋爱后劝过他几次,他说,林寒,这个女人不适合你的。

只是几回,再后来他们感情更稳定了,他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林寒知道,陈玫远比她纯粹干净的长相还要复杂些。

她不说话时也常眼神复杂地发呆,偶尔凝望着他时却不知道眼神定着在哪一处。她甚至吸烟。

林寒曾在她身上闻到浓郁的烟草味,但他却觉得要找一个这样个性安静长相舒服的女孩已经不容易了。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总会有感情的,至于爱情,总敌不过生活吧。

他是在三年前和陈玫结婚的,求婚的时候看见她眼中的挣扎,但她还是答应了,林寒至今仍记得把戒指套上她无名指时候内心的欣喜,又或者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把他想娶作妻子的那个女人收入心底了吧…

可是现在想起,他才知道,她是不乐意的,从始至终,她只是低着头看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看不清表情,或许没有半点欣喜吧。

3

林寒是在天微亮的时候才睡着的。

他是一个生活很有规矩的人,即使精神上还清醒着,可身体已经疲倦了。

双人枕上占染上浓郁的烟味,那是她身上时常带着的味道。陈玫的职业是网站文编,也兼职写文章,偶尔赶起稿或者审文就是通宵达旦。

她是一个外表像只乖猫的女人,但偶尔犯起脾气却拗得骇人。

林寒记得她发过一回脾气。

他在她的柜子翻看书的时候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很是灿烂,半靠在身边的男人身上,那是一种明朗的快乐,一张被撕成两半又重新粘合的相片。

他还没有看得清晰,走进书房的她就已经发现了他,她冲过来像一只护崽的猫,气红了眼,手中撰着那张在争夺中微微裂开的照片,沉默地转过身把它夹进书中。

而后默然地把背影留给他。

林寒却是从那以后才知晓,她生气的时候像一只自闭的贝壳。

她与他冷战了三天,直到他低头承诺不会乱碰她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又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不在乎吧。

4

周六陪陈维一起去酒店,林寒本来就很少来这种地方,可陈维毕竟是带了好意的,他也就没有拒绝了。酒喝多了,神经就崩得没那么紧了,怀里偎依进来的女人身上夹杂着浓郁的酒味,脂粉味,还有一缕缕的烟味。

林寒带着女人开了房。

其实并没有完全醉倒,但他拒绝不了自己颓然,那股淡淡烟草味居然给他一种安定的错觉。

他抱了那个女人。

完事后她自然的偎依在他的怀中,林寒的意识却越发的清醒起来。他忽然想起她,陈玫。

他和她一直没有孩子,因为她不愿意,他便牵就她。

怕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他便从不忘记戴套。可是除却欲念,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吗?

他居然也分辨不清了。

他点燃一根香烟,看着那点火星飘渺,闻那相似于她身上的烟味,在那女人未起来前终是先离了床,丢下几百块钱,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5

半年前也是这样的时候,他亲吻她的时候她把他推开了。

无论他如何询问,她都只是沉默地抽烟。

把整包烟抽空了,手指间熏得带了些烟油的淡黄色。

她其实经常抽烟,但很少抽得这么凶过,没有上妆的脸上带一点阴郁的消瘦,她抬头望着他的眸光很是复杂,是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了,她说,我们离婚吧。

林寒几乎想问今天是愚人节吗?最后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她把额抵在了并拢的腿上,闷着的声音有一些笑意,她说,他回来了。

她爱的那个他回来了。

林寒是在见到他才知道,那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褪去了青涩,仍旧骄傲,他接走了她。

看见他,陈玫才露出那种欣喜的神色,挽着他走了。

林寒一直以为他的妻子是天性冷漠,只是在很久的以后才发现,那仅仅因为她不爱他。

6

劝一个人留下,林寒不懂。

可是,劝一个人放手,陈玫懂。

林寒还记得她把戒指从手上剥落,还记得她告诉他,我没有爱过你。她说,我爱他。

那他还能怎么样呢?

除了放手他还能如何呢?

林寒说,好吧,我们分居吧。

她走了,只带走一张照片,其他的行李被那个男人丢进了垃圾箱,对着她的抗议,男人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不需要这些,有他在就足够了。

林寒忽然就觉得,原来他一直是个多余的配角。

7

后来再遇见她是在街上,那个男人陪着她,两人笑得很是快乐。

林寒只是昂着头慢慢地走过马路。

他没有勇气回头看他们幸福,他能够对她好,想要对她好,想给的太多又怎样呢?

原本她想要的就不是他呢…

那些记忆这般过分清晰又如何呢?

她丢弃的,她不要的,他却珍藏。

可又能如何呢?

其实他,和过往的记忆一样,早就被她一齐丢弃了呢…

8、旧爱

卢卡这时候还在听歌,是在二手店里淘来的旧胶碟,用破旧的二手唱机播放,那种纯粹浑厚的音质总给他一种平静的响受。

这不是台好看的机器,带着一个大喇叭,黯淡的颜色褪去了大半,总觉得残留,机身上那道明显的刮痕被那个用笨拙地用相似的油漆掩盖上,但仍旧能够看出他的残旧。

卢卡不太清楚曲子的名字,也并不熟悉英语,只是纯粹享受那种声音的质感,正如同他并不爱喝咖啡,却享受那股浓香一般。

这时候他正是做在向阳的地方,放着胶碟,手上端着的是一杯纯正的咖啡豆煮好的黑咖啡,乳白色的香气飘渺,萦绕在他的眼前,他轻吸一口气,就把这般浓郁的香填满了肺叶。

他抬起头看了看钟摆,四点三十分,老旧的钟发出沉重的“咚、咚、咚”的声音,他不自觉地换了个姿势,手上的咖啡慢慢地凉了,只剩下那种一眼望去就知道苦涩的颜色,卢卡灰蓝色的眼睛时常给人一种黯淡的错觉,可此刻,甚至不照镜子,他也清楚,他的眼里真正写满了失落,不是错觉而是真实。

唱机里的声音还是那般缓慢浑厚地唱着,卢卡却已经起身了,他随手把半滴未沾的咖啡倒在了这间暗色调房子里的唯一一株绿色植物上,是那个人送的,硬是破坏了整间房间格调的一抹绿意,黑色的咖啡慢慢渗进土壤,卢卡只是把剩下的一些咖啡浇灌在叶子上,那种被脏污的黑色染脏的错觉给了他一点快意。

卢卡打开信箱时里面还躺着那封请柬,喜庆的红色硬纸用金色笔写着新娘和新郎的名字,他拿出那封请柬,那样流畅好看的字迹他认得太清楚了,陈斯,任欣,他抚摸着那两个名字,又轻声念了一遍,上面写道诚邀你的到来。

他忽而觉得自己很是觉得悲凉,他内心那种气愤居然敌不过悲伤,然后又把手中的请柬放回信箱,锁好,躲回了屋里。唱机里的声音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老旧的钟又敲响了,六点正,只是卢卡第五次打开他的邮箱。

卢卡又动手煮起咖啡,咖啡豆香醇的味道随着沸腾的咖啡慢慢飘散开来,他只是看着它沸腾,任这样的香气飘满屋子,一整天没有进食,胃都变得麻木,他像一个人死去的人的魂灵,凭着味道喂养自己。他把满满的一壶咖啡熬剩了半壶,才关了火,半壶滚烫的咖啡被他浇到了绿色植物上,他仿佛听见它的尖叫,看见它萎靡,看见它死亡,他闭上往眼睛沉默了片刻,内心那点儿舍不得也如他想象中的植物一样死去。

他抬头看着钟,七点差一刻。卢卡用杯子接了一杯冷水,倒出两颗胃药,想了想,又拿出另一瓶,倒了三颗安眠药,囫囵地吞咽下,灌两口水,才躺回床上,随手掩上被子,他已经无力左右自己的动摇了,只能这般消极地抵抗了。卢卡很少做梦,也许真的是太疲倦了,这样睡着了,那些想要遗忘的东西,既然就这般涌动了上来。

卢卡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个纯gay,他喜欢男人,特别偏爱那种斯文有礼的人,年轻时候是享受肉(rou)欲多过情感的,十五岁就跟过男人,不只是那种纯情感交流,而是身体上的欢好,他享受那种碰撞,却也容易腻味,时常更替男伴,很难定性。

时常在gay吧里混,卢卡是能够分辨出所谓直男和gay的区别的,陈斯这样的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可能是gay,他太耀眼,不够斯文,不够安静,笑着的时候像颗发亮的星体。

卢卡那时候是没想过要扳弯他的,他们就是两个陌生人,没有交错,没有共通,他只看了他一眼,够出色,却并不是他喜欢的那型。他那天刚好跟他的伴分了,一个人喝着特饮,酒吧里放的是一首乡村歌谣,让人觉得很是舒服,他轻轻擦拭通透地高脚杯,脸上显出一点儿高兴的色彩,“需要伴吗?”卢卡总是习惯被人搭讪的,一双外域风的灰凉眼睛,轮廓分明的脸,五官有些深邃,给人一种奔放的美感,不够精致,却是大多数人喜欢的脸孔。

卢卡皱了皱眉,难得的平静被人破坏,自然是不喜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张挂着笑的脸,是刚才的那个人。他们自然而然地喝了酒,而后又去了酒店。

那人并不多言,声音却很是好听,带了情(qing)欲的喘息,火热的气息都是卢卡所喜爱的,他们的身体居然出乎意料的契合。

他从最初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是个纯gay,他说他是个双,可即使是这样,卢卡仍然无法厌倦他。

他们也象他和他过去的男伴一样,亲吻,拥抱,做(zuo)爱。

只是,陈斯太过懂得抓住人心了,他送他绿色的植物,破坏了他灰色系格局的房子的和谐。

他和他都喜欢听黑胶碟,他陪他上二手市场淘碟,甚至把他失修的二手唱机修好,补上了那道刮痕。很多时候,那人就像是撒网的渔夫,而卢卡才真正像那尾愚笨的鱼。

爱上陈斯太简单了,那人懂得无声无息地渗入你的生活,如同无味无色的毒,等到发现,早就无药可救了而已。卢卡从未想象,陈斯这般靠近他,亲近他,疼宠他,却是快要结婚了。

那人说,卢卡,你别气,我只是跟她结婚而已,我真的只爱你啊!

是了,家族,事业,有些东西总是可以牺牲的吧…

卢卡醒来时天已经暗的彻底,钟在十一点停住了,没在走动。他撇撇嘴,扯出一个不愉悦的笑,黑沉的睡眠使他的神经绷得更紧,卢卡掏出手机,开机时冒出了太多的短信,卢卡只是不断地按着删除,一遍一遍地麻木地执行着删除的动作,这天是陈斯举办婚礼的日子。

卢卡只听了第一个留言,陈斯的声音有些急躁,他说,卢卡,我已经结好了,我们还在一起吧,你回我啊。

卢卡忽然就失去了再听下去的欲(yu)望了,他把卡拔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卢卡的唱机已经不再唱了,没有停歇地播放了三天,它终于也坏掉了…

卢卡伸手刮划着那道痕迹,这样旧的东西,属于他的东西,原本都是属于别人的,属于他的情感,亦没有独属他一人呵呵。

原本所有,都是旧的。

9、南城故事

{林加}

那时候林加还叫林加,住在北京的一家旧四合院里,念的是北京二中的高三。

林加有一张干净清秀的脸,肤色极白,衬着黑顺浓密的长发,给人一种分明的感觉。

林加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湿润的感觉,笑着的时候眼睛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唇不是如今流行的薄唇,下唇要比上唇厚些,带着健康的粉色,紧张时也总爱咬唇。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普通的高三生,成绩不错,但她早就准备好高三毕业后就出去找工作帮补家庭。

林加的父亲是个酒鬼,喝醉了的时候总会虐打她的母亲,这时候她就只能躲在房间里,以防更加激怒她的父亲。

她的母亲向来是个心软的人,每每男人清醒过来,表达出愧疚的样子,她的母亲就忍不住要原谅他,而那一身被欺打出的淤痕就只懂得自己默默忍耐。

高考结束后,林加在市里的一个餐厅找了份工,是服务生,一个月一千二,包午餐。

林加是在那个时候遇见陈先生的。

陈先生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出头,眼角和嘴角只有很少的几丝纹路,看得出是个不常笑的男人,但那张脸的确冷酷而好看。

林加只是把他点的菜一一布好,抬头问他,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一种惊喜,带着复杂的掠夺气息。

林加是不明白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要躲开。

如果最初没有遇见这个人,或许林加能够这样干净地过一辈子,只是一开始她就没能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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