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上——妮哥
妮哥  发于:201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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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文。”赶到的越江把顾非文拉到那些暗卫后面,非文赶紧过去查看顾长威的情况,顾长威痛苦地摇头,“我无事,堡主,他们的目的果然是夫人!”

什么?顾非文疑惑地看着他们,果然?难道他们早就知道?

不过此时不是在这些事情停留的时刻,越江单手拿着黑刀,像是鬼煞一般站在黑衣人的面前,“留一个活口!”

话落,暗卫们就举剑出招,黑衣人的动作很诡异,能轻易避开厉招,招式也很犀利,而且刀还闪着幽幽的蓝光,是涂了毒药。

暗卫也不是能小觑的,片刻之间就看出了黑衣人的弱点,最后,暗卫拖着一个黑衣人来到越江面前,拉下他的面罩。

看清那恶鬼一般的脸,众人的心忍不住一跳,那些黑衣人的脸上,竟然全是恐怖诡异的刺青。

“你的主使者是谁?”越江厉声问道,那个黑衣人却全然不怕,反而是扯开一个可怕阴森的笑容,随即表情一顿,倒在了地上,没了动作。

暗卫上前对所有黑衣人查看一番,对越江说,“主人,服毒自杀了。”

越江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俊脸满是怒气。

此时,屋内却响起一个清脆的哭声,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生了生了,恭喜堡主。”顾长威由顾非文扶着,狼狈地道喜。

新生儿的到来,破坏了混沌般的气氛,暗卫们都纷纷跪下,“祝贺主人。”

越江稍稍收了神色,摆手让他们起身。

没多久,接生婆婆就抱着婴儿出来道喜,“恭喜堡主贺喜堡主,这是堡主的第一位千金。”

越江伸手接过还在抽泣的婴孩,总算收敛了飒冷的气息,脸上也多了几分暖意。

女婴动着小手小脚,活泼地在父亲怀里打招呼,越江轻轻摇了几下,细声哄了几句,女婴就安静下来,小声抽泣着。

细细看了一会,越江才把女儿交给奶妈。

很快,堡里的气氛就被兴奋所取代,只是守卫不得放松,加强了警惕。

越江也召集了心腹,到书房谈话,人齐时,顾非文就要到门外等候,越江却让他留下。

顾长威紧张地看着儿子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书房人不多,除了越江非文和顾长威,只有两人,是侍卫长李勤和楚永光。这个楚永光非文认得,是专门替越江管账的,一个挺精明的中年男人。

“今夜就我们几个,你们有什么看法没有?”越江发话。

“消息来源没错,杜家是遭人威胁了。”楚永光一双利眼始终带着笑意,半分紧张感都没有,“现在下毒手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不愿让杜家投靠堡主。”

“那些黑衣人看着不简单,我们的人无理由这般轻易就被击退。”李勤接着说道。

越江的目光一直盯着书桌上的砚台,身子瘫坐在椅子上,像是累极了一般,听了两人的话,只是眉头一扬,“不过是不要命的死士,重要的是别人在暗,我们就像他们的靶子。”

敌在暗确实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几人像是了没了生气一般沉默着,楚永光忽然道:“不知连新那边有没有好消息?”

顾长威缓缓摇头,“已经数月没有消息。”

“数月……”楚永光似乎有些愕然,想也知道,可能是出了状况。

“罢了,今晚就这样,散了吧。”越江对他们摆手,目光始终没移开过。

几人面面相觑,一起告退了。

被一切莫名的话语弄得糊里糊涂的顾非文只顾着站在一边,谦卑地低头。

越江忽然喊了他一声,“非文。”

“堡主?”顾非文看着他,越江露出一个苦笑,语气带着一些恳求,“陪我去喝酒。”

大院的房屋是半月堡里最高的建筑,如今已夜深,除了巡逻的侍卫,其他人都戚戚然地进入睡眠,偶尔几声对话也像是幽深的鬼魅一般飘渺。

顾非文拿着酒上了屋顶,就见越江毫无形象到底躺在脏兮兮的屋顶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他走过去,坐在越江身边,轻声道:“堡主,酒来了。”

越江伶俐地坐起,拿过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再把酒壶塞进非文手里,“夜寒,你也喝一口。”

顾非文点头,就着越江刚才含过的地方,喝下一口烈酒,然后便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酒没发作双颊就红了。

“怎么还是这般无用?”越江调笑道,非文尴尬地擦擦嘴角溢出的酒液,红晕又多了几分。

越江用手指卷撩他的发丝,目光变得深邃,轻轻道:“有时候我总觉得非文像个女人一般,容易红脸,还有许多秘密一般,东藏西掖。”

顾非文的心跳霎地变得杂乱无章,语气强装镇定地说:“堡主你醉了。”

“是醉了。”越江又凑近了一些,指尖顺着清秀的脸滑下,顾非文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就怕一个小动作就出卖了自己的紧张。

“唉……”越江长叹一声,倒在顾非文的腿上,脑袋还自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停下动作。

被越江吓到,非文只好僵着双腿,不知越江还会不会做出更加让三人惊吓的举动。

越江的脸色半明半暗,一半由月光洒过,冷酷中多了几分柔和,而另一半则彻底陷在了黑暗之中,无法让人窥视他的心思。

顾非文缓缓抬手,想要拂去他眉间的焦躁,却被越江忽然说话止住动作,悻悻收回手。

“今晚之事,难道你不想问我?”越江转头看他,嘴角似乎有种得意的弧度。

“堡主想要说自然会说,轮不到奴才诸多猜测。”

“无趣。”越江嘟囔了一句,又问:“那你喜欢南方吗?”

“嗯?”非文不解地看着他,脑袋微侧,几缕发丝滑落至胸前,越江替他把发丝放在耳后,有些雀跃地开口,“天热时我们就去玩水嬉闹,或者在海边垂钓,天冷时也没有在半月岭那般酷寒,我们就策马狂奔,一边喝酒一边赏雪,了无忧愁,自由自在。到时候,非文也会在我身边对吧?”

“堡主去哪,非文一定半步不离跟随。”顾非文急切地表情态度,越江忍不住发笑,“那就好,记住你今日的话。”

顾非文郑重地点头,心里却在暗暗叹气,我还能去哪。

只是想想要离开你,心就不可抑制地发疼,唯有留在你身边才能消退,所以,我还能去哪?

月色被乌云盖着,隐去了身姿,天空浓得如墨,久久不化。

顾非文看了那浮动不散的云,几声沉沉的呼噜声传到了耳边,低头一看,越江竟是睡着了。

“堡主?”非文轻唤,见越江毫无反应,又喊了一声,“越江?”

大概是累了,顾非文胡乱地想,似乎忘记了越江可是身怀绝世武功之人,哪有那么容易累倒。

心里的防备一下子卸退,望着越江安静的睡颜,像是被迷惑了一般,渐渐附下头。鼻尖几乎相触,非文稍稍退开了,热切的呼吸打在越江脸上,和越江的交融相合。

顾非文曾经见过,新婚的夫妻在凉亭嬉戏。他那时站在转角处偷看,他明明不想偷看,只是身体不受控,大脑整个都是放空。

偷窥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顾非文的心像是要跳出身体一般,手脚都在发凉,但身体还是执拗地维持着动作。

他看到了,可人的杜清儿坐在越江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满脸娇羞如花,听到越江的话,脸更红了。

非文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他可以确定,那一定是爱语甜言。

越江笑着微微侧头,含住了杜清儿的嘴唇。

心骤然一窒,亲密的那一幕在不断放大,占据了所有的理智。那一刻,非文真想过去把她推开,霸道地宣布自己的情感。

但他却没有,直到现今也没有。

不后退也不多踏一步,安然待在属于他的位置。

越江……顾非文嘴唇开合,无声地呼唤着。

有些颤抖的唇在越江的唇上轻轻一点,快速撤离,简单得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此就足够了,顾非文安慰自己,够了就罢了。

顾非文慢慢平静呼吸,轻手轻脚地抽身,脱下外衣叠成一个包袱枕在越江的后脑处,不敢再多停留,跃下屋顶。

就怕冲动会越演越烈。

而被抛在屋顶的越江,却霍然起身,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唇。

方才……

没有厌恶的情绪,反而是有点莫名的巨大的窃喜。

第13章

一个月,半月堡又沉浸在平静和安详之中。这天,所有人又忙碌开了,准备大小姐的满月宴。

顾长威本来是主张要低调,以免有人趁着人潮混进堡里做坏。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是侍卫长李勤,只是越江和楚永光都不同意,说就是要大张旗鼓,让敌人知道他们并没有害怕,也绝不当缩头乌龟。

不过顾长威还是尽量缩减了请客的名单,尽管如此,慕名而来的人还是不少,整个大厅都是人挤人。

晚宴即将开始,几十张圆桌摆满了大厅和外头的院子空地,仆人们忙碌地搬上酒菜,伺候客人用膳。

杜清儿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今夜也没有出来见客,女儿也是由奶娘抱出来。越江抱着女儿,宣布将取名为越明夕,唯有自己人知道,明是明月公主的明,夕则是刘夕月的夕,都是取自他的娘亲。

越明夕穿着喜庆的红色小袍,今夜似乎特别兴奋,也不怕人多,见着上来祝贺的几位长者,还调皮地要伸手扯胡子。

越江特别钟爱这个长女,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她有几分像娘亲,再者,这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儿,宠爱自是当然。

没等喜宴结束,越明夕就有些乏了,张着小嘴打呵欠,越江看了也是心一软,看了又看才把女儿交给奶娘带回屋。

闹哄哄的喜宴继续,一帮人轮流给越江劝酒,越江高兴,一个也没推脱,几番下来,有点迷糊了。

一声尖叫悚然划破欢喜的场面,一个小婢女吓得脸色发白,指着门外那个满身血污的人。

楚永光第一个冲了上前,“连新,连新!”

连新模糊不清地说了两个字,最后倒在楚永光怀中。顾长威立即上前说,“快把连新带到屋子里去,我去叫大夫。”

楚永光不敢拖沓,立刻抱起连新离开大厅。

“爹?”顾非文过去看,顾长威把他拉到一边,才道:“快去请冯大夫!”

顾非文难得见爹这幅心焦的模样,不敢耽误,幸好冯大夫今夜也来吃宴,没等非文去请,就跟着楚永光消失的地方去了。

“堡主?”顾长威上前问越江,“该继续吗?”

原本还有些模糊的神色霎地变得清醒无比,越江淡淡开口,“请人离开吧。”说罢,就径自起身,往大院走去。

顾非文没等吩咐,就跟了上去。

顾长威站在主位上,声音洪亮道:“今日实在是本堡招待不周,还劳烦各位先行离开,改日顾某定必登门致歉。”

莫名遇上这样的事,主人家也扬长而去,客人们不敢逗留,顺着顾长威的话,纷纷摆手离开,堡里的奴仆也开始收拾残羹冷汤,把大厅和院子收拾好。

越江回到自己房门前,正好遇到了抱着女婴出门的杜清儿。此时的杜清儿没有苍白虚弱的脸色,身着简单的衣衫和黑色披风,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看到越江,杜清儿勉强露出一笑,“夫君,怎么没在大厅招待客人?”

“回来看看夫人罢。”越江慢慢迈步过去,走到杜清儿前方时,那两个侍卫同时拔剑出鞘,不让越江靠近。

越江的目光直直盯着杜清儿,冷冷道:“把夕儿给我。”

杜清儿收紧手臂把女婴收进怀中,摇头道:“不行,夕儿不能给你!要是我不把夕儿带回去,杜氏一族就不复存在了。”

“呵!你以为把夕儿带回去他们就会放过你们了?”越江又向前迈一步,两名侍卫的剑锋顶在了喉间。

“夫君待我不薄,亲骨肉更是珍贵,只是我娘家一百三十多口性命亦非轻佻,等我杜家一家平安,清儿一定以死谢罪。”杜清儿温婉的表情已经消去,更多的是就义般的沉重坚毅,她深深给越江行一礼,便由侍卫护着,向侧门走去。

此时,利器的声音划过空气,寒光一闪,一支羽箭直直射中一名侍卫的胸口,侍卫应声倒地,另一名把杜清儿护在身后,以剑抵敌。

“堡主!”顾非文把黑刀向越江一抛,越江抬手,黑刀正正落入越江手中,对着侍卫一划,只见那侍卫的喉咙处慢慢溢出血丝,最后血流如注,了无声息倒地。

竟然是用刀的利气封喉,一招毙命。

杜清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抱着顾明夕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女婴,泪流满面地看着越江,“夫君真的要让我杜家覆灭?”

顾非文上前,正好听到这句话,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越江没有回答,伸手夺过哭闹的顾明夕,交到顾非文手上,冷笑一声才道:“若是夫人真的这般重情重义,愿意为杜家万死不辞,今日就留下性命,我定保住你杜家平安。”

“堡主?”顾非文转头看越江,只见他冷着脸,神色是非文从未见过的阴寒飒冷。

而杜清儿闻言,赫然变色,眼目间的凄凉多了些阴狠,“既然夫君早已识破伎俩,为何不早点杀了我?”

越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非文看了一眼杜清儿,最终还是跟着越江走了,转头望一眼时,就见越江的暗卫落到杜清儿面前,拿刚才那些侍卫的剑,一招解决了毫无还手之力的杜清儿。

顾非文顿时觉得手脚发冷,杜清儿的目光正怔怔地阴森森地看着他,像是在说,下一个就是你。

还有死不瞑目的决绝。

越江走到花园时,忽然停下,转身看着顾非文,冷笑一声,“是不是怕了?”

“没有的事。”顾非文咬着下唇,不敢在他身上停驻目光。

偏偏越江不让他得逞,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我要你说实话,别骗我!”

强硬坚决,但顾非文却听出了一丝哀求。

猛地心一痛,许久才在希冀的目光中说出二字,“不怕。”

话刚说出口,越江霍地凑过去,含住顾非文的嘴唇,把他逼退几步,一手也不忘扶着自己的女儿。

后背直直顶着嶙峋的假石山,被尖锐的凸起硌得生疼,怀里还有一个刚满月的,正嗷嗷叫的婴孩,花园随时有人路过,月色也变得明亮,照亮黑暗……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快速掠过,最后,唯有如同啃食一般的亲吻变得明显,变得深刻。

越江知道自己冲动,只是犹疑愧悔被甜蜜的触感带走,舌尖大胆地探如他的口中,想要找到几片真心。

深入的欲望在体内喧嚣,让他继续品尝甜美,让他尽意撩拨他的风情,这是自制力还是发作了,让他退开,让他暂时放手。

“非文,非文。”

呓语般的呼唤萦绕在耳边,提醒着顾非文,方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越江用拇指轻抚他的嘴唇,双目深邃地盯着那两片嫣红,像是着迷了一般,指尖更是放肆地探入其中,轻轻碰触粉色的舌尖。

有种梦想成真的快感在体内肆意驰骋,顾非文轻轻喘气,浑身瘫软地靠在越江,乖顺地任由他动作,甚至还隐隐渴望他能继续。

旖旎的气氛被一声婴儿的啼叫打断,理智恢复的顾非文稍稍推开越江,艰难地吞吞口水,湿润干涸的喉咙。

越江轻笑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顾明夕,另一手拉着他的手掌,带他离开方才纵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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