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上——妮哥
妮哥  发于:201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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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无事,看到你嘴角脏了而已,我先离开了。”秦继慌忙逃窜,根本不像是无事的样子,分明是做贼心虚。

顾非文赶紧抹抹嘴角,秦继擅长用毒,可别着了招。

“若思,若思……”秦继拉开床帐,床上,躺着一位赤裸的人,面上的面纱也被脱个干净,露出精致的小脸,秦继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唇,“相公回来咯,还好吗?”

若思那张清冷的小脸带着难耐的红潮,他皱着眉头,“你又使药了?”

“哎呀呀,果然是我的若思,鼻子那么灵敏。”秦继点点他的鼻尖,“做了个恶作剧,反正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别管了,我们还是过我们的花烛夜吧……”

两个小婢熬不住夜,顾非文就让她们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站在走廊守夜。

大厅的嬉闹声渐渐散去,来去的脚步声也渐远,四周变得寂静无比,一点声音都被放大,回响。

月色更加清澈,照亮了清凉的夜晚。

顾非文知道这夜里还有其他和他一样守着这个院子的人,他们淹没在黑暗之中,守护着唯一的主人,忠坚不二。

总觉得,有些寂寞,孤独。

新房里的灯将一夜不灭,温暖的暖光透过雕花木门,在地板上留下被拉长扭曲的影子。仔细听听,新房里面时不时传来暧昧的声音,传入清冷如水的夜晚,惊起一层涟漪。

那是亲密的声音,由心而发的声音,唯有最亲近的两人,才能完成。

顾非文坐在阶梯上,头依靠着柱子,缓缓吐出一口热气。

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可以认定是秦继搞鬼。

身体变得绵软,一股热流在体内分散流动,奔腾在四肢百骸,最后全都集中在下腹处。非文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男性的鼓动澎湃汹涌,他惊骇地发觉,那处竟然开始发硬。

双手颤抖地抓住自己的衣领,双腿紧缩着,害怕有人会突然出现,发现他丢人的羞事。

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喘息变得粗重,汗流如瀑,在皮肤滑过是特别明显。顾非文只能缩着身子,等待这种奇异感消散。

但却没有。

理智摇摇欲坠,喃喃间竟然说出了越江。

新房那些模糊的声音开始清晰,在身体里面回荡着……

怀念那副强劲的身体,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有包容的双手,总是那么安心,他的体贴入微,他的嬉皮笑脸,他的沉稳严峻,许多许多……

情潮忽然涌至,脑里霎地出现一个画面,迷人的烛光中,两个纠缠的赤裎的人影变得清晰无比,稍微大点的,就是越江,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索吻,热烫的手掌在身体游走,每走一处都带来难耐的波澜。

好热……

越江的吻往下,和灵活的手指一起逗弄两颗小珠,另一手顺着腰线滑落,探入双腿间的秘密。

被健壮的身体压住,身下是凶猛的挺动,全身似乎都被他掌配了,只能随着他的意识反应,发出细弱颤抖的声音,直到最后欲望在体内迸发……

“非文,非文!”

“赫!”顾非文猛地被惊醒,急急地喘气。

小允拍拍他的肩膀,“累了吧?快回去歇息。”

顾非文茫然地看看面前的人,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小允,环顾四周,舔舔干燥的嘴唇,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梦……

也幸好,只是一个梦。

顾非文起身时,门正好打开,越江披着薄衣,眼中带笑地看着非文和小允,“早啊。”

“果然是春风满面啊,早就说堡主该娶媳妇了。”小允向来喜爱调笑自己的主子,绝对不放过洞房花烛后的第一日。

“就你爱多嘴。”越江作势要过去踢他,被小允险险躲开。

顾非文在外面呆了一夜,竟然做了个旖旎的梦,如今看到越江,越觉得尴尬担忧,唯恐自己那边龌龊的心思被人知晓。

现在醒来,也是一身冷汗,连脸色也不好。

越江拉着他的手臂,“怎么脸色那么白,着凉了?”话落,就要抬手探热,却被非文躲开,只是窝了一晚的双腿还发软,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幸好越江及时拉住他。

顾非文推开他的手,摇摇头,不敢抬眼看越江,淡淡地说:“无事,大概是熬不惯夜,奴才先回去了。”

没等越江再说什么,顾非文就逃似的离开了大院。

越江看着那个慌忙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小允摇摇头,道:“非文大概也想媳妇咯,毕竟也十八了。”

越江瞪他一眼,“就爱胡说。”

回到僻静的房间后,就着冷水擦干净了身体,顾非文换下肮脏的衣裳。

强烈的羞耻感越渐强烈,整个身体都在发冷发颤,像是是心底的无名深处溢出来的寒气,裹紧了棉被也是毫无用处。

明明喷出的气息是热的,身体却冰冷。

“非文。”

顾非文稍稍转动眼珠,就看到床边站着的两个身影,一高一矮,是秦继和若思。

“哎呀,越江怎么舍得让你住这种房子?”秦继一边嫌弃一边在简单的房子里转悠,“还有你,不是练了心法练了内力了吗?怎么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若思没有说话,惨白的小手捏着一颗药丸,放进了非文的嘴巴,再喂进一口茶水,药丸顺着吞咽的动作滑下。

“你……”顾非文瞪着罪魁祸首秦继,气的说不出半句话。秦继干笑着退后,“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哪知道你那么容易受凉。”

若思没有说话,反而是脱了鞋子,钻进了被窝。

“若思,你怎么……”秦继气的跳脚,他的小若思居然爬上了别人的床!“快下来!”

“今日我陪着非文。”若思木木地看着顾非文,眼神没有多少生气,却莫名让非文觉得心安,况且还能气气秦继,何乐不为。

最后,秦继就被赶了出去。

吃下了若思的药,顾非文很快就感觉身体正常了,脑袋也不再昏昏沉沉。

午时,大厅那儿又传来鞭炮的声音,顾非文觉得心烦,没有去大厅吃宴,带着若思到厨房拿了吃食就算。

若思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非文也不是,两人一起经常就是发呆,不说话也无碍。

“有人来了。”若思忽然开口,然后顾非文也听到了一个匆忙的脚步声,进来的人顾佑安。

“大哥,堡主让你过去呢。”顾佑安看到古怪装扮的若思,奇怪地问道:“咦,这是?”

若思躲在顾非文身后,非文就抬手打断顾佑安打量的目光,“这是堡主的客人,堡主有说让我过去做什么吗?”

顾佑安摇摇头,“不知道,午宴刚开始,许是让你过去一起。”

说是这么说,不过顾佑安心里也在嘀咕,这个顾非文可真大胆,堡主让过去居然还问有什么事?堡主叫去不全是大事吗?

“佑安你先回去吧,我换件衣服在过去。”顾佑安点点头,离开了。

顾非文烦躁地叹气,无端端地叫人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顾非文带着若思过去,就明白了一切都是秦继搞鬼,说什么师兄弟聚聚,其实就是不让若思和非文独处。

秦继抓到若思就不愿松手,抱着他喂饭,而越江,就拉着非文坐在右手边,他的左手边,就是那位新任的堡主夫人。

这可是大不敬,自己是什么身份,怎能坐上主位,顾非文赶紧起身,小声对越江说:“堡主,奴才还是坐到别处。”

越江把他按下,语气有些严肃,“今日没那么多规矩,我让你坐就坐,风寒好些没有?”

顾非文紧张坐下,点头道:“已经无事了。”

“嗯。”越江点点头,“快吃吧。”

顾非文拿着碗筷,用余光偷看越江左手边的美人。

这位堡主夫人,真不愧是江南第一美人,带着南方的温婉可人,眉目如水般温柔娇羞,还带着迷人的媚态,这是经历过风暴才有的动人风采。

想到昨晚,顾非文不由得挪一下屁股,离越江远了一点。

但即使坐远了,越江和夫人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耳边,忍不住眼睛发酸。

偷偷叹气,不让任何人发现,只有一颗眼泪,悄声无息地滑下。

第12章

隔年开春时,大院就传来了好消息,堡主夫人有孕了。

顾非文知道这个消息时,正打算和顾长威拿着祭拜的东西去后山祭拜娘亲,顾长威听到消息时,热泪盈眶地赶去了大院祝贺。

无奈,顾非文只好自己一人出发,干脆在山上呆了一天,和娘亲说了许多话。

回去的时候已是黄昏,堡里还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顾非文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但他已经学会和别人一样笑着互相道喜,大谈来年的憧憬。

像是在编织一个梦,一个谎话。

早上去大院时,越江和杜清儿还没起,顾非文和小允在门外等着,小允笑眯眯地对非文说:“昨晚堡主定是抱着夫人缠绵了一番,不然怎会这个时辰还没起?”

“是啊。”顾非文笑着应了一句,却是毫无神气,

“对了,非文,怎么你爹没有帮你安排亲事呢?前几日听说佑安都和城里一个富户的小姐结亲了,没理由你这个当大哥的还会迟一步啊?”

顾非文装着纳闷的样子,“是啊。”

小允见非文一副不想谈论的样子,就闭上了嘴巴,毕竟这是人家的事,自己一个外人多嘴也无用。

什么亲事,什么女子小姐,顾非文根本没有想过,顾长威也没有提过。别说他心里有人,就算看上了一位小姐,但哪敢提亲,这样的身子,只会祸害人家一生吧。

日头升起,房门终于开了,越江扶着杜清儿出门。怀有堡主的长子长女,身价可谓上涨不少,顾长威今日就去采购补品,还给夫人多安配了几个婢女,尊贵宠爱不言而喻。

用过早膳,杜清儿由伺女扶着回房歇息,越江就会去书房处理事务,一般都是顾非文跟着,小允则是安排到顾长威身边,因为顾长威也有意培养他成为总管。

今日越江似乎特别兴奋,处理事务也是爽快,午时没到,一日的工作就完成了。了无趣味地靠着椅背,四周环顾之后,把目光定在了顾非文身上。

“非文,过来。”

顾非文应了一声,走过去站在他左方,等他吩咐。

“非文啊非文,你怎会变得这般木讷?”越江啧啧两声,趁着空闲无人,说笑道。

顾非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奴才也不清楚。”

奴才奴才!

越江不悦地撇嘴,这一年,顾非文说的最多的,就是奴才二字,称呼改变了,连带往日的默契亲近都没了,总是站在一边不愿多说话,连说笑也没了兴味。

对于他的改变,越江每每都觉得烦躁不已,他以为是堡里的规矩限制了两人的亲近,却不知其实是因为别的缘故。

不行不行,越江起身,拉着顾非文迈步快走,直接把人拉到马厩。

“上马!”越江首先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非文,语气强硬不容拒绝,非文只好拉出自己的棕马。

一黑一粽两匹骏马在山林间奔驰,正午的日头穿过高大的枝叶,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也带去了燥热。非文紧紧跟着前方那匹狂奔的黑马,双眼也没有离开马上的人。

以往的生活,都是像如今这般,他在前方,而他在后方。

隔着一段距离。

说是多愁善感也好,女人家心态也罢,反正心里那点心思,就是这般纠结。

越江的目的地还是那里,那片草地。

初春的小花和绿草特别娇嫩,赤脚走上去像是坐在毛毯上一样,越江便是如此,刚才奔腾出了汗水,干脆就脱去外衣脱去鞋袜,倒在草地上。

顾非文在后面捡起他的衣物放好,才走过去,越江看他像个老妈子一样,莫名地有些气,要是三四年前,这人的东西还是自己帮忙收拾呢。

“你给我过来躺下!”越江厉声道。

非文便乖乖过去,隔了一个距离,才躺下。

正好清风拂过,带着花香草香,还有阳光的干燥,顾非文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一切。

树叶摇摆晃动,像是歌唱一般,带着初春的气息,是生气,是希望。

“非文,你好像没有恭喜我呢。”

顾非文慢慢睁开双眼,用手背阻挡刺眼的阳光,像是竭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恭喜。

越江笑了两声,“也未免太敷衍咯。”

“真情实意,无半分虚假。”

“我当然清楚。”越江侧身撑着头,直直地盯着他看,“非文,你变了么?”

顾非文扯开一个浅笑,“随着年岁大了,当然会变。”

“嗯。”

清风吹过,又是一阵沉默。

越江忽然牵起了顾非文的手,非文挣扎了一下,却没争过强硬。越江一点一点收缩力度,感受手掌包裹着的温度。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小的摇篮里,一个白嫩的孩子。趁着娘亲和姆妈说话,他趴在摇篮边,伸手偷偷捏捏孩子的小手。

他的小手还蜷缩着,像个白馒头一般,又嫩又软,他又忍不住摸孩子的脸,没料到把小孩弄哭了。

非文像姆妈,眉目间是清秀,又融合了顾长威的英气,脸型多了男性的硬气,却又文秀闲雅。

越江撩起他的发丝,心里生去想要亲吻的冲动。手掌顺着弧度往下,停留在细白的耳朵,越江看到顾非文微微掩下睫毛,乖顺地任由他动作。

猛地,越江收回手,暧昧的气氛打断。

刚才这是……实在是荒诞不经。

回到半月堡,两人之间,多了莫名的情愫,无法解释亦无法抗拒。

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过了几个月,迎来了杜清儿生产的日子。

整个半月堡都在慌乱和期待当中,杜清儿在傍晚时作动,已经在房间里熬了两个时辰都没有顺产。

心焦和忧虑未平,没料到先来的,竟然是一拨杀手,几十个黑衣人直接由后门杀入了越江的大院,如入无人之地,下手狠厉快速,所有侍卫都出动,才把冷酷无情的杀手困在大院外面的花园。

顾非文那是在越江的书房,听到遇袭的消息也是一惊,想要跟着越江到前面查看,却被越江阻止。

“你留在安全的地方!”越江留着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顾非文不想像个无用的人一样躲在后头,他是男子,他也有能力。

于是,顾非文就拿了越江放在书房里面的弓箭,偷偷潜过去了。

他爬上了屋顶,伏着身子隐蔽自己,他仔细一看,那些杀手都不是冲着越江的,遇到越江的招都是能避则避,似乎没有要刺杀越江的意思。

非文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个猜想,莫非这些人不是冲着越江来的?

越江显然也明白了,下手也狠厉了不少,几乎是招招致命。忽然,一个黑衣人闪身到他身后,举剑准备就要劈向越江。

只是,剑没有落下,那个黑衣人惊讶地看着射穿他胸口的箭,不可置信地倒下了。

其他黑衣人立刻察觉到高处还有一个弓箭手,有一个把苗头转到非文身上,越江大喝一声“非文!”,举刀赶了过去。

没等越江解决扑向顾非文的黑衣人,大院那边传来了顾长威的痛呼,非文赶紧跳下屋顶,飞奔过去。

杜清儿所在的门前,站了顾长威和几个墨蓝衣衫的人,他们的面前,站着三个黑衣人。

“爹!”顾非文看到顾长威腿上的血流,惊恐地叫了一声,拉弓射出一支羽箭,只是那些黑衣人却像鬼魅一般,竟然轻易地避开了非文用尽全力射出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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