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上——妮哥
妮哥  发于:201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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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文想要躲,想要挣扎,只是方才听到陆唐的话,身体像是筋疲力竭般浑身无力,最后只能任由他动作。

“不过呢,师兄愿意为非文保守如此重要的秘密,非文总得付点报酬不是?”陆唐的鼻尖在非文的衣领处游走,非文想要躲开而仰着头,却不知道这样的线条让人更像亲近。

“自从那日见过非文的美妙之处,就日思夜想,夜夜不能安眠。”陆唐扬着疯狂的笑容,这几日的谦卑和温和完全消失殆尽,“既然越江没机会欣赏,那不如赏了师兄尝一尝,师兄定会好好爱惜,让非文得到至高的快乐。”

“你滚开!”顾非文竭尽全力大喊一声,陆唐却不害怕叫声把人喊来,反而是嘲讽地一笑,“喊吧,不如把所有人都喊来了,让他们也来看看非文的妙处。”

“住手!”一声焦急和狂怒的呼唤传来,竟然是越江。

陆唐平静地转身,“师兄也是来欣赏月色的吗?可惜我和师兄的目的不同。”

越江忍着怒气,声音阴沉得如同地狱来的恶鬼,“把他放开!”

看到顾非文被陆唐抓住,越江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怒火,果然陆唐是有目的的,只是没想到目的竟然是非文。

那双恶心的手,还敢弄出青紫的握痕!

陆唐凑到顾非文耳边,小声道:“若是不想让越江知道,非文就乖乖不要出声。”

怎么……顾非文有些矛盾看着几步之遥的越江,求救的话顿时停在了舌尖处。是啊,若是让越江知道了,若是被越江恶心讨厌……

看到了顾非文的表情,陆唐放开了钳制,还大方地说:“我把他放开了。”

顾非文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唐,这是什么意思?

陆唐笑着催促,“你的堡主喊你,怎么还站着?”

那笑容别有深意,顾非文暗暗心惊,思绪混乱,他明白,要是自己真走过去,陆唐一定会说出来的!

双脚如同千斤重的铁,无法往前迈一步。

“非文,快些过来!”越江看着止步不前的顾非文,疑惑和心急火燎沾满了胸膛,忍不住开口催促。

见顾非文还是惊愕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越江就干脆上前,只是他还没迈步,破空射来一枚暗器,越江险险退后,避过了暗器的攻击。

越江第一个看陆唐,却见陆唐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心里顿生疑惑,莫非不是陆唐的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陆唐的无措,不过是因为行动提前让他无法享受乐趣罢了。

暗器陆续袭来,像是剑雨一般,越江拉过顾非文,两人一起躲在巨石背后,黑铁撞在石头上才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很快,暗器的声音就停了,随即就听到衣袂翻飞的声音,然后凄惨的人声和尖叫,再后,就是武器相碰的声音。

越江紧紧抱着顾非文,小心地探出头四周环顾,确定安全才拖着非文走出巨石,奔走回大院,拿出自己的黑刀,还把弓箭塞进他手里。

“手怎么这么冰凉?”越江握住他的双手,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别怕,没有人能伤害你,我到外头为你守着门,可好?”

顾非文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也是特别惨白,越江没狠下心把他留在房里,这时正好秦继带着妻儿闯了进来,和越江一样把两人按在椅子上,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对越江说:“来的第一晚就遇到偷袭,真是晦气啊!”

越江也是无奈,“别说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到外面去。”

边说,还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为顾非文披上,深深看了几眼之后才奔出去。

秦继径自倒了杯热茶,若思把秦煜放在一边的躺椅上,过去殷切地关心脸色极其难看的顾非文,“非文?”

顾非文抬头看他,看了一会看开口,“若思?”

“这是怎么了?”秦继也好奇地站在顾非文面前,若思一言不发,把两根手指搭在顾非文的脉搏处,皱起的眉头松开,对秦继说:“惊吓。”

“惊吓?”秦继不以为然,就这点场面就受了惊吓?边想着,就从衣袖间掏出一枚药丸,没等若思细看,就放入了顾非文的嘴巴,一抬下颚,药丸便滑下。

药丸带着醉人幽香,直直冲到胃部,走遍全身,让人感觉平静,没一会,顾非文的脸上就多了几分血色。

老弱、小孩和女人都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侍卫们英勇地对着外来的袭击者,招招不留手。侍卫长李勤拿着利剑,领着下属上前,即便功夫不及黑衣人,但人数上还是略占优势,围攻的话,也能解决半数。

康复不久的连新也加入了打斗,活像看到仇人一般,招招狠厉。他的伤就是由这些黑衣人的党羽弄成了,这次怎么也得扳回一成。

由于半月堡的勇猛的反击,很快黑衣人就出现了败势,唯有几个没有受伤的,趁机逃走了,越江擒下一个俘虏,正想询问时,那人已经头一歪,黑色的面罩就多了一阵血色,又是服毒自杀了。

李勤上前给越江汇报情况,其他被擒俘虏也是一样,竟然没有留住一个活口!

“有没有见过陆唐?”越江还有担心陆唐这个未知之数,现在还不能否定他和这群偷袭者不是同伙。

李勤和连新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去查一查陆唐这人有没有在皇城开过武馆,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经历也要查探清楚。”即使越江知道陆唐所说的一切都有可能作假,但还是不想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看到顾长威,越江又吩咐道:“顾叔,明日就开始遣散一些人吧,免得他们呆在堡里每日都担惊受怕。”

“奴才知道了。”顾长威哀叹一声,就随着李勤连新他们离开,收拾堡里被破坏的一切。

越江背着手,坚实的半月堡,竟然如此轻易就被破坏了。

一边叹气一边回去书房,正走到院子时,就看到秦继急步跑了出来,一看到他就把他抓住,一边扯一边说:“越江,可别说兄弟苛待你咯,虽说是一个错误,但也错得正是时候不是么?你呀,可别把一切都责怪在我身上啊。”

混乱的话让越江一头雾水,他甩开秦继的手,“这是怎么了?”

秦继有些尴尬地说,“方才见非文脸色不对,就给他吃了一颗补药,没料到,居然拿错……”

越江一把抓起他的衣领,脸色还带着刚才厮杀过的狠厉,“你说什么!”

“喂喂,别怪我呀。”秦继涎着脸赔笑,“我也不想的咯,不过是不小心把春药当成了补药……哎呀竟然敢把我摔地上!”

越江进门,就看到顾非文倒在躺椅上,若思抱着儿子在一旁心急火燎地看着。

“非文!”越江赶紧过去查看,顾非文浑身发烫,整张脸都是不寻常的红色,口里吐着又热又潮的湿气,艰难地抬起眼皮看他,发现是越江,竟然主动抬起手臂过去搂住越江的肩膀,嘴里的话还带着幽香,“越,越江……我好热,好难受。”

“没事没事,立刻给你解药。秦继!”越江大喝一声,对着秦继摊手,“解药!”

秦继也摊手,“制春药的人怎么会再制解药……”

此时,若思却忽然起身,把怀里熟睡的小孩交到秦继手上,走去直直地看着越江。

越江不解地看着他,怀里的顾非文还在乱蹭,让他有些狼狈。

若思看到了越江眼中的担忧,他在秦继的眼里的见过,顿时心下明了了,原来越江对非文,亦是这样的感情。

“他的身体……”若思抓住越江的手臂,声音平静稳定:“他的身体不是一般的身体,他和我一样,都是天生的雌雄一体,这也是为何我能诞下煜儿。”

什么?

越江只觉得耳朵一阵阵轰鸣,像是听到了若思的话又像是幻觉一般虚缈。

他说,非文的身体是,雌雄一体?

“你确定你不会觉得恶心?你确定你不会嫌弃这样的身体?你确定你会珍惜他?”若思的目光像是一处深潭又像是刺目的阳光,直直看进你的心。

连续的问句像是打在了越江的心一般,他心里狂骂粗俗的话语,他怎么敢怀疑我对非文的感情!若是非文也能为我诞下一儿半女,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幸福!但即便不能,他也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情感在发现那一刻就坚定不移,什么恶心什么抛弃简直就是荒谬透顶!

一切自制沉稳都土崩瓦解,越江忍住焦急的心绪问若思,“药如何解?”

“还能如何解?”秦继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快些带他去隐蔽一些的地方,其他人我先替你应付着,记得别那么着急小心吓坏了非文,温柔一些,不然以后都不可能让你上床咯。”

没听完秦继的话,越江就抱起怀里的人,往外奔去。

怀里的秦煜嘤咛了一声,秦继赶紧摇摇手臂,忍不住笑了出来,“小若思,咱们也算是无意中成就了一对有情人吧?不过啊,为避免越江事后追债,明日中午我们就回家吧,等避过了风头再带煜儿游历,如何?”

若思没有说话,只是靠着秦继高大健壮的身体,秦继微微一笑,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瘦小的身体。

这就是他的幸福,他的幸运。

第19章

忧愁的阴云沉沉地压在半月堡上,浓重的离别之情笼罩着,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即便笑容也是带着几分苦意,相互安慰相互道别。

这几月的几次莫名的袭击,已经冲破了人的心里防线,女人们小姑娘们早已经吓破了胆,连带做工都带着惶恐不安,男人们还算好,不过再怎么也不想无辜丢了性命。

所以,当顾总管昨日宣布要遣散时,不安的心顿时就宽松不少,一日时间也足够收拾了东西,做完最后的工作。

这天天色昏暗,愁云挡住了秋日的骄阳,一大早薄雾还没散去时,顾长威就叫人在大门前的院子做好准备,一个个派发粮饷,送别亲如家人的奴仆。

一百多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不仅是奴仆,还有一些侍卫,顾长威仔细记录每人的钱饷,那些人领了钱欣喜道谢,就带着简单的行李下山。

越江也早早起身,虽然想和顾非文厮磨一番,但无奈昨晚说错话惹怒了非文,今日只好收了念想,乖乖起身洗漱。

一身墨蓝色的长式衣衫显得越江身材修长健壮,初冬将近,衣袍也略显厚重,却更衬得沉稳深邃。上半部的头发高高扎起,用白色玉带缠住,露出粗狂霸道的五官,眉目俊帅英伟。

非文帮着越江把衣袍整理平整,才退开一步,越江笑道:“赶紧回去换衣服吧,我先去大门看看。”

顾非文现在穿的衣服还是越江的底衣,大了一圈袖子裤管都是空荡荡的,明显不合身。

越江为他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风,串着玉珠的带子系在衣领处,整理一番,披风完全遮盖住非文的身体,越江满意笑道:“这样就不怕被人看到了。”

脸颊微微发烫,顾非文点点头,就离开了房间。看着非文走出了院子,越江才动身,其实这么鬼祟是根本不必要,因为几乎所有的奴仆都被遣散了,没人会留意他们。

大门前的人看到堡主越江,纷纷鞠躬行礼,越江摆手,“不用理我,继续你们的事吧。”

说罢,越江就在门前的山路口背手站立,挺拔的身姿像是一座堡垒。

拿到钱银的人三两相伴下山,山路蜿蜒往下,百米外就是一个转弯,转过之后就再也看不到离别的背影了。看着这般情景,越江顿时觉得有些哀伤,心里隐隐有些悔疚。

他们越家的半月堡,竟然要变得如此萧条冷清,全都毁在他手里了。

“堡主?”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越江的忧愁,越江转头一看,就见李勤和连新站在自己身边,刚才说话的,正是雄壮的侍卫长李勤。

他们两人也同样带着哀伤,但却多了几分心焦,有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越江把他们领到一边的树林边,确定四下无人才问,“何事?”

连新首先说话,“前日堡主让下属调查那个陆唐,但我们的人却什么也没查到,别说没有什么武馆,就连叫陆唐的人都找不到。”

越江觉得心惊,这个陆唐果然是不简单啊,他竟然和自己在青虎山庄一同习武几年,而且前日还敢对非文下手!不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见越江眉头深锁,连新道:“不过,我们另外的探子却查到了别的事情,关于玉佩之事。”连新放低了声量,用只有三人才听到的声量继续道:“之前下属潜入杜家,虽然失败负伤而归,但探子那线索还没断,自夫人死后,虽然杜家主子有所防备,但还是让探子等到了他和那些人接触的时刻。”

“也正是前日,一个陌生年轻女人到了杜家,说是让杜家准备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越江皱紧了眉头。

连新有些挫败地摇头,“他们用的暗语,探子只能听出大概是一些武器之类的东西,那女人让杜家近日便要准备好。”

“堡主,杜家是锻造兵器的佼佼者,我和连新都猜测是不是暗器之类的。”李勤道,“要是真的如此,我们也要准备一些能御敌的武器,以免计划失败。”

越江点点头,“你去准备吧。不过,连新方才不是说有关于玉佩的消息吗?”

“是是。”连新接着说,“我们的人跟踪陌生女人,竟然发现她和皇家有联系,她竟然能自如进出皇宫,探子跟了进去,但却跟丢了。”

“跟丢了一个女子?”越江不免有些惊讶,随即又自言自语道:“皇宫……”

越江忽然问连新,“那些皇子的争斗谁和谁最激烈?”

连新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回道:“应该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吧,两位皇子都由妃子所出,都已搬出了皇宫,母亲娘家的势力相当。至于二皇子和大皇子同母,据说是个病秧子,想争也争不了,另外几个皇子尚且年幼,毫无权势。”

“还是今晚等人到齐了再商讨细节吧。”越江苦笑一下,“看来我们的对手来头挺大啊。”

顾非文准备了早膳,正想走到大门请越江用膳,却被顾长威叫住了,“非文,你等下收拾东西,跟着姨娘离开。”

“可是,方才遇到了小允,他要带着小桃姐姐和儿女离开半月堡,要是非文也走了,谁伺候堡主?”这些话一出口,顾非文就感到了不妥,最后一句就像是在责怪顾长威考虑不周,连忙解释,“非文的意思是,总得留一人服侍堡主吧……”

顾长威叹口气,他是私心想借机让顾非文离开堡主,只是看他这幅模样,似乎还很坚决,就道,“堡主由我伺候吧,你还是到安全的地方,其他杂事日后再说。”

顾长威忽然压低声音道:“如今不是一般时候,爹是为了你好,留在堡中,性命堪忧啊。”

“那非文就更不能离开了。”顾非文凄然一笑,他和越江现在这般关系,怎么舍得抛下他一人留在堡中,只是这样的原因却不能对爹说。

顾非文决然地看着父亲,“别说堡主,连爹你也呆在堡里,非文怎么能妄顾亲情自己一人逃命,即便是危险,非文也要留在堡里伺候爹。”

“罢了罢了。”顾长威想到计划,还是允许了顾非文留下,“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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