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欢+番外——艾酒
艾酒  发于:201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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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培明可着劲儿折腾:“拒绝也别这么强硬嘛,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儿?真不知道许辞怎么受得了你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滚嘛~”

余培明从床上爬起来照着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没情趣吧你,我出去透透气,你们俩玩着。”

许辞还在发愣,他来来回回地想了几遍感慨道:“喝个茶都能喝出这么多事来,实在是太累了。”

我凑过去亲他:“可不是,天天净整出些幺蛾子出来。”

许辞笑着摇头:“这些人真是太难伺候了,刚刚那个什么灵芝姑娘也是,一看就是会生事的,楚天你可得离她远点。”

我咬住许辞说个不停的嘴唇:“那个姑娘叫姜芝,你可以用姜汁撞奶来记她的名字,她是姜家的小女儿,老夫人可宝贝着了,你可得小心别招惹她,这种“此处是我家,举世皆我妈”的大小姐你可伺候不起,碰碎一点儿人家要找你拼命的,知道拼命三郎怎么来的吗”

许辞笑得喘不过气:“阿天,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姑娘,你太坏了。”

我陪着许辞闹了一会儿让他在床上睡了,我开门出来,余培明正骑在门口的石狮子身上。

余培明:“……”

我:“……”

余培明从石狮子身上翻身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下来的有点急,那石狮子的头整个地翻了过来,余培明赶紧伸手抱住。

“……”我现在跟他断绝关系还来得及吗?请尽快告诉我,挺急的。

余培明小心地把石狮子的脑袋又给放了回去:“那什么,我没想到它这么不结实。”

“余培明啊,我没想到你居然连石狮子都不放过。”

“我就是小小的推了它一下……”

“你居然还想推到石狮子?你有没有良知?”

“真是够了。”余培明扶额道:“楚天,你不觉得你最近特别招人厌吗?”

“你是说我最近特别有活力?”

余培明笑着摇头:“不,你最近比我还要嘴贱。”

“……”

午饭的时候我去叫许辞起了床,姜老先生在花园备了饭菜,形形色色堆了一桌,余培明笑着给他端酒,老先生淡淡地应了一下,没再推辞,端起来喝了,余培明又陪了一杯,这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将老夫人打量了几眼许辞,大概没太猜出他的来头,站起身来给许辞布菜:“这位是小天的朋友?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姜老先生道:“年轻人嘛,多交几个朋友是好事儿,英雄不问出路。”言下之意,就是看不起许辞的出身,觉得没有交结的意义了。

姜芝端了一杯果酒走过来笑道:“许辞先生是楚天哥哥的监护人呢。”她转向我:“楚天哥哥,我敬你一杯。”

我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把酒水含在嘴里,坐下身后借着擦嘴的动作又都吐在了帕子里。

姜芝用袖口掩着嘴笑,过了一会儿又问:“楚天哥哥,你还没说你戒指的事儿呢,你见着我姐姐姜灵了吗?”

姜老先生闻言也放下筷子看着我,我把戒指和之前收起来的小布包取出来,那封小诗却被我藏在了包里并未拿出来:“我之前确实碰见过姜灵。”

姜老夫人接过东西细细看了:“是的,这是那丫头的,她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我摇头:“并不曾,我与姜姐姐只是匆匆一面之缘,她托我把这些带出来。”

将老夫人叹气:“真真是作孽哟。”

余培明看了我一样,我冲他摇摇头,姜家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姜灵已经遇难的事情。

许辞不知道我们又在打什么谜语,干脆什么也不管,低头吃饭。

姜老先生呷了口茶,缓声道:“现在国都里那么乱,多事之秋啊。”

余培明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口菜:“不知道姜老先生有什么打算?”

姜老先生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太极:“我都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的,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勉强讨口生活。”

余培明笑笑:“刀口舔血也是讨口生活,受惠于人也是讨口生活,不知道姜老先生是要哪种生活了?”

姜老先生笑起来:“哪有那么多活法,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家里几个小的赶紧成家立业,省得别人尽在那里瞎操心。”

姜夫人也笑道:“说得是呢,姜芝也不小了。”

余培明的努力都化为滚滚长江东逝水,姜家睁眼说吓唬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姜夫人转向我:“小天你也很久没见姜芝了吧?唉唉,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年轻的时候还跟你母亲一起坐着喝茶呢,我们当时还说要是能定个娃娃亲多合适。”

“……”

余培明递给我一个“你挺住”的眼神,默默低头吃菜。

我心里琢磨着姜老先生这难道是要拿嫁女儿跟我换他愿意作为我支柱的条件?这样一想确实也想得通,这老狐狸一点亏也不肯吃,奈何我实在是一点这个意思也没有。

我笑笑站起身来:“姜夫人说的是呢,早些年我和姜姐姐相处的时候就是极和睦的,姜姐姐落落大方,待人接物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想必姜妹妹也是一样,虽说我们很久不曾见了,但她既叫我一声哥哥,我必然是要拿她做亲妹妹待的。”

姜夫人拿帕子按按嘴角,笑着说是呢是呢。

许辞笑着撇我一眼,往我碗里夹了个大虾仁。

姜夫人看了看许辞又笑道:“小天可有心仪的姑娘了?你便是叫姜芝一声妹妹我们可是一家人呢,那我可说不得得给你操操心,这么拖着过了合适的年纪以后急都急不着的。”她转向许辞:“许先生,你说我说的可对,咱们这些做爹娘的,哪个不是盼着孩子好呢?”

许辞也莫名其妙地被卷入战火,余培明嘴角抽了抽连菜都吃不下去了,捂着脸牙疼似的叹气。

许辞放下筷子,冲姜夫人笑笑:“我尊重孩子的意见,不干涉他。”

姜夫人看许辞并没有应承自己,有些不悦:“孩子的事儿还是得咱们给过过眼,毕竟是过来人,他们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就知道胡闹,遇着个鱼目就当珍珠,还以为是块石头捧回家也能孵出小鸡呢。”她抚了抚鬓角又问许辞:“你家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许辞刚要张口我马上在他手上捏了一下,笑道:“是的,他夫人也这么想。”

姜夫人有些惊讶,转眼看向余培明,余培明抿着嘴直笑,冲她点头:“是的,我可以作证。”

52.姜家庭院

一顿饭在非常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陪着许辞睡午觉。许辞迷迷糊糊地拉着我的手问我:“阿天,戒指被拿走了不要紧吗?”

我冲他摇摇头:“没事的。”我已经主修水元素了,过分重火反倒会相克相僵,非常不舒服。

余培明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用一种忧郁的天都要塌下来的眼神。说起来我非常烦他这一点,平时没脸没皮的,真要有什么事情又喜欢闷牢在心里,长得五大三粗的偏偏心思有时候又比个姑娘家还细腻,要我说,那心里戏写出来填上词好好唱一番必然能红遍大江南北。

余培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我看了一会儿那毫无章法的笔画知道他大概是在打发时间,冲他打了个响指:“你要是无聊出去玩一会吧。”

余培明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们俩一起去转转?”

我摇头:“我不去,你自己去玩。”许辞睡得沉,我坐在床头,一手被他抱着一手拿着书翻看。

余培明蹲下丨身来:“闷在屋子里睡觉多没趣,干脆我们把许辞叫起来一起出去转转,姜家这么大,肯定也有很多美人啊,我们去欣赏欣赏好了。”

我瞥了他一眼:“刚刚吃饭周围的下人你又不是没看见,差不多也就那样了,姜夫人没点手段姜老爷子这么多年会只守着她一个?你出去也就只有被欣赏的份儿了。”

余培明挑着一边嘴角笑了起来:“嗳,你这话我听着舒坦。”

“舒坦个屁,待会儿晚上姜夫人就得拿到把你解决了让她自己舒坦舒坦。”

余培明干脆一屁股靠在床脚在地上坐了下来:“我们这是入了虎口了?”

“你以为姜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怕吵着许辞,示意余培明去屏风后面说话,我站起身来小心地想把手从许辞怀里抽出来,刚刚动了一下却被抱地更紧了,试了几次都不成,没法,只得又老老实实坐下来。

余培明摇摇头叹气道:“你真是越发婆妈了,我简直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就把眼睛闭上。”

余培明盯着许辞看了一会儿,问:“你打算怎么办?你在这里不能半步不离地跟着他吧?”

“姜家跟以前的姜家已经不一样了。”我压低声音道:“搞清楚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再把兵符拿到手,越快越好。”

门外有个人影微微晃了一下,余培明冲我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几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门,姜芝保持着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准备敲门的动作愣在原地,一脸吃惊的样子,好半天才调整好表情,有些奇怪地说:“余将军也在啊,楚天哥哥呢,他在里面吗?”说着就要从余培明和门之间挤进来。

余培明一手握着门板把她拦在外面看了她一会儿,挑着一边嘴角有些轻佻地笑起来:“姜家妹妹穿得这么好看来找楚天干嘛?”

姜芝的脸有些红,冲余培明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我不告诉你,你让我进去嘛。”

余培明一动不动:“不行,楚天在睡觉呢,只穿了亵衣,不太方便。”

姜芝不依,一手扯住余培明的衣角闹道:“余将军让我进去嘛,我给你们送了桂花梨汁来呢。”

余培明笑着接过那个托盘:“姜家妹妹这么客气,还亲自给我们带了吃的来?”

姜芝两手捏着手绢低头笑。

余培明把托盘一接进来,马上又要合上那扇门:“我替你楚天小哥哥谢谢你了,我会盯着她吃完的,外头热着呢,姜家妹妹好生回去歇着,可别晒坏了。”

姜芝一愣神,就被余培明关在了外面,余培明从里面利落地把门销子插上,把那个托盘端过来放在矮几上:“哎,一会儿你问问许辞这能将功抵过不,好歹我可是冒着被姜夫人挠破脸的危险把人家闺女关外面了的。”

余培明打开托盘上的盖碗,里面盛着黄润润的汤汁,甜腻腻的香味直往外飘散,余培明把碗拿去柜子前的一棵盆栽下面倒了,无奈道:“哎,这都叫个什么事儿,还有上赶着嫁女儿的,小姑娘不都是最爱讲浪漫讲情怀的吗?”

“情怀能当饭吃?”

余培明撇我一眼:“说的好像跟着你就饿不死了似的,你有钱吗?你现在不也是穷得叮当响……”余培明看着我手里越变越大的金珠默默地把后半句吃了回去。

“呸!画师了不起啊!哼。”

我让手里聚集起来的金元素又慢慢消散开来,冲他挑挑眉:“你行你上啊。”

余培明冲我咬牙切齿:“是是是,你能耐,那你把姜家小妹妹娶了来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当祖宗供着多好,又能辟邪又能避孕的。”

我冲余培明摇摇手指:“感情这个东西很邪门的,就好比你喝两口小酒,感觉来了,朦朦胧胧,虚虚实实,小手一牵,管他狗血还是小清新,蚊子血都能化成红宝石;但是反过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边她牵着你的手恨不得化成水,那边你却是喝得不省人事只想吐……”我笑着撇他一眼:“哎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这么个单身汉也体会不到。”

余培明听得直叹气:“楚天啊楚天,枉费我当年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养这么大,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乖儿子,叫声爹让我慰藉慰藉。”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少来,从小就哄着我叫你爹,你认儿子有瘾是怎么着?”

余培明又要说什么,许辞却是终于被闹醒了,他慢慢眨了眨眼睛,又往我身上蹭了蹭,我轻轻拍拍他的脸:“醒了?起来坐会儿吧,吃过晚饭再睡?”

许辞慢慢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问:“你跟余先生说什么呢?”

余培明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一边剥开吃一边慢慢听我给许辞讲,边听边点头,把花生的红衣一点点剥下来,攥在手里,等我说完了一把按在我嘴里:“来,吃这个,补血的。”

“……”

许辞倒是被吓了一跳,忙拍拍我的背怕我被呛到,我冲他摆手示意我没事。

正说着,门外有人来传晚饭。

饭桌上自然又是一番你来我往,我倒是说得少,余培明倒是像终于放开了链子似的,长袖善舞地像朵交际花,一晚上都没停嘴,直说的姜老爷子面色青白,没再提着要我跟姜芝的事情,只倦倦地说自己乏了,一顿晚饭便早早地散了。

余培明喝的有点上头,站在门外吹着冷风清醒,许辞洗漱好了在屋子里捏着一本小书慢慢地看起来,我擦了脸净了手出来叫余培明,刚走出门来就看见姜芝端着个托盘又来了,我有些头疼地看着她,姜芝穿得像只花蝴蝶,身上有脂膏的香气,她笑吟吟地把托盘捧到我面前道:“楚天哥哥,你们晚上喝了不少酒,头痛了吧?喏,我给你们煮了汤。”

我冲她道了谢,端起那碗汤水递给余培明:“余将军倒是头疼得厉害,还是他先喝吧。”

余培明瞪圆了眼睛转向我:“不敢不敢,姜家妹妹特意为你做的,还是你喝。”

姜芝用袖子掩着嘴笑:“瞧你俩,还让来让去的。”

余培明笑道:“就是,让姜妹妹笑话,楚天你快喝了吧。”

我无奈,把那碗汤水端进屋里去:“我先放着,晚上吃多了,待会儿喝。”

姜芝本想跟着我进屋,余培明不动声色地往她前面挪了一小步,正好挡住她。我转身出来余培明正一手撑着柱子一边冲姜芝笑。

姜芝有些不悦。

我走上前拽了一把余培明:“余将军喝多了吧?快进去歇歇神。”接着我又转向姜芝:“姜妹妹回去小心着点,天色暗了。”

姜芝抿着嘴角不说话,她慢慢踱到旁边的石狮子那里,手肘撑着狮子头,微微斜过身子,这个角度她的身段前凸后翘展露无遗,姜芝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小声说:“楚天哥哥,我……啊!”姜芝往狮子头上一撑,奈何那狮子头被余培明下午玩坏了,受不得力,这会儿直接滑落出去,姜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扑到在那没了头的石狮子上,半天没爬起来,狼狈极了。

余培明把我往后一推,走上前去故作惊讶地问她:“哎哟这是怎么了?人呢人呢,快来扶着姜妹妹啊!”

门口的仆人之前都被姜芝支开了,这会儿听见余培明大声叫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都围过来,姜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在众人面前丢脸,一翻身爬起来,气鼓鼓地瞪着眼睛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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