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妇(包子)下——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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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强盗进来了?”苏青照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看那收拾摘星楼的阵势,像要回来住了,忙吊起脸对顾心钺说,“这出嫁的人死皮赖脸回娘家住算怎么回事?这是看心诚马上要加官进爵,回来沾光来了。”

“这是顾府,我姓顾,我回不回来住,用不着你放肆。”顾心钺说,他现在没有心情和苏青照过招,“把这女人请出去。”顾心钺说,石青花青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架着苏青照就往外走。

“这是反了天了。”苏青照尖利的声音传来,“快放手,我让老爷回来治你们。”

顾心钺扫一眼周围怯怯诺诺看热闹的丫鬟,“去把大管家叫来。”顾心钺说。

“我在我在。”大管家很快就从人群后挤了进来,“大少爷,有什么事你吩咐。”

“顾祈。”顾心钺说,顾祈站到他身后,“这两天你带他熟悉一下管家的情况,以后他就是顾家的管家了。想好好在顾家养老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管家连连点头说。

“把人都带下去,摘星楼的规矩依旧,没有传召,下人不得私自前来。”顾心钺说。说完起身回房,黛眉已经把卧房先收拾出来了。

在进卧房前,顾心钺交代最后一句,“谁来了我也不见,有什么帖子,统一回复等过几日。”

第60章:攻受离婚中(一)

顾心钺回顾家一事不过几息间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包括知道苏青照极不体面的被请离摘星楼。顾家的男人只淡淡的一句终于回来了,内眷们倒是凑到一起说起笑话,苏青照嚣张惯了,以后怕是好日子到头了。

顾心志听到下人报顾心钺回来了,笑着说,“我还以为咱们本家这大少爷爱上那个姓沈的了,拖这么久才回来。不过大少爷还是大少爷啊,回来的时机选的的刚刚好。”

“少爷,那咱们的事是不是先缓一会?”下人说。

“缓什么,继续。我倒想看看,他是真如人说的韬光养晦,还是只是一个驴粪蛋子表面光。”顾心志说。

“大少爷那样的长相,少爷用驴粪蛋子相比,唐突佳人了。”下人呵呵笑道。两主仆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明明靠外貌就能帮顾家联到最好的姻缘,偏要来用才干来管家,这不是舍本逐末嘛。”顾心志逗着鸟说,“顾家有才干的人也不在少数,也给别人表现表现的机会。”

曾妈原本以为顾心钺要躺上几日才会恢复元气,结果当天晚上,顾心钺就起身了,脸色虽然还苍白,但到底喝了一碗碧粳米百合粥,“我写了一封信,送去给言孝臣。”顾心钺拿出封好的信封说,“现在就送过去吧。”黛眉拿了信出门交给花青,让他跑一趟。

“曾妈,把这份名单上的人都叫回来当差。”顾心钺又拿出一张纸给曾妈,那上面有他爷爷的旧部下,也有他娘曾经陪嫁的特殊人才。

“少爷,你白天没歇息都在琢磨这些啊。”曾妈说,“为什么这么急,慢慢来也没关系。”

“石青呢,我有事让他去做。”顾心钺说。曾妈见劝服不了他,叹息一声,出去教石青进来。

“李强国的行程摸清楚了吗?”顾心钺问。

“清楚了。”石青说。

“那你就选日子行动吧。”顾心钺的面色沉静,“选在晚上动手,然后就去最近的城门,城门一开就出城直接去上江,到上江后找青帮的苟云升,之后怎么做你就听他的便是。我明天就会对外说,你去枣庄,注意隐蔽。”

“是。”石青说。

“去顾祈那多支点银子,出门在外,凡事小心。”顾心钺交代说。

“是。”石青应道。

石青从房里出来就去找顾祈了,顾祈抱了一大堆他能看的顾府卷宗在房里,忙到一手拿着馍,一手翻书,边看边吃,石青来说找他要钱,他还有些茫然,“为什么找我要钱,要多少?干嘛用?”

眼睛瞪的溜圆,像个小猫崽一样,石青按下心里想去摸摸他头的冲动,“少爷让我去上江一趟,估计要去待几个月,让你多给点。”

“去上江?什么时候去?”顾祈问。

“现在就去。”石青说。

“行,我给你拿钱。”顾祈说,“三百够吗?”

“够。”石青说。

顾祈认真看他一会,“算了,给你拿五百,穷家富路,手头松快些做事也方便。”

石青没反对,虽然他很想说,就算到时候没钱用了,他有另外来钱的方法。

言孝臣在看顾心钺的信,沈希慕想要趴在他肩膀上一起看,“什么事悦哥哥不来找我,反而找你的。”

“他让我劝沈鹤立离开京都。”言孝臣说,“顺便让我和元帅说一句,如果元帅到时候想打中原州,他一定出钱出力。”

“为什么?”沈希慕有些奇怪,“悦哥哥又不会离开京都,他让你劝沈老板离开京都作甚?”

“他们离婚了。”言孝臣说,“啧,还真突然。”

“悦哥哥离婚了?”沈希慕高八度的声音惊讶道,随即又下了八度的颓废的说道,“可惜我结婚了。”

“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准你去见你的悦哥哥了。”言孝臣假意生气道。

“沈鹤立怎么回事?他能娶到悦哥哥真是祖上八辈子积德了,怎么敢和悦哥哥离婚。”沈希慕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注意力。

“你那位悦哥哥做的决定,是别人能反对的吗?”言孝臣说,扬了扬手中的纸,“指不定是顾心钺对不起人沈老板,所以才会在别的地方做点什么弥补他。”

“悦哥哥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沈鹤立何德何能,还让悦哥哥弥补他。”沈希慕说,“你快点把沈鹤立忽悠出京都,别让他再在京都待着碍悦哥哥的眼了。”

“沈希慕。”言孝臣表情认真的说,“以后不准你单独上顾家去。”

苏青照盼星星盼月亮的把顾兴邦盼回来,一回来就告状,“你的好儿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住,我好心过问几句就敢叫下人把我赶出来,我是他的母亲,他这样对我我要去告他忤逆。”

“说什么没头没尾的。”顾兴邦舒服的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舒适的衣服。

“我说你的好儿子,顾心钺,不知道是和姑爷吵架还是怎么了,说是离婚了要回来住,我好心去过问一句,就把我赶出来了。”苏青照说,“你说说这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庄重,他底下还有弟弟妹妹呢,要是因为他耽误孩子们的亲事,我和他没完。”

“离婚就离婚,回来住让他回来住。影响不了你。”顾兴邦一幅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说。

“怎么影响不了,万一以后诚儿说亲别人说起他家里有个离婚的大哥,不愿意结亲呢。”苏青照着急说,“不行,就算他和沈鹤立和好不能,我也要另外找个人家把他嫁出去。”

“第一嫁他听凭你摆布,你再想嫁他第二次恐怕就难了。”顾兴邦说。

“什么意思?”苏青照问,顾兴邦不想说,苏青照一直追问一直追问,顾兴邦被烦的没法只能直说,“家中男儿无继,或是女儿绝伦逸群,都会让女儿出嫁后再和离回娘家,给家族掌舵。”

“什么意思?”苏青照问。“顾心钺是回来掌权了,顾家没男儿了,心诚,心诚怎么办?”

“心诚不是跟着王孙吗?他有本事自己创一份家业也是行的。”顾兴邦说。

“你怎么做人爹的,当初答应好让心诚做顾家家主的,现在顾心钺回来你又变卦。”苏青照急了。

“心悦心诚都是我的孩子,谁做家主都可以。”顾兴邦说。

苏青照气的牙痒,甩门而出,去找顾心诚商量对策去,顾心诚这会坐在书房里喝闷酒,苏青照见他这模样心疼,“儿子,你放心,娘不会让人阻碍你做家主的,谁敢拦,娘就帮你收拾谁。儿子,你和王孙要好,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让他介入一下。”

“哼——”顾心诚冷哼道,“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才见了顾心钺一面,就念念不忘顾心钺,不就是个太牢金器吗,我也会啊,为什么,为什么。”

“儿子,你怎么了?你被吓唬娘啊。”苏青照搂住顾心诚说。

“娘,王孙让顾心钺帮他操持祭祀皇陵的事。”顾心诚说,“这么大的事啊,这么长脸的事啊,明明我才是先到他身边奉旨的,为什么他要选顾心钺。为什么?”

“儿啊,这种事不选你是好事,你连给家里大人怎么祭祀都不懂,去管皇家祭祀,万一犯了避讳,真是几百条命都不够死的。”苏青照安慰说。

“我不知道,顾心钺知道?”顾心诚喝醉了变得很执拗。

“他也不知道,到时候肯定会出乱子,咱们好好看着就行,也许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先倒霉了。”苏青照说。

两母子臆测时,顾心钺正在写祭祀所需的东西,洋洋洒洒事无巨细的写了好几张纸,曾妈进来三次劝他休息了,顾心钺只回答说我不累,不累不饿不困。

顾心钺的小爷爷在顾心钺回顾家的第二天让人来带话,“既然已经和离,为何不登报昭告天下。”

顾心钺只停留一下,随即无事人一样让人拿着他和沈鹤立的和离书送到报社复印刊登,“我还真是一个坏人。”顾心钺苦笑自嘲道。

登报就是把最后和好的机会断掉了,顾心钺不知道沈鹤立看到新闻时会有什么感触。他自己如今是连和离书都不能多看两眼,怕会有陌生的自己出来。

顾心钺离婚回归顾家的消息一出,京都尚存的世家贵族都纷纷投贴前来拜访,这让曾经一家一家找过去,想要获得他们支持的顾心诚,满心不是滋味。但是如今大家都知道顾心钺要帮王孙主持祭祀,甚至还要公祭,祭那些保家卫国死去的士兵和无辜牵连的百姓。消息一出,原先骂王孙的都偃旗息鼓,还纷纷夸他,连守在他门口的那些学生都散去了,改围两家军阀去了。

顾心钺一时名声鹊起,风头无两。

第61章:攻受离婚中(二)

近日京都出了一件大事,从前的皇商现在的大商人李强国在花楼寻欢时和一个客人争风吃醋起了争端,两人打起来,客人失手把李强国的命根子给砍断了,当时人又多,都看见那物骨溜溜的滚到一边,李强国下身血糊糊的空无一物。

这种香艳八卦从来传播最快,每个人言之凿凿的好像亲眼看见的一样,说什么混乱间李强国那宝贝根儿,被人群踩烂,拼都拼不到一块。真正是可怜,再有钱又怎么样,以后死了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简直比太监还惨。

彼时言孝臣约了沈鹤立在戏楼子里见面,刚听完说书先生加的一段李强国和花魁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言孝臣笑着对沈鹤立说,“李强国出了这样的事,想来也不会再起什么幺蛾子。”

“是顾心钺干的吗?”沈鹤立问。

“这不知道。”言孝臣摇头说,“也许是李强国命里有一劫呢。”

“顾心钺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李强国对抗的事?”沈鹤立问。

“这不知道。”言孝臣继续摇头说,“你是他枕边人,你问我?”

“我现在很混乱。”沈鹤立诚实的说,“每次我以为好像了解一点他了,他都能展现截然不同的一面让我吃惊。”

“是比较突然,但是事已至此,沈老板难道没有其他的打算?”言孝臣说,“说让沈老板去关外三镇发展经济我是认真的,元帅和总理也都是欢迎的。”

“这不是比较突然,简直是晴天霹雳。”沈鹤立苦笑说,“你想想,某一天你如往常般回家,漂亮的沈希慕准备一桌美味的饭菜等你,两人和乐融融的吃了饭,然后她笑着跟你说我们离婚吧。不是问询,只是通知,然后在第二天火速收拾行李搬离了家。你怎么想?”

“不可能的事情让我怎么想。”言孝臣说,“嗯,不如你把顾心钺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天真,所以为人处世很自我绝对。”

沈鹤立的表情是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言孝臣笑,“就我见了顾心钺几次面来说,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如果他要和你离婚,难道还和你黏黏糊糊的拉锯战不成?说走就走,也符合他的性格不是。”

“所以为什么要离婚?”沈鹤立说,郁闷的仰头灌了一杯茶,“从他走后我日也想夜也想,就是想不明白。我娘我妹我弟都在问我为什么要离婚,我也想知道,我去问谁。”

“沈老板,你愿不愿意听我说句实话。”言孝臣说,“你能娶到顾心钺,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大运了,顾家那一个圈子里的人都在猜顾心钺什么时候休夫回顾家,他能在沈家待那么久已经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因为他是贵族,因为我是平民,所以当他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我要走了,我得跪下来感恩吗,感恩他肯舍面在我身边这么久。”沈鹤立说。“过去的那些时日只是我在唱独角戏,感谢他配合了那么久?”

“你要这么想的话,就不用纠结什么。努力发展自己的事业,努力把自己变成顾心钺也要仰望的人。”言孝臣说,“挎着如花美眷走到他面前,你得感谢他的离开给你的激励。”

沈鹤立的神情变得痛苦,“如果我能忘的那么快就好。我现在根本无心生意,满脑子都是他,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所以离开京都,离开这个环境,你会振作一点。”言孝臣说。看着沈鹤立这纠结的模样,突然觉得沈希慕那点小脾气也挺可爱的。虽然动不动说要离家出走,但好歹不会说离婚。

“他过的怎么样?”沈鹤立问。

“我不知道。”言孝臣惯性的说,然后顶着沈鹤立谴责的眼神说,“小希也只去看过他一次,过的不错吧,他回顾家跟鱼儿回到水里似的,怎么会有难过的时候。”

沈鹤立笑的惨然,“你说让我成功时带着如花美眷去他面前炫耀,恐怕那时候他早已不记得我是谁了。”

“去关外吧。”言孝臣说,“反正你在京都的沈家百货已经卖给别人,你的沈立堂听说最近出了点问题,你也要离京去处理。真舍不得他,整理好事业后再堂堂正正的去追求他,如果他那时候再拒绝你,好歹你还有事业。就算你现在如此颓唐,顾心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沈鹤立闷声灌茶,言孝臣制止了他,“又不是酒,喝多了有什么意思?”

被人割去命根子,心理承受的打击比身体收到的伤害更大,尤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强国在家已经扔了不少东西,还踹死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哪个表情哪个动作惹得李强国不开心,就会引发雷霆大怒,人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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