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妇(包子)上——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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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翩翩公子 奈何为妻

芝兰玉树 奈何为妻

家世显赫 奈何为妻

沈鹤立推手道:不对,我老婆难道不是生母早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十几岁就被人设计栽养了胎虫,最后纡尊被家族嫁到他这商户家的小白菜可怜虫吗?

沈李氏淡定道:我儿万般本事,娶个贵族也是他的本事,既然嫁到我沈家来,就要守我沈家的规矩,相夫教子,孝顺婆母,友爱小姑,小叔。

沈雀鸣懵懂道:我家嫂子真漂亮,人漂亮,衣服漂亮,首饰漂亮,摆饰漂亮……(此处省略三千字碎碎念)

沈雁飞不好意思挠头道:每次看见大嫂吃饭,我都不知道怎么拿筷子了。

顾心钺皱眉,这是什么采访?没的把家里事宣扬到天下皆知的道理,都散了吧!

众人退散。

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贵族和新富同在,古典共现代一色。

家长里短琐事多,两个腹黑谈恋爱。

先婚后爱,有生包子情节,HE。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现代架空 商战

主角:沈鹤立 顾心钺

第1章:太太很清冷

阳光从雕花窗棂中撒进来,在地板上交汇出一幅光与影的艺术画。沐浴在明亮光线下的清雅不失富贵的家具,整洁添花的摆设,香炉上袅袅的白烟,垂首站立的丫头,和斜躺在贵妃榻上看书的男人。

男人穿着宽松的对襟唐装,柳柒底色,绣着同色的柳叶花纹,头发是时下旧族流行的半长披肩发,但是却不是中分,全部的头发都往后梳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

修剪得当的眉毛,长而有神的眼睛,鼻若悬胆,唇不点而朱。握着书本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泛着莹莹的光。什么都不做,就是一个俊秀的美男子。

外间的门帘被掀起,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妇人走进来,只见她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只别了一根简洁的玉簪,除了耳朵上的一对金珠耳钉,手上戴着一支银手镯,身上再没有别的装饰物,衣服也是稳重的枣红色。行动矫捷轻便,进门后目不斜视。一望便知这是一位严谨无趣的妇人,一位尽职尽责的管家妇人。“少爷,二管家说有事向你禀报,现在在廊下候着呢。”曾妈站在圆弧隔断拱门外对男人说。

“让他进来吧。”顾心钺说,眼睛并没有离开书本。

曾妈下去,不一会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穿着黑色长袍,站在圆弧拱门外弯腰,“给太太请安。”

顾心钺淡然的翻过一页书,室内待着的两个丫头中年纪大的黛眉开口说,“二管家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老爷的小厮送回来一位戏子,老夫人让我来问太太该怎么安置?”二管家说。说起来他也是大管家之下的第一人,在其它主人面前也有些脸面。偏偏就在这位新太太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被如此轻待,也不敢生出一分怨愤之心来。

“旺财可有说是什么来由?”顾心钺问道。

“什么?”二管家有点不明白,“就是回春楼的戏子,应该不是头牌,没听说过。年纪不大。”

顾心钺微不可及的轻叹一口气。

黛眉朝紫葛使个颜色,紫葛退出屋外,对坐在廊下的小厮花青说,“快去看旺财在哪候着,少爷要找他问话。”

“知道了。”花青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身穿土褐色小厮衣的少年进来。

“紫葛姐姐。”旺财笑着喊道。

“行了,跟我走吧。”紫葛看了他一眼见他仪容整洁并无失礼处便说。

两人进了屋,旺财识相的站在二管家身后给顾心钺请安,“小的旺财给太太请安。”

“旺财,老爷让你送回来一个戏子?”黛眉替顾心钺问道。

“老爷今天和财庄的章老板去回春楼看戏,章老板有个相好的在回春楼唱戏,唱到中场的时候带了师弟过来给老板们敬茶,也不知道中间章老板说了什么,老爷就让我领着他回来了。”旺财老实的回话说。

“兴盛财庄?”顾心钺问,“是大章还是小章?”

“是兴盛财庄的小章老板。”旺财说,“小章老板这次出来坐的是西洋车,从前他出门都是坐的马车。小的听他们家的司机闲谈,好像大章老板病的还挺严重的。”

顾心钺的神情总算有了变化,扯了嘴角露出一个转瞬而逝的微笑,“行了,我知道了。就把他安置在水云天,安排一个老实本分的小厮去伺候他。饮食用度照一等丫鬟的份例。”这话是对二管家说的。

“是。”二管家点头应是,又询问顾心钺,“要不要让他来给太太磕个头。”

顾心钺总算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短暂的撇了一眼二管家,就这不轻不重的一撇,二管家顿时觉得背后冷汗都淌成水了,连忙不住的弯腰认错说,“是我说错话了,他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叫到太太面前来还怕污了太太的眼。”

“没事就出去吧。”顾心钺翻了一页书。注意力又放到书本上。

紫葛送二管家和旺财出去,旺财走在后头,紫葛偷偷给他递了一个小荷包,“这是太太赏你话回的好。”

“谢太太赏,谢紫葛姐姐。”旺财小声说。

出了顾心钺所在的锦绣园,过一道回廊,见回身看不见锦绣园了,二管家才敢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额头的汗,“你小子不地道啊,踩着我往上爬呢。跟我说的简单,在太太跟前你倒是说的详细。怎么,见在老爷跟前出不了头,就想着来巴着太太?”二管家对旺财说,“趁早省省,太太身边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心腹,还能用你这个毛头小子?”

“叔叔冤枉我了。”旺财叫屈说,“叔叔你没问我,我怎么知道哪些当说哪些不当说。在太太面前,我那是紧张的。已经不能分辨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一股脑就全都说了。”

旺财从兜里拿出紫葛给他的荷包,“这是太太赏的,叔叔接着,算是我一点小小的孝敬。”

“行了。”二管家把旺财的手推回去,“我要是收了你这点赏银,回头你那娘还不得把我房间屋顶闹翻。太太赏你的你就收了。只求啊下次有什么事,你也一股脑的都告诉我,让我不至于在主子面前丢脸,我就谢谢你呢。”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汇报的仔仔细细。”旺财说。

曾妈让黛眉开了窗户,把香炉端出去熄了,“这亡国灭家才多久的事,现在又是一片歌舞升平。爷们儿也有兴致捧戏子姐儿了。”曾妈碎碎念道。

“暖风吹得人欲醉,直把京都当旧都。”端着点心进来的银朱正好听到曾妈这句话,就调皮的回道。“可是少爷,明明就是一个地方啊。”银朱问顾心钺说。

“虽然是一个地方,可是旧都曾经是王朝的帝都,而现在京都只是群雄割据的一个州而已。”顾心钺看着书淡淡的说。

“少爷,休息一下吧。”曾妈对顾心钺说。

顾心钺放下手里的书,捏捏鼻梁,“什么时候了?”

“快晌午了。”曾妈说,“姑爷今天不回来吃中饭,老太太说让在自己房里吃,丁香今天买了牛肉,少爷想怎么吃?”

“不拘什么菜式,多点辣椒就行。”顾心钺说。“做点一口酥,我晚上去吃饭前吃几块填肚子。”

“少爷,你得少吃点辣椒。”曾妈说,随即话风一转帮着说,“这家的厨子做菜酱油也放的太多了,好像什么菜多放点酱油就是道好菜似的。我在边上看着就吃不下,真委屈少爷了。我让丁香卤点牛肉,晚上回来做个牛肉面做宵夜怎么样?”

“如果那个讨厌鬼不跟着回来,就吃这个。”顾心钺说。

“少爷,你真不打算和姑爷同房了?”曾妈劝说道,“既然都嫁了。”

“此事暂且不议。”顾心钺说。

第2章:老爷耍无赖

西洋钟当当当的响了六下,沈李氏从假寐中醒来,“老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书房呢。”沈李氏的丫头春芽回道。

“二老爷呢?”沈李氏问。

“二老爷在练拳。”春芽说。

“小姐呢?”沈李氏问。

“小姐和朋友出去逛街了,应该快回来了。”春芽说。

“嗯,吩咐下去,六点半开餐吧。”沈李氏说完又继续闭眼假寐了。

六点二十,沈家的几位主人都出现在主楼的大客厅里,沈雀鸣拉着沈李氏看她今天买的东西,沈雁飞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沈鹤立却在主楼门外等着。

紫葛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顾心钺不急不忙的走在后头,曾妈和黛眉在他后头跟着。顾心钺老早就看到沈鹤立在门口站着了,他当看不见,依旧是徐徐的走着。直到在他面前站定,“老爷——”

“进去吧。”沈鹤立说,他今年二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已是一方商业霸主,不同于温室的花朵,他身上糅杂了年少成名的锐气和掌权者的气势,而少时打拼的痕迹同样留在他身上,个高,不胖不瘦,脱衣就知道满身都是腱子肉,剑眉星目,若顾心钺是俊美如迎风青竹,那沈鹤立就俊朗如山间青松。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也非常相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屋。

“大哥,大嫂。”沈鹤鸣和沈雁飞起身叫人。沈鹤立点头,对沈李氏说,“娘,人都齐了,开饭吧。”

“母亲。”顾心钺叫人。

沈李氏对他一点头,气氛一下子变得怪怪的严肃起来。五个人到隔壁大餐厅坐下,下人们鱼贯而入上菜。

“鹤立,我听管家说你今天带了一个戏子回来。”吃饭前沈李氏对沈鹤立说,“你现如今是有钱了,但可不能学别人养戏子嫖姐儿的脏习惯。你爸一辈子青青白白,你要是学了坏去,我以后死了可没脸见你爸。”

“不会的,娘。”沈鹤立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心里有数。”

沈李氏看了一眼安静坐在沈鹤立身边的顾心钺,只觉得自己这样的婆婆真的是世上难寻,儿媳妇却不知道承情。所以对顾心钺说,“听说你把他安置到水云天去了?还安排了小厮伺候他?”

“既然是章老板送的人,立马就处置了也不得当。就当养个小猫小狗,水云间那三面环水,他要有什么举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差错,等过几个月,再送回去或者打发出去都好说。”顾心钺说。

沈鹤立点头,“这样处置的很妥当。”

沈鹤立既然这么说,沈李氏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五个人静默的吃了一顿晚饭。吃饭后沈家兄弟惯例要和沈李氏座谈一下,联络一下感情。顾心钺参加过一次,结果五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几分钟,然后就散了。

之后顾心钺就没再参与了,其余人也不勉强。

顾心钺回到自己院子里,做了简单的清理后就坐在小餐桌上等着吃面,热腾腾的面上来时,沈鹤立也进来了。顾心钺把手里拿着的筷子放下,用冷淡的眼光告诉他,我们不熟,不是很欢迎你来。

沈鹤立当没看到,自然的进屋,“吃什么好吃的,闻着好香啊,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碗。”

黛眉看一眼顾心钺,只见少爷眼里全是不乐意,她有点犹疑。曾妈却一个劲的打眼色让她去端面,她则热情的忙前忙后伺候沈鹤立坐下。

沈鹤立在顾心钺对面坐下,顾心钺见大势已去,也不搭理他,自顾自低头吃面了,清汤油亮的牛肉面,佐以小菜,顾心钺吃的很斯文,沈鹤立就这么看着他。

没有人被这么盯着还能吃的香,顾心钺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不吃了。曾妈拿了帕子和漱口茶来给他清理。黛眉这时才把沈鹤立的牛肉面端来。

“这个碗太秀气了。”沈鹤立接过面碗笑说,“以后我来这吃都给我上大碗。”

顾心钺见他把自己吃剩下的面都扒拉到自己碗里,又把碟子里的小菜都划拉到碗里,搅拌在一起就准备开吃。虽然面色不变,但脚尖往外,已然准备起身去别的地方。

“你先别走啊,坐这儿陪我一块吃。”沈鹤立说,“其实我刚才吃的挺饱的,不知怎么的看见你吃又想吃。”

顾心钺不想搭理他,可曾妈一直冲他挤眼睛,就特别敷衍的回道,“想吃你就多吃点。”

“呵呵。”沈鹤立低头笑。

顾心钺的眼光刀子一样落在他头顶,他是故意的。

沈鹤立确实是故意的没错。但是他来显然不只是故意吃碗面而已,吃完面,他接过帕子擦嘴,“我今天在这睡了。”

顾心钺压下心底升起的燥郁,“怎么突然想在这睡?不是说床太软,你睡不惯吗?”

“夫人今天做的很好,我想着奖励你呢。”沈鹤立说。

顾心钺神色不变的对黛眉说,“出去告诉石青,花青,让他们把水云间里那人给我扔到章家门口去。”

“玩笑玩笑。”沈鹤立连忙说。

黛眉抬头见顾心钺没有继续执行的指令,一福身,进去内室整理床铺去了。

顾心钺偏头看着沈鹤立,沈鹤立非常严肃的说,“我不能在这睡吗?”

“当然。”这个无赖回答换来顾心钺虚伪的假笑说,“可以在这里睡。”拿起白天没看完的书,不准备和他聊了。

“今天顾家又从商行里拖了一车东西,米油日用品。”沈鹤立闲谈似的说,“东西倒是不值几个钱,不过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

顾心钺头也不抬,“他不给钱,就别让他拖东西走。钱货两讫,到哪都是这样的道理。”

“怎么说呢,一点点小东西,真要问他们要钱,不是丢你的脸吗?好歹是你的娘家人。我也不能让人指着鼻子说我小气。”沈鹤立说。

“你愿意做冤大头,还和我说什么。”顾心钺说,

“从前我一直以为贵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真正接触了才知道,啧啧。”沈鹤立感慨说。

“要和离吗?”顾心钺问。

“什么?”沈鹤立说,“当然不。我只是感慨一下贵族落魄的吃相,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如果不是贵族落魄了,像你这样的新富人,怎么会有机会娶个贵族回来装点门面。”顾心钺说。“你看中了他们的名,他们看中了你的钱。说起来都是交易,谁又比谁高贵。”

“夫人说的极是。”沈鹤立说。

锦绣园是苏式风格的精致林园,但是顾心钺的卧房里摆着的却是一张舒适的西洋床。高床软枕,华丽的帷帐。

沈鹤立是睡不惯软床的,尤其是这种西洋床,不仅软还弹性大,在上面睡一觉醒来总觉得身体哪里都不得劲,不舒服。除了新婚前三天,沈鹤立是睡在床上,之后一个月里都是睡在顾心钺卧房的地板上的。

过了一个月后,顾心钺客客气气的请他另外找舒服的地方去睡觉。之后沈鹤立就再没进过顾心钺的卧室。

顾心钺是沈鹤立自己选的。沈鹤立是京都州下面小地方的人,早早就没了爹,十一二岁就去码头上赚钱养家,十四岁就敢跟着人出海,出海几次后积累了原始基金,就反身投资河运,当时各大军阀还没达成共识,欧罗巴各国尝到甜头后一窝蜂的跑来这个曾经的黄金之国寻求机会,各地战火纷飞。沈鹤立也是够胆,生生用命跑出来几条河运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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