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很好玩。”祁开立马附和道。“不晓得顾阿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知道了应该会告诉我们，国外更好查了。”童沫道。“下次问问顾希，看他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我觉得顾二叔叔喜欢妹妹。”童祉媛举手提议。“我们来打赌怎么样？”

“好啊好啊，那我压弟弟。”祁开兴奋道。“我们赌什么？”

童祉媛和祁开一路叽叽喳喳在讲着赌注和赌约内容的事，童沫就捧着手机跟袁明礼聊天，偶尔听不下去了也插上一句嘴，最后成为了公证人，并且将消息很快地透露过了顾希。顾希那边知道后也乐了，给祁开和童祉媛都去了信息，于是两个人又更加闹腾。孙亦潼中间有来过短信，说她已经到了。祁开很乐地直接一个电话过去，说自己带了好些好吃的，以及调侃面面有没有从龙须面过年成宽面条。

90、最后开学

大四下基本已经没什么事，何况童沫和祁开也不住校，论文就等答辩，忙着各自的实习和恋爱，已经处于一种半脱离学校，进入社会的状态。虽然过得还不是正式朝九晚五或朝九晚无的生活，童沫也好，祁开也好，适应力还是很强，到没怎么需要过渡。童沫是特例，而祁开就是性格使然。相比而言，孙亦潼和她的小伙伴就感触太多，还有好几场散伙饭要吃。到了毕业，估计还得流点眼泪。孙亦潼本身是非常喜欢X市地，不管是气候还是城市的定位，所以才会老远跑来。而祁开的家乡，节奏就显得快了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状态。孙亦潼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祁开的城市，但如果两个人一直下去，她终归是会喜欢上的。

过年上来没多久，宁斯思来找童沫，直接打的电话，因为她不知道去哪里找童沫，在学校里堵人又太浪费时间。童沫抽空跟宁斯思出来喝了杯咖啡，想来也就只有郑何杰的事情。距离温阙要做的手术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比等出生要久一点。时间过去那么久后，宁斯思的想法多少也有了变化，比如真的冷静下来了，才发现原来没那么重要。而想见见童沫，也是一时的念头，见面那会儿还有些生气。

“你看，你叫我出来的，来了就给脸色看。”童沫说着抱怨的话，但神色上确很自若。

“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地，而且自己好奇上网查了。”宁斯思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这些话估计也憋时间长了，就是一直找不到人倾诉。排除人选，也就只剩下一个童沫了。“过年的时候Jason也有跟我联系，差点我就把电话挂了。后来想想没有必要，我们早晚会分手，他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老公。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挺开心，所以……我吃饱撑着过来问问你，你有什么高见？”

“我？”童沫慢条斯理地在给自己的咖啡加奶。“理想地话，你陪着郑何杰，你是他们的朋友，至少你跟温阙表面关系也不错。你是郑何杰的女朋友，主要你是女性。温阙是他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这种事情还是有一个妹子在会比较方便，虽然很多人一时都接受不了。这就是最理想的，也只是理想状态。”

“所以……”宁斯思想了会儿，还是问了出来。“我也没有做错什么？”

“我不知道。”童沫实话道。“你是他女朋友，我没有评价你的资格。而现在，你是我的同学，郑何杰是我认识的人，而温阙……某种程度上他算是我的朋友。很难解释，或者说缘分。”

“我不喜欢他。”宁斯思的神情里没有一丝犹豫。“或者不喜欢他那种人，装弱小，即使是在他是一个男人的时候。好吧，现在他也不能算是女人。因为他这种装弱小的行为，反倒把我放在了他的对立面，好像我是多么的不通情达理，野蛮任性一样。那种……找我这样的妹子，还不如找他那样的汉子的狗屁话。”

“如果温阙是郑何杰的亲弟弟，你或许就不那么想了，事实上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这种兄弟的关系就是真实存在的，是他们从小到大相处的模式。将来，我相信，他们都会找到自己更合适的伴侣，并且彼此也非常尊重。”童沫在宁斯思马上要炸毛时立马补充道。“我不是说你不尊重他们，你还小，这样的处理方式并没有太大问题。我是说等你……等我们再长大一点，经历得多了，想法会更成熟。”

“不要想教训我。”宁斯思对童沫摇了摇手指。“在你比我还小的情况下，不要假装你比我知道更多。”

“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是一个数字。”童沫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大口，嘎巴下嘴巴。“味道真好。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会气愤，没有必要，真的。你有很可见的光明的前途，而他们在一大片迷雾里摸索。”

“这是我喜欢听的。”宁斯思放弃一般叹了口。“算了，就当今天没事，你陪我这个同学喝下午茶。要不要再来点吃的？唉，你们男生就是好，怎么吃都不长肉，尼玛老娘过年回去还胖了两斤。”

“是我运动多，也有光吃不胖的妹子，和肚子如孕妇的汉子。”童沫笑眯眯地环顾了下四周，瞄见隔壁桌上人点的蛋糕，看样子挺好吃，正好他也饿了。“我们吃蛋糕吧？这里的蛋糕挺出名的。”

“你居然喜欢吃甜食？”

“不讨厌，反正喝着咖啡，来块小蛋糕很合适。”童沫说完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玩笑道。“反正咖啡是你请，蛋糕我来请。你要是不吃的话，咖啡还是你请，蛋糕我自己吃，嘿嘿。”

“我打包带回去给我室友，也不便宜你。”宁斯思斜了童沫一眼，忽然笑了。“真是，都什么啊。”

宁斯思这种的妹子，还是多少招人喜欢地，有什么都在面上，哪怕不肯说白，你也知道她什么时候在不开心，什么时候又开心了。会生气，也会笑，很简单，跟这样的人坐在一块儿聊天，童沫还是乐意的。

童沫惦记着温阙的事情，一部分是因为那个“过去”，更多部分是因为这个温阙是他朋友。想到温阙的时候童沫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随意了。很多人，不管是认可还是否定，都对自己的性别有一定的认识的，而他，似乎被卡在了中间，甚至看不到他们的区别。童沫在浴室的半身镜前传了半圈，反正男的女的他都活得挺开心地，有可爱的小伙伴，还有很棒的恋人，所以……别的也就不重要了，不重要的东西很少会去想它，因为要想的重要的事也很多。那么脑子里一转弯，童沫又是一个哈皮的少年。

袁明礼问童沫，正式毕业后要不要来一个毕业旅行，马上就锁进工作单位，多不划算。童沫头枕在袁明礼肚子上，脚架在沙发扶手上，胸膛上放盆爆米花，耳朵在听袁明礼放的新出的一部米国续集大片。本来两个人打算去电影院看地，3D巨幕什么的。这类大片看个特效还是划算的，结果没买到票。

“好啊。”童沫捏着颗爆米花举起手，差点塞袁明礼鼻孔里。“有什么地方推荐？”

袁明礼仰了下脖子，才勉强把那颗爆米花进嘴巴里。

“哎呀你看，字幕君又在卖萌了。”童沫斜了眼屏幕，一个人乐起来。“哈哈哈哈。”

童沫现在实习并不轻松，只是找乐子的事从来也不会怠慢，就跟袁明礼一样，不过通常是袁明礼配合童沫的时间多一些。除了爱做的事情，还是两人刚刚开始的认识那些缺少年轻人活力的消遣和娱乐。实习单位上半年是否转正，除了看童沫的表现外，还有他自己的意愿，比如是不是再去其他公司体验一下。袁明礼对童沫的这些想法其实都挺放任，原因不外乎就是年轻人么，就喜欢四处蹦跶，碰壁也不过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对成长有好处，虽然童沫总是比一般同龄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对这个社会的好奇心。

“反正你跟我们老总也有些交情，毕业游的时间，你来安排吧。”童沫笑眯眯地说。“得胜要是知道我有安排毕业游一定又要心痒痒了，嘿嘿……对了，袁明礼，你有没有觉得在某些方面，我对得胜的态度并不够正确？”童沫想到这里，严肃地坐了起来，正儿八经地跟袁明礼讨论起来，一点不管电影这会儿打得正精彩着。“比如毕业后留在X市的事，我是不是想法也偏激了？真的对吗？”

袁明礼看着童沫苦恼起来的表情，抬手将电影按了暂停，也特认真地回答道：“你是想说你对祁开的影响已经超过了正常范围，你也意识到了，而且并没有想阻止，甚至推波助澜？”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童沫小哼了一声。“反思的时候，会觉得有些……不太对，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对。你知道，我没有……没有那样的经验，有一个很信任的小朋友，男生，直男。”

袁明礼被童沫后面那无奈地样子逗乐了，问道：“怎么，你有和很信任的女生小朋友，非直男小朋友相处的丰富经验？你是说你小侄女和顾希吗？应该不是，他们和祁开，跟你相处时间都一样久。”

“呃……”童沫让自己呆滞的表情停留了更久些，狡辩道。“好吧，我都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是说话的时候不是差不多这么表达的吗？我缺少某一种经验等等，也不是说就相反的经验很丰富了。”

“是吗？”袁明礼不置可否。

“是啊。”童沫摆出一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袁明礼。

“好吧。”袁明礼妥协。“我的建议是……顺其自然，真正的顺其自然，像你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样。”

“不懂。”童沫摇摇头，塞了把爆米花在嘴巴里。“你吃吗？”

“你和祁开的关系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一种既定的模式，没必要去刻意改变。”袁明礼边说边抓了把爆米花在自己嘴巴里，嚼吧嚼吧后继续道。“你从来没有被你们的关系束缚，而祁开也是如鱼得水，对吗？”

“好像……”童沫想了想。“是的。”

“年龄，环境，阅历，自然而然会想风侵蚀岩壁一样，对岩石进行新的雕琢，这是规律。所以我说顺其自然，因为你的工作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事，都不是你的事，明白吗？”

“但是对于朋友，我们还是有责任的，不是吗？”童沫皱了皱眉头。“叔叔帮祁开联系的工作其实也挺好的，如果不是我话，他下半年就会进去了。也不是说得胜会一直待在那家公司……可能我是害怕，将来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而我是促成的小分子，哪怕是无心地，也会心里不爽，就像我干爸。”

“你不是那种会担忧未来的。”袁明礼拉过童沫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前两天选修课放《蝴蝶效应》，要写作业，所以……我多想了。”童沫随口编了个理由。“我也不是一定要有一个答案，只是这个担忧的过程好像……去不掉。像你说的，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得胜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有我的关系。当然，我是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也很孩子气和幼稚，就是被他带出来的。”

“孩子气？幼稚？”袁明礼笑着抬手擦掉了童沫嘴角的爆米花屑。“你本来就应该有这些。”

“好……吧。”童沫用手背快速摸了下嘴巴。“一定是周末太无聊，我就胡思乱想了。”

“走吧，带你出去走走，好容易休息。”袁明礼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将童沫捧着的爆米花抢过来丢在茶几上，拎着人就出去了。“然后晚上我们去健身，小年轻体力还是不行。”

“切切，怕你哦。”童沫原地蹦跶了两下。“比耐力我一准儿赢。”

袁明礼也不打算在这些事上跟童沫斗嘴，就由着他绕着自己蹦了两圈，最后一起出了门，又是一个看着可正常健康的年轻人。不忧愁也不脱线，正正经经地，而且阳光灿烂。

91、大学毕业

最后一笔奖学金入账后，童沫查了下自己的存款，小算盘在心里打了好一会儿，发现就是不够，特别是如果回老家创业的话。但想到自己确实还小，心里又是喜滋滋地。加上他在X市都不需要付房租，水电费水果蔬菜什么的袁明礼还一定要跟他摊，所以日常花费比祁开还少一些。

“在经过童沫同学从小省吃俭用，小小年纪打工挣钱，累积了一小笔存款后……爸妈又拿出一……笔钱填满了创业基金的空缺，哈哈。”童沫在电脑上傻乐了下，回头看到袁明礼正倚在房门口看着他。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比如笑的时候，有的人就显得傻气，有的人就会显得迷人。童沫斜了袁明礼一眼，转回头把余额的界面退出，开始玩游戏。“我可从来没有说完全靠自己，笑神马？”

“想好去哪里毕业游了吗？”袁明礼从后头靠过来，双手压住座椅的扶手，整个人贴在椅背，下巴则支在童沫的脑袋顶上。刚刚理过发，那短短的头发又硬又扎人。“又把头发剃那么短。”

“凉快，方便，懂？”童沫晃了晃脑袋。“没有想出哪里特别想去的，能不能给道选择题？”

童沫和袁明礼在制定毕业游的时候，祁开和孙亦潼还在筹谋两个人毕业后正式的小两口生活，就像是婚姻模拟和实习那样。孙亦潼的父母和祁开的父母倒是都认了对方，认了后，需要商议解决和处理的事情也就更多了。4月底，也是劳动节前夕，祁开的父母来了趟X市，随后，孙亦潼的父母也来了。童沫知道后直接问了祁开，才知道父母们过来，可不是看看孩子那么简单。

祁开到这年底才满22周岁，也就是说，法定了。家长们到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聊着聊着提到后，就发现了更多需要坐下来面谈的重要内容。孙亦潼的家境要比祁开的好，孙家家长到并不太看重男方的家底，何况祁开父母都有正式工作，也有退休金，最主要是，祁开对孙亦潼很好，读书不错还很有上进心，算是一支潜力股。至于房子，家长们的意思是他们来付首付，写两个孩子的名字，后期孩子们自己还贷。当然都是独生子女，自己爸妈要怎么帮衬自己的孩子，那都是后话。只是房子买在哪里到是一个大问题，特别是两个孩子还执意要在X市待上个一两年后。孙家家长和祁开爸妈在这方面的意思倒是一致的，那就是回祁开老家。孙亦潼嫁过去也没什么，何况祁开家乡也算大城市，就业不难。

童沫倒是可以理解祁开为什么执意要留在X市，至于为什么孙亦潼也那么执着就不太清楚，如果说她就是跟着祁开的话似乎也不能完全让人信服。当然这样的想法经过童沫的脑子后，他也没有随便丢出来。

家长们还留在X市，祁开和孙亦潼约童沫和童祉媛出来聚餐，如果按照父母们的意思，年底估计就要孩子们领证，婚礼时间还没有定下来，却也不会太遥远。不管是作为好友还是伴郎，童沫肯定是要首先知晓地。至于童祉媛这个跟屁虫反正一直都跟着两叔叔，如此的大事肯定也不愿意被落下。

童沫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被童祉媛给问了出来，毕竟两妹子，有些话说起来比较方便。童祉媛和孙亦潼一块去洗手间时，就祁开和童沫在外头，祁开对着童沫一个人大大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