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Moody墨染
Moody墨染  发于:2015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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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里还是有许多事需要他亲自处理,不过已经都是些可以在家里进行的小事了。

白晓也不再同之前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出门乱晃了。姜承业将他接进了自己常住的公寓里,而不是将他丢在那些虽然高档,但是一看就是常年没有人气的高级公寓里。

这一处看起来比旁的公寓要温暖许多。

地面铺着几处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羊绒地毯,除了客厅外的所有桌面都铺着干净的桌布,就连墙角放置花瓶的高脚凳上都垫着硬朗的布料。

真皮的沙发几乎比白晓之前睡的单人床还大些,前方深色大理石的茶几上放着一整套紫砂茶具,茶碗很小,还不到半个巴掌大,玲珑可爱。

茶几上也有插花,不过没有用花瓶,而是选择用一只巨大的海螺来代替,大概是真的海螺壳吧,不管是质地还是触感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很富有生活气息的一处,怪不得姜承业会放弃那些地段较好的后现代高冷建筑,选择这里常住。

白晓就在这里安顿下来,也没有另开房间,直接睡在姜承业那张硬邦邦的大床上。

姜承业大部分时间都在电脑上处理公务。白晓有时恶意揣测他是嫌弃北方的冬日里太过寒冷,而不愿意出门。因为白晓是见过他开视频会议时上半身衣冠楚楚,下面则直接套了一条宽松的灰色睡裤,因为卧室和书房都铺着羊绒地毯的缘故,连拖鞋都没有穿,光脚踩在地上。

不处理公务的时候,姜承业也不会同白晓多交流什么,有时候听听歌,有时候打打游戏——是的,你没看错,就是打游戏,不过都是些单机类的小游戏,用来放松的;每天定点的锻炼锻炼身体,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至于白晓,他一睡可以睡一整天,要不就吃点小零食,玩玩手机,一天也就那么过去了。

当然,姜大少的兴致一上来,也会压着白晓做点小运动什么的。

很不可思议的生活方式。

白晓嘎吱嘎吱的咬着薯片,小米椒爆炒小公鸡,很奇怪的口味,但是超市里打折促销的只有这一种,所以还是买了很多。

姜承业看见以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白晓偷偷用桌布擦他那油汪汪的手指时微微挑高了眉。他不是很介意白晓弄脏客厅的地毯,但是若是将薯片渣子带到书房或者卧室,他还是会发脾气的。因为光脚走的时候会踩到。

“那边有湿巾。”姜承业指了指一旁的矮几,“去把嘴巴也擦一擦。”

这湿巾可不是超市里卖的几块钱一打的那种廉价无纺布,而是真正的毛巾。

姜承业不大用的惯纸巾,身边常年带着两条手帕,衣柜里更是备有一整打。就是在家里,也总是有一处矮几是专门用来放擦手擦脸的方巾的。

用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油汪汪的爪子,白晓将毛巾丢进一旁的铁皮桶里。刚搬进来那会,白晓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垃圾桶,丢了不少瓜子果壳进去,前来打扫的家政一打开脸就黑了。后来才知道这里是专门丢用过的毛巾的,家政会定期拿去清洗熏香。

“过来陪我看会电视。”姜承业看白晓将自己打理干净了,便拍拍自己身边。

白晓乖乖跑过去坐下,当然没有坐到那张卖了白晓也买不起的真皮沙发上,而是坐在了咱们姜家大少的怀里。这可比真皮沙发还要金贵,坐坏了,那就不止是卖了,拆了都赔不起。

你当然不能指望姜大少带着白少爷看肥皂剧,看得火热兴起两人你侬我侬。姜大少也不会看财经节目,那种骗骗老百姓的节目姜大少可看不上,白少爷则是两眼一摸黑,看不懂。

随着熟悉的旋律,白少爷看到了新闻联播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很好,很强大。

白少爷自从当上了少爷以后,很久没看过了。

没办法,五点上班,七点钟正是刚开张的时候,没那闲工夫。

不过这种搂着小情儿看新闻联播的事儿,白晓还真没见过第三个人做出来过。

说真的,你看看国家领导人同别国元首亲切会晤这样高端大气的场面,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小情儿,不觉得心里烧得慌么?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么?

白晓乖乖的,一动不动,姜承业看着屏幕,看得目不转睛。当然,如果姜少的手能从白晓的屁股上拿下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好不容易听完新闻,白晓几乎都要睡着了,都是几百年不变的东西啊。

“白晓,这周我爸妈就要从国外回来了。”姜承业将脑袋埋到白晓脖颈间,呼出来的气热乎乎的,全打在白晓敏感的皮肤上,惹得白晓一个劲向后缩。

“嗯,知道啦。”白晓一边躲,一边在心里暗翻着白眼。

你老子娘回来关我什么事啊,你又不会带我去见父母!

“我想让他们看看Bunny,毕竟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姜承业从后头按住白晓乱晃的脑袋,在他细白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啃,“明天晚上有个晚宴,你同我一同去吧。帮我问问Bunny的想法。你知道的,我不方便出面。”

难道我就方便?白晓对着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却答应着:“嗯,嗯,知道了,我会同他说的。”

姜承业在那不断颤抖着的脖颈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如果你是个真正的少爷,哪怕只是个小企业家的少爷,也许,我真的会带你去见见他们。

因为你与我,是如此的合贴。

第22章

出席晚宴的时候,白晓身上的礼服是定制的。

自从白晓搬入姜承业的公寓后,生活质量得到了质的提高。

首先就体现在衣服方面。

姜承业的眼睛多尖,只一眼就看出了白晓的衬衣不合尺寸。当下就喊来了裁缝,让白晓在大冷的天里脱得只剩一小裤衩,上上下下被裁缝们摆弄了许久。

后来送来的衣服也不再是那些大众品牌了,而是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小众标识,上网都查不到价格的那种。拿到衣服的时候,白晓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Devil算不上高档会所。看看站在Devil顶端那三个的品味!跟姜大少真心不能比哈!

礼服是一周前就预订好了的,上了身之后也没有哪里不合适。

不过姜承业端详了一会,让裁缝换了一下袖扣,才满意的点点头。

白晓看着那两颗根本看不出与之前有什么不同的袖扣,只觉得他为等袖扣的那半个小时实在浪费的不值得。

“这种花纹更配你一点。”姜承业解释道。

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还都是拧巴拧巴的线条,你是怎么看出不一样来的?白晓无力吐槽。

换好衣服,还有专门的造型师伺候着化了妆。

姜承业不过是被扫了几笔,让他看起来气色更饱满些。

白晓则是被左右折腾了半天,那头已经看得见黑色发根的酒红色长发被整个卡擦掉,变成了清爽的短发,同时全部染黑。眉毛换了好几种颜色的眉笔,又换了好几种形状以后,终于确定用深褐色眉笔按照原来的眉形描画。又补了点淡妆,上了唇彩。再看看镜子,里面那个清爽之余透出两分明艳的家伙,白晓都不大认得出是自己。

姜承业把住白晓的下巴打量了好一会,才说:“以后就都这么办。”

其实白晓这么一打扮起来,倒真有两分贵公子的味道。由此可见,人靠衣装,佛要金装,不然你打扮成个叫花子哪个知道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今天是个正经的晚宴,不要卖骚知道么?”姜承业在白晓屁股上狠狠打了一记。

“知道知道。”白晓做小伏低,一下子将那副贵公子像丢到了九霄云外。

不像了,不像白晓了。在姜承业看不见的地方,白晓对着镜子,阴沉沉看不出表情。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再没有比这两个词更贴切的了。

来来往往的人们带着虚假的面具,时不时交谈一两句。

俊男美女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反倒是那些长相平凡粗犷的人时时刻刻被渴求交谈的人包围着。所以说,演艺圈,不过和Devil这样的会馆一样,只不过一个在明面上,一个在私下里,大家心照不宣。

Bunny瑟缩在殷鸿身边,举止间还是带着一两分惊慌的,不过比一开始要好太多。

要知道,当初在Devil里初见梁城宵这样的“大佬”时,他哆嗦着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完整,小鹿般的大眼睛里盈满泪花。

天真善良么?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姜承业有自己的人要招呼,他只随意拍了拍白晓的肩,向Bunny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白晓并不着急,从侍应生处随意取了一支香槟,看似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着。

偶尔有看出他身上衣着不俗上前攀谈的,他都不在意,随意同人碰一杯,一口喝干手里的酒,向来人亮一亮杯底。看着那些人瞬间黑掉,又不得不喝掉自己手里酒液的苦脸,他只觉得很好笑。

也有不信邪的,同他连碰了三杯。白晓笑吟吟,每次都是一口闷,最后那人也只能灰溜溜的丢下一句“好酒量”,远走他方了。

如此几次以后,白晓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趁着姜承业同殷鸿交谈的档口,白晓冲Bunny举了举杯,示意自己在宴厅一角等他。

“白晓?”Bunny声音中带了两丝不敢确定。

“是我。”白晓转动着手中琥珀色的酒液,这一回他没有再一口干,只是看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Bunny似乎想靠近,但最终还是缩回去一些。

“你是姜承业亲弟弟,你知道?”白晓看了看他。

“啊!我……”Bunny面上显出几分挣扎。

“他让我问你,他爸妈要回来了,你去不去见见?”白晓没有等他纠结完,“如果见,告诉他,他会安排。如果不见,回去吧!”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Bunny说得很小声。

“见,或不见。Yes or No。”白晓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好犹豫的,Bunny,干脆一点。还是我直接告诉姜承业你不见?”

“我,我真的想考虑一下。”Bunny眼中氤氲着泪水,“心里,心里有点乱。”

白晓起身,直接向姜承业走去,此时他同殷鸿的交谈还未完结。

“我见!”手腕被Bunny扯住,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耳畔。

白晓一口喝干了手里的酒,嘴角隐约的笑意渐渐扩大,化作完美的弧度,冰冷而嘲讽。

笨蛋!他在心里说。

明明从一开始就那么想去,却假意纠结了那么久。若非前来相邀的是白晓,若非白晓如此逼迫,只怕他还要纠结上两三天,叫所有人为他茶饭不思,才肯罢休。

“白晓,你这样比以前好看许多的,若是从前就这样,一定会红起来的。”最后分开时,Bunny说道。

这样的人会是姜家的少爷,那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第23章

“做得好!”姜少爷给了白晓一个奖励性的吻。

大概是因为最近总是在做这类交换口水的事,白晓也能勉强接受一下。

毕竟当着金主的面儿,冲到卫生间刷牙吐口水这种蠢事,白晓才不会做呢!

淡定淡定,白晓自我安慰着,姜少爷三个月体检一次,肯定没病!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姜少爷摸摸白晓的头发,又凑上去亲了亲,“欲求不满啦?现在还在车上,等回家再满足你!”

果然两人还是不交流的时候比较和谐。

回到公寓的时候,姜少爷没立刻动手脱衣服,白晓动了两下也被按住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任姜少爷打量。

姜承业捉着白晓的手,带着他坐到那张巨大的真皮沙发上,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亲。

“晓晓,你真漂亮!”过了好久姜少爷才感慨的说,“我们就穿着这件礼服做吧!”

等了半天只等到这么一句的白晓简直要晕过去。

姜少爷,合着您思考了那么久,就得出这么个结论来啊!

最后,姜少爷果然让白晓穿着那件礼服做了。当然,里面都扒得光溜溜的,就在外面套了个礼服。姜少爷脑袋一直在往衣服覆盖的地方钻,又死都不肯白晓脱掉,勒得白晓胳膊肘上都是红印子,白晓在姜少爷看不见的地方猛翻白眼。

做到动情处,姜少爷握住白晓的下身不住揉捏:“晓晓,做了那么多次,我还没看见过你高朝的样子呢!”

白晓的瞳孔猛地散大,一下子捉住了姜承业的手。

然后他大概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换了张笑脸道:“那里就是个摆设,大概是天生的。”

果然白晓的那里呈淡青色,颜色很浅淡,小小的,揉捏了半晌都没什么反应。

“真可惜。”姜少爷嘟哝了两句就放过了他,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业”。

白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背上凉飕飕一片,大概是刚刚那一下出的冷汗。指尖因为过度紧张而冰冷麻木,四肢也完全提不起力气。

实在太可怕了,真希望姜少爷以后不要再这么突发奇想。

第二天,当金颂带着一张笑面将白晓送到一家私人医院摆成十八般模样,提回整整一袋子治疗不举的药以后,白晓只觉得想打消姜少爷的稀奇念头,任重而道远!

不过好在最近姜承业也和打了兴奋剂一样,忙迎接他父母回国和偷运出Bunny的事项,事无巨细,每一项都亲自过问,也就没有太纠结在白晓的不举上头。

过了几天,姜承业父母从国外回来。

白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自然是没有资格去拜见这两位元老的,乖乖待在公寓里头。

接机的前一天晚上,姜承业兴奋得睡不着觉,把白晓从床上挖起来抱在怀里絮絮叨叨的,兴致一上来就乱亲乱咬。好在他还知道分寸,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晓晓,我太高兴了!”他在睡眼朦胧的白晓脸上身上猛亲,“真的是太高兴了!”

“你知道么?自从哥哥二十年前被拐走以后,我母亲就一直身体虚弱,每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场,父亲心里也不好过,我总看见他背着母亲翻过去的相片。现在好了,哥哥终于找回来了,他们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我还以为Bunny是你弟弟。”白晓嘟哝一句。

“没有,Bunny才是哥哥,我们是双生子,剖宫产拿出来的。他是先被拿出来的那个。当然,如果是顺产的话,我是哥哥的可能性比较大。”姜承业解释道。

“真是看不出来,Bunny瘦的同个小鸡仔似的,居然同你是在一个娘胎里呆的。”

“是啊,所以我也没想到会是他。真的太小了,简直不像个姜家人。不过小时候他也看上去挺小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比他大一圈,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我是哥哥来着。”

“哥哥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年倒有大半年是卧在床上的。”姜承业回忆道,“他刚被拐走那会,上一场感冒还没好。我听说他死了的时候就一直在后悔,本来他快要好了,结果我又把他拉出去看电影,一下子又烧了好几天。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他能撑过来的。我这些年,一直一直都在后悔。”

“可是现在好了,他还没死,健健康康的,我真的好开心。”姜承业趴到白晓的身上,滚烫的泪滴滴落在他的脖颈间,一瞬间,这个男人泣不成声。

白晓可以想象他是如何在歉疚中度过了二十余年的光阴。这样的愧疚,自孩提时代便开始每日每日的煎熬着他,哪怕他已经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无法消除。

“不是你的错的。”白晓张开双臂环住他,“相信我,你没有错的。就是他那时真的死了,也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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