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是的，她以为自己够聪明、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原来，她的廉耻早就被那帮男人扒了个一干二净！她以为她游戏于男人之间，那些男人都为她倾倒，却原来，她玩弄他们，他们也同样玩弄她！

太天真啊！这世上哪里还有那许多单纯之人？女人太婊，男人不可能不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而已。

徐拓朗看到李爽错愕，似笑非笑说：“还有一点，你要记住，管箫不只是我的朋友！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但如果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对管箫不利的话，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李爽目瞪口呆看着徐拓朗轻松离去。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输给了管箫，管箫是一个男人啊！哪怕此前她数次发现苗头不对，她仍然告诉自己管箫和徐拓朗只是极为要好的朋友，或许，“不正常的问题”只是出在管箫一个人身上，可是刚才徐拓朗亲口……李爽在原地愣了半天，忽然回过神来，恨恨自语：“死 同 性 恋，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很快，管箫获得了跟徐拓朗相同的待遇，他在街上与李爽狭路相逢。彼时，管箫正陪曹平平逛街，妖男同学拉着管箫帮曹成选生日礼物。逛街是个体力活儿，曹平平为了感谢管箫出力，请他到冷饮店吃冰激凌。就在这时，李爽进来了，直接对管箫说：“有空么？我想单独和你谈一谈。”

管箫一脸轻松，曹平平倒是蛮紧张的。妖男的第六感远比常人敏锐，曹平平一见李爽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但看到管箫点头同意，曹平平只能端着冰激凌去别桌，临走之前撂下狠话：“管箫你别怕，有事就吱一声，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跟人撕过了，正全身发痒呢！”甚至不忘白了李爽一眼。

李爽没闲心跟曹平平一般计较，她也不能跟曹平平一般计较，待曹平平走后，她直接问管箫：“我想知道，你跟徐拓朗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眼角眉梢带着强烈的质疑，无比类似于某些自以为是的中二媒体记者。仿佛，从她开口开始，她就已经站在了道德法律各种规则之上。

管箫觉得好笑，瞥了李爽一眼，心说神经病。他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默默拿起勺子吃起冰激凌来。

“我问你话呢！”李爽没有被重视，她很不爽。

“你问呗！”管箫老神在在，“你问了我就得回答么？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你要跟我谈一谈，那你就快点谈，我又没说过我要跟你谈一谈。”

第 40 章

人心思变，此一时，彼一时。当管箫明白李爽的处境、知道李爽此行的目的，他虽不至于落井下石，却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而李爽一直拿出从前的气势对待管箫，势必要自己吃亏。

李爽不太善于大嗓门吵架，她被管箫伶牙俐齿一阵反驳，反而笑得阴冷：“你休想不承认，我已经问过徐拓朗了，他什么都跟我说了！”

管箫一句顶一句：“既然你都已经问过他了，也得到答案了，何必再来问我？”舀了一勺冰激凌含化，“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对徐拓朗不死心吧？呵呵……你也真是‘聪明’，他喜不喜欢你是他的事，你应该去找他，你现在气势汹汹找我算什么？你这种态度，难道还指望我在徐拓朗面前为你说好话？”

“一定是你勾引徐拓朗！你一定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李爽不依不饶，“死 同 性 恋——同 性 恋是违背道德的存在！同 性 恋生孩子没屁 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管箫板起脸盯着李爽认真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同 性 恋是违背道德的存在，所以，道德是你这种人说了算的么？道德也是挺可怜的，往往被一些没有素质的人绑架。还有，你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同性恋绝不可能生孩子没屁 眼，因为同 性 恋根本生不出孩子——倒是你，常年诅咒别人，小心自己遭报应啊！”

对话到这里，李爽明显已经输了，她恨不能撕烂管箫的嘴！明知斗嘴斗不过，她又不愿意立马扭头就走，只能恨恨说：“你和他的事注意不被这个社会所容，我看你能嚣张多久！你得意一时，只不过是个廉价的玩物，到最后你肯定要以泪洗面的！”

管箫仍然不为所动，回话时悠闲吃着冰激凌：“以泪洗面，像你一样么？至于玩物什么的，那也没什么，本质上你和我一样廉价。我不曾惹过你，你却妄想欺负我！说一句小人得志的话，我要的结果很简单——你被甩了，我也就开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赢过你，这是事实，不是么？”

“你……”

眼看李爽气急败坏要发飙，曹平平端着冰激凌凑了过来：“喂，李小姐，你说完没有？说完就快走，别在这里碍事。管箫是来陪我逛街的，你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自己脸大面子大是不是？”

李爽双腿发抖，深吸一口气，拿眼睛狠瞪曹平平。

曹平平忒会来事，把冰激凌杯往桌上一放，叉腰道：“怎么？要撕么？放马过来！奉陪到底！”

李爽自知终究弄不过曹平平，带着满腔怒火和憋屈甩门而去。

“这傻 逼，还以为自己是清纯佳人白玫瑰呢！”曹平平冲李爽的背影骂道，“管箫你刚才看到她的黑眼圈没有？长得丑还那样作，真是醉了！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明明不到十八岁，皮肤状况却像三十多岁，早晚有一天自食其果！女人啊，本来就比男人老得快……”

性格使然，妖男做事说话是风风火火的，不像管箫这样克制。这也正是管箫羡慕和欣赏曹平平的地方，每个人都要活出自己的色彩，万巴齐喑实在太悲催了。

数落完李爽，曹平平贴到管箫耳边暧昧问：“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呀，我看她脸都气黑了。哈，她找你……是不是因为徐拓朗呀？干得漂亮！”

管箫环顾左右、身体摇摆：“知道你还问？”

“啧啧啧……”曹平平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嘴角勾起坏笑，“我听我哥（曹成）说，徐拓朗前两天向他请教了相当‘专业’的问题——管箫，你和徐拓朗之间既然是真的，为什么进度那么慢啊？我看你这身材性格……你的属性应该跟我一样吧？我可告诉你哦，其实这个圈子0.5的人数最多，纯1比纯0少太多，所以遇到好男人就要下手快！我觉得啊，没什么好矜持的，反正早晚要被男人捅两棍子，现在绑定小鲜肉比将来只能吃蔫黄瓜好太多！”

管箫：“……”妖男同学每每不能把握聊天话题的尺度，管箫听完觉得脸上滚烫，虽然曹平平说的有一定道理，但真的好羞耻啊！

曹平平快言快语完全收不住，嘴里含着勺，双手托腮：“管箫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去看哥哥们打球，每次看到徐拓朗脱去上衣露出胸肌和腹肌、每次看到他篮球裤下凸出的大捷豹，我都恨不得立刻坐上去，然后肯求他操到我披头散发！”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管箫已经完全被曹平平雷得外焦里嫩，好半天才颤抖着声音问：“你……上次你不是跟我说……你有男朋友了吗？”管箫倒是没去怀疑曹平平会主动勾 引管箫，但脑补曹平平刚刚描绘的场景，管箫觉得整个人不太好。

“对啊！我男朋友是曹成，这是你知道的。”妖男捏着勺把，让勺头在嘴里进进出出，动作简直氵壬 靡，“所以，对于其他男人，我只能YY啊！你是不知道，YY有多大的乐趣！我告诉你哈，我不止想坐徐拓朗，我还想舔祝春林……还有那个谁……这个就是所谓的‘骚断腿综合症’，你明白不？想想可以，但不会真的去做。”

还好管箫是一位适应能力超强的少年，一旦接受了曹平平的新设定，他也就坦然开玩笑：“你的腿没断啊，这不好好的么？”

曹平平连连眨眼：“其实是假肢！”

管箫：“……”

——

无论节操每天被消耗多少，生活还是要继续。时间如流水，转眼就期末考试结束。对大多数学生来说，短暂四天的狂欢之后，是去学校拿成绩单的乌云密布。

毫无悬念，管箫已经牢牢“霸占”年纪第一的位置。他从班主任手里拿到奖学金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还社团钱。

社长兼同桌胡榕装傻：“什么钱啊？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管箫直言：“我妈被撞住院时，有好心人预交了一万块到医院，我知道是好心人是谁。”

“哦……我想起来了。”胡榕继续演戏，“不过，这钱啊当初是大家集体决定、用来帮助你的，你现在还来，就算我身为社长也不能收啊，这得听听其他社员的意见。”

结果，COS社团除了管箫自己，其余人全投了反对票。既然全投了反对票，如果管箫执意要还，大家都跟他急。朋友间的相互帮助和取暖，有时就是在别扭中进行的，那种温暖窝在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一群没有节操的腐女妖男其实不适应制造温情，他们天性乐观，拒绝抱头痛哭什么的。一阵哈啦之后，胡榕突然对管箫说：“阿姨被撞的事情，警 察局调查有线索了么？如果他们执法不力，你可以跟徐拓朗说一说……”

第 41 章

提到徐拓朗，大少爷拿到成绩单后可谓一眼见到春天，他居然考了班级第21名，自他上学以来最好的成绩排名！要知道，大天 朝人口世界第一，多年来又实行学校合并政策，这就使得每一个班级（尤其是高中）的人数动辄六七十人甚至更多，这种现象是经常性一个班只有十几二十人的白皮国家不可想象的。因此，能够在天 朝高中考到班级第21，已经算得上中上游成绩了。

徐拓朗能够在一个学期之内由倒数第2进步到如此，除了他本身智商不低，更少不了管箫的帮助。对管箫的感恩、对管箫的喜欢，使得他想也不想就应承了管箫的请求：“你放心！我一定会帮阿姨讨回公道的！”

管箫回到家，汇报完考试成绩之后，第一时间把存折递给了邓娥。兼职工资、期终考试以及每次月考的奖学金累积在一起，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邓娥略惊讶，管箫便向她详细说明了钱的由来，当然，述说过程中省去了在夜店以及烧烤摊打工的环节。

知子莫若母，邓娥知道管箫的用意，微笑着说：“能够靠知识挣钱是好事，以前是妈妈见识浅薄了，妈妈现在支持你这样做。不过，妈妈仍然不希望在徐家主动拆穿你我的身份。”

管箫无语，但转念一想，目前的状况已经是一种进步。至少，妈妈不会刻意阻挠他和徐拓朗继续来往。

邓娥又把存折放回管箫手上：“这个你自己留着、自己经营……以后啊，妈妈只要帮你攒齐大学学费就够了，生活费你可以自己存。”

邓娥又问起一万块的事情，这一次管箫撒了个善意的谎……

就在样，寒假正式展开。邓娥要继续在主顾家忙碌，所以不打算回乡下过年，因而，管箫也跟着留了下来，他可以继续为徐拓朗补习功课。

假期中，管箫第一次去徐家，徐母鲁丽就塞给他一个五千块的大红钱，说是对于徐拓朗成绩快速提升的谢礼。管箫很淡然，倒是邓娥觉得受之有愧、差一点开口拒绝道破身份。

少了教导处老师的监视、少了同学们在身边碍事，管箫和徐拓朗的关系正式进入“如胶似漆、蜜里调油”阶段。唯一遗憾的是，毕竟在家里，就算关起门来做某些羞羞事，仍然心惊胆战。

徐拓朗是个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很强的男生，经过多次“训练”，他的口手“花活儿”玩得相当精彩。终于有一次，被徐拓朗挑起情 欲的管箫潮红着脸松了口：“这里不行……我们……去开 房吧！”

喜从天降！徐拓朗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带着心爱的人儿直奔传说中的乐土。

其实，管箫做此决定，一方面确实因为他越来越喜欢徐拓朗，另一方面嘛……他其实有一个老土的思想，徐拓朗不让他还钱，他就有了“人情债、肉来偿”的想法。总之，现实就是这么雷人而浪漫。

去酒店前台登记什么的全由徐拓朗来办，房间弄好之后，徐拓朗又让管箫稍等，他去购置一些“爱的必需品”。

管箫不想一个人先到房间去，于是在酒店大堂里等着。无聊之际，他就拿出手机拍大堂里的花花草草以及水缸里的鱼。无意间回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搂着一名妖娆女子在前台办理手续。

管箫内心是震惊的，他下意识把手机镜头对准前台方向，并开启了录像功能。中年男子办好手续之后，妖娆女子迫不及待索吻，两人当着前台工作人员来了一个法式湿吻，这才相拥向电梯走去。

虽然徐拓朗送给管箫的是国产手机，但像素出奇的好，刚刚拍摄的内容画面非常清晰。管箫久久不能平静，看完视频播放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最终把手机放到兜里。等到徐拓朗兴高采烈回来，管箫并没有把刚才的发现告诉对方。他不想扫兴，今天他要做的，只是取悦徐拓朗，以及自己。

只是，天不遂人愿，世事总有“黄雀在后”一说。管箫无意中拍了某人，别外一些人却有意拍到了管箫。无意，是不带威胁性的；有意，却一定带着不良目的。

——

包婷婷只看了视频的一小段就关了手机，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厚信封交给李爽：“合作愉快！”

李爽收下信封，心安理得：“管箫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希望婷婷姐能够借着这个视频一次性扳倒管箫，把他永远赶出H市！”

包婷婷的肚子凸起显明，人也胖了一圈——按理说，怀孕的女人应该带有特殊的柔和母性光环，但包婷婷的微笑里全是赤 裸 裸的阴狠。

当天中午，包婷婷把视频拿给管林看，并说：“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你费尽辛苦帮他转到城里来上学，他不知感恩，反而搞同 性 恋和男生开 房。我就说嘛，那时候你就不应该听信邓娥的话！管箫倒是出息，我听说他又是买新衣又是买手机，就凭邓娥那点儿工资，他哪来的钱——我还听说啊，视频里这个男生家里很有钱……呵呵，这钱来得倒是容易啊！”

管林当即甩门而出——管林没有管箫的手机号，更联系不上没有手机的邓娥，只能直接开车去到邓娥和管箫租住的城中村。这是邓娥管箫母子来到H市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寻来，他满肚子火，结果首先遭遇房东老太太不待见。

老太太也是厉害，听管林自报家门之后，先是拿一双老而弥辣的眼睛从头到脚打理管林一遍，打量得管林头皮发麻；老人家不请管林进屋坐，也不倒水给管林喝，而是阴阳怪气说：“你就是邓娥的男人、管箫的爹啊，久仰大名，真是一‘婊’人才！先等着吧，我给管箫打个电话。”

管林被晾在院子里至少十分钟，老太太这才端着个茶缸子慢悠悠走出来：“那谁，管箫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去隔壁老王家讨杯茶喝。”

老太太此言此举，明面上是信任管林，她去隔壁喝茶也不怕家里丢东西。事实上，这是老人家有意为难管林——老娘出门游玩，你丫混小子就是一看门的玩意儿！老娘看你不顺眼，让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拒绝不是接受不是、干巴巴站在院子里当人肉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