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偏头痛 下+番外——涅幽水
涅幽水  发于:2015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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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之认真地听着,时而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既然敢出征,自是心里有了主意。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记得按时用膳,按时休息,我会派萧平盯着你,回来的时候听他汇报。”

段以贤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出征前的这几天,就呆在福宁殿吧,我想天天看着你。”

任之弯唇,“你总得让我回府跟老夫人交待一声,再让老夫人给我准备出征要带的东西吧?”

段以贤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就今日回府吧,不过晚上你还是得回福宁殿休息。”

任之伸手摸了摸段以贤的头发,“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安心看会奏折,我回府交待一声就回来。”

第四十二章

任之出了宫,悠闲地回了王府,先找来了府里的管家,嘱咐了一番,扭头去了浮生院里。

还没接近浮生房门,房门就从屋里打开,任之站在门口,看见浮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朝他挥了挥手,“听说逍遥王爷在朝上威武了一番,要代替陛下率军出征,满朝上下对王爷都是格外的敬重呢!”

“敬重?”任之嗤笑,“多少人都在等着看我落败而归,看我的笑话,看陛下如何收场。主和派是这样,主战派又何尝不是这样?”

浮生坐了起来,有些无奈地看着任之,“即是知道如此,又何必揽这个破事情?得胜了没人记你辛劳,落败了无数人等着看你笑话。”

任之摇了摇头,“我不出战,难道让他御驾亲征么?还是任由契丹欺侮到我们头上,按着主和派的说法,给他们钱财粮草,求他们离开?”

浮生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这次出站,我与你同去吧。有我在陛下也能放心些。”

“不行。”任之拒绝道,“你需要在京中帮我盯着,王府这里需要你照看,陛下的安危也需要你保护,更重要的是,我要你帮我盯着那个汲智,我总觉得他是故意激我出战,我不知道此番我离京之后,他会不会有何动作。有你在,我有个数也能安心。”

浮生只好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京中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在南军之中有两个心腹,是一对兄弟,分别叫冯策与冯岩,武艺高强,忠心耿耿,你此番去契丹,带上他二人,以防你凭空成为行军总管,手下将士不服,也好有个照应,能够保护你的安全。”

任之笑了起来,“好,那就带上。”他的视线从浮生的房间里扫过,突然在浮生床头,发现了一个精致的锦囊,扫了一眼便弯唇笑了起来,他的手还未伸向那个锦囊便被浮生出手拦住。

任之眨了眨眼,“怎么,不能碰么?那位红粉佳人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浮生将锦囊塞进怀里,瞪了任之一眼,“少胡说八道,这个锦囊是老夫人送我的难道不行么?”

“老夫人绣的东西我一眼便能认出来。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疏于这些,所以现在绣起来格外的慢,针脚也没有这么细密。看这针脚,绝对是个心思格外细腻的姑娘绣的。如果我没料错,那位林先林姑娘倒是个心灵手巧的。”任之边说边打量着浮生的表情,在提到林先的名字时,浮生的表情变得格外的柔和,让任之见了都觉得心思变得柔软。

浮生伸手从怀里将那个锦囊拿了出来,撇了撇嘴递给了任之,“想看就给你看一眼,看完了还给我。如果你想要,我哪天心情好的时候可以顺便帮你问问,她乐不乐意帮你也绣一个。”

任之急忙摆手,“这么做工精细的东西我可不敢要,只要你们两个好生相处,我就知足了。这样,等我大胜过来,跟陛下请旨为你们两个大婚,如何?”

浮生耳根微微发红,但却大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的终身大事可就交托在你身上了,兄弟我就等你大胜归来。”

任之在浮生房里又与他聊了一会,看了看时辰,老夫人午睡该醒了才起身朝着老夫人房里去了,老夫人正在案前不知道写些什么,绿竹站在她的身侧替她研墨,听见他进来,绿竹抬起头朝着他颔首行礼,而老夫人却依旧专注地写着,连头都没抬起来。

任之放缓了脚步,走到老夫人身后,垂头看着她在纸上写东西,老夫人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将笔放下,抬起头看着任之,“来回来跟我告辞的?”

任之叹气,“怎么这么快消息就传回来了,还想亲口跟你说呢。”

“你年纪轻轻便任行军总管率军出征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你年纪轻有胆识,不至于到了战场上畏首畏尾,但是正因为你年纪轻,三军将士未必会服你。但是纵观满朝上下,大概没有人比你去更合适了。换了别人,陛下不会给他那么大的权限,他到了战场之上束手束脚,更是麻烦。”老夫人看着任之,缓缓地道。

任之点头,“所以,我主动请战也是没办法之事,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契丹人在我正安的土地之上猖獗。”

“去吧,多出去历练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空自看了那么多的兵书,不到战场之上,你永远不知道要怎么做。”

老夫人将墨迹已干的字折了起来,塞进一个刚缝制好的锦囊里,“这封书信,是写给蓟州太守的,他与我兄长原是故交,见了此信对你多少会照应一些,你在前往营州的路也能更好走些。”

任之接了锦囊,低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你还是把这个锦囊赶了出来。”

老夫人瞪了任之一眼,“怎么,觉得不像是我能绣出来的么?”

任之将锦囊悉心地收进怀里,轻声开口,“不管秀成什么样,我都会好好的收着,因为这是我母亲大人亲手绣的,她对我的所有惦念都在这里面。”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任之的脸,“罢了,儿大不中留,既然是男儿身,就应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任之突然抱拳,“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老夫人收回了手,转过身,“罢了,你今晚肯定是要回宫里的,依着那人的脾气,这些天大概都想与你朝夕相处。你要出征的东西,我这几日都会为你准备好,临行的那一天再回府里取过便好。”

任之突然跪在地上,“孩儿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还请母亲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待孩儿大胜归来,再亲自照顾您。”

老夫人伸手将任之拉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摇了摇头,“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任之起身看了一眼绿竹,绿竹急忙点头,“王爷放心,您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我一定会照顾好老夫人,会按时请太医来府上为她诊脉,有什么状况也会及时跟浮生公子商量,您尽管放心。”

任之点头,“辛苦你了。”而后转身,离府进宫。

任之进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各个殿里燃起了烛火,殿外的灯笼也被点燃,任之慢吞吞地朝着福宁殿走去。

萧平候在殿门口最先看到任之的身影,快步跑上前来,“王爷,陛下在等您一起用晚膳。”

任之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了,我这就进去,快吩咐人将晚膳送进来。”

萧平急忙去吩咐,任之扭头进了殿,殿内灯光昏暗,段以贤破天例地没有伏在案前看书,而是呆呆地站在窗前,窗口打开,任晚风吹到殿中,没有任何的动作。

任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刚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段以贤突然转身,伸手将任之揽在了怀里,一脸疲惫地合上了双眼,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都靠在任之身上。

任之哭笑不得,只能伸出手将段以贤揽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我很是不习惯。”

段以贤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整个下午我都在想,你要离开我孤身一人去战场了,我每日只能站在窗前,等前线传来的消息,等你何时归来,只要一想到那日子,就只觉得遥遥无期,没有尽头。”

任之收紧了手臂,将头压在段以贤的肩膀上,轻轻地叹息,“段以贤,我又何尝愿意背井离乡,到那异地去与人征战呢?”

“那便不去了,你不去,总有别的人能去的。”段以贤的头埋在任之怀里,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更往日不同,倒是多了几分任性。

任之哭笑不得,“陛下,军中无戏言,更何况,若是能有别的人去,又何必轮到我出战。”

段以贤许久,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我曾经以为,只要我登上这个帝位,就能达成心愿,最起码再也不用委屈你,却没想到,还是有如此之多的无可奈何。”

任之拍了拍段以贤的肩膀,“罢了,别想那么多,我叫他们传了晚膳,一起用膳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桌前,晚膳已经摆好,任之直起身子替段以贤盛了一碗粥,放到段以贤面前,“你完全不用有那么多的担忧,若是换了此次出站的是别人,你可还会有这么多的顾虑?现在换了我,你难道就不相信我了么?”

段以贤摇头,“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那不就得了,有我在,你更应该放心,我只会做的更好,不让你失望,而且,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更是少了许多的顾虑和担忧,这样岂不是更好?”任之笑着开口,替段以贤布菜。

段以贤抬眼看向任之,突然探过头去,吻上了任之的唇,由萧平带头的所有内侍全都低下了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第四十三章

五日之后,行军总管、先皇最小的皇子逍遥王段以之率铁骑两万,出征契丹,昭宁帝亲自来到直城门,为大军践行。

任之一身银色明光铠,腰上挂着段以贤钦赐的长剑,骑在马上,抬起头看着城楼之上的段以贤,段以贤穿着亮黄色的常服,回头示意萧平,萧平急忙拿了一坛酒上来,刚要倒进备好的杯子里,段以贤伸手将酒坛拿了过来,高声对着城楼下的大军道,“朕今日站在这里为你们践行,待到你们大胜过来,朕还来这里迎你们回城。”

任之突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右手拄着长剑,提声道,“臣等必将竭尽所能,不胜不归!”他身后的骑兵全都跟着下马,高声喝到,“竭尽所能,不胜不归!”

段以贤深深地望着任之,许久,单手举起酒坛,倒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吞咽,任之回头接过身后副将递来的酒坛,也仰起头,将酒倒入口中。

段以贤一口气喝了能有大半坛酒,他身后的萧平都忍不住在他耳边小声劝阻,段以贤才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酒坛,弃到地上,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段以贤随手抹掉溅到脸上的酒水,高声道,“鸣金鼓,大军出征!”

鼓声轰隆,马匹嘶鸣,任之将手中的酒坛扔到地上,翻身上马,“出发!”

段以贤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手指死死地抓住城墙上凸出的石块,看着那道银色的身影融入大军之中,越走越远,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发出几不可察的叹息。

任之身后跟着冯策、冯岩兄弟二人,垮 下骑着乌致,行在大军的最前面。冯策与冯岩兄弟二人长相相近,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兄长冯策寡言,幼弟冯岩却性格更活跃一些,倒是让任之这一路多了不少乐趣。

他二人在南军之中被浮生视为心腹,自然是武艺高超,人品俱佳,所以浮生才放心由此二人陪伴任之远走契丹。

大军一路前行,日出而行,日落扎营,任之每日与将士吃住同行,倒是获得了不少士兵都好感,但总有一些将领,因为不服任之年纪轻,经验少,对任之的命令嗤之以鼻,任之只是看在眼里,却一直没有发作。

十日之后,大军到达蓟州,距离营州只剩下两日的路程,任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下令道,“大军在城外驻扎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随意离营,更不准进城,不得滋扰附近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

冯策调转马头去传军令,冯岩凑到任之面前,“王爷,真的不进城了?不需要找蓟州太守补充一下粮草给养么?”

任之伸手从怀里摸出了老夫人赠与他的那个锦囊,看了一眼,又放回了怀里,“粮草辎重还很充足,这十多日的路程,大军已经适应了每日行军的状态,若是蓦地进城会扰乱军心。现在原地休息,明日日出,绕过蓟州城继续赶路。”

冯岩点头,“属下明白了。”说着跟任之一起翻身下马,按照惯例,在驻扎地巡视。

看着营帐全都扎好,当值的兵士也都各司其岗,任之点了点头,带着冯岩回了自己的主帐。

说是主帐,其实与其他士兵的营帐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任之将地图摊开,点了点蓟州的位置,又点了点营州,“明日急行军一日的话,后日上午就能到达营州城,但是为了断了城中契丹人与他们部落之间的联系,明日傍晚我们到达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兵分两路,命冯策带一路大军从这里连夜绕到营州城后方,我们原地休整之后,从正面出发,在后日午时之前,势必将营州城团团围住。”

冯岩点头,“营州城毕竟是一个小城,城中供给有限,屯粮也有限,契丹人擅长近战却不擅长守城,到时候我们两方同时进攻,势必能将契丹人很快拿下。”

任之合上地图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若他们的粮草吃尽了,城中的百姓便遭了殃,契丹人非我族类,对待无辜百姓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待我今晚再考虑一下,怎样能做到一击必中,尽快的拿下营州城,围城的话,我们耗得起,城中百姓耗不起。”

冯岩咬了咬嘴唇,也跟着担忧起来,二人正商讨着,帐门突然被掀开,冯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任之皱起眉头,“怎么了?”

“长史大人率领几个手下离营入城去了,属下阻拦无效,只能来向王爷请罪。”冯策抱拳道。

长史廉固年纪要长于任之,当年又曾跟随段以贤参与过与突厥一战,颇受重用,此番出征契丹,位列长史,却受任之所辖一直不满,未曾给过任之好颜色,却不曾想到此番居然胆大到违背军令。

任之叹了口气,吩咐道,“冯策你守在军中,其他人如有胆大违背军令者,立即拿下,等我回来处理,冯岩,你与我一同去将廉固几人带回来。”

冯策领命,转头出了营帐,冯岩也赶出去备马,任之回身将挂在一旁的佩剑拿到手里,出了营帐与冯岩一并朝着蓟州城赶去。

乌致脚程快,冯岩的马也是上好良驹,二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城门口将廉固三人截了下来。

廉固看见任之先是愣了一下,轻笑一声朝着任之拱了拱手,“原来是王爷,这么巧在城门口碰见您,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城中散散心么?”

任之翻身下马,站到廉固面前,“我想知道,你三人离营跑到这里所谓何事?”

廉固笑了起来,“连着赶了十多日的路,难得接近一个城池,自然是来放松一下,之后才有力气打仗。王爷想必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任之轻哼,“本王没办法理解。驻扎之前,本王已经传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更别提进城,廉长史是没有听到,还是听不懂?”

廉固面色有些不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手下,觉得被任之当头训斥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咬了咬嘴唇,开口道,“那现在属下向王爷申请进城一趟不久成了?”

任之瞥了他一眼,回头看向身后的冯岩,“此三人行军途中违背军令,等同于逃兵,带回营中军法处置。”

冯岩抱拳,“得令。”说着上前,“长史大人,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以免在城门口丢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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