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狐狸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穿越)上——芙蓉三变
芙蓉三变  发于:201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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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情,实际的活儿全都是胡管家出的力,夫夫俩倒是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但范周想着既然因那贾儿的缘故被绕上了一丝因果线,还是去看看的好。

殷士儋既得到了许可,便对那听闻家中发生的事情后怕不已的楚翁将范周梁楠夫夫俩的能耐渲染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贾儿虽没见过那夫夫俩,却亲眼见识了胡管家的手段,因此连连附和。

那楚翁便不敢怠慢,豁出去在临通有名的大酒楼里设了宴,亲自上门投了帖子。

没料到那传说中了不得的“奇人”夫夫竟然真的大驾光临了,楚翁这次比上次更加恭敬,席间谢词不断,奉承连连,还要讲他从西南辛苦带回的大批香料都做谢礼送给夫夫俩。

范周嘴馋,总觉得市面上的东西滋味不厚,对那些香料的确很感兴趣,虽然他们自己去当地采买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有现成的也不错。夫夫俩也不占人便宜,依着市价买下来就是了。

楚翁不敢过分推让,高人行事自有道理,他也怕犯了高人忌讳。

贾儿机灵,见父亲又敬又畏讷讷不成言,便主动催父亲讲讲路上见闻,好让席间不至于尴尬。

楚翁讪讪地自罚了几杯酒,壮了胆子,打开了话匣子。

在后世,有个挺受尊敬的职业叫地理学家,还有个挺让人羡慕的职业叫旅行家。其实单就这两个职业的范围来看,几乎每个经验丰富的行商都能写本书。

为了谋生赚钱,他们行过的路何止千里万里。

楚翁便先讲起了去西南的经历。

从临通到西南边陲的商路难行。

本来这两地的直线距离也没有那么远,奈何中间险阻颇多,只能多绕远路。出了临通首先要横渡南水。距临通不远的那段南水水流尚缓,即使水面宽阔些倒也还算好渡。

渡过南水之后要先绕道去都城瑞天,因为源水从始至终都是条波涛汹涌江面横阔的大江,水面最宽阔的地方甚至根本看不到对岸,只有寥寥几个地方水面相对狭窄,能够供人横渡。瑞天城外的那段江面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了。

另有一条可以过了南水后直行而至的渡口,中间却要越过数座连绵的大山,其中未知的危险让人望而却步,所以大多数人选择的还是取到都城,兼可在都城中先售卖些货物。

渡过南水往都城瑞天也是路途遥远,为了安全,尽量绕过深山密林,中间光是要走上近一个月。

然后再横渡南水,花上几天时间冒着危险横渡过江面,才终于算是到了西南地界。

范周听得叹息。

人都羡慕行商者能十倍百倍的获利,却不知道这买卖也是搏命的生意啊。

听到范周的慨叹,楚翁顿生知己之感,一时也忘了面前这是位法术高强的“奇人”,一面灌酒一面大吐起苦水来。贾儿在一旁,开始还有点儿尴尬,后来听到父亲每每行商路上遇到的各种艰难险阻天灾人祸,几次甚至差点儿丢了性命,眼圈也不由得泛了红,深觉自己往日不够关心父亲,简直不孝。

殷士儋作陪在侧,虽然听着楚翁的诉说也心下恻然,到底还记得这是酬谢宴,这样被弄得气氛哀哀凄凄的可不像话,便小心地接话,把楚翁的话头往他见闻过的美景美食趣事奇闻上引。

那楚翁不笨,发觉自己失了态,赶紧赔罪罚酒,话头一转,便讲述起各地风土民俗来。

楚翁生意人,口才当然不错,讲述起来栩栩如生,听得范周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说到奇闻,楚翁还真亲眼目睹了一个,现在想起来也是一身冷汗。

那一年他往北都阳平去行商。

去阳平也要渡河,不过渡的是瀑河。

瀑河是大庆三条大水里最险的一条,据说瀑河里有种水产叫猪婆龙,生的像是条短龙,有时候会从水面跃出横飞起来扑食岸边水里的家禽。

人们都说那是瀑河里的水精,不能招惹。却还是有胆大的想要抓住一尝肉味。

那次同时有好几条商船一起渡河,其中一条商船的船主竟然不知怎么抓到了一条猪婆龙,抓到之后炫耀在捆在船边。楚翁和其他船上的人都劝那船主赶紧把那猪婆龙放了,怕会惹来灾祸,那船主不听。

结果船走到瀑河当中的时候,那头被捆着的猪婆龙一下子挣脱绳索就跳进了河里,然后毫无预兆地河里就起了大浪。

楚翁说到这里,回想起当时的景象脸色都还忍不住发青,连忙灌下一口酒定神,“那浪头足有数丈之高,猛兽一般咆哮着直扑着向我们这几条船拍过来。我们当时都觉得此次定时要命葬河底了,没想到等浪头拍下去以后,居然只有那先前抓了猪婆龙的船主那条船被拍翻了。其余的船都安然无恙。瀑河的水那么急,翻掉的那条船上的几个伙计却也都被救了起来,只有那船主怎么都找不到,想是已经被那猪婆龙抓去葬身河底了。”

范周听得有趣。

猪婆龙他还是听说过的,一直到他那个时代还有人用这个名字称呼扬子鳄。扬子鳄在他那个时代可是稀罕物,被誉为活化石,平常难得一见,十分珍贵。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猪婆龙是不是扬子鳄了。

范周来了兴致,决定回头拉上猛男去瀑河一探究竟。

散了酒宴,范周也没收下楚翁送上的重金谢礼,只挑了几样各地特产留下了意思意思,还夸了贾儿几句,让楚翁好好寻人教导儿子,别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楚翁听说了儿子的行事,也觉得儿子是块好材料,决心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能靠着儿子改换门庭,也就不用在做行商这苦差事了。

得了大批西南来的新鲜香料,范周拖着梁楠一一辨识,梁楠本身就相当于一本植物百科大全,好用的很。

范周不怎么太会做饭,至少会吃,各种饭局各种菜品不知道吃过多少,而精到的厨子往往也只需要点拨一二就能举一反三推陈出新了。

于是很快,范周的客栈茶园子里都出现了各种用了新法子调味制作的菜品和点心。

西南香料虽然在临通昂贵罕见,也还是有富贵人家用得起的,不过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许多用法,有些香料甚至还能用于食补,不禁大开了一番眼界,对这夫夫俩的评价也更上层楼了。

抓住了这个机会,殷士儋开始和小伙伴们半真半假地科普那夫夫俩其实不是普通人,而是有非常本领的“奇人”来着,要不然怎么会敢买下那之前闹鬼了那么久的大宅子,手下人又怎么能知道那么多传奇故事,还说的细致入微,宛如亲历。

更有贾儿隐去了家中怪事有碍声名的部分后,公开称那夫夫俩为恩人,对亲眼所见的那些奇妙手段大加推崇。

一时间众说纷纭,夫夫俩顿时成了临通城的话题人物。

半信半疑之间,那些因为夫夫俩最近频出风头大赚特赚而眼红起了异心的人也按捺了原本的想法,决定暂且观望一番再说。

这些事情夫夫俩都没理会,俩人在尝过了新鲜美食之后,已经潇洒地跑到瀑河边上兴致勃勃地围观猪婆龙去了。

庆国国土广袤,各地气候大不相同。瀑河以南,南水以西的那片地方气候比较宜人,冬不太冷,夏不太热。过了瀑河就大不相同,四季分明,才近端午太阳就已经开始毒辣起来。

瀑河水势狂暴,时常泛滥,所以瀑河河道两岸并没有什么大的城镇,只有一些依水而生的百姓依旧战战兢兢地生活在两侧夹岸。

范周与梁楠一路走来,见到了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

临通城里也有乞丐,不过相比较而言,就算是临通城里那些靠着点吹拉弹唱的手艺半卖艺半行乞的人,也比眼下这些虽然有家可归却终日忍饥挨饿的人要强上许多。

农人辛劳一年,收成却要看天。往往一次洪灾泛滥,便是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当今也算政令清明,奈何对天灾还是毫无办法,再加上林子大了难免有几只坏鸟,遇上个破家的县令什么的,百姓就更没了活路。

梁楠几经乱世,早已经练就一副冷酷心肠。范周虽然人性未脱,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兼济天下的本事他是没有的。不仅他没有,皇帝老爷也往往做不到。

好在并不是处处如此,总还是有过得比较好的地方。

夫夫俩便找了个叫秋水的小镇暂时落脚。

瀑河的渡口之一便在这镇上。镇上的大部分青壮都是渔民或者船工,靠着南来北往的客商游人,秋水也算是个大镇了。

第二十九步

在秋水找了一家清静小院租下来住进去的时候,已经是端午了。房东还特地给他们送了长命缕驱邪符什么的讨吉利。

大庆也过端午,习俗也差不多,家家户户门上挂艾蒿插菖蒲,屋里身上都挂上五色丝线编成的长命缕,窗上门上还要贴上辟邪的驱邪符,或者自家剪出来的吉祥图样。

范周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仰着个头,左看看右看看,满院子都是这类药草香包图案,忽然恶趣味发作,喊了屋里正在收拾房间更换被褥的梁楠一嗓子。

良家猛男赶紧大步出来,“怎么了?”

范周乐呵呵地:“你说,咱要不要也去凑热闹买点儿雄黄酒回来喝喝啊?”

梁楠一听也乐了:“怎么,你想现个原形,然后把我吓死,你再去替我盗仙草?”

范周当即给了口花花占便宜没够的家伙一脚,“盗仙草?吓死你我就把你啃了得了!”

梁楠立刻把人一搂,“不吓死我你也可以把我啃了的,要不咱俩今晚就买点雄黄酒回来试试?”

砰——腰上果然挨了小狐狸一肘子。

梁楠抱着怀里的大宝贝美滋滋。

刚到园子里的时候范周可不是现在这个心气不顺就“家暴”的直爽样子,可算是被他惯出来了。

对嘛,他家的小狐狸就该是这么个恣意骄傲的小模样。

端午是大节,秋水镇的渡口却反而清闲了许多。

往来送节礼的和回乡过节的早都走了,如今秋水镇上外地人还真不算多。

尽管如此,镇上也挺热闹。

大节嘛,周围的村子只要日子还过得去的这一天都要吹吹打打全村人吃顿酒席看看戏什么的呢。

赛龙舟的习俗大庆也有,但秋水这里并不盛行,或者说瀑河两岸一般地方都不太盛行,除非是那种当地有富贵人家的才有那个实力组建个龙舟队,不然随便弄条船就到瀑河这么狂暴的水里去竞渡,那不叫过节,那叫玩命。

久而久之这习惯就改成了端午的时候大家去江边放龙舟,所谓放龙舟,放的龙舟说白了就是各色材料做的龙舟模型,里面装些鸡蛋粽子之类的时令小吃,沉下去最慢的便有好运气,能一直不沉顺水漂到看不到的那就是中了头彩,福运长留。

夫夫俩跟着人群到河边凑热闹,这种风俗范周还真是没见过,河边都是一家一家的出来放舟,谁家龙舟做的好,那也是很值得骄傲的。

范周就看到了各种材质做出的小龙舟,款式不一,都被尽其所能的装饰雕琢的精致夺目,连里面装的鸡蛋粽子什么的都被好好的打扮过。

放龙舟的时候人人都很虔诚,还要念念有词地祷祝一段。

等龙舟下水之后就热闹了,鼓劲的,叫好的,还有失败了灰心丧气的,不比真的赛龙舟差多少。

放完龙舟还有大集可以赶,也是很热闹,不过范周没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心里还有点儿担心,这么多小龙舟放下去,上面还有吃的,不会有哪只傻呼呼的猪婆龙或者大鱼什么的当成食物吞下去结果被噎死吧。

虽然已经是条狐狸了,范周还是很有保护珍稀野生动物意识的好狐狸。

梁楠听了就笑,“那些龙舟最小的也有三尺多长,能吞下那么大的东西,自己得多大,不管是鱼还是猪婆龙早都早都精乖了,不会自讨苦吃的。”

范周觉得悬,这年头的吃货还管吃的是什么?

梁楠觉得瞎操心的小狐狸也可爱,便笑道:“你要是真担心,我们就下去看看,反正有我这根木头在,不怕浮不起来。”

范周上下打量他,摸着下巴疑惑:“你?我还以为像你这种等级的金丝楠肯定是沉水的呢?”

梁楠难得被噎住,这是拿他和市面上那些什么金丝楠的手串做比较吗?

黑铁塔气乐了,狰狞地一咬牙,“沉不沉你试试就知道了!”

一勾范周的腰,扑通就跳进了大河,还没忘了隐去身形,不然不知道还以为这俩要殉情呢。

梁楠纯属口嫌体正直,嘴上发狠,实际上早早就捏好了避水诀,小狐狸连根毛都没被沾湿。

潜水范周还是玩过的,不过想这种什么装备都没有,自由地在一条湍急的大河里游动行走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有,十分新奇。

可惜,瀑河的水并不清澈,混杂了大量从两岸冲击下来的泥沙土石,左看右看都看不清什么东西,倒是这种顺水漂流跟游鱼一样的感觉很有趣。

范周甚至还真的摸到了一个从不知哪家龙舟上落下来的粽子,就是不知道里面包的什么馅儿。

玩上瘾了的范周简直快忘了自己其实是条犬科的狐狸这件事,仗着避水诀,在水底各种翻腾使劲儿往下潜。

甚至还琢磨着,这个不科学的世界里说不定大河之下真的有河龙王的龙宫也说不定呢?

梁楠瞅着快要玩疯了的小狐狸,哭笑不得。

玩疯了的小狐狸完全忘了自己其实是只不科学的火狐狸,避水诀什么的他还没掌握这个技能,真被淹上一次,就算性命无忧,到时脸皮挂不住苦的还是会被迁怒的梁木头。

虽然梁楠对自己的法术有信心,眼睛也不敢离开好奇地到处乱窜中的范周,倒不是怕他淹着,而是这水流过急,水下能见度又低,万一一眼看不到小狐狸跑丢了,那也是个麻烦事。

暂时充当幼儿园阿姨照顾“小朋友”的梁楠没想到,打脸的很快就来了。

想当年梁楠也曾经是暴力派的领军人物,虽然金盆洗手多年,宝刀完全没老,早早就感到身后有东西翻滚着冲他直直撞过来,梁楠保持着盯住范周的姿势不变,往后一甩手就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甩出去老远。

范周玩的虽然痛快,也不是没留神周遭的真“小朋友”,他还是很谨慎的好吧。

此时发觉不对,赶紧游回梁楠身边,传音问怎么了。

梁楠也没在乎,八成是水里的什么东西巧合撞过来的,便摇摇头示意无事。

不料,梁楠刚才是逆水把那东西甩出去的,可那东西会顺着水流再回来。

于是范周就瞪大了眼睛,努力在能见度不高的水里确认扭动翻滚着被水流推到他们旁边的这“怪动物”究竟是不是一条传说中的猪婆龙。

不管是不是,最终夫夫俩还是把这条挣扎翻腾的小家伙给弄到了河边。

此时镇上的大集正热闹,河边已经没什么人了,正好方便了夫夫俩。

等到看清并且检查了这条无意中差点攻击了梁猛男的小家伙之后,范周好好地笑了一顿。

据梁猛男确认,这小家伙的确是条传说中的猪婆龙没错。

不过,这条据梁猛男刚刚说过应该没那么蠢的猪婆龙就真的那么蠢的吞掉了一条,不对,是半条被水流击碎但还挂着几只粽子在上面的厚木板做的小龙舟。

结果就是被卡住,吞吐不能,差点死翘。

范周憋得满脸通红,一面可怜这差点儿被噎死的小家伙,另一面看着活活被打脸的黑炭头那更黑了的脸忍不住想笑。

板着脸,梁猛男恨恨地把那条蠢货按住,十分不温柔地伸手进去施法将卡在里面的小龙舟残骸缩小,尽量完整地给弄出来。

被迫五体投地的小猪婆龙可怜兮兮地大张着嘴,等梁猛男利索地把那造孽的半片小龙舟弄出来之后就委屈地低声哼哼,小眼睛半合着,弱弱地不动弹。

范周看看梁猛男掏出来的那些残骸,木头上明显带着血色,应该是卡住的时候戳进了小家伙的肉里。

这小猪婆龙明显是刚刚成年的那种,范周还记得看过的扬子鳄的图片,和这小家伙生得很像,但是这小家伙腹部有些片接近金色的鳞片,粗看像个小肚兜的样子,头顶还长了两只细小的尖角,这么看还真有些像是条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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