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与男神 中——亡沙漏
亡沙漏  发于:2015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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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私奔?!”我妈尖叫,“你们私奔到1.5万光年以外结婚?!”

我面对他们的尖叫很是有心无力,“当时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被一个军官追杀,而龙隐他想要保护我……”

“你被征服者追杀?!”

“说来话长,那是因为我杀了他的属下,一名中尉……”

“你杀了人!!!”

“我有什么办法,那个中尉都追上来砍了我两条胳膊……”

我妈一口气没上来:“你没了胳膊!你被人砍得没了胳膊!”

我爸赶紧把我的手递给她让她摸摸,“虽然长出来了但是……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你惹得都是些什么人?!”

“我根本没惹他,他砍我完全是公报私仇……”

“我完全同意米诺的说法,那个人绝对是个人渣。”沙左插嘴,“那个人因爱生恨才追杀的米诺,根本不是因为米诺撞开机甲仓库逃走还引爆了二十多架机甲。”

“wtf!”我爸一脸生无可恋。

“我当时根本没有其他选择,那人强女干了西楼,而川贝成为了异种实验的标本,我要带着他们离开那个魔窟!”

“什么,小西楼被人给……”我妈捂住脸哭了起来。

“拿我们做异种实验么……”我爸搂着她生无可恋。

尤希自顾自切着猪排,浑然无事地对我说,“我的小弟弟,你这一个月过得非常精彩。”

“而你套出一切只需要虚构一个不存在的未婚妻。”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她不是我虚构的,”尤希提醒我,“她真的存在。去年夏天你还和她跳过舞。”

龙隐操刀。

“我……”

“我们无意欺骗您,征服者老爷,”我爸兜兜转转绕回了原点,“但是……米诺他确实是个男孩子。我们也曾经给他订过一门亲事。”

说着,他严肃地把我拽到龙隐面前,让我抬头露出喉结,又拍拍我的胸,最后忧郁地要我拉开裤腰给龙隐看。

“希望您能原谅我们。”我爸真诚地绞着手说。

龙隐思考了半晌,谨慎地回答他,“我不瞎。”

“当然,当然……”我爸干笑着附和了几句,然后踯躅道,“那斗胆问一句……您他妈到底是怎么了,会看上我家小子?”

龙隐又思考了半晌,“也许是因为我刚巧是个gay?”

我爸盯着他,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和我妈对视一眼。

“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进我家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的气势突然就强大了起来。

不安的龙隐低声和沙左商量:“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小孩赶紧去抱一个过来……”

“背后就是斯大林格勒了潘德拉贡殿下,您已经退无可退。自暴自弃是没有用的,快告诉他们你打算做他们的救世主。”

龙隐轻咳了两声,“事实上儿女情长不是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事实上我们不瞎。”我妈转着眼珠子回答他。

龙隐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有办法阻止狩猎日的屠杀。我的这位朋友,是银河帝国的伯爵殿下,他在这里有一处庄园,你们可以在他的庄园中避难。根据我们的法律,没有人会在他的屋檐下闹事。”

“哦……”我爸轻叹一声,“真的么?我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也许你该去和镇长谈一谈。他就在三英里外。去镇上的路没有异种。”

……

龙隐和沙左出门的时候,我们全家都跑到窗户后面看他们的背影。

“他很英俊。”尤希笑着跟我说。

“英俊有什么用?他不像瑟琳娜那样,有个大屁股,能帮你生养很多小孩。”我妈沮丧地说。

“他是个男的,别拿他和女人比,他没有大屁股,但他的肾是真好。关键是他们的科技还很发达,我和他刚认识的时候就借用体外培育技术生养了三千多个胚胎。”

“养得起么你个败家子!”

“当然,你不知道他有多有钱。我嫁给他第一天就花了四千多个亿。”

我妈愣住了。

然后她沮丧道,“像这种征服者老爷诱拐希洛人的故事还少么?往往都是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会才知道人家家里有大婆。”

“等一下,这么快就从娶进门变成嫁夫家了么!”

一直很沉默的我爸,突然之间生无可恋地望着我:“肾好是个什么意思?”

“看来你很性福,我真为你高兴。看到你们纵欲过度的脸,做哥哥的就感到由衷的欣慰。”尤希拥抱了我。

我只想打他,在我爸妈殴打我的时候。

当晚的我家,充满了“你真是不检点的男孩子!”、“你真是败坏我家的名声!”、“你这样要你哥哥怎么结婚!”诸如此类的话。

等他们殴打完我之后,把我踢出门去,给西楼和他爷爷送吃的。我爸也被我妈拆迁去镇长家,看看他们谈的怎么样。

“你刚才就没一点表示?!”

川贝停下了吹口哨,“我躲还来不及!万一让你爸妈知道一桩桩一件件都和我有关系,他们非得撕了我不可。”

这时候我比了个嘘,指了指前方。

川贝安静下来,我们同时听见了哭声。

“是西楼?”他皱起了眉头。

我们拔腿就往他家的危房跑。

第58章

一个月不来,西楼家变化好多,危房外面多了条狗,拴了匹母马,还用木头围栏拦出了一个猪圈,家境渐长。我和川贝正奇怪这事儿是谁帮我们女朋友做的,就发现他家里有人。我听见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说:“你别哭呀,你哭什么呀,我又不是想要欺负你,我只是想和你好。”

西楼哭得更厉害了。

他爷爷在床上咳嗽:“畜生。畜生。”

我和川贝冲进去,有个男的正抱着小西楼。小西楼想从那男的怀里挣出来,力气又不够大。川贝大吼一声,“你他妈干什么呢?”

那男的一哆嗦,赶忙松手。我认出他是镇长家的大儿子,小时候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在我们这儿作威作福,专门拿人家的东西吃不给钱,一副逼样,还老是欺负小西楼,把他推来搡去,问他是不是小姑娘。后来我和川贝把他套上麻袋削了好几顿,基本上来一次打一次,这狗逼才不敢来了,就是老在村子外面游来荡去,看到小西楼眼睛里就蹭蹭蹭发光。

现在这狗逼居然长得人高马大的,真是想不到,麻袋都装不下了。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瞪我?!我是来求婚的,呐,看,这些这些,都是彩礼!”他指着门外的家畜,还有屋子里的鱼网、猎弓以及鱼干。我发现床边还有一套首饰。“你们在外头浪的时候,都是我帮忙照看这老不死的。”

“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我抱住哭得不行不行的小西楼,“欠揍是么?”

“我又没说错。”贺林梗着脖子,“怎么,靠我养着,还不许我说几句实话?”

“谁他妈靠你养了?你做了几天好人好事,关爱独居老人,就他妈想让西楼跟你好,我爸妈照顾他们一家十几年了,西楼去我家都不让下厨房的。你有脸?”

贺林瞪着一双牛眼冷笑一声,“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段,合着你们几个吃了拿了,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我谢谢你。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小西楼弱弱地说。

贺林涨红了脸,然后伸手指了他一下,“妈的现在谁都知道你是个破鞋,哪个女人肯跟你过?哪个男人敢说不要有屁股有奶的要你一个不能产仔的!我好心好意待你,我老婆也准你跟我们一起躲避狩猎日,你还瞪鼻子上脸了。”

川贝一个拳头就把他揍翻在地。

我四下一瞧,摘下墙上的扁担递给西楼,“打。”

小西楼红着鼻子弱弱地看着我。

“不要怂,就是干。这种人都把你踩到脚底下了,你给他留什么颜面?!”

西楼还是不敢。

“你不揍我可就动手了。我一动手分分钟出人命,出了人命我还要在他的尸体上吐口痰。”

西楼终于闭着眼睛挥舞起了扁担。一边哭一边打,然后慢慢找到了感觉,把贺林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他的疯爷爷在背后说,“打得好。打得好。”

贺林后来连滚带爬地滚出了西楼家,“妈的等着,你们这一群征服者的走狗,叛徒,你们会遭报应的!宁可发骚把屁股给外人操的!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弄死你们!”

“我跟你拼了!”西楼红着眼举着扁担要冲出门去跟他solo,被我和川贝连连按住。

我就说,男孩子哪有不会打人的,这简直就像是在说女孩子不会花钱一样。

“扁担还是我的!”贺林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朝镇里跑去,“妈的明天全给我还回来!”

西楼走到门外打开畜栏,把家畜都往外赶,“滚吧滚吧滚吧。”

然后擦了擦眼泪走进屋里,把首饰全扔在地上。

他还要再丢鱼片干,我和川贝赶忙拦住他,“这个不要丢。”然后拿出从我家带来的酒。

西楼拿去温了温,坐在床边,和我们一起吃饭。他今天也开始喝酒了。

“这人怎么这么傻逼呀,他是脑子有坑吧?!咱们村里有出过这种奇葩事儿么?向男的提亲,搞笑么?!”

川贝踢了我两脚,清了清嗓,“龙隐刚去过你家。”

我白了他一眼,“但是龙隐好歹跟我经过多少事儿了,家里也没老婆,更没把我当成女的。”

“这跟我男的女的根本没关系,他们就是看不起我。”西楼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谁都看不起我。征服者也好,我们自己村里人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人。”

“抱抱抱抱——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西楼闷在我怀里弱弱地哭了一会儿,转头把鱼片干撕成一小片一小片喂他爷爷吃。

他爷爷突然就抽风了,拉住他的手臂,“火,着火了!”

川贝在他耳边大喊一声,“爷爷!你的眼睛生病啦,根本看不见!不要害怕啦!那都是幻觉!”

我拿胳膊肘撞撞他的胸口。

疯爷爷细小如针的淡蓝色瞳仁紧紧盯着天花板,“不……英雄的子孙不可踏进庇护所……那是个陷阱,你们会唤醒所有恶魔的……”

西楼见惯不惯地打了热水替他擦身。他爷爷一直在害怕得打颤,嘴里念着“火”、“火”……

“你爷爷好像更疯了。”我挠挠头,“要不我们把他接去让年博士看看吧。”

西楼说,“我不知道。”

每当让他做决定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就缺个给他拿主意的人。

“那就这么定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我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疯爷爷突然坐起来挣开西楼的手,死死抓住了我。

“弥赛亚……他们来了……”

……

我们出门的时候,心情很沉重。任何一个遇到超自然现象的人都会这样。但我们一出门,就发现西楼家门外不远不近围着好多村民,指指点点的。这富有乡村情调的场景一瞬间把我们拉到了现实中。我们经过的时候,有个大妈还拉住了我的袖子,“你们跟西楼熟,西楼在学校里是不是经常被人骑啊?”

“大妈,别以为你抱着娃娃我就不敢揍你了。”

“这背后说说又没什么的咯,做了还不让说么?哎哟跟征服者睡了,好处又少不了他。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哟。”

女人们纷纷磕着瓜子应和。男人们不发表意见,但都竖着耳朵抽着卷烟,生怕漏了一个字。

“他是被伤害的!”我大吼,却觉得自己软弱无力。

“哦,你们都好好的,就他一个遭了这种事儿。他还真挺出格的。”有个人接话,“算了吧年轻人,们,我敢说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然是个有骨气的男孩子,早就自杀了。西楼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不然征服者不会找上他,我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从小就这样。”

妈的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们都是希洛人,征服者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们难道都不知道么?为什么我们的族人受到了伤害反而会让你们幸灾乐祸?你们都他妈是人么?是不是反正后天我们都要被杀光了,所以都无所谓?”

“我们会倒霉,但你们这几个叛徒可就说不准哩,难保不升官发财呢。”村民说着风凉话,然后都散光了。

我和川贝默默地往村子外走,从岔路拐上铁轨。我们踢踏着鞋子在老旧的铁轨上走,月光如水,笼罩着远处异种出没的山崖,一辆卧在铁轨上的火车头,以及都烂光了的枕木。

“都不是好人。”川贝突然闷闷地说。“有时候觉得代达罗斯说的真他妈没错。我们中的有些人就像狗。狗一样的,操。”

“他们中的有些人也像狗一样的,比如说卢奇。但也有好人。征服者和我们希洛人中都有。”

川贝沉默了好久,郁闷地弹了颗烟。“是的,龙隐和沙左还在努力保护我们。不过我敢打赌,村里有很多人会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向他们丢砖块。”

“那还算勇敢的,只是笨的。更多的会跪下管他们叫干爹。那样的可就既愚蠢又女干诈了。”

“这个世界很糟糕。”川贝抽着烟轻轻地说。“我真怀疑它永远不可能变好。”

我们走到火车头边,席地坐下,喝着小酒。

小时候我们就爱到这里玩。走很远的路,来看一截火车头。

征服者五百年前入侵了地球,掐断了我们的科技树,这火车是个幸免于难的历史文物。曾经我们村里有很多人想要把它修好。一代,一代,一代,又一代。机械工程师渐渐越来越少了,大家都遗忘了火车,遗忘了机器,遗忘了那些很聪明又高效的家伙,安于现状,安于牛马,也安于给征服者当牛做马。现在这活只剩下我和川贝在做。我们也不知道修老火车有什么意义,反正我们就做了。给征服者修了很多机甲,有时候想给我们希洛人修点东西。

但是今天,就这一会儿,我们哪儿都不想干,哪儿都不想去。

“你的事情怎么样了?你还没告诉我呢,弥赛亚。”

“我?”我想了想,躺在草地上,“后来我拿到了海蓝之谜,打开了应许之地,找到了咖啡馆。”

“那里面有什么?”川贝问我。

“有整齐的街道,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各色琳琅满目的商店。”

“像风暴港?”

“不,不……”我陷入了回忆,“比风暴港还要繁华。那里没有空袭,也没有战争。大家什么都不用怕。大家都生活得很好,因此也并不吝啬于展现他们善良而真诚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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