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情天 中——叶孟
叶孟  发于:2015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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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坐到塌上,“清儿,为何你如此聪明,却又让我不能放下,你若是傻一些该多好,我又何苦百般试探你。”

尧清墨发散落,他眉间的花印开始显露,慕容棠伸手抚摸着尧清的脸颊,“清儿,你别强忍着,便是让我做你的鼎炉,我也心甘情愿。”

尧清眼中血色更浓,“刚才你是不是动了手脚,唔……”

“明明我已经压制了斩天诀,为什么……”尧清憎恨的看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看你受苦,我比你难受千百倍,又怎么会害你。”慕容棠主动解开衣襟,“当初给你的功力,你无法消受,用这种法子对你来说更好,清儿,与你性命相关的事,我从不说笑。”

尧清拉下慕容棠的衣领,便堵住了他的嘴唇,他亲吻着慕容棠的嘴唇,有些意乱情迷的狂热,慕容棠任由尧清爆发出来的欲念,亲手指引着尧清如何获得快乐,不必再压抑自己心中所想,他只愿尧清能从这鱼水之欢中获得极乐。

粗重的气息交织,尧清翻过慕容棠的身体,看着他那双透着妖异勾人的眼睛。

“棠……”尧清情动的喊着他的名字,慕容棠轻笑着,突然身体的刺痛让他痛苦的皱起眉头。

尧清低头亲了他几下,慕容棠抱住尧清的肩,“我曾许诺你三件事,你可还记得?”

尧清撞击着他的身体,慕容棠喘息道:“你还记得吗?”

尧清抚摸他的脸颊,再度亲吻他的嘴唇,这柔情刻骨之间,当初的那些诺言仿佛都已经化作乌有。

太过动人的温柔,和这火热的相拥,情已迷乱了双眼,不知今夕何夕。

“教主。”尧清亲吻他的脸颊,唇从他的侧脸到耳垂,吸吮一下便到耳根,那炙热的呼吸喷到慕容棠耳边,让他浑身都在发颤,尧清蛊惑道:“痛吗?”

“啊……不……”慕容棠否认,冷汗却已沾惹了眉间,心中所爱,便是痛彻心扉,也再无苦楚。

尧清看在眼里,他与慕容棠的唇近在咫尺,身体紧紧相贴。

“我不要你昔日的承诺,我只要你这一生都在我身边,陪着我,你可答应?”尧清说罢狠狠地吻住慕容棠,慕容棠抓紧他的手,“唔……”

不给慕容棠喘息的机会,尧清的吻强势霸道,这似乎是要占有他的一切,“教主,我这就算你答应了。”

慕容棠只顾着喘气去了,“啊……慢点……清儿……哈……”再没有理智,尧清按着慕容棠不让他挣扎,运起全身的功力打通了慕容棠的脉关,尧清聚精会神的将彼此的功力融汇,此刻确实不该再享受欢好之乐,慕容棠睁开眼看尧清眉间的花印从红变为黑,心中一动,凑上去吻住尧清。

“你答应我,不要妄动杀念,清儿,你答应我!”

心念交汇,尧清却是到了紧要关头,他脑海里无数画面翻过去,似是要将他活活逼疯,火光里,刀剑来往,有人推着他跑。

“清儿,你快跑!别回头看,往前跑!!”

“娘……弟弟不见了……”

“清儿,快跑,弟弟死了,你快跑……”

“小老虎,小老虎,娘……弟弟的小老虎……”

尧清不停的哭,不停的顺着狭小的密道往前跑,他要找弟弟,他的小老虎,弟弟……

“清儿,清儿……”身后是娘大哭的声音,“清儿……”是那般撕心裂肺,不舍,却又不得不让他走。

“你哭什么!快过来,让他们发现,清儿就逃不了了。”

“致远,啊啊啊啊……致远!!”

悲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尧清脸上已是满脸泪痕,他心中呼喊着,想要冲破那条水道,“娘,你等我!我来救你!”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出去,尧清聚起内力,他不能在这里等待,他要从这密道里冲出去!

就在尧清聚起手掌时,有人拉住他的手。

那人的眼睛里是尧清自己的倒影,那双眼正极为痛苦和担忧的看着他,“你别伤害自己,清儿,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别伤害自己,我求求你。”

我没有,尧清心想,我怎么会伤害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开口。

“清儿,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活下去,那我可以以自己一命换你一命。”说罢慕容棠闭上眼,任由尧清掐住他的脖子,他赤红的双目和额头间那黑色的花印,已经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无名湖里有天下至圣至明的神明,可以主宰万物的生命,还可以见证一切的誓约,清儿,我们立誓三条如何?”

“哪三条呢?”

“第一,为你报灭族之仇。”

“那我,永远忠心于巫教。”

“第二,许你一世富贵。”

“额,永远听教主的话。”

“这第三个嘛,我不说你不说,等到我把第三件事做到了再告诉你,你就把你的第三个诺言告诉我,好不好?”

尧清想了想,点头,“你千万不能忘了,我会记着这个事的。”

“哈哈。”慕容棠哈哈一笑,仿佛觉得尧清童言无忌,而世事果真如此,童言,不记。

“尧清。”

就在尧清痛苦不堪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尧清……”

尧清费尽全力想看他,仿佛只要看他一眼,他就能撑下去。

“尧清,你坚持下去,我会在平江王府等你,你还记得要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吗?”

尧清当然记得,“君诺……”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撑下来,尧清,我等你。”

“君诺,你别走,君诺!!”

尧清想要抓住那一抹清影,最后双手却触摸不到他分毫。

尧清捂住心口,“君诺。”

仿佛只有这个名字才能解救他。

慕容棠看尧清后退,口中吐出一口血,额头的花印由黑变红,便是喜悦不已。

尧清慢慢睁开眼,慕容棠却是眼中带泪的看他,尧清捂着心口喘息了几下,他们的身体还交叠在一起,慕容棠不知是否是因为合欢所致,眼角含情,而那滴泪,更是让人为之心痛。

尧清伸手为他擦去眼泪,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很吓人。”

“不是。”慕容棠道,“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尧清把慕容棠往怀里一搂,拍拍他的背,“对不起,刚才练功差点走火入魔,你没事就好。”

慕容棠抬头,帮尧清擦去嘴角的血迹,再认真看尧清眉间的花印,已然是一朵莲花绽放的形状,慕容棠摸上他的眉间,轻笑着说道:“清儿,你练成斩天诀了。”

尧清安静的脸上并没有因此留下太多惊讶或是喜悦,他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慕容棠,似乎害怕他会消失不见。

每到这生死一刻,他都那么傻的扑上来,尧清就是想责怪他也不知从何开口,只能低下头,抬起慕容棠的下巴,吻上他冰冷的嘴唇,大雨已停,可这江中小船上的温柔却不停歇,风声潇潇,情人成双,尧清怀抱着慕容棠,看船外有客船接近,脸上一片沉静。

第四十三章:雾踪

碧波之水,浩淼烟波,客船摇摇晃晃从那雾里蹒跚而来。

顾芩凨和毕方在客船前等候谢君诺与船夫商量价钱,毕方抱臂道:“软的不行来硬的。”

顾芩凨偷笑,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再等会,雾踪本来就偏僻,一般人是不会去了,看君诺有什么法子。”

“又是那个什么龟毛子雾踪啊鬼踪的,上次去那里差点丢了我半条命,不去不去。”老渔夫坐在石瞧上连连对着谢君诺摇手,谢君诺轻笑道:“老船家,既然您不愿意去,我也不为难您,可是我们兄弟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要去那里,不如这样,你把船租给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这里有押金,您就不必担心船的问题了。”谢君诺边说便把银票递给老渔夫。

老渔夫看了一眼银票,道:“你出手阔绰,就是买下我十条船也不在话下,可那雾踪实在阴森的很,还有怪物,去那里,使不得。”

“店家,雾踪之岛没有怪兽,那里是神兽。”顾芩凨连忙解释。

船家连忙摇头,“管它什么兽,都是害人的玩意。”

“店家,老寿龟是镇海神兽,保佑南海平安多年,不会害人。”

“我不听你胡搅蛮缠,我在这渡口摆渡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银票我不收,你们走吧,免得你们出海送死。”

毕方听了话就要发作,顾芩凨俩忙拉住他还给他使眼色,毕方委屈的看他,“你怎么老是把我盯死了。”

“因为你总是特别不听话。”顾芩凨温和的说道:“这得改。”

“哪有,我对你是唯命是从,你不能老是欺负我。”毕方说完咧嘴一笑,哼道:“你给我一次表现机会嘛,绝对比你和他动嘴皮子有用。”

顾芩凨摇头,话还没说出来,毕方就“嗖”的一声飞上了天。

老渔夫被毕方吓得从石瞧上跌坐下去,“哎呀呀,这个……光天化日之下,鬼啊……”

谢君诺连忙拉住他,“老船家,他不是鬼,是人……”

“哎呦,你放开我,离我远点,走走走!”老渔夫嫌弃的推开谢君诺,几乎是要爬走,“你们别要了我这条老命……”

毕方踩在剑上围着老渔夫转圈,老渔夫左边跑抬头是毕方,右边跑抬头还是看见毕方,吓得后退几步,“你你……这是要谋财害命不成……”

毕方蹲在剑上朝他商量,“我呢,是专门斩杀妖怪的天师,这一趟下山就是收到消息南海有妖魔作乱,和你借船是为了让那妖怪放松警惕,你要是配合我们,杀了妖怪,你再下海必定平安无事,如若不然……”

毕方的话还没说完,老船夫就惊讶道:“你当真是修仙之人?蓬莱四方有神明,你莫非就是那里来的?”

他仔细的打量毕方御剑的模样,果然不像妖魔鬼怪,倒还真有几分仙气。

顾芩凨看那老渔夫竟然真的信了,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毕方义正言辞的点头,“当然,我乃蓬莱修仙者,此次下海本不想让你知道身份……”

“老夫知道了知道了,请恕我一介凡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老渔夫连忙请罪,毕方挥挥手,还一副我不和你计较的样子饶恕了老渔夫。

直到他们坐上船和老渔夫告别,顾芩凨还有些不能理解,居然真的把人家忽悠过去了。

谢君诺坐在船上,倒是笑得颇有些意味,毕方一副要讨奖赏的样子围着顾芩凨,“怎么样怎么样,我聪明吧。”

顾芩凨坐到谢君诺身边笑道:“坑蒙拐骗,你样样都得心应手。”

谢君诺为毕方开解,“毕庄主这个做法的确出其不意,南海水害多,渔夫多信有神明,反而对海兽恨之入骨,毕庄主既然说自己来是来斩杀妖怪,那老船家欣喜也就不奇怪了。”

毕方笑道:“我原来在漠北也装过一次修仙者,屡试不爽。”

“那是因为毕庄主的御剑术实在太过精妙,超出凡俗,要是一般人说出方才那番话,那船家肯定是不信的。”

“所谓学以致用嘛。”毕方还自得道,“功夫学的多,还是有些用处的。”

谢君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顾芩凨轻笑着看毕方还在为下海而感到兴奋,便决得心中有几分欣慰,还好毕方对于南海这一片天地还有几分兴趣,顾芩凨也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雾踪之岛,天涯海角,那里才是他的家。

顾芩凨走出船舱,看海水拍击船身,毕方从他身后突然冒出来把他抱个满怀,顾芩凨微微回头看他,道:“君诺还在,你别老是像小孩一样。”

毕方嘿嘿一笑,把顾芩凨抱得更紧。

“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开心吗?”毕方问道。

“当然,这次我一定要把师父他们救出来。”顾芩凨道,“问清楚关于极乐宫的事,还有向师父请罪。”

“别怕,一切都有我。”毕方轻笑着把他抱着,“这里很美,碧海蓝天,天高海阔,芩凨,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

“恩,我年幼丧父丧母,岛主去我们村里把我抱回了雾踪,我身体不好,岛主带着我去了很多地方治病,等病好了才让我入的内堂学武,为的是让我强身健体,后来,大师兄因为练武的事和师父他们有了分歧,我也不喜欢整天和教里的琐事打交道,师父就把内堂的事物交给尧清打点。”

“那时,我要是不那么贪玩,听他们的话好好的管理内堂,也许雾踪不会出那么大的岔子,我太放心尧清,却看不清人心。”顾芩凨道:“可是,现在我更不明白,到底谁对谁错,是非黑白,除了师父和岛主,我不想再听别人多说,无论事实是什么,我要问清楚才能做出决断。”

“芩凨,江湖之中,本来就没有彻底的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侠义长存心间,多少剑客刀者,一生不知为何执剑舞刀,一生都在追求武道的觉悟。”

“那你呢?武功到你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不能看透的?”顾芩凨好奇的问毕方。

毕方道:“芩凨,武功并不代表一切,更多时候,武功让我们到达的境界是比武功本身更要高出一筹的,武道之路,坎坷艰辛,一生不败的人还会为不败烦恼,武功越高越不会满足,到达巅峰之时,却也常常是油尽灯枯之末。”

虽然顾芩凨不想扫兴,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看你挺好的……”

毕方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嘛,不一样的,我尚武,但是还不到武道巅峰,这种境界也不是我所追求的,我学武为取乐为一招一式的考究,并非追求入定,我所知道练到入定之术的人,天下间也只有慕容棠了。”

“他的武功很高,但是和你也比不过呀。”顾芩凨道,他有些不理解毕方的话。

“这种境界很难言说,慕容棠的武功或许不是天下第一,但是悟禅之道,确是与众不同,只可惜他终究逃不过一字。”

顾芩凨想起那日在琼海仙蓬,慕容棠命竭之时还牵挂着尧清,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不问善恶,不问姻缘,不图回报,不记前尘,或许参不参的透彻,也不再重要,唯心比天高,情比金坚,芩凨,你看……”

顾芩凨听着毕方的话抬头,天极之南,水阔云高,巨大的水柱朝天喷射,天际竟有七彩光芒,毕方抱起顾芩凨扑向那虹弯之间,突然,水下传来巨大的声响,顾芩凨低下头,只见黑色的阴影从水面游过,不知其方寸,也不知其形体,只觉得让人惊恐和畏惧。

“难道这就是神兽?”毕方显然也看到,笑着问道,巨大的水花扬起,水柱渐行渐远,而那七彩光芒却是远在天边,不能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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