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贱人就该被剥了衣服在学校裸奔，让别人都知道你浪荡的样子吧。”

“以为自己有点姿色就配和孙宇凡在一起了？”一个女生走近陈琳，突然伸手去扯陈琳的校服，衣服被撕破的声音在安静的校园里尤为刺耳。

“你们在搞蕾丝？”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孙宇凡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拨通了苏哲的电话，“苏老师，女生强女干女生你见过吗？”

当苏哲急匆匆地走到教室门口，透过教室的玻璃醇裨谒镉罘不忱锛缤仿懵兜某铝詹蹲派硖逅坪踉诔槠部醇怂镉罘步┯驳氖峙淖潘暮蟊常墒钦飧龌婵雌鹄矗饷疵篮茫盟蝗檀蚱啤

那么就这样吧，是我想的太多。

“要不，分手吧。”孙宇凡终于憋出了这一句，他感觉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已经湿透了，他没有让陈琳靠在他的胸口，而是用手将她隔开。“不要。”陈琳吸了吸鼻子，她从刚刚就很在意孙宇凡这样的动作，自己不是和他在交往吗，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身体的接触。

孙宇凡将陈琳缓缓推开，他弯下腰视线和陈琳平齐，陈琳的眼睛又红又肿，脸颊上的泪痕十分明晰，她肩头的衣服被撕开露出内衣的肩带，孙宇凡伸出手想去帮她把衣服拉上来，陈琳却突然抱住了他。

“和我在一起，只是一个借口对吗。”孙宇凡被抱得很紧，他的胸口感觉到了陈琳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和眼泪的湿润感觉。孙宇凡别过脸去，忽然他看见站在窗边那个看着他们发呆的苏哲。身着白衬衫的他看起来很斯文，细边框眼镜下的眼睛看起来很空洞没有神色，发现了正在看他的自己，苏哲慌张地转身走开了。其实孙宇凡刚刚打电话给他只是为了让他来解决这些烦人的女人，毕竟受伤的是自己的“女朋友”。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答应。”“因为我喜欢你。”孙宇凡轻叹一口气，他以前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些女生对自己的感情，他总是认为她们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和外形而喜欢自己，再加上，自己喜欢男人，根本对女人没兴趣。陈琳小声地啜泣，她埋在孙宇凡的胸口感觉十分安心，她喜欢他，即使是一个“借口”，她也不在乎。

“不是每一次她们找你麻烦我都会出现的，毕竟这不是言情小说。” “嗯。”陈琳小声地答应着，“我还有点事情，你自己能回去吧。”孙宇凡将陈琳的手拉开，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嗯，好。”

狼狈离开的苏哲当然觉得，孙宇凡肯定是故意让自己看到这“感人”的一幕，这几天他不断找自己麻烦，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执着着那个处分的事，再加上知道了他喜欢这个男人这个事实。

“苏哲，你这咖啡还能喝吗。”慕容雯轻笑，刚刚进门魂不守舍的苏哲差点摔一跤，现在又用钢笔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简直像中邪了一样。

慕容雯踩着高跟鞋走到苏哲旁边靠在他的办公桌上抱着手臂看着他，“苏哲，你难道也喜欢男人？”喜欢男人？虽然自己的确喜欢过。但是，自己却这么在意孙宇凡的事情，这显然已经超过了班主任应该关心的事情的范围。“而且，对方还是孙宇凡。”“不是……”苏哲极力想否认的慌张神情全部被慕容雯看在眼里，他躲闪的眼光和当初自己质问孙宇凡是否喜欢他学长的认真坚定的眼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呵呵，不是就不是吧，苏哲你不会觉得我不是在开玩笑吧。”

“慕容雯你还真多嘴。”孙宇凡依旧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慕容雯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她像忘了什么事一样又走回来，“我以为你有多喜欢你的学长，看来你们真是彼此彼此。”

办公室里的灯颤抖了几下，孙宇凡的手撑在门上背对着苏哲，他的手机响了。

“羽凡，你还好吗？”

不久前——

“潘老师，在吗。”轻轻的敲门声，苏哲推开门，他看见架着黑框眼镜的单秋泽正俯身贴近潘越，他的一只手抓着椅子的靠背，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他在说：“少跟我来这一套。”

单秋泽今天罕见地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衬衫，他撑在桌子上的手臂不自然地用力使得肌肉线条看起来十分精致，他抬眼瞥了一眼门口尴尬的苏哲，直起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潘越摸了摸下巴跨腿反坐在椅子上，他将胳膊搭在椅背上下巴同时也靠在胳膊上，橙色条纹的衬衫让潘越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他的淡褐眼眸中看似明朗却透露出冰冷的气息，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露出笑意：“苏哲你有什么事吗。”

苏哲跟在潘越后面走进了会议室里，苏哲凝重的表情让潘越猜到了他的想法，臭小子害人不浅啊。想起刚刚和单秋泽的对话，潘越轻叹一口气。

“阿耽，你觉得楚老师怎么样？”“什么。”和单秋泽说话几乎都是这样，陈述句的语气没有起伏。“就是，那方面。”

单秋泽停下手中改作业的红笔看向潘越，他不说话，手指灵活着转起了了笔。“阿耽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你喜欢他？”“谁？你的楚老师吗？哎哟，我怎么好意思抢呢。”单秋泽一脸不悦丢下手中的笔走近潘越。

“宁林。”潘越戳了一下单秋泽的肚子，“阿耽你这腹肌练的不错。”“果然。”潘越看着面露担心之色的好友，他轻笑：阿耽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自以为是的宁林已经让他离不开视线，即使他如何调侃他，他都是那一副不服输却节节败退的样子。他有时也会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像那次勾住楚文乐一样，这样的身体接触让他想进一步地占有他，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要问为什么，不过是平时总爱开玩笑的他害怕宁林把这一切当作一个天大的玩笑。而那日听到他说的“关潘老师什么事？我又不喜欢潘老师”，他更加坚定自己没有说出来是正确的，这样的感情，注定是不能被接受的。

“没有啊。”“少跟我来这一套。”

“潘老师？”意识到自己走神的潘越说了句“不好意思”就靠在一张桌子上看着犹豫不决的苏哲。“听说你们班的陈琳和孙宇凡在一起了？”“啊？哦……”苏哲惊讶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潘越“无心”地一问就这么准确地说到了他想问的事情，他背后渗出了冷汗。“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苏哲良久憋出了一句话，可是刚说出口他就觉得他的语气用错了，他是班主任，当然有权利咨询一下这种事情，可是他又觉得是他自己比较想了解，这是苏哲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表达能力这么差。

“潘越，我和我们班一个女生在一起了。”“哦，换口味了？”两人依旧在傍晚的教学楼里抽着烟，“叫陈什么来着，哦，陈琳。”

“陈琳？你怎么会和这种好学生在一起？”

“好学生？是吗，你也知道，最近那些女人老是骚扰我，一天要收到几十条短信，她们不累我删的都累。”

“所以，是找了个借口？”

“差不多。”

“那，你不怕苏哲找你？”孙宇凡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潘越觉得好笑，“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孙宇凡吸了一口烟，他明白潘越的意思，其实他在说，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再喜欢上一个人。

“不会的。”孙宇凡口中吐出缭绕苍白的白色烟雾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深沉，他怎么会喜欢那种老师，他不过是，看到了他的影子。

“青春期嘛，见怪不怪了。”看似含糊的回答却让苏哲心里更加确定他们在一起是事实，“潘老师，你知道孙宇凡……和他……”苏哲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了又再次攥紧，“和他……学长的事情吗？”潘越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些：“苏哲，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呢。”潘越皱眉，“我只是觉得，你比较了解孙宇凡。”潘越有些搞不懂低头的苏哲，他像吃醋，却又不像，他像担心，却也不像，这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想必很不是滋味吧。

潘越走进苏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胸口位置，苏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此时突然开门的宁林看到这一幕就好像是潘越把苏哲“温柔”地拉到自己怀里。

呵呵。两人心里都在冷笑，可是一个是无奈，另一个是不爽。

和苏哲的手机不偏不倚地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握住手机感谢他救了自己，他朝潘越尴尬地笑笑走出了会议室，而刚要转身离开的宁林却被潘越拉到了会议室里。随着砰的关门声，宁林感觉贴在自己后背的潘越心脏的跳动声，然后他感觉到了腰际的灼热手掌温度：“腰还疼吗？”

第八章

会议室空无一人。门锁的契合声和关门声清晰的传入宁林的耳朵里，让他的心狂跳起来。还有腰间灼热的温度传遍全身，宁林觉得脸颊都烧了起来，这不同于从背后勾住脖子那样的感受。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而且潘越那么紧紧的贴近自己，不留一丝缝隙。

“腰还疼么。”潘越不轻不重的抚摸着他的腰，手掌游离在腰间，不同于女人柔软的腰身，紧致的触感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宁林又僵直着身体，挣扎的转身，想要摆脱掉正在吃豆腐的手。“不……不疼了。”可是转身面对潘越以后，似乎两人人更加靠近了，又是这样的间距，宁林看到潘越的眼睛，不自然的偏过头。可是……宁林又想到某个喝醉的夜晚，和某个酒醒的早晨。好像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这样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想什么呢，林林，别总是红着脸咬嘴唇。”红着脸咬嘴唇？有吗？宁林转过来睁大的眼睛看着潘越。“这是什么个说法，明明是形容女人的说法。”可是宁林不知道，这种话在潘越听来不是抱怨，是娇嗔。还有看着自己的眼睛，明明是赤裸裸的……勾引。

潘越欺上宁林的嘴唇，两人的双唇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这样靠近的温度，让宁林的额头渗出了汗。被这样突然的强吻，宁林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反应，被吮吸发麻的唇，被更大力度撬开，在舌尖感受到触感时。宁林甚至感到刺耳的耳鸣，那些看到的画面像空气一样钻入脑海，下意识的猛地推开潘越，不受控制的力道，让潘越有些吃痛，诧异这样反抗的宁林，还没一秒的空隙，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潘越更大力控制住他。

“潘越，你干嘛，你别……”宁林抓住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用力的拉了下来。两人都喘息着。潘越看到宁林下巴上浅红的手指印：“弄疼你了么。”

宁林机械的摇了摇头，他感到自己的鼻尖有些发酸：“潘越，你别这样。”为什么要让自己在看到他和别人亲近的画面后，再这样对自己。

“不可以么。”

“虽然，我们有过……，但是那只是喝醉了。”潘越沉默没有说话。“我不是你想吻就吻的。”宁林深吸一口气，说出这一句。

你确实不是我想吻就能吻的，还要忍受你的暴力。潘越这样想着，以为宁林只是别扭，便笑着抚上他的头发。宁林又一次打下了他的手。“我知道你和单老师很早就认识，而且还关系很好，你和文乐……相处的也很好。还有苏老师。你和谁好都可以，我管不着，但请不要这样对我。”

“跟单秋泽？跟楚文乐？跟苏哲？那你呢，我对你，你又看到什么？”潘越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往前一步，看着宁林。宁林已经靠着门，没有办法再往后退。对自己，看到的是若即若离，是你对每个人都暧昧的神情。想到潘越把苏哲拉近他的身边，想到潘越和单秋泽无数次的默契和了解彼此的程度，想到他对楚文乐的热心。想到他和自己比起他和其他人这些微不足道的亲密。

“我们没有什么……潘越，你跟谁都可以，不要这样随便的……”

潘越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潘越没有用疑问的语气，是冷冷的陈述。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轻浮随便的人。我知道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宁林支支吾吾半天低下了头，自己的嘴唇还是有些发麻，那样用力的亲吻，让自己在那几秒似乎心跳都停止了，似乎再也不能否认，自己已经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了潘越，可是潘越却更本不喜欢自己，这样奢侈的亲吻，肯定也不是自己的专利，那样贴近的心跳也不是自己拥有。

还能说什么呢，还能解释什么。虽然真的很想解释在自己心中，他真的不是一个轻浮随便的人。

“不用只是了，我都知道。”潘越朝宁林勾起一个微笑，打开会议室的门。

又是这样的关门声清晰入耳。宁林整个人一惊。好像一切都挽回不了。

“哦，对了。”潘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宁林又是一惊。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又紧张，我只是来拿手机的。”然后，门又关上了。

只是……来拿手机的。怎么，有些失望呢。

宁林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改作业真是体力活。潘越在斜对面，正在教一个学生题目。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红笔，在纸上灵巧的写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潘越的手那么好看呢……意识到自己又发呆了，重新看往作业本。那个人大概有三天半没有跟自己好好地说过一句话了。就连楚文乐就发现些不对劲，还竟然去问潘越：“潘老师，你怎么不和宁林说话？”不过被单秋泽拉出了办公室……“蛋老师，你拉我干嘛，我就问问而已……”楚文乐渐行渐远的呼喊消失后，宁林轻轻的叹了一气，但很快意识到，办公室只剩下自己和潘越了。现在该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我是不是该解释下？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斜对面传来整理书和拉开椅子的声音，木椅子和大理石厚重的摩擦声显得尤为明显。

他出去了，不是还没有上课么。他……

晚上，宁林还没走出教学楼，看到外面的积水。不禁吐槽，今天萧敬腾来开演唱会了么。可是在自己的自行车根本就骑不动的时候，难道自己真的要抬自行车挤公交么。

夜晚的路灯显得很寂寥。照着路上的积水。走了无数遍的路，此刻却显得那么远。

潘越把车开出校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独自在前面推车的宁林。他平时整齐的领子都没有折好，显得异常狼狈。不经意间看到倒车镜里，单秋泽一脸无奈的忍受着旁边喋喋不休的楚文乐。

“哗……”的一声，旁边的车开过，宁林楞的停止了脚步，瞬间感到自己的裤脚湿了，鞋子里更是不用说了。而前面正是停下来的潘越的车。潘越拉下车窗，伸出头往后看到下半身都被自己的车溅的水弄湿的宁林。

最终还是只是看了看，摇上车窗开走了。

“宁林，你怎么全身都湿了？”楚文乐走到了宁林身边，看到正在往下滴水的裤脚。单秋泽在一旁看着宁林。抚了抚眼镜，打通了潘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