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止,泪先落。
无语。
「我从不知道你会唱歌。」站在罗冬羯身后,李拓言有些纳闷。
从他知道的消息中,罗冬盈琴技自是一绝,但他可不知道她的唱功也如此了得。
「雕虫小技,不足为奇。」低下头,罗冬羯露出开心的微笑。
人人都喜欢被称赞,罗冬羯当然也不例外。尤其是李拓言对他这么说时。
打量着罗冬羯,李拓言总觉得怪异。
怎么今天的她感觉又不一样了呢?
感觉到李拓言的目光,罗冬羯抬起头,对上他的眼。「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发觉自己的失态,李拓言搔搔头,似乎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正当气氛逐渐尴尬时,李拓言闻到了一缕清香。
「你换了薰香啊?」李拓言挑起眉来,他再凑近些嗅了嗅。这种薰香的味道淡而芬芳,久闻而清爽,相较于女孩子的胭脂水粉,这倒是多数男孩喜欢的ㄧ种选择。
「……不喜欢吗?」没想到李拓言会那么快发现自己换了薰香,罗冬羯有些胆怯地问道。
「才不呢!我很喜欢。」李拓言抱过他,他不懂为什么刚刚罗冬盈要露出落寞的表情,彷佛只要他不喜欢,他就会因此而感到挫败一样。
「喜欢就好……」猛然哽咽了起来,罗冬羯握紧衣袖下的双拳。
这是第一次,他用罗冬羯的「感觉」去面对他的姐夫。
「好端端的为什么哭了呢?」急忙抹去罗冬羯的泪水,李拓言用手覆在他的肚子上。「我可还指望你为我生个孩子呢!成天哭哭啼啼的人家都要说我们感情不好了!」眼里满是对于罗冬盈为自己生下孩子的期待,李拓言从不知道原来他那么渴望成为一个父亲。
想要开口说话却早已泣不成声。
罗冬羯说不出口,他无法坦白他是男人所以不可能生育孩子的事。
他更无法坦诚,他不是罗冬盈本人的事实。
如果说了,你还会这样对待我吗?如果知道我不是冬盈,你还肯对我露出微笑吗?
这样亲密的互动,还能够拥有吗?
罗冬羯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贪心,他想要得到更多更多李拓言的关爱呵护——以罗冬羯的身分。
可惜,那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因为罗冬羯很清楚,李拓言望着自己时眼中的痴迷,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不懂罗冬羯在哭什么,李拓言只是轻拍他的背,希望他能停止哭泣。
但是,当他知道一切真相后,还会如此温柔对待怀中的人吗?
第二章之六
客栈。
「店小二!酒呢?」
「嘿!小菜快给我端来!」
「各位大爷,马上就准备好,请再等等。」
「掌柜,两间房,要上好的。」
「是是是!两位公子这边走。」
「小二!!」
「掌柜的——」
又是热闹的ㄧ天。
坐在角落,李拓言面前放了两壶酒。
「这梅酒喝起来真棒。」王凤大口喝酒,他俊帅的脸庞显现出一丝丝的粗犷。
「再好喝也比不过你们凤川阁的桂花酒。」闻着酒的梅香,李拓言消遣道:「该不会是金屋藏娇不敢让我知道,所以才改约这里吧?」
「我凤川阁哪个人儿不娇、不媚、不美、不艳、不——」
「停!别转移焦点。」眯起眼来,打断王凤的话,李拓言低下声。「把我约来这里,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我就有话直说罗!」王凤拉拉衣领,他咳了几声,又灌了一口酒,象是要壮胆一样。「你和你的妻子做过几次?」
「问这做什么?」脸微红了起来,李拓言有时候真的搞不懂王凤这人。
先不问他脑袋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有什么看他一个正常人却会做出疯狂的事来。或许是因为童年遭受了很多不好的事吧?
刚开始李拓言都这样解释,好来对王凤这个人的怪异行径感到宽心,可是如今他这一问,他还能用「他以前生活很坎坷」而忽略他问的问题吗!?
「你应该不知道吧?罗家千金很擅长调理药剂喔!尤、其、是、迷、幻、药。」再喝了一口梅酒,王凤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趁着罗冬盈不注意时,要来跟李拓言泄密。
事实上,对于罗冬盈的假死,王凤本来就不太赞成。怎么说呢……一想到自己现在拥有的幸福是建立在另一个和冬盈长相相似的冬羯身上时,他总觉得良心不安。
虽然罗冬盈显然也很不愿意出此下策,可是王凤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的意思是……」
「我怕你被骗了。」王凤换上认真的表情,他道:「在你印象中,行房的次数绝对不超出五次吧?」
下意识点头,李拓言脸色越发难看。
「我怀疑你们根本就没有行过房。」王凤看着李拓言冷着脸站起身,招呼也不打的就走出了客栈,他一脸无奈。
并不是他要背叛冬盈,只是,既然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痛苦难受,那倒不如就让罗冬羯以他自己的身分去面对李拓言。
僵局总会有破冰的时候。王凤知道李拓言的性子——他痛恨人骗他。
「与其痛苦一辈子,短暂的悲伤绝望,不是更好吗?」王凤耸肩,他是这么认为的。
有时候,越早知道真相对谁来说都是好的。
第二章之七
水声。
四周氤氲,微微的热气让周知空气带着水气,润湿了罗冬羯的肌肤。白皙的皮肤有点红润,加上热气四散,眼前所见仅是模糊的影。
罗冬羯就像美人出浴图中的美人,朦胧而又不可亵玩。
「少爷,热水温度还可以吗?」宝儿拿着罗冬羯的换洗衣物,她看着泡在木桶里的他,习惯性问道。
问为什么罗冬羯不去泡浴池?只能说,浴池太大,说话回音相对也大,罗冬羯和宝儿不能保证外头的人不会听到两人的谈话,因此保险起见,罗冬羯总是以方便为由,每每在沐浴时间,命人搬了个木桶子到无人居住的房里,然后就地洗净身子。
而宝儿虽然都会ㄧ直待在房内陪伴罗冬羯,但水的热气会让房里一片朦胧,加上罗冬羯四周还是会摆放遮挡用的屏风,因此实际上宝儿也看不到什么,所以也没了男女共处一事的尴尬。
更何况,罗冬羯和宝儿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好到让人欣羡,又怎会有隔阂呢?
「刚刚好,非常舒服。」拿着沾湿的布巾擦着自己的脸,罗冬羯隐约看到宝儿拿着换洗衣物,他问道:「什么颜色呢?」
「当然是少爷喜欢的颜色——啊!不好意思,我竟然错拿到紫色的了!」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衣物颜色,宝儿惊呼。「天啊!我犯糊涂了,少爷再泡泡,我这就去换。」
「不用」两字还未说出口,宝儿却已一溜烟奔了出去。
「真是——」干笑几声,罗冬羯放松地继续泡着水。
因为在这里,一直要提心吊胆,只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是男儿身的事实。罗冬羯一直处在神经紧绷的情况,现下泡着热水,倒是能够一解疲惫的好方法。
感觉到房门开了又关,又察觉有人站在屏风外,罗冬羯不疑有他,以为是宝儿。
只是,宝儿从未如此安静过。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罗冬羯甚至觉得身后的那双眼正透过屏风的缝隙灼烈地盯着自己的后背。
一种怪异感油然而生。
「宝儿?」叫了几声,身后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罗冬羯索性转过身子,然后这时刚好来人也把屏风移了开。
是李拓言!?
怎么也想不到来人竟是李拓言,罗冬羯呆愣住,同时也忘了该遮掩自己的身子。
瞧着罗冬羯胸前的平坦,李拓言眯起眼,危险地说道:「你是男人?」
知道再瞒下去也没用,罗冬羯点头。
怎么办!?被发现了!
心里着急的要死,但罗冬羯表面却镇定非常。
临危不乱,才能增加自保的机会。
见罗冬羯没有做任何反应,李拓言问道:「你给我下迷幻药,好让我以为你是女人?」
「……」对于李拓言的问话显然不知所措,罗冬羯一下子点头一下子又摇头。
看罗冬羯无措的像个楚楚可怜的小狗,李拓言稍微别过脸,怕自己会对他升起怜惜之心。
心里很气,李拓言气自己被骗更气眼前的少年对他施以迷幻药,害他以为……以为多年来朝思暮想的罗冬盈终于属于自己。
结果他竟被蒙在鼓里!?他的新娘根本就不是罗冬盈。
「站起来!」冷眼望着罗冬羯,李拓言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若眼神可以杀人,只怕罗冬羯早已死上好几遍了。
犹豫着,罗冬羯因为自己正全身赤裸而尴尬不已。
「我说——给我站起来!」对罗冬羯吼出了声。李拓言可以把温柔给予罗冬盈,但他绝不会给眼前的男子。
再怎么傻也听的出来李拓言在盛怒之中,罗冬羯抿了抿唇,他站起身来。
热气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开始渐渐消散,罗冬羯无暇嫩白的肌肤在此刻一览无遗,些微水珠顺着身子曲线滑下,随着水珠把视线往下移,看到的自然是两腿之间男人会有的器官,
不悦地皱起眉来,李拓言厌恶自己看到一个男人的全裸竟还会有赞叹的感觉。
「少爷少爷!宝儿把衣服拿来了,快快换上以免受了风寒!」宝儿因为附近没人而毫无顾忌的叫换着熟悉的称呼,她蹦蹦跳跳的捧着衣物跑了进来。
罗冬羯碍于李拓言正发着怒火看着自己,他不敢应声。
「少爷怎么不回宝儿的话呢?少——姑、姑爷!?」撞到李拓言的宝儿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的跪下。
「姑爷?」李拓言不屑的哼了哼气,他打横抱起罗冬羯,然后又从宝儿手里拿过一件衣物盖在他赤裸的身子上。「我可不是你家少爷的夫君!」
「少……少爷……」站起身想要跟上去,宝儿心里慌的很。
「再跟一步,我就要了你的脑袋。」冷声道,李拓言大步往新房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含着泪,宝儿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下真的是在糟糕不过。
东窗事发了……
第二章之八
不过路上下人的侧目,李拓言铁青着脸,他快步走进新房。
几乎是用扔的把罗冬羯扔在床上,李拓言拿开盖在他身上的衣物,让他赤裸着。
「冬盈在哪?」厉声问道,李拓言怒瞪着和冬盈长得几乎一样得罗冬羯。「你又是谁?」
「我叫罗冬羯,是冬盈的弟弟。」罗冬羯垂下眼帘,他不想看李拓言那充满怒火的双眼。
这下终于明白为何有人和冬盈长那么像了,呆愣片刻后,李拓言再次问道:「那冬盈呢?她人在哪?」
「成亲前几天就自杀了。」想起从小就和自己要好的姐姐,罗冬羯红了眼眶。「为了让罗家有个好交代,所以我代替姐姐嫁至李府。」
谁不知道李家的独子李拓言是当今圣上眼里的红人?罗家虽是一地名门贵族,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可是你是个男人……」李拓言真想笑罗冬羯的愚蠢,但当他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时,却又笑不出来。
这男人的眼神比起当初吸引他的罗冬盈更加深邃忧郁,他突然好想好好的端详着这双眼,瞧瞧里头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情绪。
「我知道。若非情非得已,我何须用迷幻药呢?」别过脸,罗冬羯也不喜欢骗人,可是他若不骗,又怎么能安详的活到现在?
人类为了活命,就是再肮脏的事都可以做得出来,更何况是代嫁这种小事呢?
沉默了会儿,李拓言说道:「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吗?就是别人骗我。」
「我知道是我骗了你——」
「而骗了我的人,通常都只有一个下场。」李拓言拿过一旁桌案上的针,他邪笑道:「那就是死!」
「你若要我的命,给你便是了。」
「不!」李拓言不想要就这么杀了罗冬羯。「不让你尝到羞辱、痛苦、折磨,我是不会让你轻易地死的。」说完又摸摸罗冬羯的脸,李拓言道:「看你长得和冬盈那么相像,不如就让你来替我暖床吧!」
瞪大双眼,罗冬羯惊讶万分。「你疯了不成!?」
他要碰他!?在知道他是男人的情况下仍要碰他?
「不过,处罚当然还是有的。」李拓言起身,他走出房门。
正当罗冬羯以为李拓言不会回来,而想起身找件衣服穿上时,李拓言却拿了几十根细长的针回来了。
「你想做什么?」罗冬羯看到那些针,他吞了吞口水,心里已经有了个底。
见罗冬羯露出惊恐害怕的神情,李拓言勾起嘴角,他拉起他的手,然后拿起针,就这么朝罗冬羯的指头刺了进去。
「啊——!」发出欺凌的叫声,罗冬羯痛的想要缩回手,但李拓言哪肯让他如意?只见他紧抓着他纤细瘦弱的手,又拿起一根针,继续摧残罗冬羯的指头。
一根、两根、三根……十根。
根根扎实,一片血肉模糊。
鲜血延着手臂脏了床褥,罗冬羯痛的想要打滚,但他却紧咬着下唇,连下唇都咬破了还不肯松口。
没有想到罗冬羯会是这种反应,既倔将又不肯求饶……
猛然摇起头来,李拓言讶异自己竟会欣赏罗冬羯的性子。
用力的捏着罗冬羯颤抖的手,李拓言感到血的温热,然而他非但没有一丝怜悯,甚至变本加厉得去伤害那已经伤得怵目惊心的手。
泪水带着屈辱、不甘,更多的却是痛苦,罗冬羯视线涣散,他的手疼到没了知觉。
暴虐的基因在血液中沸腾、叫嚣,李拓言粗暴狂野地啃咬罗冬羯胸前的粉色小巧。直到他们发肿、被咬到流出了血,他才意犹未尽地分开罗冬羯的双腿,毫无前戏毫无温柔可言的直接把自己的硕大硬是塞进了罗冬羯尚未被开发的小穴口。
一种撕裂痛迅速遍布全身,罗冬羯还来不及尖叫,李拓言便开始快速的抽插了起来。
感觉自己的筋骨快断了,罗冬羯放声大叫,他摇着头,摆弄着身子似乎是想要把侵入他下身的异物赶出去。
然而罗冬羯越是推拒就越激发李拓言的征服欲,他抬起罗冬羯的腰更猛烈地抽弄,好似非要整死罗冬羯一样,越是听到他破碎的呻吟,就越是大幅的抽插。
彷佛让他痛、让他难受,李拓言才能稍微泄恨。
「住手……」罗冬羯一点愉悦感都没有体会到,他只觉得鲜血正从手指头流出,而后庭也因为李拓言的粗鲁而受伤流血。
今日的惨状罗冬羯不是没有设想过,他只是不知道会是在这样苦不堪言的情况下。「住手……求你了……」不管身心都已感到疲惫,罗冬羯觉得自己好肮脏好令人作呕。
眼泪无地自容的落了下来,罗冬羯想擦去,但泪水却更刺激手的伤口。
李拓言哪管得着罗冬羯的伤势,毕竟这些伤还是他搞出来的。
见罗冬羯的叫喊和呻吟声越来越小,李拓言似乎并不打算让罗冬羯死,他又抽插了一番,然后在冬羯体内解放。浊白的液体在李拓言抽出分身时自穴口流出,此刻的罗冬羯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罗冬羯,骗了我……下场还不只如此。」李拓言穿好衣服,他就这样让罗冬羯伤痕累累、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第二章之九
李拓言走后不久,宝儿便闯了进来。
刚刚她在门外听见了罗冬羯在尖叫,一颗心便悬的高高的。
可是碍于李拓言,她实在不敢就这么冲进去,因此她等啊等,终于等到李拓言离开了,这才放心的进房。
但一进来,她就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捂着鼻子,忍着不适,宝儿来到床边却差点昏倒。在他眼中一向端庄洁净的罗冬结此刻全身沾染了血污,手指头上扎着的针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天、天啊!少爷……」视线移到罗冬羯的下身,宝儿看到那些自他股间流出的浊白液体,心里已经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