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大叔和臭小子的春天 下+番外——C逍遥
C逍遥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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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居然让白夜翔的父亲和兄长同时出动,聂岩最终还是把他们让进了屋子。

进来后,聂岩因为臀部的疼痛始终没坐沙发。

而让他意外的是,即便他请白允天和白夜飞坐,那两个男人也没有落座的意思。

白允天只是背着手,一双狼性的眼睛稳然地扫视着整个屋子。

感觉时间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而慢了半拍。

旁边白夜飞倒是一直恭敬地站在旁边,始终没有再搭话。

——说实话,聂岩觉得这两个人一点都没有父子之间的感觉。

“哪间屋子是他的?”

正当聂岩有种房子快被解剖的错觉时,白允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聂岩侧眸,注意到那个男人连看都没看自己。

此刻,对方正站在两间卧室前,来回打量着。

聂岩不易察觉地挑了下眉。

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的存在已经让他有隐隐的不悦。

对方那种浑身散发出的傲慢,让聂岩表情渐渐沉下。

继续盯着白允天甩给自己的后脑,聂岩低沉地开口:“就是你面前那间。”

就算他儿子住这里,这屋子毕竟还是聂岩租的。

怎么说,现在能行使屋主权力的人也是他。

但白允天一到来,聂岩反而有种错觉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不知为何,心情开始渐渐变糟,聂岩兀自思索着这两个男人此行目的。

说到底,如果来硬的,他有权利赶这两个不速之客出门。

但毕竟这俩人和白夜翔沾边,如果冒昧地得罪了,以后双方都很难看。

正思虑间,他看到白允天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愣了下,聂岩站在客厅远远望向刚才自己还躺着的白夜翔的床。

瞄了眼两边满满当当的床头柜,他突然表情一陷。

糟!

早上那小子给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还——

突然感觉胸口涌上一抹窒息,聂岩绷了下牙关本能地向白夜翔卧室迈。

但刚走到门口,他便挫败地看到白允天已经拿起早上白夜翔写给自己的那张字条。

看着那个男人像审视国家文件般细致而认真地扫视着上面字迹,聂岩倏然滞下脚步。

操。操。操。

毁了。彻底毁了。

白夜飞只是继续站在卧室外面,表情很平静地注视着前面的两个男人。

聂岩就那么站在卧室门口,细致地感受着自己头皮一点点变麻的过程。

突然感觉那个男人看字条的时间有几个世纪,聂岩思绪飞快变动着,思考等下自己该怎么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白允天放下手中的字条。

对方直接踱到左边床头柜,伸手拨拉了下上面塑料袋,查看内容。

聂岩站在不远处直接咬牙闭眼。

他本能地伸手蹭入发梢,动着喉结感觉神经前所未有的紧绷。

就那么看了一会儿塑料袋,白允天单手顺入口袋。

顿了一下,他侧头望向聂岩这边。

那种视线,聂岩几乎能感到深入骨髓的冰冻。

平静着心下汹涌而上的暗潮,聂岩回望着白允天,暗自攥了攥手掌。

此刻对面男人那种压迫感十足的表情,让他有种错觉对方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两个男人就那么无言地交换着视线。

但聂岩几乎已经能够断定——

自己已然完败。

就那么用眼神蹂 躏了会儿聂岩神经,白允天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和小翔什么关系?”

回望着白允天冷冽的眼,聂岩鲜明地知道,这种情况下——

对方不是想要一个答案。

而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聂岩就那么站在白夜翔卧室门口,倏然有种被镭射光扫荡的错觉。

两人间就那么被沉默填充。

白允天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聂岩回应,不禁慢慢向他这边迈步。

“你和我儿子在交往么?”

“……”

瞅着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白允天,聂岩俨然心乱如麻。

绷着咬肌,他注视着白允天渐近的脸,明白这种时候,扯谎隐瞒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对。”干脆点头承认,聂岩豁出去了般深深吸了口气。

其实,自己完全没必要怵这个男人。

他之前对白允天这个人没什么了解,白夜翔那小子也基本对家事闭口不提。

说不定,这个男人是能接受同性之间的事情的。

毕竟现在开明的家长还是不少。

听着聂岩回应,白允天在聂岩身前慢慢停下。

表情愈加凛冽,他细细眯起眼的样子,让聂岩莫名想到锁定猎物的野狼。

就那么无声地审视了一会儿聂岩,白允天才又淡然开口:“多久了?”

“……”聂岩盯着白允天,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过还没等聂岩开口,白允天便侧首望向站在卧室外的白夜飞:“小翔跟你提过这事么?”

白夜飞表情滞了下,随后抿唇摇头:“没有。”

“没有?”白允天缓缓吸了口气,声音带了些鲜明不悦,“翅膀还真是越来越硬。”

没有再看聂岩一眼,白允天径直从聂岩身边走过,踱到客厅沙发边落座。

“说吧。”双肘抵在膝盖上,白允天躬身向前,盯着茶几沉缓开口,“你要多少?”

“……”还站在卧室里,聂岩瞅着白允天严肃的侧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意思。

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白允天就那么挂着张扑克脸吞云吐雾。

不过等了一会儿见聂岩没发话,他不禁侧头望向对方:“怎么,报数会吧?”

看着白允天那带着隐隐轻蔑的眼,聂岩表情也深邃起来。

他从卧室踱到客厅,脸色渐渐被一抹敌意代替,毫不客气地开口:“能麻烦您说清楚您的意思么?”

“要多少钱?”直接把那句话甩在台面上,白允天换了个姿势,微微挑起眉。

瞅着对方那个玩味的表情,聂岩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就是白夜翔亲爹。

看起来那小子一些痞到家的行为,还真不是没有渊源。

只不过,白夜翔那种表情能让聂岩联想到的也只是一臭小子的可爱坏心眼,但眼前男人这种上升到挑衅和威胁领域的态度,俨然赤 裸裸挑起他怒意。

他还真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人敢用钱来砸他的脸。

微微垮了垮肩膀,聂岩双手顺入口袋,视线异常犀利:“什么钱?”

白允天垂下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阴鸷异常的笑,没有回应聂岩的意思。

白夜飞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望向聂岩,开口打破僵局:“聂先生,如果您肯和夜翔分手的话,您要多少钱我们都能满足。”

这下,连傻子都特么一清二楚了。

聂岩站在客厅,就那么无言地盯着白允天。

他在心下慨叹着。

慨叹着有些人居然有种到在第一次见面的人脸前用钱甩出这种以为能征服宇宙的话。

果然啊,林子大了真特么什么鸟都有。

就那么和那个坐在沙发上淡然抽着烟的男人对峙了一会儿,聂岩皱着眉缓缓走到对方身前。

身下因为昨天被白夜翔折腾的痛感还挺鲜明,聂岩悠着力道,轻哧出声:“白先生,请问您在开玩笑么?”

他和那小子交往,如果只是为了钱这种东西,可能这么牺牲自己男人尊严地把身体交出去么。

——更何况……

在他眼里,那小子只是个学生。

他就从来没把对方和钱挂过钩。

要不是今天见了白允天,他几乎不可能相信这小子有这样的出身。

怎么说也和白夜翔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自认为自己对那小子的性格还是比较摸得清的。

如果对方父亲是个这样的人,那也难怪这小子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提过家人。

无视聂岩询问,白允天又坐了一会儿,径直把还剩一大截的烟掐灭在茶几上烟灰缸里。

站起身,他伸手整理了下自己衣领,侧首望向身边一脸阴霾的聂岩。

“你刚才说小翔在学校是么?”

“……”聂岩眯眼,没有回应。

白允天勾了下唇,倒是丝毫不在意。

径直从聂岩身边踱过,他朝白夜飞偏了偏头,示意对方两人可以走了。

感觉这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 红脸,来这一趟除了给自己个下马威什么都没干,聂岩从刚才开始便汹涌的恼火愈加鲜明。

以他一向隐忍的性格,如果这事情不和白夜翔那小子有关系,他很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此刻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沐浴在鲜明愠怒中。

忍着痛大步踱到两个男人身前,聂岩站在大门口,堵住他们去路。

“白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您。”眯眼,聂岩盯着白允天一字一顿,“您儿子的性向问题,您到底接不接受?”

白允天闻言,视线阴冷地扫过来。

“如果您不接受,那您就实在没资格对他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不是么。”

“……”白允天瞳仁一缩。

“我希望刚才您说的话只是开玩笑。”一字一顿,聂岩表情凌然,“这世界上钱并不是万能的明白么。”

“……”看着面前那个声线镇定教训起自己来的男人,白允天脸色愈加阴沉。

他低头看着聂岩异常严肃的脸,唇角弯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聂先生,是吧。”挑着一边眉毛,白允天视线直白地从聂岩脚扫到脸,“你有30岁么?”

“……”愣了一下,聂岩蹙眉。

“我儿子的年龄,你不会搞不清楚不是么。”声音低沉而稳定,白允天回应,“他这会儿正是爱玩闹的阶段,你难道不明白?”

“……”

“喜欢同性也不过是好奇心加无克制的生理冲动。再者,就算他现在对同性感兴趣,和他同岁比你优秀的人太多了不是么,为什么会选择你?”笑得愈加迷离,白允天声音穿透力十足,“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还不了解么?那小子喜欢的是新鲜感,你不过是充当了满足他好奇欲 望的工具罢了,你真以为能长久么?等过段时间他玩腻了,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聂岩脸色越来越臭。

“到了你这个年龄,这种事情还用我来解释么?”唇角笑意愈深,白允天 朝聂岩淡淡点头,“我只希望你能权衡一下,不然真到那小子甩了你的那天,就没这种天上砸钱的好事了,懂么?”

“……”

63.统一战线

白夜翔中午从学校回公寓的时候心情一直不错。

想着聂岩能在家好好休息,他心下就莫名有抑制不住的暖意。

说实话,在学校满脑子都是聂岩就不说了,被代课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他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调侃话,搞得那个新来的老师尴尬到下不了台。

虽然很想给聂岩发短信问问对方情况,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控制着那种渴求直到回公寓亲眼看到对方,满足感会更大些。

就那么一路风驰电掣玩滑板回了公寓,白夜翔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四楼的。

进了屋子,他把滑板往墙边一靠便大步流星地朝自己卧室踱:“岩。”

唇角挂着畅快的笑,他风风火火进了门:“你身体怎么——”

不过一句话刚飙出口,他注意到自己卧室空荡荡的。

床上的被子没有叠,床单也显得有些凌乱。

两边床头柜上的东西还摆得满满的,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

白夜翔意外地踱到右边床头柜,掀开盖在早餐上的锅盖。

——里面的饭依然保持着早上自己离开时的模样。

眸中栖息的欣然一点点淡去,白夜翔愣在床边,皱了皱眉。

他环视着自己卧室,没有看到聂岩身影。

那家伙身体连动一下都废劲,到底去哪儿了?

想着对方也许去了厕所,白夜翔径直出了卧室。

不过刚要拐进洗手间,他突然听到聂岩卧室那边有什么动静。

表情一变,他眯起眼,神色凝然地迈入对方房间。

视野中,聂岩房间窗户大敞着。

那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倚在窗前静谧地抽着烟。

青烟伴着窗外时不时吹拂的风在室内和室外盘旋。

和室外明丽天光完全相反,聂岩视线染着倦怠和黯淡,只是一语不置地盯着外面街角。

在门口站定,白夜翔盯着那个头发有些凌乱面无表情的男人开口:“岩?”

“……”仿佛完全没听到对方般,聂岩只是继续视线飘渺地盯着窗外。

“岩。”沉下声音,白夜翔皱着眉稳然迈到对方身边。

伸手拍了拍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人肩膀,白夜翔不解地扬眉:“发什么呆呢?”

捏着烟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下,聂岩哑然侧首,仿佛刚刚注意到白夜翔般慢慢睁大眼。

在窗口自己拿来的烟灰缸上掸了掸烟,他声音有些嘶哑:“小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听着对方话语,白夜翔有点无奈。

勾着唇,在聂岩身边倚上窗台,白夜翔玩味地盯着他,双手抱胸:“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叹笑着摇了摇头,白夜翔开口,“我进来声音不小,你居然没听见?”

“……”苦笑了下,聂岩耸肩,但没给回应。

窗外风吹在脸上挺凉爽。

白夜翔感觉蛮惬意。

“怎么没吃早饭?”双手顺在口袋,白夜翔脸上满是“那是我亲自给你准备的你居然不吃”的调侃。

“嗯?”反应有些滞顿,聂岩冲白夜翔抿了下唇,“抱歉,没太有食欲。”

看着面前聂岩心不在焉的脸,白夜翔有些无奈地咂了下嘴。

眼瞅着对方又要把脸转向窗外,白夜翔神情不悦地探手扳过聂岩面颊。

意外地眯了下眼,聂岩不解盯向白夜翔。

径直伸手拽出聂岩唇中香烟,白夜翔捏着对方下颌,动作轻巧地凑上去吸住聂岩唇畔。

对方舌尖绞缠的烟草味一瞬在唇间晕染开去,白夜翔难耐地皱眉。

两人嘴唇相接的粘腻感持续了好久,白夜翔才轻喘着松开了聂岩。

用大拇指微微摩挲着聂岩下颌没刮的胡茬,白夜翔视线柔和地盯着对方,声音也放缓了点:“喂,我说——”凑上前又吻了吻聂岩鼻稍,白夜翔额角抵上聂岩额角,淡淡,“以后能不能别抽烟,嗯?”

闻声,聂岩微微勾起唇角。

双手捧住白夜翔头颅,聂岩草草在那小子额角轻盈一吻。

将白夜翔面颊压向自己颈窝,动作舒缓地抱住对方,聂岩长长舒出一口气,笑得温和:“臭小子还管挺宽。”

似乎挺意外聂岩会主动吻自己,白夜翔讶异地张了下唇。

不过只滞了几秒,他便立刻以甚于对方几倍的力道回拥住聂岩。

“喂,岩。”侧首浅吻着对方颈窝,白夜翔淡淡耳语着,给整个空间一瞬平添暧昧,“还痛么?”

被那小子吻得颈窝发麻,聂岩苦笑着动了动肩膀:“你说呢。”

“还疼怎么不在床上休息?”用鼻子温存地摩挲着聂岩颈部皮肤,白夜翔气息有些重,声音低沉而沙哑,“跑来这儿抽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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