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和网友的一次成功面基——山青一点
山青一点  发于:2015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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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自述体。涉网游。

换攻文。换攻文。换攻文。

攻受都不洁。攻受都不洁。攻受都不洁。

HE。

不长(づ ̄3 ̄)づ╭?~

正文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

我出生在一个三线城市。这里是座历史名城,有保存完好的城墙,有波涛滚滚的长江,还有既彪悍又懒散的民风。我的爸爸出身干部家庭,妈妈父母离异,由她姥姥带大;爸爸是个高中生,插队回来在国营工厂当了个小领导,妈妈初中没有毕业,烫着头发穿着喇叭裤常在街头和人撕逼。他们俩在当年绝对是门不当户不对。

但爱情却不可抵挡。他们打破层层阻碍自立门户,一边快乐地吃苦,一边把我养大。

爱情是也只是一种冲动,你不可能指望这种冲动能永远保持下去。在它出现裂痕时,现实也往往会恰到好处地露出尖牙,把爱情撕得粉碎。在我初一那年,爸爸的工厂倒闭,他和妈妈双双下岗。九十年代能花一万块钱买个摩托车的爸爸花钱仍旧大手大脚,直到我初二开学时,他们发现,连我的学费都凑不出来了。

于是爸爸下海经商,在男人堆女人窝里如鱼得水;妈妈把自己打扮成阔太太,在麻将馆里输了一天又一天。我的家庭看来美好,但早已支离破碎。

初三开始,我拿着零花钱租漫画,泡女孩,和一群兄弟一起在录像厅里看A片。班草和我关系最铁,我们在厕所里脱下裤子,互相握住对方尚嫌稚嫩的性`器,把精`液射在地板上。

班草帅得天怒人怨,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我最忘不了体育课结束时,满头大汗的他仰头喝水的画面。黄昏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鼓动的喉结性`感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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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赤`裸,笔直的班草和我渐渐疏远。一个经常被我欺负的娘娘腔却缠了上来。娘娘腔长得特别撩人,大眼睛,白皮肤,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风`骚劲儿。他最爱和我搭话,说到兴起处还会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那时我年轻不懂事,被他占尽了便宜。后来我烦了,就和一帮小兔崽子一起嘲笑他。我们那时并不知道基佬GAY同性恋一号零号老攻小受,只知道他太娘,所以绝对不能跟他一起玩,以免自己也被传染。

初三暑假,娘娘腔捂着屁股来找我,说自己被继父强`女干了。他发着高烧,半边脸肿着,手臂上还有一道道的血痕。我不相信,找了个网吧扒了他的裤子。他的屁股上都是血,中间那个小洞被操得翻开,肿成了一朵花。

我感觉整个人生观都被颠覆了。

娘娘腔趴在我身上哭得打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生能哭得这么惨。我`操起网吧里用来防贼的铁棍就要上他家去。看我这样,他哭得更厉害了,说如果闹大了,他和他妈就没法做人了。

我买来消炎药退烧药各种药掺在一起喂他喝下去,在网吧包了三天夜。我在那里玩红警,他在沙发上趴着养伤。等他好一点的时候,我背着他写了一封信,偷偷在他妈下班的路上塞给了她。

暑假快结束时,我挨家挨户去哥们儿家敲门,让他们去帮我揍个人。在一条巷子里,我拿着装猪饲料的麻袋套到那个男人头上,招呼人对他拳打脚踢。打得够本儿了,我还特地用脚碾了碾他的子孙根,祝他一辈子站不起来。班草也参加了这次行动,他揍人的时候稳准狠,离开的时候头也不回。

当然,这两件事都是瞒着娘娘腔进行的。我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十分同病相连,于是相伴在每个午后坐在江边大堤上,心照不宣地看着一群大男人在草地上踢球。那时候的江堤上还没有那么多狗屎,青草散发着天然的清香,老老少少结伴而来,在这里乘凉,散步,打屁聊天。那是我青春里最美的一段回忆。

高中时候我又和娘娘腔考到了同一所学校。他成绩一般,喜欢美术,就开始学习画画,准备考美院。我成绩差强人意,就这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着。

那时候刚好是21世纪的第一年,电脑上不再只有仙剑红警凯撒和星际,又多了一样东西叫做聊天室。我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找到了一个同志聊天室,用游客的身份在里面看一群男人用文字宣泄情感。那时候扫黄打非的风潮还没有波及网络,聊天室的屏幕上整天飞的都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聊天室不能发图片,他们就把自己的尺寸、形状、爱好形成文字,不断地在屏幕上轰炸,期盼能够找到一晚合适的419。

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基佬尤甚。我很快越过了“我喜欢男人怎么办”这一纠结时期,开始整天琢磨着怎么能够开开荤。后来,我在聊天室里遇到一个本地男人,和他相约在红灯一条街。我一开始就留了个心眼,没告诉他我的长相。见面那天,一个拿着《读者》的秃顶男人在一间洗发店门口望眼欲穿,脸上还泛着油腻腻的光。我敢打赌他心里正在想象着如何把自己的老兄弟插到我的屁`眼里。我瞬间就萎了,马不停蹄爬上一辆三轮车,找到一家录像厅看了一部三级片,压惊。

好在没过多久,我高中第一次自发的性冲动就来临了。对方是我的表舅,只比我大两岁。十八岁的青葱少年有一米八高,很像当时很火的一个日本男明星,帅到突破天际。因为我妈和外婆家很少走动,所以我到高一才第一次见他。我缠着他带我溜冰、逛街、打街机、看电影,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一定很像个犯花痴的男神经。

我还拉着小表舅去公园门口照了相。他无语地搂着我,帅脸上满是不耐烦,而我却笑得一脸灿烂。这张照片陪我度过了无数个手`氵壬的夜晚,还曾经借给娘娘腔几次。只可惜底片被我弄丢了,发黄的照片早已成了绝版。

高三那年的冬天,娘娘腔踏上了美术联考之路。那时他妈妈已经离婚,据说没有再婚的打算。这几年娘娘腔一直租房在外居住,得知这个消息时哭了笑,笑了哭,请我出去大吃了一顿。我们俩发酒疯时把地摊的桌角弄折了,还打碎了两个盘子五个碗,被拿着锅铲的老板追了半条街。我们跑到江边,娘娘腔吹着冰冷的江风看了一夜星星,我则裹在军大衣里打了一夜的瞌睡。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我和很多人一样把所有的课本论斤给卖了。我爸妈难得聚在一起请我吃了顿饭,散伙后又各自奔忙。爸爸去了那个温柔的小三家,妈妈则打着电话和哪个牌友抱怨最近不顺的手气。

2003年,手机虽然不算奢侈品但也绝不便宜。我和娘娘腔一人买了一个2000来块的,约定在高中毕业后继续联系。那时候他收到了两家美术学院和几家综合类大学的专业合格证,可惜都不在B市。我是一早就决定去B市读书的,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里离家最远。

后来录取通知书下来,娘娘腔去W市的美术学院,学国画;我则考上B市一所二本,学经管。离家的前一天,娘娘腔把我叫到一间宾馆,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忽闪忽闪:小易,你是喜欢男人的,对吗?

我们认识六年,成为朋友也有三年,但从来没有正面说过这个话题。即使我们能够对着同一张照片手`氵壬,也从来没有提过。

这几年,他长高了许多,只比我矮一点点。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丝毛孔,莹润光滑,在燥热的房间里因为羞涩而微微颤抖。我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有无限心疼。他过来抱住我,说我知道你很想试一试,与其去找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大叔,还不如上我。

我站在原地不动。半天过去,我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湿热:你对我好,我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这个人没脸没皮,也不干净,但我没病,真的。

他放开我,仰躺在床上,双腿微微分开,露出中间那个粉色的小洞。他的右手探到两腿中间,把食指放进去来回抽动。一边给自己扩张,他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弄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把衣服扔到他身上,我隔着衣服抱住他,不停地亲着他的脸:乖,咱不哭,不哭。

不哭。

我比娘娘腔报道的日子要晚几天。W市离家乡不过两三个小时长途大巴的车程,离开时,他没有说话,但是一直磨蹭着不愿上车。直到司机过来催促了,他才依依不舍地与我道别。他隔着玻璃看着我,长睫低垂,眼眶里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的眼眶也开始发涩,掩饰着低下头,给他发了条短信:等大学毕业,如果实在找不到喜欢的人,就跟我在一起吧。

车已经开走了一会儿。五分钟后,我收到了他回过来的消息:天还亮着,别做梦了。

我无声地笑了好半天,才转身离开。

火车一到站,我就被B市灰蒙蒙的天气震慑住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是PM2.5,只觉得在这里喉咙干燥,呼吸困难,一天要喝上七八瓶水才能好受些。这让我非常想念家乡江边湿润的青草味儿。

我就读的大学在B市三环内,边上隔着一条街的地方还有一所一流的音乐学院。报道完毕,我失望地发现室友都是直男。好吧,即使有弯的,颜值也不符合我的标准。虽然我是个没有性`经验的处男,但我见过的不论班草、小表舅还是娘娘腔,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看。

大学生活没什么好说的,爸妈给我的零花钱虽然不算太多但也够花,我买了一台电脑放在寝室,每天上课、睡觉、打游戏,隔几天出去搓一顿。更丰富一点的,就是和别的大学一起联谊。我一米七六,长相不算出挑,更谈不上有多MAN,但胜在脸长得干净。没有痘痘,没有黑痣,也没有奇怪的鼻毛。每次联谊时长相堪忧的室友们都会拖着我一起,想为我们寝室加分,可惜有了我总分也高不到哪里去。

大一上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室友老陈拉着我们进行了寒假前最后一次联谊。就是这次联谊,让我碰到了我的初恋。

那是在钱柜的一个包间里,我和老陈他们推门而进的时候,看到几个女生坐在沙发上。她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十分梦幻,直愣愣地盯着沙发中间那个偏瘦的男孩儿,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把他吃掉。男孩儿的头发染成了棕色,眼睛细长,睫毛也很浓密。他正对着屏幕唱歌,见到我们进来,抬头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花开放的声音。

聊天中,我得知他姓洛,是音乐学院钢琴表演专业的,就叫他洛秦吧。

洛秦长得高冷,性子却很活泛,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了一片。唱歌时他老是瞟我,我和他的目光撞到一起时,他会微微张嘴,对我露出那副苏死人的笑容。毫不夸张地说,那个晚上我一直处于醉酒状态,心高高飘在云端,真正感觉到了爱情的冲动。

那时年轻,我还相信一见钟情。

寒假期间,娘娘腔留在W市干私活儿,给那些即将高考的美术生上课。他租了个大仓库,每天对着几十个学生颐指气使,过得快活极了。腊月二十八那天他回了家,我们又爬上江堤,坐在江边的石头上聊天。冬天江边人很少,水也清澈,只是偶尔会有几个老爷子在我们惊恐的目光里脱光衣服,露出苍老的身躯,下水冬泳。当时我一直在和洛秦发短信,娘娘腔也似乎有什么心事,大部分时间都神游在天外。

第一眼看到娘娘腔,觉得他气色很好,我就完全放下了心,至于他情绪上的波动,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早已习以为常。我一门心思地和洛秦调笑,整个寒假头都埋在手机里。我妈有次向我借烟的时候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说,目前还是单恋。

妈妈愣了一下,说那你加油。然后指指手里已经点燃的烟说:别告诉你爸。

我想说我爸早就知道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潜意识里仍旧觉得爸爸会像年轻时劝她不要和人打架一样,用略带严肃和宠溺的语气劝她戒烟。只是自欺欺人是人生最大保护伞,她若愿意回想起自己为什么重新开始吸烟,就会立刻断掉这一切念想。

洛秦发短信的速度很快。他从小时候的趣事说起,跟我谈电影,谈音乐,谈文学。他的每条短信我都保存在手机里。

他语气里总有股轻佻,可我爱死了他的轻佻。

去到B市下火车时,我意外地在站台看到了他。他穿着黑色大衣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对我笑眯了眼。他把我带到音乐学院的琴房,拿了六楼最里面那间的钥匙。走廊安静而幽深,一路走来,我的心跳快得就要掉出胸腔。琴房里暖气很足,他一声不吭地放下包,又脱掉外衣,坐在钢琴前弹了起来。

音乐学院的男神洛秦,正在给我弹钢琴版的《鸟之诗》。

而我只是在和他发短信时偶尔提过一句,说是这首钢琴曲我很喜欢而已。

一曲结束,我手心里都是汗,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果然,洛秦凑了上来,把我压在墙上接吻。他舔着我的嘴唇,撬开我的牙齿,然后狠狠吮`吸着我的舌头。我一向都是理论知识丰富,实际技术贫乏,很快就被他亲得浑身发软,不知今夕何夕。

我们俩都很激动,简直一刻都不能等。到了厕所,他插上隔间的门,脱下裤子,套上避孕`套,然后用洗手液给我润滑。他一边润滑一边说:寒假里我每天都在想你的屁股,太翘了,天生就是给男人干的。

他顶进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屁股就要裂开了,完全没有传说中的快感可言。

他从身后大力地顶着我,边顶边说我又紧又骚。而我甚至都没看清埋在我身体里的那个玩意儿长得什么样子。

我们厕所做了两次,一次后背位,一次正面。结束时他将避孕`套扔到垃圾桶里,看着目光迷离,满脸迷惘的我说:宝贝儿你真紧,活儿不错。

我一直自诩体力不错,但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提。我想起他短信里曾说儿时就喜欢篮球,即使学钢琴再苦再累,最多隔上一天就要上次球场。我一边在心底暗暗发誓今后要好好锻炼身体,一边一拳揍上了他的脸。

其实我并不介意在下面。从前我的性幻想里多数也是被人干,而不是亲自去干人。只是我无法接受我神圣的第一次居然发生在厕所里,不管在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厕所里。想一想真是太心酸了,老天爷都要为我流眼泪。

况且我更羞于承认自己是第一次。任何男人都羞于承认自己是第一次。

我一瘸一拐地来到一楼,看见琴房墙上挂着的他得奖学金的照片,怒气值再次爆表。我坚持着坐电梯回到六楼,在琴房里找到了正在吸烟的他,又是一拳揍了上去。他哈哈大笑着搂住我,亲吻我,把我压在钢琴上又来了一次。

那一刻,我甘于沉沦,他胆大包天。

那天中午,洛秦把我背回了宿舍。一路上我都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汗味,洗发水的香味,还有若有似无的精`液味儿混杂在一起,是一种陌生到让人心悸的味道。即使在半小时之前,他的性`器还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我很疲惫,张嘴咬了他一口,然后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洛秦天天往我宿舍来。我趴在床上,指挥他给我收拾桌子,打扫卫生,为寝室兄弟买饭。他很勤快,把我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还从一堆杂乱的书本数据线下面找到了我失踪两个月的饭卡。

有天下午,老陈他们出去打球,洛秦带了一份粥来看我。他吃一口含到嘴里,然后凑上来和我接吻,把粥渡进我嘴里。我恶心得要命,想要推开他却又牵动了屁股的伤口,疼得嗷嗷直叫。

他低笑着蹬掉球鞋,爬进被窝,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抚摸着我的脸。他用长长的手指在我脸上摩挲,那双漂亮到极点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

他说小易,我喜欢你。

其实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屁股,但我根本抗拒不了他深情看我的样子。

在这段感情的最初,我智商直降为负。我以为我努力一点,就能成为他心中的最最特殊。

我开始频繁地往音乐学院跑。我在他的琴房里玩手机,看小说,听他登登登登地弹琴。他最喜欢的作曲家是肖邦,最喜欢的演奏家是鲁宾斯坦。我对音乐一窍不通,五线谱对我来说犹如古代巫婆的咒语。但是为了他,我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肖邦叙事曲,打了多少遍瞌睡都不曾放弃。我听不懂其中忧伤的诗意,再奔腾的情感在我这颗世俗的心里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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