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之琼华+番外——云慕容
云慕容  发于:2015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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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英心中宽慰,神色渐渐平静,靠在云天河怀里好一会儿,忽然闷闷道:“你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那你其他的朋友会生气吗?”

云天河觉得他的想法实在可爱,不禁乐了:“不会不会,他们也会喜欢你的。对了,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在这里,我带你去认识她吧。”

慕容紫英有点跃跃欲试的兴致,却摇头:“现在不行,我到子时后方能出去。”

“那我留下陪你。”云天河很仗义。

慕容紫英担心被掌门察觉,却又很想和云天河待在一起,犹豫半晌,还是向云天河妥协地点点头。

云天河见他一副有点柔弱可人的模样,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他秀气的额头,见慕容紫英愣愣地看向自己,方觉行为唐突,红着脸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就……”

慕容紫英懵懵懂懂地有些害羞,好在他不明白这个举动的含义,只觉得云天河是他的朋友,与他亲近也合情合理,因而便不在意,平复了心神端正身体认认真真地打坐。

云天河在一旁就心绪复杂了,琢磨着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心血来潮,柳梦璃那样美好的女孩子在眼前晃了十几年他都没动过那种心思,怎么看着慕容紫英就觉着自己糊里糊涂的。

他看了看慕容紫英闭着双眼的俊逸侧脸,摸摸心口,不快不慢的心跳,没什么变化,还好还好,他刚要松口气,却听见慕容紫英低咳两声,似乎有些难受,他的心立刻就揪紧了,那种突如其来满得要溢出来的担忧怎么也止不住,还伴随着一阵切肤的心痛,好像病的是自己不是他,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无比震惊。

完了,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云天河郁闷得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07.美好的夜晚

云天河揣着及其纠结的心情看着月亮慢慢升到正空,将山谷照得澄明,慕容紫英睁开眼睛,低咳声道:“子时已过,我们可以离开了。”

云天河有些畏怯似的跟在他身后,心中翻来覆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竟是异常安静,好在慕容紫英是个安静性子,也没什么话,不然云天河觉得自己说什么肯定都不利索。

“天河。”慕容紫英忽然唤了一声,转过身来,月空下的身影静美而朦胧,双眸浸染着银色的月光,荡漾着出尘的清澈,云天河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了。

“天河?”见云天河带着迷茫而苦恼的神色咬着嘴唇,慕容紫英又唤了一声。

云天河的脸几乎要烧透了,他忙别开头,声音含糊:“什么……事?”

“你肚子饿不饿?”慕容紫英以为他没听清,便离他更近些。

那股淡淡的幽香对云天河而言无异于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出声:“不饿。”可肚子却清晰地传出古怪的叫声,又赶忙捂住肚子,好像那样就可以掩盖丢人的现实:“我不饿。”

慕容紫英轻轻笑出声,好像幽谷山涧的轻风,又好像竹间清石的水声。

云天河望着他的笑容,愣是移不开眼,心里却明白得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长这么大,竟然被一个男人迷住了!

“我去厨房给你找些吃的。”慕容紫英轻声说。

“啊,”云天河这才回过神,想起慕容紫英也是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到了厨房还不知被那个凶巴巴的璇云怎么骂呢,心思一转,“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肯定有好吃的。”

慕容紫英奇怪道:“是哪里?”

云天河本想去拉他的手,伸到一半却又缩回来:“我带你去。”说罢赶忙走在前面引路,想到慕容紫英在身后瞧自己,心中急热,愈走愈快,待走到敬天阁门口,几乎是一头撞进去,扑面一阵浓郁酒香。

他稳住脚,向里头探望,偌大的楼阁只一角落一盏琉璃灯静静燃着,虚妄枕着袖袍伏桌大睡,胳膊旁一堆肉骨头和一壶酒,桌上摆着半只烤得冒油的大山鸡,馋得云天河的肚子立时又要叫起来。

虚忘被惊动,头发凌乱地抬头,瞧见云天河,抽抽鼻子:“臭小子,半夜才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师父,对不起,我有事耽误了,一整天没吃东西,能不能……”话未说完,虚妄伸个懒腰,打断他,“吃吧,臭小子,就知道吃,和你师父我当年一模一样。”

云天河耸耸间,向外面一指:“我把紫英也带来了。”

虚忘向外一看,果不其然,慕容紫英正站在门外静静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清醒几分,忙伸手往脸上摸,还算干净,就是胡子有点扎人,忙坐正身体,清咳两声,摆出一副师伯的架势,面色和蔼地点点头:“既然来了,就进来。”

慕容紫英走进去,看了一眼虚忘凌乱的头发,默默垂下眼睛,恭敬行礼:“师伯。”

虚忘煞有介事地应了声:“坐吧。”

云天河看着举止突然变得古怪的虚忘,样子虽然邋遢,可神情和方才完全是两个人,不免奇怪。

两人就此陷入奇怪的沉默,虚忘坐得笔挺,像个严肃的长辈,慕容紫英站在一旁,像是随时听候吩咐,还真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连云天河也觉得怪不自在,试探着插话:“师父,我和紫英都饿了一天,能不能……”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山鸡。

“好,好。”虚忘一口答应,几乎松了口气似的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去休息。”

慕容紫英恭敬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阁间,云天河几乎要笑出来:“你老这么严肃,难怪大家和你说不上话。”

“别胡说,”慕容紫英轻斥,“师伯是尊长,理应恭敬待之。”

哪里像长辈,云天河在心中腹诽,明明是个喜欢喝酒吃肉的大男人,也懒得理会这些繁琐,忙拉他坐下:“师父的烤肉特别香,你快尝尝。”

慕容紫英却一本正经地拒绝:“修行之人不沾荤腥,这是门规。”

云天河撕下一块肉,不依不挠地劝说:“这么香的肉,不吃太可惜,你就尝一口,我不告诉别人。”

慕容紫英瞧他一脸期待,犹豫一会儿,还是接过肉放进嘴里,微微咀嚼,神情一顿,倒是出乎意料地好吃。

云天河一副得意的表情,再给他肉也不拒绝,到后来经不住劝,两人连剩下的半瓶酒也喝了。酒足饭饱,云天河懒懒地抹了抹嘴,站起来觉得晕晕乎乎,他还有些酒量,可怜慕容紫英从未沾过酒,此刻已经神志不清地伏在桌上,不知是睡着还是醒了。

云天河扶起慕容紫英歪歪斜斜地向外走去,月色正清明,空旷的夜风吹得他心中熏然欲飘,倒有几分在青鸾峰上的自在洒脱。

两人摇摇晃晃,愈走愈偏,行至一花丛繁茂处,云天河脚下一滑,抱着慕容紫英滚进花枝下。他只觉天旋地转,辨不清方向,唯有怀中的慕容紫英是真真切切的,不由抱紧。

慕容紫英迷茫地睁开眼睛,他压在云天河胸口上,云天河似乎睡着了,睡颜还有几分稚气,头顶的花枝沉甸甸垂落在他耳边,是结着繁密花蕊的紫丁香,在幽静的夜中散发出淡然宁静的清香。

“天河。”他低低唤出声,心中暖暖的。

“嗯。”云天河似乎醒来,也睁开眼,四目相视,近在咫尺。

云天河心中一热,忽然将他反身压下,摸索着去解他的衣衫,热烫的手掌抚上他的肩膀,光滑清凉。

慕容紫英被他放肆的手蹭弄得莫名其妙,微微仰起头,露出秀美白皙的脖颈:“这里没有被褥,衣裳脱了会着凉。”

云天河痴痴望着他的眼眸,像天上的银河,缥缈而璀璨,情不自禁吻上去,轻轻吮吸,像着了魔一般。

慕容紫英只觉浮浮沉沉,像身处梦中一般,身子沾到草叶的凉意,知道被云天河褪去衣衫,并不拒绝,他本能地相信云天河不会伤害他,直到身下蓦然一痛,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撕扯。

他的声音不大,却痛得有些发抖:“天河……”

云天河暂停身下的动作,轻吻慕容紫英的额头、鼻尖、唇角,一遍遍抚摸他的腰腿,待到他的神情变得舒缓,又挺进下身。

慕容紫英轻叫出声,呼吸浅而急促,下意识抱紧云天河,随着云天河的动作轻轻晃动身体。

云天河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他是被一阵清脆婉转的鸟鸣声唤醒的。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花枝间跳跃的鸟儿被他惊动,扑棱一声轻巧地飞走了。

云天河看着头顶上垂落的花枝,又看看怀中依旧沉睡的慕容紫英,彻底清醒了,昨夜那绮丽的梦一般的交合也一点一滴清晰地回放在脑海中。

他觉得自己要是醉死就好了,说不定看在他长眠的份上,慕容紫英对他的恨能减轻一分。慕容紫英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眉目安然,这样一个纯净无辜的人,竟然被自己玷污了,他愈发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由远而近,声音很轻,却听得云天河惊心动魄。

“梦璃,是要找紫色的丁香吗?”一个活泼的声音,有点熟悉。

“是的,菱纱,你到那边去找,我往这边。”

这个声音却是无比熟悉,云天河暗叫糟糕,忙扯过衣衫盖住慕容紫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上衣被扔在花丛外面,刚要伸手去够,便见一双白色的鞋子停在花丛之外,一只手伸出来捡起衣服,好在花丛繁茂,并没有看见里面的二人。

云天河感到柳梦璃的犹豫,屏住声息,默默企盼她快些离开,一瞥眼却瞧见头顶垂落着紫丁香花开正好,哪里能逃过柳梦璃那灵敏的嗅觉?

云天河只得认命,压低声音:“梦璃,我在这里。”怀中的慕容紫英隐隐一动,云天河心惊胆战地搂紧他,生怕他发出什么声响。

“天河,”柳梦璃觉察出不对劲,“你在这里做什么?衣裳都扯破了。”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能离开吗?”云天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好吧,”柳梦璃大度地答应,“你的衣服我拿走,帮你补好。”说着,便轻轻离开,不一会儿隐约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都走了啊!云天河长舒口气,额头紧张得渗出一层薄汗,正举手要擦,却瞥见慕容紫英正睁着眼睛看向自己,顿时心中轰然一声,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嗡嗡作响。

慕容紫英坐起身,衣衫滑落,精致的锁骨上染着点点红痕,不用说,那是云天河的杰作。他动了动身,忽然微颦起眉,疑惑地看了看被掩住的腰身:“天河,我怎么了?”

云天河陡然坐起,吓了慕容紫英一跳,他紧紧握住慕容紫英的肩膀,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我、我昨晚对你,不是,是我不好,你千万别生气。”

慕容紫英听得糊涂,愈发觉得身上不适,神情认真:“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我、我,”云天河顿了顿,忽然一咬牙,抱着豁出去的心情闭上眼睛,“紫英,你能嫁给我吗?”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答,他壮胆睁开眼睛,瞧见慕容紫英难得忍俊不禁地看着他,“胡说八道,这种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从来男女婚配,你我皆为男子,怎能结为夫妻?”

云天河用力摇头:“不,我喜欢你,而且我昨晚对你……就算你会讨厌我,我也永远喜欢你!”

慕容紫英愣了愣,似乎没弄明白:“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云天河觉得自己已经快气竭了,索性抱住慕容紫英:“我对你,已经不仅仅是朋友,而是夫妻之间的那种感情,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慕容紫英有些诧异,沉默了好一会儿,推开云天河,默默地穿好衣衫:“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没有谁能永远不分开。”

云天河紧握住他的手,带着视死如归的凛然:“就算只能活一天,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慕容紫英的神情有瞬间动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终是抽回手,像是满足而凄凉的叹息:“你该下山了。”说罢欲要起身,身形却晃了一下。

云天河忙伸手去扶,却被他推开,慕容紫英轻咳一声,俯身竟吐出一口血来。

云天河大惊,却见慕容紫英淡淡地抹净嘴角,硬撑着起身离去了。他向他的背影伸出手,想要呼唤,却感觉只是徒劳,不觉黯然低下头,看着草叶上的血迹,心中刺痛。

08.捉雪狐捉到紫英

云天河自觉地搬出慕容紫英的房间,慕容紫英再不愿亲近他,每每碰到一处,慕容紫英只是谦和生分地打个招呼,叫云天河心里好不苦涩,索性搬出去,多瞧瞧新鲜的人和事,或可暂忘烦恼。

虚忘得了这个徒弟,很是清闲,他精于饲养山林精怪,每每捕捉幼崽,总要亲力亲为,这下便全交给云天河,支使他满山乱跑,爬树挖洞,好在云天河自小熟悉山野环境,也不觉得麻烦。

这天,他来到寂玄道,手持虚忘给的醉狐描像,在冰丛银树间搜寻醉狐的踪迹。寒风呼啸,他默念虚忘传他的避寒诀,不禁不觉得冷,反而有些热。

找了整个上午,也不见这小东西的踪迹,他倚着一块冰晶石坐下休息,面前是一方静止的湖泊,这是琼华山顶的瀑布流到此处凝为寒冰,湖泊中央裂隙交错,隐约可闻冰下水声涌动。细细看去,冰缝中长出一簇簇皎洁如玉的花朵,连枝叶也是淡淡的冰晶色,晶莹剔透。

莫非是师父所说的冰晶醉花蕊?听闻醉狐最爱食此花,若真是如此,可就能守株待兔,省却不少功夫。他忙翻出一轴纸卷,上面绘着太一仙径各种植物模样,细细对照,果真是冰晶醉花蕊。云天河美滋滋地收起卷轴,耐心等待醉狐出现。

果然,不过一会儿功夫,一只绒白的小脑袋自冰面渐渐浮动,它贴着冰面小心翼翼地向冰晶醉花蕊蹭动,几乎与周遭雪白融为一体。

云天河也俯身向前一滚,衣服沾满雪粒,轻手轻脚迂回到花蕊身后的冰石下,屏气凝神,待那小醉狐放心大胆地嗅着冰晶醉花蕊的芳香时,他一个拐手便紧紧捏住小家伙的脖颈。好奇地拎起小醉狐与它对视,但见它可怜兮兮地瞅着云天河,无精打采的大尾巴不时勉强晃动一下,好不可怜,倒教云天河有些过意不去。

他安抚地摸摸小醉狐的小脑袋:“别怕,你这么可爱,师父肯定不忍心拿你做下酒菜。”说着,准备将它装入腰间的小竹篓,小家伙似乎很是认命,软绵绵地任他摆弄,云天河大意,手下一松,不料那小酔狐陡然挣脱,临逃还不忘张嘴给云天河手上一口。

云天河只觉手上一麻,并不严重,忙拔腿去追,谁知那小酔狐逃起命来身手甚是矫捷,不出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的风雪尽头。

云天河又急又恼,只怪自己大意,回去定要挨骂。他喘着气,怏怏地回去想要再试试运气,谁知刚迈步只觉双腿一软,竟不听使唤地倒在地上。他心中惊疑,忙去摸自己的腿,却是好端端的,正要再试试,却觉那股麻痹的感觉正渐渐蔓延全身,神思也变得模糊起来,避寒诀渐渐散去。

糟了!他暗叫不好,若躺在这无边无际的风雪中,怕是不多时就会冻成冰块,还有好多话没对紫英说呢。

云天河四下张望,见附近有块巨石,可略挡风雪,便强撑着慢慢爬过去。谁知刚靠在石壁休息,旁边银丛忽然一阵如洪钟般的哞叫,闯出一头巨大健硕的白牛,围着云天河不耐烦地打转,不安地踏动黑如玄铁的蹄掌,每踏一下,脚下的冰层便裂出几道缝隙。

云天河瞧见白牛眉心的菱形朱梅印记,心惊胆战地发现自己不慎闯入仙人骑这种妖怪的地盘,它形似野牛,但四蹄与犄角坚如玄铁,若被戳上一下,恐怕登时丧命,加之脾气暴躁,此番打扰,恐怕早已被它视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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