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之琼华+番外——云慕容
云慕容  发于:2015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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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河四下张望,挠头道:“我去找些东西把冰凿破,好救你出来。”

玄霄道:“若是寻常冰块,我早已破冰而出。可恨夙瑶借灵光藻玉之力将我封于冰中,非常人可破。”

慕容紫英听他言及掌门,不觉竖眉沉声道:“琼华叛逆,岂可侮辱掌门!”

玄霄这才将目光转向慕容紫英,细细打量,沉声道:“难怪你们能进入禁地,原来你体内竟有灵光藻玉,你是夙瑶的弟子?”

慕容紫英被他威视,却仍从容答道:“不错,我是夙瑶掌门的入室弟子。掌门曾提及,你早已叛出琼华,不知去向,却为何被冰封在此?”

玄霄忽然大笑起来,带着说不出的沧桑与寂寥:“她竟说我是叛逆?若不是当年我助她夺得灵光藻玉,她如何能做得今日掌门?”

慕容紫英心中惊疑:“这究竟怎么回事?”

玄霄止笑,冷声道:“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本该由我继任掌门,可惜当时夙玉师妹不肯归玉魂之位,竟与天青携灵光藻玉弃门下山。我与夙瑶夺回半枚灵玉,本该由她继任玉魂,谁知她竟暗地以灵玉之力将我冰封于此,又将半枚灵玉嵌入你魂魄中,助她登上掌门之位。”

慕容紫英不知他所言真假,心中惊疑不定,却听云天河定声道:“我相信你,我们怎样才能救你出来?”

玄霄望向慕容紫英:“这也不难,只要他肯以灵玉之力解开封印,我便可脱身。只不过,到时他就要魂飞魄散。”

“啊?那可不行!”云天河吃了一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玄霄低低一笑,带着一股阴沉:“天河,你别怕,他虽擅法术,但此刻身体虚弱,不得施展,你捉住他,带他过来。”

慕容紫英心中一震,下意识朝云天河望去。

云天河却断然拒绝:“不行!紫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伤害他!”望向玄霄,目光坚定。

玄霄目光冷然:“既然如此,那就回去,我只当从未见过你。”说罢,收回灵力,冰层渐渐模糊,遮住他的容貌。

云天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容紫英拦道:“天河,已快天亮,我们暂且回去,若惊动掌门,就再不能来了。”

云天河见他脸色苍白,已有些不支,只得向玄霄道:“我一定找到其它办法,救你出来!”说罢扶着慕容紫英向外走去。

06.思返谷里的紫英好美

回到寝房,天已破晓,晨雾萦绕,好在一路并未遇到其他人,云天河不禁大松一口气,只要无人发现,那紫英便不会被责罚,瞥眼去瞧他,却见他脸色愈发青白,几乎支持不住,忙扶他到卧榻,又给他倒杯水。

慕容紫英勉强喝过水,动作虚软却仍强撑。

云天河回想方才种种,内疚道:“紫英,是不是因为带我去禁地,你才会如此疲劳?”

慕容紫英微微喘息,定了定神,摇头道:“我近日常觉异常疲惫,并非今日才会如此。”

“莫不是生病了?”云天河惊道,探手抚上他额头,但觉一片微凉,并没有发热的迹象。

慕容紫英感到他掌心温暖,心中略略松缓,忽然间气血上涌,竟俯身咳出一口血,只觉神思模糊,身体不支向榻下栽倒。

云天河大惊,忙上前捞起,情急之下将他抱在怀中,心中又惊又惧,倒比自己的性命还紧张。他看着喘息不定的慕容紫英,面白如纸,双颊却泛起异样的潮红,这种怪异的征兆令他心惊胆战。

“紫英,我去叫医生,你等我。”云天河当即便要向外奔,却被慕容紫英拦住,听他低声道:“不必,这般病兆并非今日才有,但凡耗神过度便会如此,掌门说过,只要多加休息便可。”

都吐血了竟然不给治,云天河想起玄霄怒斥夙瑶背信弃义,老爹对她也十分避讳,说不定她隐瞒紫英病情也未可知,但紫英对夙瑶深信不疑,他不好开口,只得压下心中疑虑,安慰他道:“既然掌门要你多休息,你就好好躺着,有什么要做的事就告诉我,我帮你去做。”

慕容紫英微微点头,怔怔瞧了他一会儿,忽然道:“天河,方才在禁地,你为何不按照玄霄的话去做?”

云天河不料他有此一问,愣了愣,继而目光变得沉稳坚定:“我虽然想救他,但觉不会用伤害别人的方法,更何况,你是我朋友,我怎会伤害你?”

慕容紫英神情微动,眸光变得柔和起来,轻问道:“你说,我是你的朋友?”

云天河肯定地点头,继而有些不好意思:“我把紫英当做朋友,但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慕容紫英微笑道:“我很喜欢你。”

“啊?”云天河诧异得张大嘴巴,浑身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差点抖索起来,继而明白慕容紫英所说的喜欢不过是乐意交往而已,是自己会错意,忙平复神色,心里却七上八下地静不下来,还以为是那种喜欢呢?他瞥眼瞧慕容紫英,虽然神色疲惫,却仍掩不住清姿傲骨,这样神仙般清心寡欲的人物,应该是不会有那种爱慕之情的,想到这,又不禁怅然若失。

“天河,能帮我取些食物来吗?”慕容紫英声音低软。

一听食物,云天河也觉腹中饥饿,奔劳一夜,极耗体力,厨房此刻也应该有吃的,便答应道:“好,你等着我,我这就去厨房。”说罢替慕容紫英盖好被褥,轻手轻脚出门。

一鼓作气跑到厨房,早课已过,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云天河不及细看,直奔灶台,揭开蒸格捞出两个热腾腾的馒头转身拔腿就走,却被一条横差过来的腿拦住,险些跌倒,定睛一看,竟是明尘,正眯起眼朝他笑。

云天河也朝他笑笑,算打过招呼,绕过他要走,却被明尘扣住肩膀,玩笑道:“跑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云天河只得停住脚,解释道:“我想给紫英拿点吃的回去。”

明尘的神情难得凝重起来,他知道慕容紫英这个人向来守时,且性情孤僻,今天未上早课已很是奇怪,竟托付云天河为他跑腿,更是稀奇,他将云天河拉到一旁,瞥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他惹什么麻烦了?”语气很是笃定。

云天河觉得明尘性情率直,本不想隐瞒,却又怕说出实情会连累慕容紫英受责罚,因而神色为难,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明尘愈发觉得事态严重,神情愈发凝重,目光如电劈向云天河:“他可是带你去过禁地?”

云天河在那道锋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只得承认:“我们昨晚去了禁地。”

明尘暗暗吃惊:“这小子,可真够糊涂。”心中已然明了,跟云天河叮嘱道,“你且回去,好好照顾他。”说罢倒比云天河更着急似的向门外疾步离去,刚跨过门槛又回身向角落的一张桌子喊道:“梦璃,今天你自己去试香,我有事,别找我。”说罢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梦璃,这名字倒很熟,云天河歪头暗想,转头看去,却见角落临窗的桌旁坐着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是与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柳梦璃。

“梦璃,你、你怎么在这儿?”云天河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每次和柳梦璃说话都会紧张。

“天河。”柳梦璃站起身,也有些惊讶,却仍从容优雅地和他打招呼。

“他就是你常提起的云天河,我看也很普通嘛!”坐在一旁的女孩子插话道,娇俏机灵,嘴巴却很刻薄。

云天河心中着急,顾不得和她叙旧,急急道:“我有急事,以后再跟你说,我先走了。”说罢跑出门去,一会儿便不见身影。

“难为你时时想着他,他倒不领情,真是没心肝。”女孩子拨拨盘中的花生米,看着柳梦璃神色忧虑,“怎么了,你不高兴了?”

柳梦璃摇摇头,担忧道:“天河他极少这样,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没事没事,”女孩子安慰道,“下次再遇到问问他。”

柳梦璃点点头,抬头见璇云自里面揭帘走出,望着门外,神情也是少有的凝重。

云天河回到房间,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慕容紫英不知所踪,他摸摸床褥,已没了热气,应走了好一会儿。他会去哪儿呢?云天河滑坐在地上,不是说好等我吗?他呆望着窗外的紫竹林,忽然站起来,将馒头放在桌上,心中决意,至少他还在山上,那我就找遍琼华,也要找到他!

其实云天河前脚刚走,慕容紫英便勉力起身,整衣洗漱,往前山真武阁去了。他没有告诉云天河掌门早在他上山时便吩咐过须密切观察他,因而安排他与自己同住,掌门昨日曾吩咐今日一早去真武阁,他隐隐觉得与云天河有关,便想独自一探深浅。

夙瑶与寻常一样,坐在玉雕凤榻上,容颜威肃,她见慕容紫英进来,脸色苍白,感觉他灵气虚散,不禁颦眉沉声道:“短短数日,为何灵力虚弱?”

慕容紫英恭敬答道:“近日频繁下山,颇耗灵力,所以身体不适。”

夙瑶沉默一会儿,吩咐道:“既如此,灵力恢复之前,不必再下山。”

“可是播仙镇近日频有镇民突发恶疾,弟子若不下山,恐怕会耽误病情。”慕容紫英为难道。

恶疾频发么?夙瑶蹙眉暗忖,那就更须谨慎,不容慕容紫英动摇:“你若病倒,只会令播仙镇陷入困厄之境,还是暂且留在山上修养,不必理会!”

“可是……”慕容紫英还欲商榷,却见夙瑶神情威怒,厉声道:“你可是目无尊长,想要违抗掌门之命。”

慕容紫英忙低身俯首:“弟子不敢!”

“那此事休要再提!”夙瑶拂袖,似乎余怒未消,心中却惦记更为重要之事,便压下心绪问道:“你这几日观察云天河,以为他资质如何?”

慕容紫英心中一顿,果然与云天河有关,一时间思绪万千,与云天河相处数日,他表面粗枝大叶,看似愚钝,但却内息清沛,神思清明,灵台不染俗世污浊,若论资质,也算中上,倒是个修仙的好材料,可是他既为寻人而来,且思念家人,与尘世有割舍不断的情缘,若将他留下,恐怕并非他心中所愿,因而犹豫片刻,竟答不上来。

“如何,令你为难?”夙瑶见一向条理清晰的弟子竟答不出这样简单的问题,不由奇怪。

慕容紫英微微凝眉,下定决心,定声答道:“据弟子观察,云天河资质浅陋,世俗不堪,且耽于玩乐,好吃懒睡,并不适合留下。”

夙瑶心中失望,却再度追问:“果真如此?”

慕容紫英声音坚定:“弟子不敢欺瞒。”

夙瑶摇头,一向肃穆的神情竟现出疲态,拂袖吩咐:“既如此,便明日遣他下山。”

“是,弟子遵命。”慕容紫英松口气,却泛起一股怅然,如此以后便再无相见之日了,正要告退,却听见一个豪爽声音道:“掌门既然不要这个徒弟,可否让给我?”

慕容紫英心中一紧,回头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进来,相貌伟岸,却正是虚忘。

夙瑶并不计较他的闯入,颦眉道:“你要收云天河做徒弟?”

“是啊,”虚忘哈哈大笑,“这小子不知哪里来的本事,竟能捉住我的宝贝丰禄兽,我天天在外面打猎,正好缺个帮忙的,掌门不如就让他给我做徒弟,给我搭把手。”

夙瑶犹豫一会儿,道:“你既属意他,便将他留下。”

慕容紫英心中顿时着急,情急之下脱口阻拦:“掌门,云天河他性情顽劣,还是让他走吧!”

夙瑶见一向安分的慕容紫英竟出言顶撞,立刻怒目而视。

慕容紫英竟还欲开口,但见虚忘拍拍他的肩膀,玩笑道:“这小子,长大了倒学会顶嘴了,掌门既说留下便留下,与你何干?”倒说得慕容紫英哑口无言,低下头去。

夙瑶似乎解气,拂袖道:“罚你去思返谷思过一日,直至子时方可离开!”

“是。”慕容紫英领命,神情愁闷而去。

虚忘颔首道:“多谢掌门。”也跟着慕容紫英离去。

慕容紫英走在前面,脚步虚浮,虚忘在后面跟着,摇头叹气,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整天独来独往,性情孤僻,纵然心中百般不乐,却从不道与外人,也没个朋友,还真是可怜。

他看着慕容紫英的背影渐渐消失,沉思良久,却听见身旁草丛响动,云天河从里面钻出来,头发上还沾着草叶,见着虚忘,着急问:“瞧见紫英没有?”

虚忘朝他勾勾手,云天河走过去,被他客气地拍拍肩膀:“刚刚掌门说了,让你留下给我做徒弟。”

云天河摸摸脑袋,这算是留下了,这样也好,慢慢想法子救玄霄出来,便笑道:“谢谢师父。我现在得去找紫英。”

虚忘放低声音:“听说他带你去后山了,可曾见到玄霄?”

云天河立刻苦了脸:“被封在冰块里,出不来。”

虚忘鼓励地摸摸他的头:“先别急,会有办法的。紫英在思返谷,记得来敬天阁找我。”

云天河忙点头答应,一溜烟往思返谷去了。

思返谷偏邻后山禁地,是块四面万丈峭壁的幽僻空地。云天河一进去,就看见慕容紫英正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影挺拔纤细,抬头仰望被悬崖遮挡的天空。

“紫英,”云天河松口气,“不是说好等我吗,怎么自己走了?”

慕容紫英一惊,转头一瞧,不觉颦眉:“这里是思返谷,供人思过内省之地,不可轻易打扰,你快些出去。”

“思过?”云天河没想到慕容紫英这样谨慎的人也会出错,不免好奇,“你做错什么事了吗?”

慕容紫英垂下眼帘,也为自己言行鲁莽感到惭愧:“我今日顶撞掌门,被罚思过。”

云天河觉得未免小题大做:“说错话跟她道歉不就行了,还要被罚,掌门也太小气了。”

慕容紫英沉默一会儿,神情忽然有些迷茫:“天河,若是你出言顶撞你父亲,他会怎样对你?”

云天河眨眨眼:“他才懒得跟我计较,若是气得狠了,打一顿就算了,不过打我的时候从来不疼,都是做做样子。”

慕容紫英笑得有些苦涩,咳了两声,愈发觉得身体虚软,像飘在云上。

云天河见他神色不对,忙走近跟前,见他摇摇晃晃,忙伸手扶住他。

慕容紫英看着峭壁缝中长出的杂草,在坚冷如铁的岩石间瑟瑟发抖,忽然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悲戚:“天河,我在琼华的十八年算什么呢?师弟师妹都畏惧我,师叔师伯大都不喜欢我,我以为至少掌门对我是真心爱护,可直到今天,我才觉得她对我也不过是尊卑之别,与寻常弟子并无差别,我……”他顿住声,似乎有泪凝在喉头。

云天河听得心酸,将他紧抱在怀中安慰:“紫英,你别难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厨房的时候,璇云就让我带东西给你吃,还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也担心你会饿肚子。我听其他人提起你,都夸你聪明,没有人不喜欢你。”

“是真的吗?”慕容紫英的呼吸不似方才那样急促。

云天河神情笃定:“是真的。还有我,虽然我们才认识几天,可我把你当作我做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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