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错 上——桃心
桃心  发于:201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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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妈啊,是我简洛啦,昨晚上忘记打电话了,你现在好伐。”

……

一整个会议记录不知道这段录音听了多少遍。

身边的秘书也觉察到了他开会心不在焉的举动,录音笔放在耳边不知道在听些什么,可能是歌曲也说不一定。

但是也不便提醒什么,只能让欧东樊听之仍之。

简洛的一句话能够陪伴欧东樊一个下午,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惊奇的事。

不过他并未觉得腻味,反而在酒店陪合作伙伴用了餐之后就回到城中心的那套房子里面,抓出在浴室的简洛,一番蹂躏和发泄。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地方和床不一样了。

简洛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他麻木不仁地等到欧东樊做完,下床要去洗澡。

欧东樊有些慵懒地拉住他,问他,“你不等我一起洗澡吗?非要一个人去?”

简洛穿上刚刚被身后这个人脱下来的浴袍,声音冷静地说,“不用,我不习惯和人一起洗澡,我想,你也不一定习惯这种事情。”

欧东樊没想过和简洛这样连床伴都不是的人有任何温情的感情所在,更何况温情的感情也不是他所需要的。

他体验过一会儿,像吸食大麻一样,也不过沧海云烟的事情。

活下来的,还是坚硬的现实而已。

简洛说他要一个人洗澡,那么好吧,就让他一个人洗。

他走去了三楼的淋浴房匆匆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准备找寻新的刺激和朋友,不理简洛了。

简洛愣愣站在热水的花洒下面从头淋着水不曾工作过。

几天之内被欧东樊碰过多少次,自己也已经数不清。

但是他仔细想要回顾起来这些时间的度过,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度过了一生那么长一般。

突然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从浴室的显示屏里面看到了欧东樊离开,下楼开车出去的场景。

然后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也没有地,平静地感受着这所房屋的空旷和安静。

是,欧东樊让他住上了顶好的屋子,但是又有什么用。

这里的冰箱都要用指纹才能打开。

简洛觉得自己住在这里,形如监狱。

不过是一个比较高级,比较徒有虚名的监狱罢了。

他在一个人的夜里,有种感觉不到自己还存活于世的血性。

那些血性都被父亲的死,和母亲的病,还有生活的坚硬给磨掉了。

简洛想要死,但是想了想觉得不值得。

终究才没有爬起来敢于跳楼,或者割腕。

只是睡着的时候总免不了哭一场。

近来夜夜如此。

如此长期,非得抑郁症不可。

欧东樊还是那样。

想要睡简洛的时候就回来睡他,不想见他的时候就连影子都见不到。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的只是单纯发生关系。

欧东樊有用不完的力量在简洛身上。

简洛木然地像一根木头一样。

欧东樊有时还会笑他,“你身寸出来的时候都不会有感觉吗?你不是同性恋吗?”

简洛却只是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你说什么?”

欧东樊用足了蛮力挺他,想要唤起简洛的一丝丝感觉。

但是这也只换来简洛不过轻轻的闭上眼睛,然后就当做自己不过是在做一场梦而已。

做完了梦就会醒来,然后,然后就是第二天了。

简洛不把第二天叫做明天。

因为明天这个词带有希望,但是第二天只是一个序数词,就没有任何希望可言。

一如现在自己境遇。

欧东樊说等到自己厌恶的一天,就会断了两个人关系。

还说,他会住到这边的房子来,让简洛照顾他的生活。

但是这两条都没有实现。

因为欧东樊每天晚上来,都只是为了睡简洛来而来。

这样的日子,简洛不知道还要多久才算会完结。

第二,幸亏欧东樊也没有兴致真的和简洛玩过家家的游戏,他需要的只是性而已,连性伴侣都算不上,所以欧东樊没有要求过简洛做过饭菜,顶多让他在家里打扫卫生而已。

因为欧东樊不喜欢让太多的人来这边的房子走动。

连保镖都只能在房间外的楼梯间等着。

女佣会时不时补充一点冰箱里面的食物,其他的事情,她能做的也不多。

因为欧东樊不喜欢。

这里真正成了简洛一个人的家。

或者说,囚禁地。

他每天等着梦一般的床事发生完,然后下床去清洗自己的身体。欧东樊住,或者不住下来都不为重要。

两个人有时候会相拥而眠,但是那都是欧东樊压在简洛身上的时候居多。

有些时候,干到一半的时候感觉累了,两个人睡了之后半夜起来再接着做。

或者做到一半的时候觉得床上不够带劲,还会强行把人带到客厅,阳台,或者是厨房,浴室,别的地方开始干。

欧东樊不算滥交,和他上床首要条件就是干净。

还有他不记情,很少和固定的对象在一起交往。

能和他交往的对象都是要谈婚论嫁的,豪门小姐,门当户对,利益挂钩。婚后还是各玩各的。

他们这个圈子就这样了。他们这群人也这样。

所以简洛第二天起来,往往昏昏沉沉,不知年岁何月。

但是事情也不是没有好转。

至少他能打开冰箱自己找东西吃了。

欧东樊因为把他放在这里作为性奴隶,所以怕他饿死,还是为他着想,把冰箱的指纹改成了三个人的。

女佣,他,还有欧东樊自己。

简洛早上起来倒牛奶喝的时候,觉得这就是一场华丽丽的讽刺。

整个这一场生活,就像一场长满虱子的讽刺剧目,华丽的幕布之下,掩盖了多少肮脏的东西。数都数不清。

只是他又能在这样视角最好的地方看向南迁徙的野雁了。

他们一群群,一代代,嘎嘎嘎的成群叫着,大雁过了是野鸭,还有露丝。

大批的鸟儿迁徙去了温暖的南方,自己的家也在南方。

简洛这天早晨醒来站在窗户前看成群的鸟儿越冬,欧东樊压榨了他一个晚上,他似乎已经学着去不在乎这些了。

Esp.20

蒋征听闻欧东樊和简洛发生了关系,并且两个人还现在有同居的趋势。

这就把他吓得不轻。

并且闹不明白。

这天他们一群很久没有聚的朋友聚在了一起抽雪茄打球,蒋征莫名其妙地看了好几次欧东樊,欧东樊都挑衅般地给他看回去。弄得蒋征很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什么。

胡鹏带了一个最近新人选秀选出来的小明星过来玩,那个男孩子眼睛圆圆的,个头也像是初中生没有发育完全的样子。

蒋征看见,就走过去撞了撞欧东樊的手臂,道,“是这一款的吗?”

欧东樊正在切雪茄,被他吻得莫名其妙,动作了一半,抬起头来问他,“什么这一款的,又是哪一款?”

蒋征欲言又止。

那个表情,活像吞了一只青蛙一样。

欧东樊见他不说话,也就不理他了,继续去搞自己手上的东西。

等到他把雪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蒋征又再次凑过来。

问他道,“你真和以前我们班的那个简洛在一起了?还上了床?现在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也跑去玩男人了,以前你对这些都敬谢不敏的,现在反而还同居起来了,你让我这个做朋友的,怎么想?”

蒋征说这句话说的颇为委屈。

好像是欧东樊抛弃了他跑去搞男人,但是却不搞他一样。

欧东樊嘴里叼着雪茄不置理会。

蒋征拿他无法,只能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就奇怪了,前几天才说好要一起去香山的别墅玩一转的,你突然就说不要去了,也没有了兴致。打电话回你家以为你在忙什么,结果冬阳说你根本就没有住在那边,后来还是候敬堂说给你叫过去看了一个人,我才七七八八猜到那个人是谁,我说你搞人就搞,干嘛要搞以前的同学,还是别人现在落魄了你觉得好欺负,就抓过来欺负欺负?”

欧东樊本来想好好地安静抽一根散心烟,但是无奈蒋征像个老太婆一样跟在他身后讲讲讲,讲讲讲,讲得他抽烟的心情都没有了。

“啪”一声按掉了雪茄烟头的那点火红星子,皱眉转身要走开。

道,“你这个人烦不烦,我抽烟你也都要讲个不停,你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到了更年期自己找药吃,别来烦我。”

欧东樊有点恼火,但是他这点火发不出来,因为人人都觉得他睡了以前的同学是不地道的事。

原来候敬堂讲,现在是蒋征这样讲,讲得他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发火出来,索性就只有按着蒋征一顿臭骂,嫌弃他坏了自己出来玩的好兴致。

蒋征被他凶了一句,愣愣地暂时住了口,不过表情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想要跟上去再说欧东樊几句,但是这时候却被胡鹏带过来的人给拦住了。

胡鹏家里面做海运生意的,最近国家大力开放海港,他家的生意就做得十分子好。

故而他这个公子哥一天到晚除了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什么正经事也不知道做。

他的大哥是个养子,原先以为夫人生不出来儿子才把小舅舅家的儿子过继过来的。

但是哪里知道过继了长子之后立刻第二年春天就淮上了胡鹏,故而胡先生和夫人都十分高兴,吃斋念佛,就等着这个儿子的出生。

但是哪里知道胡鹏生下来是个病秧子,全家怕养不活他,就全意溺爱着他,溺爱到了成年,家业反正有一个不同父不同母,但是要念及恩养情谊的大哥担当,但是继承权,却还是在他这个幺子身上。

所以胡鹏是生下来就是花钱的命,没有赚钱的份儿的。

但是他以前都不喜欢玩男人,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才开始喜欢一些十七八九岁的小男生。

蒋征看见他常常去“君衡”带少爷出场,都觉得那是在造孽。

这会儿胡鹏带了身边的人过来,自然是要和蒋征欧东樊打一番招呼的。

自打学校起欧东樊就在学校里面有威信,他们一群纨绔弟子也都服帖欧东樊的威慑力,不为别的,就是他那张肃穆的脸和浑身王八的气质,他们所有人就不得不跟在他后头管欧东樊叫老大。

其实欧东樊也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算来算去就是几个月的时差。

算不得什么老大哥。

不过胡鹏身体弱,自己本来就瘦,这时候还要带着个孩子般大的小儿,蒋征在一旁看了,就从内心地觉得那是在遭罪哟,怎么碰上这么一个妖怪。

胡鹏招呼蒋征和欧东樊,给身边的路路介绍说这两人都是自己的大哥。

路路很是懂事地就叫了蒋征和欧东樊大哥。

胡鹏夸他听话,就跟夸一只狗一样。

蒋征觉得这场面瘆的慌,他立刻找借口撤了,但是没想到欧东樊却还有兴致站在那里和胡鹏说话。

蒋征越发觉得欧东樊最近吃错了药。

更年期的那个不是自己,怕是他欧东樊才对。

以前最看不惯胡鹏在学校胡作非为的人就是欧东樊,现在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闲心和胡鹏一起聊聊天,拉拉家常了。

蒋征不得不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两个人说些什么。

欧东樊问路路多大了,在哪里读书上学,又问是学什么的。

路路明显是知道眼前这位身分高,地位不轻了,所以都本本分分地回答了,也没有在自己金主面前摆出要勾引欧东樊的意思。

倒是胡鹏像个拉皮条的,以为欧东樊问路路这几句话,就是对玩男人也有了兴趣。

立刻说,“哥,怎么样?看着还水灵吧?刚星光大舞台选出来的街舞冠军,身体可好了,哥有兴趣,晚上一起怎么样?我都还没尝过鲜呢。我们哥两就一起了。别的什么都不说了。”

蒋征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真不知道胡鹏脑子里面是屎还是豆腐渣,这种话也敢跟欧东樊一起说。

欧东樊却是笑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面目稚嫩的路路,没什么表示。

胡鹏还以为是欧东樊抹不开面子,继续相劝道,“哥,今天这的开销都算我头上,我请了,晚上我们哥两开个总套,好好玩一晚上,没事,谁都有这第一次,哥你尝尝味道,就知道这男人跟女人不一样,这男人更加有趣味一些……”

蒋征实在是觉得胡鹏说话说下去越发没有个谱。

他上来一道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拉着欧东樊赶紧走了。

胡鹏却还在后面叫嚣,“诶,东樊哥别走啊,晚上我请了几个妞过来,一起乐乐啊……”

欧东樊一路好笑地被蒋征拉出别墅,塞进了车里。

蒋征没好气地叫司机开车,转过头就是对欧东樊一顿劈头盖脸地大骂。

“你最近是真的更年期是不是,胡鹏那样的人渣你也跟他一起玩?你过去不是顶看不起他的吗,怎么现在还要跟他一起玩男人了?我看你最近疯得不浅,不行,我找候敬堂给你开两颗药吃吃,治治你的失心疯。”

欧东樊悠闲地靠在宾利后座的靠背上,手指修长圆润地敲打着膝盖,心里边,仿佛在哼唱着什么曲子一般。

等蒋征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了出来,他才悠然道,“候敬堂是外科,只知道拿刀切人,不管神经科。”

蒋征被他这幅模样弄得气不打一处。

只能道,“那就把你坏死的神经给我切了,我看你最近越发不正常了。我说伯母走了那么多年了,你有必要放不下吗?你看看你最近都成什么样了,还说自己没疯得厉害。”

欧东樊这时才没有继续哼唱《月圆花好》了,坐起身来,面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蒋征,问,“我怎么失心疯了,不过是睡了一个男人罢了,你就那么紧张。老同学又怎么样,我又没强迫他,我上他,他还高兴得很呢。你操什么心。”

简洛同志的身份,恐怕到了现在除了欧东樊知道,其余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连他自己也是模模糊糊,在高中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就是个同志的。

原因是那段时间父亲过世了,全家举债,他和母亲的心情都很不好。

家里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他去卖血路上晕倒了,后来被一个男人搭手相救了,才作为报答和那个男人上了一次床。

之后他和那个男人偶尔保持联系,当然对方也会偶尔给他一些钱,并且说自己有孩子有妻子,两个人这样不公开的来往,是很正常的事。

简洛由此认识到了自己是同志的身份。

但是遇到欧东樊,他又不是同性恋,却强迫了自己,这就让简洛十分受辱,乃至精神都有些糊涂了。

Esp. 21

蒋征听了欧东樊的话,一脸满是怔住的表情。

过了几秒,他的目光才收回来,说,“那你,那你把人放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里面,这事也没人知道?你怎么想得,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事。”

蒋征实在是闹不明白欧东樊怎么想的,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按说欧东樊又不是同性恋,以前也没有玩男人的癖好。

从前在床上用些手段,也是因为母亲的病逝压抑在心中的郁结,解不开,才会如此。

正常情况下的欧东樊,是决计不可能这么做的。

所以他要问清楚欧东樊到底是怎么想得,才会想到要把以前的老同学搞到床上去了。

再说人家被搞那方的同意了吗?

欧东樊就这样随便。

真是够了。

蒋征这样想。

不免有些不满欧东樊这样的做法。

这是他觉得他们和胡鹏那样的人不同的地方,虽然都是纨绔,但是绝对是不强迫人的。尤其是在性这种事情上。

强迫了别人发生关系,实在是没什么好意思吹嘘的 所以欧东樊一直和蒋征都这样认为的。

也一直都对这样的行为不耻。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欧东樊现在已经把自己最不耻的事情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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