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错 下——桃心
桃心  发于:201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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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28

候敬堂皱着眉头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我才离开一会儿,事情变成这样?”

夜已经很深了。

候敬堂本来在外地给一位富豪看病,但是欧东樊叫他立刻回来,他也不得不风风火火立刻赶了过来。

欧东樊听到他的问题并不愿意回答,只是选择了沉默来代替。

同样沉默的人还有蒋征。

候敬堂看着两个人都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焦急,但也没有办法,只是哎哎叹气,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

检查出来病人各项生理指标都临近崩溃边缘,不仅仅是营养不良,而且还有很高的血压,从眼睛里流出血泪这种事情,是因为眼中的毛细血管破裂,情绪太激动崩溃导致的。

候敬堂猜不透自己走了之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简洛流出血泪来。

他的眼睛完全被血糊住,睁都睁不开,只能强制性注射了安定剂让他熟睡,不然在这样不安的情绪当中,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情来。

现在不仅仅是候敬堂和蒋征过来陪着欧东樊了。欧东樊他们那一群的纨绔子弟知道了他的小情出事的事,都全部屁滚尿流滚了过来,巴巴地想要看望一下到底他们的大哥怎么样了。

胡鹏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三流小嫩模赶过来的时候,进门就叽里扒拉扯着嗓门问,“我大哥呢?欧大哥怎么样了,谁把他得罪了,我胡鹏立刻投他全家去喂海。”

蒋征真是服了这位爷了。

到底是遭了什么邪遇到了这位瘟神。

他立刻走过去示意胡鹏安静下来,欧东樊这边的事情依旧够乱了,他还来,不是乱上加乱吗?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知道了这件事给捅出去的。

蒋征道,“你小点声,东樊心情正不好呢,你扎砸吧砸吧干什么,要打架吗?”

蒋征有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打扰了这里进进出出的医务人员。

不仅仅是候敬堂,欧东樊简直是把整个医院都搬到了家里来的架势。

空荡荡的三层楼房子里,瞬间就摆满了各种检查身体的医疗器械。

加上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护士来来去去,这恍然就是一个医院,哪里还像一个家的样子。

胡鹏睁大了眼睛无辜道,“蒋哥,不是祁柳那家伙通知大家都来欧大哥家里帮忙的吗,我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好像是听说他的小情跟欧大哥闹了起来,他妈的,一个小情也敢跟我们欧大哥拿乔摆谱,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你给我说是哪个,我立刻带人来收拾他。”

蒋征听了他这番豪言壮语,觉得他们胡家的颜面都给他败光了。

好歹胡家在A城也是说得上话的海运世家,世世代代门阀贵胄不说,怎么到了胡鹏这一辈就混账成这样了,说个话跟街边的地痞流氓一样,哪里还有个贵公子的模样。

在看看他身边那个搔首弄姿的小模特,蒋征扶额,实在是替欧东樊担忧。

他忍住内心爆出口的冲动,安抚下来眼前的这位爷,说道,“没什么人得罪东樊,他是有点心烦而已,劳烦你们过来看望他了,他现在没事,只是他床上的那位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你没事就别在这瞎嚷嚷了,让人听见了心烦。”

胡鹏有点不敢相信居然欧东樊是因为一个床上的小情才会变得这样忧郁的,这跟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冷酷帝王完全不是一回事嘛,他不确定地问,“真的只是这样?欧大哥没出啥事?”

蒋征巴不得他现在赶紧滚了,立刻道,“没事没事,你有事去玩你的吧,这没你啥事,有事你也帮不上忙,赶紧滚吧。”

胡鹏受到了这样的嫌弃,也不觉得在女朋友面前没面子,反而立刻撇开了蒋征嫌弃自己的语言,执意道,“不行,欧大哥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再也没有比大哥重要的,女人都是衣服嘛,穿穿就可以扔了,兄弟才是手足,不行,我得在这再待一会儿。”

蒋征见了胡鹏那个认真的劲,就不由得一阵头痛,但是好歹胡鹏没有瞎闹起来,否则那真是今天要报警叫消防队了。

于是他也没能阻止胡鹏在这当人形电线杆,只是说,“那你好好呆着吧,”然后就离开去看欧东樊的境相了。

欧东樊呆在简洛的房间里面一刻都没有出来过。

从简洛情绪完全崩溃开始,他就一动不动地呆在房间里守着床上的人,看着医生护士忙忙碌碌,然后询问他们简洛到底怎么了。

候敬堂几乎是把自己多年来在A城认识的所有医生都叫了过来。

外科不用说了,就是他自己操刀,然后是内科,消化科,眼鼻喉五官科,还有神经科,全部悉数到齐。

忙忙碌碌,全面给简洛检查身体状况。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和柳郢下午说的情况相差无几。

但是现在简洛眼部的毛细血管暴裂,首要的是止血,让他的视觉神经不要受到影响。

蒋征也是满心的忧愁,搞定了胡鹏,又回到卧室去劝慰欧东樊,“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看你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吃,就在车上喝了点酒,身体撑不住,先吃点东西吧。”

欧家老宅的厨子也请了过来。

现在欧东樊的这边房子,完全是人声鼎沸,人气旺的不得了。

但是偏偏他自己死气沉沉的,一幅毫无气势的样子。

竟然让人觉得他此时是温和的。

他没有搭理蒋征的问话,而是目光怔怔地锁定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看着他带着氧气面罩,一旁的心脏检测仪还在持续稳定的运作。

欧东樊说,“你说我是不是以前都对他太不好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是说,他以前遇到了什么事情,是我们都不知道的?”

蒋征一听便明白他指的人是简洛,但是头一遭听到欧东樊说出这种带有内疚的问话,就代表欧东樊他自己的内心也很困苦。

况且柳郢说简洛这并不是头一遭患病了,证明这时旧疾,也许以前的简洛,真的落下过什么病根也说不一定。

蒋征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欧东樊的肩,说,“算了,医生都说这时旧疾了,不管你的事,就算是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病发的,你别想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蒋征低声吩咐了文竹去叫厨房准备好东西,两个人这就过去用餐。

欧东樊却还是不肯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人,眼神带着空旷和迷茫。

他不明白,一个人的眼泪,怎么会是血红色的。

医生说那个叫血泪,是眼睛毛细血管爆裂造成的。但是这一切看在欧东樊的眼里,他却认为,那是从心里面流出来的。

蒋征见他无动于衷,也只有叹气不已。

之后,午夜过去了,欧家的医生逐渐散去,只留下了ICU 的护士来照料病人。

候敬堂向欧东樊保证简洛今晚上不会有大碍,这才让欧东樊放了人回去。

不然他还想要扣下别人医生来全天候监视着简洛的病情。

候敬堂见状,不得不自己打包票说今晚自己不睡,专心专意盯着简洛,不让他发病。

欧东樊听后点点头,用过了一点晚饭,才又回到了房间里,看着熟睡的简洛,心里才感觉内疚少一点。

Esp. 29

欧东樊对候敬堂说,“你给他打一针吧。”

候敬堂满脸吃惊的模样盯着欧东樊,问,“他都这幅模样了,你还要上他?”

满嘴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曾想到欧东樊疯魔到这个地步。

欧东樊脸上已经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眼带也显露了出来。他很疲惫,这是谁都看的出来的。

“我想抱一抱他,但是怕他受到刺激,你给他一针,让他睡过去,就没事了。”

欧东樊语气倦倦的,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势力。

候敬堂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做。

护士是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用生理盐水给简洛清洗一番眼睛的,但是即便如此,简洛也因为低烧高烧交替出现,让他的生理负担很大。

他出现梦呓,其实不是做梦,就像柳郢说的,只是痛苦而已,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但是在这般的情况下欧东樊都还要和那人睡在一起,候敬堂简直不知道欧东樊到底是想把人给折磨死,还是怎么想的。

候敬堂当然不想这样做,质疑地看着欧东樊,道,“何苦呢,东樊,外面的人你要抓一大把一大把的,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病人过不去。对你自己也不好,对他更加是折磨,你难道要看着把他弄死才开心吗?”

欧东樊没有想过简洛失掉的可能性。

他一直以来强迫他,戏弄他,贬低他,但是丝毫都没有想过要让他离开自己,或则死去的可能。

简洛就像是他的玩偶一样,无意之间得到的一个破破旧旧的玩具,分明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那种脏脏的,有点猥琐不干净的样子,又让人觉得他很可怜,心里有根线被他给牵动着,这种脏脏的不起眼的小玩具,只有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不被人看见,只有自己才知道他的好。

那种可爱,又带着一点点猥琐和不整洁的乱糟糟。

让人心都被他搅乱了。

想要和他亲近起来,抱着他在怀里,才觉得心里是暖的。

欧东樊愣愣出神地盯着床那边的方向,没有对候敬堂的话做出解释,只是道,“你给他一针吧,我太累了,要抱着他才能睡着。”

这一句话一出,候敬堂就算是想要阻止,但是也变得有些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了。

欧东樊的心病他也知道,这么多年他的那些不入流的行径,作为朋友,还有兄长,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还是头一遭听说欧东樊要抱着谁才能睡着的。

候敬堂作为当年事情的目击者之一,他怎么能说得出劝阻的话呢。

末了他叹了一口气,开口吩咐护士准备一支镇定剂,然后亲自给简洛注射了进去。

注射进去的时候,简洛微微张开双眼,一双充血的眼睛里面带着悲哀和祈求。那种眼神,同样是让候敬堂所感到不忍的。

简洛微微的翕合着嘴唇,像是要对候敬堂说些什么话,候敬堂心里感到结结实实地愧疚起来,他知道他对不起这个人。

但是针到了手臂的地方,他还是一狠心,准确无误,甚至没让病人有什么痛感地就把针扎了进去。

简洛的泪一下子就从眼角流了下来,他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鹿一样,干枯的眼睛里流出仅剩的泪水。

候敬堂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做一场换肝的手术也没这么累过。

他面对着简洛让人心碎的眼神,自言自语地安慰道,“睡吧,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你太累了,太累了,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是国外最新研究出来的镇定剂,对于精神分裂的病人才会使用。

但是欧东樊有办法让候敬堂这种有医师执照的人弄来用,其药效可以让人瞬间进入梦乡,而且不会做恶梦,只是在梦里感到愉悦的感觉。

类似吗啡一样。

所有的精神药物,可都不是鸦片一般的作用么。

候敬堂把针放在护士端着的盘子里,走过去,心里沉重又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欧东樊的肩膀。

没说什么。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欧东樊破天荒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房间里面的所有仆人护士都退了出去。

欧东樊开始对着简洛脱衣服,简洛趁着最有一点药力,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眼皮看着欧东樊的一举一动。

他的眼里逼出泪来,那是就像沙漠中最后一口的清泉,那么珍贵又让人怜悯。

他试图要摇头,阻止欧东樊的动作,但是到底却因为药效和身体的原因,是无法动作的。

欧东樊已经下定心意了,他要抱着他,才能休息好。他此刻如此需要他,是不会给简洛拒绝的机会的。

只是这一次,欧东樊头一回有了一点点的改变。

他脱得精光,走到简洛面前,上床之前犹豫了一下,他看的出这个人怕自己,就跟那些所有畏惧自己的人一样害怕自己。

他不曾想过,被别人这样畏惧和害怕,感觉是不好受的。

这种头一回让他心里不好受到滋味虽然淡淡的,但是也毕竟是不好受。

他对他说,“让我抱着你休息一下好吗,我太累了,我需要你。”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欧东樊懂得的最好的表达方式了。

直接的像是命令一般的语气,是他唯一会使用的语言。

其他的语言方式和谈话技巧他都还没有学会。

然后这时候的简洛只是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接受眼前的一切。

欧东樊沉默地站在床头看着他像是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般闭上了眼睛。他一时之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伫立在了床头一会儿,才掀开了被子,上了床,然后抱住了这个人。

他越抱越紧,把他全然拥进自己怀里。

头放在他颈后的位置,呼吸着他发梢的味道。

两个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简洛的手脚是冰凉的,他才输了液,手脚像是怕冷一般蜷缩起来。

欧东樊默默亲吻着他的后劲,他是想安抚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知道这个人身上的痛,但是却不知道有多痛。

最后他把手伸入到简洛的衣摆里面去,含着他的耳垂问,“冷吗?我让你暖和起来好吗?我不弄痛你,我保证,你要相信我。”

同样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式语气。

简洛已经不想再和这个人分辨些什么了。

他的泪染湿了自己的鬓角,药效渐渐发挥让他昏昏欲睡起来。

欧东樊把他翻了一个面,正对着自己,他开始细腻地和他接吻。

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耳垂,那个人都是呆呆的,没有反应的模样,这就跟一个活人的性爱娃娃一样呆板。

但是仅仅如此,还是能够就刺激到了欧东樊的身体。

他把自己的东西轻轻揉了揉,就轻易脱下简洛的裤子,然后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入口,把自己嵌了进去。

这种没有什么特别虐待和挑逗的性爱,就像是两个生活在一起很久的人相濡以沫培养出来的默契一般,整个过程都很安静和温柔。

欧东樊不断地舔舐简洛的身体,抚摸他,感受自己在他身体里面的温度。

反倒是因为简洛的生病,让欧东樊能够在突然之间懂得了细腻和温柔。

他没有大操大干,只是很想和他温柔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这一场不关肉欲的性,仿佛让欧东樊开始懂得温情脉脉起来。

他抱着简洛的身体,嵌在他的身体里面,那里是温暖和潮湿的。

他会轻柔地亲吻他的眼睑,脸颊,嘴唇,耳朵,感受他的身体的变化和自己身体里面隐隐要爆发,但是压制住的冲动。

只是为了多抱紧这个人一点。

这个不聪明,不漂亮,不有钱的人,像是温顺可爱的小动物一样,靠在自己身上,让自己觉得舒服和不舍得。

不舍得他离开。

就算是要伤害到他的方式,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的冲动。

想要整天和他在一起,喂他吃食物,给他舔去嘴角的食物残渣,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想要和他一起做。

不仅仅是抱着他在床上做爱。

所以就算不惜要困住他在自己身边,给他用镇定剂,但是都是想要留住他,和他在一起生活,照料他。

这些心思,不说出来谁能懂呢。

简洛已经不知不觉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但是他已经不觉得身体疼痛,和被欧东樊侮辱无法忍受了。

欧东樊舔干净了他的眼泪,觉得那是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

他在离开他的身体之前对简洛说,“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手,那我也会让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你跟着我吧。”

简洛闭着眼睛听到这个人的话,低沉,又带着嚣张的命令,他觉得其实自己根本不在乎欧东樊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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