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尘埃——虫语冰
虫语冰  发于:2015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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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重新生活的这几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播放一次,所有感触涌上心间,再慢慢释放,深吸一口气,然后释放,通体舒畅。

“呼~~~~~。”

“儿子,在哪里?我们这边结束了。”

艾青杨体贴的发短信而没有打电话,艾尘笑着向三人约定好的地方奔去。

“电影好看吗,居然撇下你老爸,什么电影这么不得了,我看了海报不怎么样啊。”

三人在一间西餐厅坐定,何希希忙着和服务员点餐,艾青杨翻着菜单,微笑着,质问的语气分明显示了他的不满。

“嗯,”对于这种口气非常习惯的艾尘,无奈的撇了艾青杨一眼,随便答了一个音,然后继续看菜单。

“都讲的什么啊?”艾青杨不死心继续问,非要让艾尘承认自己选择错了,才甘心。

早知道他脾气的人,才不这么顺着他呢。

艾尘继续糊弄,“父子呗。”

艾青杨翻白眼,咬牙切齿不甘心的继续问“然后呢?”

艾尘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双手一摊,“没啦。”说话还不忘附赠一个天真无邪在艾青杨看在气死人的大笑脸。

“你们两要吃什么,赶紧的啊!”

何希希无奈的对着这两父子,要不是她插话,这两人能继续说多久。

笑嘻嘻的翻着菜单,艾尘随意报了个餐,刚看完电影里的阴郁气息一下子就消散了。

三人点好餐后,艾青杨继续和艾尘斗嘴皮子。何希希无奈的耍手机。

“好久不见啊,青杨。”

突兀的一道女生引来了三人的视线。

11.

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肤色白净,一头栗色卷发,成熟清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

艾青杨神色未变的起身,礼貌的回答,“好久不见,梦婷。”

女人随意的抚了抚额间的刘海,淡淡的笑着,“这个名字好久没听见人叫过了。”

“是吗。”艾青杨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还有事?”

女人用眼神示意在场的另外两人,希望艾青杨介绍。对于艾青杨明显的冷漠和站在餐桌旁的突兀丝毫不觉得尴尬。

梦欢?!!!怎么是她,她认识艾青杨??

艾尘心里一团浆糊,鼓噪得厉害。面上不动声色,暗自留意这个女人的动静。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你没事先走吧。”艾青杨用高大的身躯挡住女人的视线,看准一位服务员朝这边走来,盯着女人的眼睛说,“我们要用餐了。”

“青杨,我没说什么啊,就是想看看……”最后一个字,女人向艾青杨靠了靠,视线似乎能穿透眼前的人停留在某一个角度,嘴唇张合,发出一个音节,

“他”。

两人的声音极小,加之餐厅里的人声,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随后听到的便是两人的客套话,“上次多谢你来看安国。那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艾青杨终于移开身体,女人礼貌的向艾尘和何希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艾尘看到艾青杨与梦欢说话,两人明显熟识,觉得一阵气闷,脑子一团乱麻,艾尘死命的切牛排泄愤。

“今天的牛排很老么?”

艾尘抬起头,看到艾青杨戏谑的眼神,切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干。

“青杨,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林安国的夫人吧,你们以前认识?”

“嗯,之前跟你提过的。”

“啊,就是她啊!”

何希希的过于激动,瞪大眼迅速往艾尘的方向看了一眼,努力保持镇静,却还是将艾尘身边的水杯掀翻了,水在桌上趟开了,三个人慌慌张张的赶紧用纸巾将水沾干。

“对不起啊对不起。”何希希一边弄,一边关切的问,“小尘,没事吧?”

“没事没事,希希姐,你瞎激动什么。”

“呵呵,没事,没事,这不是看到有钱了比较激动嘛。”

艾青杨偷偷观察艾尘的脸色,掩下心虚,舒一口气。

用餐完,艾青杨买单,艾尘去了洗手间。何希希趁此开口,想让晚上艾青杨回她家过夜。

“青杨,晚上去我家好不好?”何希希坐到艾青杨身边,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将头放到艾青杨肩头,小声呢喃。

艾青杨皱眉犹豫。刚才的事让他一直无法平静,哪里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

艾尘从洗手间出来,从背影来看,两人依偎在一起,非常亲密。

拐了个弯,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发了几个字,然后径直走出餐厅。

“爸,我先回去了。你慢慢享受……”

艾青杨盯着手机屏幕黑了脸。

走在灯火霓虹的街头,今晚又是自己一个人了啊。

有那么丝丝的惆怅。莫名的。

艾尘自嘲的摇摇头,加快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

艾尘回家后,仅仅打开了卧室的台灯,拿上换洗衣物,到洗手间。

艾尘平常不爱泡澡,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折腾点事情来做,放好浴缸的水,将自己洗干净,一只脚刚踏入浴缸又停住。

家里没人,艾尘光着身子,咚咚咚跑到艾青杨的卧室,借着窗外的光线,打开床头抽屉,一阵乱翻。

八点半,艾青杨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

“儿子?”

“当!”,艾青杨吓得一顿,手里的衣服直接掉在地上。

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艾青杨随手拿起门口的一个花瓶,一步一步地,仔细分辨出声音来源,慢慢接近。

快到门口,眼前一个人影,而且是

……呃……光溜溜的??!

艾青杨举起书的花瓶停在半空,嘴巴张得老大,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赤条条的小身板。

春光无限啊~~

啧啧啧~~~~

尽管艾青杨脑内思维跳跃非常,可他此刻在肢体上的反应只有一个,就是呆,愣,傻。

短短几秒钟,你不动我不动,反应过来的艾尘遮上,遮下,最后干脆遮住脸,咚咚咚的跑到洗手间,“嘭!”关上门,顺便上锁。

躺在浴缸里,平复心跳,手上还捏着在艾青杨房间翻到的一瓶精油。

“要死了要死了!!!”

在浴缸里死命的扑腾,水洒得到处都是,艾尘要羞愧而死了。

“刚才那么黑,他应该没看清楚吧,反正都是男人,都长一样,应该没关系没关系。”

自我催眠加上心理建设了好久,艾尘才赶穿好衣服,走出洗手间。

客厅点了一盏小灯,电视机开着,艾青杨没在客厅。艾尘几步小跑,窜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艾青杨听到艾尘关上卧室的门,才笑着走出来。

“傻儿子”。

12.

艾青杨看了会电视,在电话里对今晚的失约向何希希好一阵道歉加抚慰,之后起身拿上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入睡前,确定门锁,关灯,走到儿子房门,静静听了会里面的动静,是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艾青杨笑着敲敲门。

“晚安,儿子”。

说完不等艾尘回应便转身离开。

艾尘听到敲门声心口一紧,没想到艾青杨只是隔着门道过晚安就离开了。

艾尘关掉电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舒服。

拿着手机,翻身上床,“爸爸晚安”信息发送成功,艾尘终于安心躺下睡觉。

看着儿子别扭得居然跟他发信息说晚安,艾青杨哭笑不得。

总比没有表示的好吧。

将手机放在床头柜,艾青杨躺在床上翻杂志,想起刚才儿子裸着身子在他面前的摸样,儿子很瘦,但是腰细细的,腿也长长的,咦,屁股怎么没印象了?啊,对,艾尘跑走的时候看到啦,儿子屁股很翘呀。

啧啧啧~~~身材不错哇。

艾青杨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肖想儿子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回忆起自从五年前把儿子接过来后,父子两人都不是很亲密,亲亲抱抱这些基本没有,当时的儿子脾气非常暴躁,没抱过,亲也只有在儿子睡着以后,更没看过儿子的裸体啊,艾青杨继续想着当时那种朦朦胧胧的镜像,儿子就俏生生的立在那里。

啧啧啧~~~~怎么有些热血沸腾了。

止住有些偏离轨道的思绪,想起艾尘的身世,艾青杨又有些揪心。今天居然又碰到李梦婷,在医院那次两人都没打招呼,可这个女人今天居然主动来,实在是拿不准这个女人的态度,想法太多的女人,真让人心累。

该不该告诉儿子真相呢。

哎。

儿子现在又乖又听话,真是不舍得跟别人分享。

这是睡着前,艾青杨最后的一点意识。

周日上午,艾尘在卧室里磨蹭到十点半才出来。

“早,儿子!”

“嗯。”

避过与艾青杨目光触碰,艾尘低着头,脚步不稳的冲到洗手间,迅速把门关上。

心跳频率异常,“呼~~~”深呼吸深呼吸,掬起一捧水,怕打在脸上,让自己镇静。

不明白自己的紧张,嘟嘟囔囔的开始刷牙。艾青杨打开门,斜靠在洗手间门口,脸上是温柔的笑。

艾尘一惊,牙刷直接掉入洗脸槽。

慌慌张张的捡起来,放在嘴里,继续机械运动,皱起眉头,嘴上不停嘟囔,万分懊恼刚才怎么忘了锁门。

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艾青杨在艾尘身后,双手撑在洗脸槽两边,刚好环住艾尘。

艾青杨低头,将头放在艾尘肩膀上,左蹭右蹭,低低的发出笑声。到最后,控制不住肩膀的抖动,大笑起来。

“啵!”

在艾尘脸上印上一个吻,艾青杨拍拍艾尘的肩膀,“弄好了,赶紧出来吃点东西。”心满意足的离开洗手间。

艾青杨!!!!

一嘴的牙膏沫溅到前方的镜子上,镜子里的人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抿成一条线。艾尘羞恼至极,不明白艾青杨这几天为什么老是做些让他羞窘的举动。

太……太……太让人不知所措了。

艾青杨陷在沙发里,深呼吸,压下内心那股燥热,苦笑着摇摇头,本来打算逗逗儿子玩,怎么自己倒还不正常起来。

饭桌上,艾尘啃馒头,啃得格外用力,艾青杨故作不明所以的问,“嗯?今天的馒头蒸得太硬了吗。”

艾尘抬头,恶狠狠的盯着艾青杨撕扯馒头。是,那个馒头此刻就是艾青杨的化身……

“好啦”,一边是自己恶趣味得到满足的愉快一边又想到不正常的反应,艾青杨也没了逗弄的心情。

不过,这样炸毛的儿子很可爱就是了。

“你先吃点垫底,中午我们出去吃,想吃什么?”

几秒钟的安静……

然后……

“火锅!”

“火锅!”

父子两人异口同声,彼此都愣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哈!”

“吃货!!”

“老吃货!!!”

“……”

十二点准时,两人坐在离住处不远的一家非常有名的火锅店。

艾青杨右手支着额,安静地看着艾尘熟练地勾好菜品交给服务员,并交代了锅底的麻辣程度,然后将两人碗里的作料一一放好。

一切动作自热而然,看着艾尘的细心体贴,艾青杨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和舒畅。

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将锅端上来了。

海椒、花椒、红油,红辣辣的一锅子,冒着热气,麻、辣、香三味齐齐窜入鼻端,惹得人味蕾不停分泌唾液。

不一会儿,锅里开始沸腾,艾尘往锅里一边下菜一边问,“爸,今天周末,你怎么没去约会?”

正浸泡在幸福里的人,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她在跟我发脾气。”

“啊?”

艾尘停下筷子,用眼神示意对方说清楚。艾青杨的脾气一向温柔,对女士都是优雅又体贴的,怎么会惹何希希生气?

“不就是昨晚,我没在她家过夜。”艾青杨不在意的说。

想到这个人昨晚害自己那么丢脸,心里闷闷地嘀咕一句,活该吧你,如果你不回来多好,我就不用出糗了,真是的!该!

想着昨晚的事,脸有些发烫,艾尘赶紧掩饰性的为艾青杨夹了块毛肚,然后说,“没事,女生都是哄哄就好了。”

“呵呵,哄她的代价太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希希姐号称街霸。”艾青杨皱起眉头,万分痛苦的向艾尘摆出一张愁眉不展的吐苦水脸,“想着都累啊。”

艾尘想尽力的安慰安慰自家老爸,他努力回忆以前跟女朋友逛街的情景,又想想何希希逛街的英勇事迹,恍然间有那么些感同身后,可是这个要怎么安慰。

艾青杨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从来都是顺从的。艾尘了解他,何希希逛街,艾青杨绝对不会向对方有一丝怨言,艾青杨似乎从来没对他抱怨过这方面的事情,今天是头一次呢,艾尘为艾青杨对自己的毫无保留感到开心,同时也证明了艾青杨是真的苦恼啊。

艾尘心疼的同时,又非常羡慕何希希。摊上艾青杨这么温柔体贴的情人,真是她的福气。

艾青杨以后会是个很好很好的老公呢!

艾尘用无比柔和的眼神看着眼前此时此刻吃相不雅的某人。

“怎么了?”感受到一道目光的炙热,艾青杨抬头,嘴角挂着一滴油珠子。

“真是的。”艾尘拿起身边的餐巾纸,伸长手臂,稍稍起身、俯身,轻轻擦掉了对方嘴角的油水。

“嘿嘿,跟小孩儿一样。”

一切的动作自然流畅,理所当然般,艾青杨呆了几秒钟就那么看着艾尘,艾尘放下纸巾,坐好后,眼神落在锅里,翻搅刚烫好的食物。

之后,两人都很少说话,有些诡异的吃完了这顿饭。

13.

从火锅店出来,已经两点多了。

菜的分量有些多,父子两人吃撑了。

走出火锅店,两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肚子,留意到彼此一样的举动时,相视而笑。

“吃多了吧,小吃货。”

“撑了吧,老吃货。”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艾青杨给了艾尘一个爆栗,伸手一揽,搭着儿子的肩,父子两没有了刚才吃饭的尴尬,开开心心的压马路。

“爸,听说步行街最近在举办个什么书画展,要不要去看看?”

知道艾青杨喜欢书画艺术类的事物,艾尘对相关的咨询都非常留意,老早就想好了哪天要带艾青杨去看看,原以为会是三个人一起,现在他们两人,不是更好,于是他赶紧提议。

“真的?走,咱去瞧瞧,儿子!”

艾青杨放下搭在艾尘肩膀上的手,一把抓住儿子的手,牵着走。

“嗯!”

艾尘将自己的手在对方的手里放好,五指并拢,紧紧回握住对方的大手,小跑几步,与艾青杨并肩而行。

父子两人说说笑笑,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观洲步行街是这个城市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一条商业步行街,全国颇具规模的五大商场汇聚在这条街上,集娱乐餐饮于一体的步行街,非常受年轻人的喜爱。

商业街中心广场有个人工喷泉,旁边是一个非常大的露天广场,此次文化艺术节活动之一的书画展就在此举办。

看着站在书画前就开始呈现入定状态的人,艾尘无奈又满足的笑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艾青杨一看到喜欢的东西就非常投入,完全顾不上周边的事物。

艾尘陪住艾青杨一起,慢慢走过每一幅展出的书画,艾青杨还会为艾尘介绍他知道的相关书画知识,艾尘也努力做个好学生,认真仔细的听着,一个劲儿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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