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尘埃——虫语冰
虫语冰  发于:2015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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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的单展天蹙起眉头,主动拍了拍艾尘的肩膀,强忍难过,笑着说,“有心了,林成确实是个好人。真是可惜……”

单展天哽咽了,背过身子,偷偷的抹着眼泪。

其余两个人也望着林成的墓碑发呆。

看着三个好朋友如此难过,艾尘几乎抑制不了心里的激动,想要冲口而出自己就是林成。可是,这样,谁会信。

艾尘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墓碑。自嘲的想大笑。

在所有人以为他死了的时刻,他却活得好好的。

只是苦了,那些真心对他好的人。

三个人坐在下山的车上,一时间无语。

单展天不时侧过头,看看这个安静的少年,虽然有些少年老成,但也不让人讨厌,忍不住关心和好奇,话就多了些。

“小尘啊,你现在住哪里?父母呢?读初中还是高中?”

艾尘特别乖巧的一一回答,忍住心里的别扭,说话后,也不再多言多语。

听说艾尘向往的高中是林成曾经就读的学校,葛鹏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艾尘,上扬着嘴角,

“哟,你小子挺有志气,一般人是去不了哟。”

“小尘,需要叔叔们帮忙,你就直说。”

“谢谢小天哥哥,我相信我能行!”艾尘说完还狠狠的瞪了眼葛鹏,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葛鹏先是一惊,然后裂开嘴笑起来,心想这个小朋友挺可爱的啊。

“哥哥,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林哥哥的家人呢。”……

车厢内突然的沉默让艾尘后悔得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竟然问这个问题。年纪变小了,智商也下降了么。哎。

“他家人应该会晚点来。”一向精明的高炎第一次觉得自己说的谎话好拙劣。

开车的葛鹏抿紧了嘴角,一旁的单展天蹙起眉,副驾驶座的高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那个家,还有谁会来看自己。

而今天又是林安国的生日。

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艾尘看着车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莫名的感到心寒。

艾尘感受着他们情绪的变化,刚才苦涩渐渐变淡,这三个人,是自己真正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单展天也说不上为什么就对男孩很有好感,不经那两个人同意,就把三人的电话给了艾尘。

艾尘心满意足的捏着手里的纸条下了车。

对三个好朋友挥手道别。

三个人都成熟了不少,只是葛鹏依然是一副雅痞样,高炎还是那副成熟稳重又精明的样子,单展天依然内敛又温柔。

真好啊。

艾尘望向车消失的转角,脸上的笑意明显,恢复了十几岁青年的阳光朝气,失落的情绪不在,转身大踏步朝家门走去。

“从没见过你这样啊,小天。”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个孩子让我很熟悉,很想亲近。”

“你别是有恋童癖,这可是病啊,小天。”

……

05.

推开家门,就听到“兹兹”声与锅铲翻炒、抽油烟机发出的声音和人的说话声交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这才是一个家。

幸福的声音。

艾尘笑开了嘴,换好鞋,走到厨房,对着那个苗条的身影礼貌的微笑。

“希希姐你来啦”然后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说,

“爸,我回来了。”

“嗯!儿子,快去换衣服,洗手,准备吃饭了。”艾青杨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一边急速的翻炒锅里的食材一边吩咐。

“好。”

艾尘换好衣服出来,何希希笑容满面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艾尘手上。

“小尘,这是姐姐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艾尘睁大眼睛,闪闪的眼光,亮晶晶的对着何希希说

“谢谢。”

“乖!来,准备吃饭吧。”

艾尘将礼物放在茶几上,赶紧跑进厨房,抢在艾青杨之前,洗好碗筷,再用沸水烫了一遍,拿出放在餐桌上。

何希希看着艾尘懂事又听话,十分开心。

很难找到一个带儿子的男人,但是儿子又能接受后妈的家庭了。

何希希看看餐桌上和睦的氛围,无比庆幸自己抓住了这个男人。

男人很懂得享受生活,很顾家,虽然收入只能算中等偏上一点点,但是目前来看,她很满意。

“听说景亭那个城市风景很不错,希希,快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的见闻吧。”

艾青杨十分喜欢旅游,由于工作和生活的限制,搁浅了很多旅行计划,何希希跟他是一个单位,要不是临时接到林安国的那个开幕仪式的工作,他是会一起去的。

艾青杨手里握着碗筷,眼神热切的望着何希希,活想个大狗狗,哪像快三十岁的人。

艾尘憋住笑,赶紧夹点菜,送到嘴里,心里暗自叹息,何希希从来都是购物至上的人,什么时候出去旅游是为了看风景,他几乎可以想到何希希的回答了。

果然……

何希希巴拉了一口饭菜,笑嘻嘻的说,“嗯,我没怎么注意,不过那里商场卖的东西真不错,很多进口的化妆品啊,衣服啊,我们这里都没有的款式呢。”

艾青杨无奈的呵呵笑了两声,掩饰心里的失落,为何希希加了碗汤,又夹了些何希希爱吃的牛肉,放在她碗里。

何希希比艾青杨小四岁,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对于美的事物也非常热衷。特别喜欢逛街和购物,人家出去旅游是看风景或者名胜古迹,她出去,从来都是直奔各类型商场、店铺,可以从第一天逛到最后一天旅游结束。

真是恐怖啊。

以前自己的女朋友也没这么能逛啊,艾尘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何希希,暗自庆幸自己以前幸好没喜欢这类型的逛街狂人,以后也不能遇到啊,拜托拜托,林成保佑。

艾青杨眼神一瞥,看到艾尘一边吃饭一边挤眉弄眼,一会儿纠结着眉毛都凑到一堆了,一会儿又松了口气,脑袋还不停的点点点,神叨叨的样子,很是逗趣,难得艾尘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啊。

艾青杨舍不得错过这个机会,一边扒着碗里的饭菜,目光一直停在艾尘身上,心里对于旅游见闻迫切期盼的失落也消失了。

何希希还在继续说着到景亭后的一些琐事,顺着艾青杨的目光看着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艾尘,一时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咦?”

艾尘抬起头,看到对面两个人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羞窘。

“吃饭吃饭。”艾青杨为艾尘及时解围。

“希希,这次没去好好看看那个城市还真是可惜。”艾青杨还在后悔呢。

艾尘觉得这样的爸爸很可爱。

于是努力在脑子里搜索关于那个城市的点滴。

“景亭属于很精致的一个城市,人口不多,比较悠闲,那里的人不像我们这种一线城市的人,压力大,每天匆匆忙忙的,那里每月都有个当地自己主办的主题活动,根据季节天气的变化,会有很多趣味的娱乐。”

艾尘按照以前去过那个城市的大概印象简单说了些。

那才是一个适宜人居住的城市。

以前的林成站在海边,吹着海风,几乎都不想回来了。林成原本的打算就是再工作几年,林安国与自己的关系还是那样尴尬的话,他就干脆搬到这个小城市生活,再做点其他的事情。

“哪天一定要去看看。啊?儿子你怎么知道?听你这么说,真是个很舒服的地方。”艾青杨露出柔和的向往的神色。

之前几年,艾青杨会对艾尘的广阔“阅历”感到惊奇,现在已经好多了。儿子就像是他的朋友,知己一般,很懂事很体贴,他很喜欢也很享受两人相处的状态。

“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吧,儿子。”

“嗯!”艾青杨温柔的眼神散发着光彩熠熠,艾尘不自觉也被他感染上愉悦的气氛,欢喜的连连点点头答应,害怕一个不及时,对方反悔。

他喜欢跟艾青杨这样的互动,两人是相识的朋友知己,说话不分彼此,志趣相投,又能够共鸣。

“喂喂喂,你们把我忘了。”何希希装着生气的登着眼睛,用筷子指了指艾青杨,又指了指艾尘,

“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没良心的,哼!”

“哪能忘了你呀,希希姐,爸爸说的是我们啊,我们就是我们三个的意思,对吧,爸爸。”艾尘说完,不停眨眼给艾青杨递眼色。

艾青杨哪能懂不起,赶紧心领神会的附和,“我们怎么会忘了最可爱最美丽的希希小姐呢。”说完,艾青杨捏了捏何希希的脸蛋。

“放手放手,痛。”何希希揉着被艾青杨蹂躏的脸蛋,得意的扬扬眉,“哼,算你们父子两有点良心,本小姐不计较了。哈哈哈。”

何希希爽朗的笑了起来。饭桌上的气氛愉快又温馨。

“爸,其实还有个城市,虽然不是海滨城市,但是也不错,她是……”

哄好了何希希,父子两以旅游为话题的谈论就如开闸的洪水,一泄如注。

艾尘将以前二十多年的所有旅游纪实竭尽所能的从记忆里搜刮出来,看着艾青杨听得津津有味,两眼发光的摸样,艾尘后悔自己的语言表达力太逊,他恨不得自己是一台奔腾888888急速运转的电脑,一秒钟内能将全国甚至全世界最好的最有趣的风土人情,全部奉送到艾青杨眼前。

一直到吃完饭,父子两人转战到厨房里,继续嘀嘀咕咕个没完。

被冷落的何希希几次想插嘴,都没成功,干脆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摁着遥控器。哭笑不得望着感情好得“如胶似漆”的两父子。

“如胶似漆?这形容词有点奇怪啊,呃”

06.

晚饭后,三个人又在一起说说笑笑了一阵,艾尘与艾青杨聊起了国外的旅行,两人争争嚷嚷的在一个问题上有了分歧。

“爸,我说的才是对的,你怎么这么倔呢。”

艾青杨使劲揉揉艾尘的头发,扯了扯艾尘的脸蛋,假装愤怒的说,“敢说你爸爸倔,哼,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比我还过之无不及吧,嗯??儿子!!”

艾青杨使劲扯了扯艾尘的耳朵,艾尘吃痛的哎哟一声,赶紧捂着自己耳朵揉了揉,整个人扑到艾青杨身上,双手放在艾青杨的肩头,歧途晃动自家父亲的肩膀,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看我拿证据出来,你就知道了!”艾尘使劲的晃动艾青杨,可惜,艾尘把自己晃得头晕了,都没见自己人高马大的父亲有丝毫移动。

两人脸与脸的距离很近,艾青杨看着那张与自己完全不像的青春俊秀的脸蛋,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手感非常好,心间顿时涌起喜爱之情,于是双手齐上阵,包住了艾尘巴掌大的小脸蛋,只留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

大眼睛的主人,双眸中由愤怒转为怔愣再突然瞪大,之后上下眼帘止不住的不停开合开合,眨呀眨的,视线下垂,左瞟瞟,右看看,就是不敢与艾青杨的视线对上。一副羞羞的摸样。

艾青杨感觉着艾尘脸蛋上的皮肤温度渐渐升高,艾尘的耳朵脖子开始泛红,盈着水光的一双黑黑的眼眸害羞的不知看向何处的模样,惹得艾青杨逗弄的心情更加高涨,对自己儿子的喜欢之情泛滥起来,着迷般在艾尘的脸颊和脖颈间来回抚摸,触感顺滑的肌肤,让艾青杨被蛊惑。

直到何希希从洗手间出来,艾青杨突然回神,看着儿子双腿叉开的坐在自己身上,姿势有些……

艾青杨赶紧将放在儿子脸上的手拿开,单手撑着头,用温柔的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艾尘傻愣着,身体一颤,惊醒般狼狈的从艾青杨身上翻下来。

尴尬的一边朝自己卧室走,一边嘟囔,“哼,我去找证据,我才是对的!”

“嘭”

“青杨”何希希走过来,艾青杨的视线才从那道紧闭的房门转过来。

艾尘坐在电脑桌前,双手捂着心口,不停的深呼吸,呼吸,感觉呼吸平顺了,心脏跳动正常了,才长长出了口气,摊在椅子上。

打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开始敲敲打打,嘴里念念有词,“哼,这个老倔强,看我不找到证据,消灭你,呃,不是,说服你!”

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运动。时间指到22点,好不容易集齐了反驳自己老爹的证据,艾尘立刻推开卧室的门,冲到客厅,丝毫没注意客厅里气息的不同。

看到沙发上那两个相拥亲吻在一起的人,艾尘怔愣了,条件反射的蹲下,哆哆嗦嗦,脸色苍白的爬回了卧室。

沉溺在亲昵中的两人对此是毫无知觉。

艾尘反锁上卧室门,踉踉跄跄的打开电脑,胡乱的扯过耳机赶紧戴上。

“呼~~~~”

身体瘫在椅子上,全身发软。

艾尘懊恼的狠狠唾弃自己,一年来,他都是很准确的把握住了与那两人间适当的距离,一见苗头不对,赶紧撤离,一直很有眼色的自己,这次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死老爸。”

艾尘泄愤般的点着鼠标,艾青杨从来不在客厅有这些举动,今天怎么回事。

耳机里聒噪的摇滚乐,也无法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画面挥去。

艾青杨高大的身躯,艾青杨俊美的脸庞,艾青杨黑色的瞳孔,艾青杨温柔的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尘胡乱扯着头发,满脑子都是艾青杨。

“咚!”

额头重重搁在书桌上,艾尘摸着发红的额头,总算用疼痛分去了部分注意力。

两手抚上脸颊,是艾青杨的大手抚摸过的地方。想着想着全身发热。

一阵心惊,艾尘赶紧滚上床睡觉。

整晚,艾尘翻来覆去,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一会儿是重生后与艾青杨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见到十岁的艾尘,那个真正的艾尘,笑得阴森森,一点没有十岁孩童的稚气与天真。

画面里,艾青杨牵着艾尘的手,艾尘黑着小脸,狠狠甩开了对方,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另一个光点。

突然,艾青杨回头,看到了十五岁的艾尘,微笑。

高大,成熟、帅气的艾青杨,紧紧吸引艾尘的视线。

艾尘一步步,走向对方。

“铃~~~~~”

“等一下!!!”

闹钟破坏了好梦,艾尘忽的起身,几秒钟的空白,闹钟指向六点。

“今天周六啊!”

艾尘跌进被子里,捂住头,想继续刚才的梦。

07.

艾尘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十点钟才起床。

顶着两个黑眼圈,木然的走进卫生间,洗漱。

走出卫生间,刚好遇到艾青杨。艾青杨笑着拍了拍艾尘的肩,盯着儿子两个大黑圈问:“昨晚没睡好吗?怎么成熊猫了?”

艾尘晕沉沉的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人,害自己睡不好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艾尘想,我昨晚睡不好了,你老人家倒是一夜芙蓉暖帐,美人在怀,撞破两人亲密的那个画面突然蹦出脑海,艾尘越想越气愤,或许还夹杂着些莫名的情绪,也没来得及细想,就是觉得气愤。哼!不公平!

“老爸~~”,艾尘语带撒娇的喊着,几步上前,对着艾青杨的脸蛋狠狠的一顿扯,目露凶光,左拉拉,右扯扯,再用力两手一起将自家老爸的脸怕得啪啪直想。

趁自己老爸没反应过来前,艾尘以徐雷不及掩耳的迅速撤退,关上房门,靠在门上,想起艾青杨莫名的那个表情,哈哈哈的笑得直不起腰。

没发现艾青杨这么可爱呢。

艾青杨揉着被儿子虐待的脸,无奈的摇着头,向儿子的卧室走出。

艾青杨原本有话要对艾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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