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幸福在一起——佛音nshi
佛音nshi  发于:2015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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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朔不吱声,压着他那手就往腰上摸,手带上高温一下窜进了小腹,烧旺了一肚子火,苏贤憋着气,浑身给撩得欲火焚身的,手一挣,扒上了安朔的肩头,拼了命地用上劲,脑袋窝进了那小子的颈窝——姿势暧昧,半分邪乎的。

光溜溜的皮肤贴着衣料,能蹭出火花来,苏小无赖闷着声,鼻子里闻出半点那小子的汗臭味来,充斥着满脑袋瓜,乐滋滋地歪着嘴。

哆嗦着抱在一块儿,谁都不放过谁。

这他妈的在干嘛——大脑早没了功夫思考。好半会儿,脸一侧,碰上了安朔的脸,确是什么都没干,可气早喘得利索,语气早软了七分,对上了眼神,带着贼笑,“干什么呢你?那冲动个什么劲……”

“我冲动,你没心动?胸口能跳得那么快?心虚?”

苏贤那脸顿时一红一白的,煞是好看,“靠!你这话说得他妈的恶心,脸皮也忒厚了!挨我那么近你干什么你?”明知故问,还笑得大大咧咧,“偷乐了?你小子蜡烛不点不亮阿?怎么就没见你平时偶尔跟我亲近一下?”

“混蛋!瞎胡闹!那是学校,你以为你真他妈英雄了,大庭广众乱搞?”

“靠!姓程的!就你他妈的这副好学生嘴脸,装得还真那么回事啊!”话里带讽,一点都不客气,“怎么就没人知道你私地下怎么个道貌岸然的?”苏贤嚼着舌头,眼里泛红光。

“那是跟你小子,在一起都多少年了,你小子眼皮眨一下,我就能知道你那小心眼儿能跳多快。”

“我操!你他妈的还学会了读心术了你?危险分子……”

扭头,安朔没搭理。

“喂!”急得苏小无赖扬手就追上去扳那臭脸。

“干吗?”

“真不能大庭广众地搞事儿,那……咱私地下?”苏贤那笑声,神秘兮兮,毛骨悚然的,外带着语出惊人的架势。

“……”

又没了人声,眼皮子往上头一翻,就等那小子答话。

默了大半晌,哼笑两声,“你小子倒挺能钻空子?整一厚脸皮啊你?”

听罢苏贤一个瞪眼,露了个特阴险的表情,哼哼唧唧,扭着身子,伸手四处晃荡——“啪”的一声,手碰着什么,顿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人影。

“奶奶的,他妈的我就当你默认了……现在看看咱俩到底谁脸皮厚!”苏小无赖的嗓音透彻——能让那小子占了上峰和先机?不能啊他!

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哪儿是自己的手脚,连心跳都乱了拍。

“笨蛋!你乱动什么?”——紧跟着安朔的低吼声。

“靠!!那你那手还他妈的乱摸?”

“……”

纠缠着四肢,还有滚烫的青春,胸口全是热腾腾的快沸腾了的血液,冲上脑袋扩散着浑身的兴奋,冲动,来得太快——谁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接下去该干些什么,除了身体和心,还有什么。

一会儿功夫,听见苏贤哑着嗓子,“滚!!不会干你他妈的滚一边去!别他妈在这儿撩我!!没人道的,就这么把我搞得半死不活的!”——语气急促,肺里的空气填满得太慢,浑身火烧。

“……”压得死紧,“你小子活该……”

身子忽然一个痉挛,叫得撕心裂肺,“我靠!你他妈压我腿上了!!真他妈残废了谁负责?!”

疼得眼泪水直冲眼眶,灼得火辣辣。

呼吸急促,不知是谁的,“小残废……你给我听好了,和我在一起一天你小子就休想使坏……要废你,也得我来废……”

——没什么比这些话更麻痹神经,狠毒得心发闷。

——没什么比在一起更让人兴奋,冲动了每个细胞。

气喘了半天,终于止了,闹腾够了,空气降了温,两人安静地躺着,苏贤平躺着窥视着程安朔的眼神,外头月亮圆得发亮,隔着玻璃照得刺眼。

“喂!姓程的,还不走?”

“走?走哪儿?”

“靠!废话……散了,滚回家睡觉!”

“……”

胳膊肘用力往后一推,那家伙压根没动弹,“我操!你他妈的别告诉我今个你就赖这儿不走了你?!”

“少废话,我睡着了。”——程大少光明正大地翻身,背贴上了侧身。

顿了半秒,一下爆破了嗓音,“无赖!!他妈的无赖!!”

——语气里全是残破不全的窃笑。

十二、

要问为什么老跟那小子对着干,苏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心里头老有这想法,特在乎。

仅此而已。

翌日清晨,麻雀叽喳在枝头,脑袋发沉,整个人浑浑噩噩。眼皮子被灌了铅,跟周公打得火热,忽然,耳朵一紧,给人狠狠揪了起来,这才开了眼,醒了三分,眼睛眯开条缝。

“笨蛋!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安朔暴跳如雷的嗓门,外带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苏贤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动了动嘴皮子,问了句,“几点了?”

“八点!”

“哦……”懒洋洋的声音,没半点紧张感,“还行……也就八点。”说完身子一歪,又倒回了枕头上。

“混蛋!你他妈给我起来!知不知道你小子害我迟到多少时间了?”掀了被子就一把拽了苏贤的手往外拉,满脸愤慨。

这才说完,小愤青就啐了句,“啥?姓程的!我靠!你迟到还怪我了?谁那……什么,昨晚上没事儿糊搞?搞的半调子得睡不着觉的?报应阿这是……”——咧了嘴,眨巴眼睛,这回醒了七分。

“别废话……衣服穿上,麻利点给我把脸抹干净了!”这会儿,没功夫跟苏小无赖蘑菇斗嘴,七零八落地把衣服砸在了苏贤的头上,一头乱发的就往厕所冲——有人笑得猖狂,跟见了新大陆似的,姓程的小子今早上的狼狈样比猴子上树都生动。

才刚迈出去几步路,“怦”的一声,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炸雷声,苏贤乍还以为外头出了事,赶紧把那上衣往头上胡乱一套,急着看个究竟——地上花了一片,脸盆倒得彻底,视线往上挪,瞅见有人的裤管湿了七分,这是第二次,程大少把水盆给摔了——昨晚上一团乱,谁都没想起来那盆子水还没挪走,埋下了暗雷,走得太急,绊了腿。

足足两秒过后,苏小无赖的憋笑陡然响彻云霄,“哎哟哟……你说你这倒霉催的……咱家的脸盆咋得罪你小子了你倒是说说?”

一张臭脸,“苏、贤!!你小子别给我幸灾乐祸!!”吼得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三两步冲到笑得半点都不掺假的苏小无赖跟前,一狠心,左手一推,握着拳头,一下按倒了那小子。

没个提防,受了害,眼睁睁看那拳头砸过来,苏贤笑得呛了口水,没半点惶恐,“我靠!翻脸不认人啊你!”刚才喊完,就见那拳头在离自个儿约摸五公分的地方忽然拐了弯,重重地砸在了苏贤的脑袋边上。

眼珠子定了格,直勾勾地盯着趴在自己鼻子上方的家伙,身子靠在一块儿,暧昧非常。坏笑一阵,“程安朔……你唬谁你?你小子能忍心砸我?”

“……”

臭脸尴尬至极,半天没挪动,没了耐性——“还不挪身子?”偷偷瞄了一眼那小子湿透了的裤脚管,苏贤歪着嘴没安好心眼,外带居心不良地吐着邪门的话,“哎哟……看你这湿的……我给你擦擦?”

霎时,点燃了炸药似的,只觉得嘴皮子跟触电似的给狠狠咬了一口,火辣辣地犯着疼,却没闻出半点血腥味来。

破天荒地露了个特痞的笑,道貌岸然的厉害,指着苏贤的鼻子,“小残废……往后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咬破你这张臭嘴。”

——打今个起,对待这小无赖,绝不能心慈手软,处处迁就。

到了晌午,整个班都炸开了锅,都听说了今个程大少旷课了半天。背着苏残废到学校的时候早上的课都快上完了。原本八点起的床,可给苏贤再这么磨磨蹭蹭,耍赖磨时地拖,到了中午才出了门。

周围到处是眼珠子直往眼眶外头落的惊愕表情,苏贤屁股刚落凳子上,就一拍桌子,“看什么?看个屁?!不认识老子怎么的?”一摸肚子,扭头又冲程安朔喊了声,“都十二点了,你咋还不去打饭?想饿死我?”——十点刚吞了两只大包子,才没俩小时就闹腾,有人无赖充饭桶。

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漕了碗筷。

程大少刚进食堂那会儿,人头攒动,队伍排的老长。这时候,谁都饥肠辘辘,眼里瞪着白花花的米饭直泛光。队伍稍前头的有王超,插队打饭的事儿那是天天干。这时候正撒着欢上下乱蹦地跟后头的哥们抬杠,眼神往后头一瞟,顿时一亮,利索地吼了声,“安朔!快过来,这边!”

后头的哥们一看程大少,都没敢吭声,自觉主动地让出了道,插上了队,王超笑得眉飞色舞,“安朔……今个来晚了?你看这队伍排的也忒长了点……幸亏我兄弟麻利,一下课就奔来了。”

说谎不打草稿,程安朔瞪了他一眼,“超子……就你那点德行,我能不知道?你小子哪天没少耍流氓插队欺负人了?”

一语中的,挠着头傻笑,还装作无辜搏同情,“安朔……这不能怪我啊这,人是铁;饭那是钢阿……能亏待自己?这晚来了冷饭剩菜的,糟踏自己,能成吗?我跟你说,这打饭还得有技巧,你一会儿可看好了……”

这说着说着就轮上了王超打饭,手脚麻利凑着脑袋和饭碗一同猴急地挨了上去,咳嗽了一声,“大妈……今个您气色不错阿……”

——这话一出,后头倒了一片。

食堂的李大妈漕着勺子插着腰,“又是你这小兔崽子!上次骗了老娘我两块大排!”

“哎哟……大妈,上次那是我给数错了,别生气阿……生气容易老,看您这花容月貌的,多可惜。”——又吐倒了一片。

唾沫飞溅地天上地下吹了半天,把人家李大妈给哄得满脸桃花,末了王超终于露了目的,“大妈……今个的菜也真不错阿……”

最后骗了两只鸡大腿又去盛汤,李大妈乐滋滋地边用大勺把白花花的排骨汤往王超碗里灌,边说,“这可是最后一点,就留给你了……看大妈多照顾你……”

“那是……您就是个大好人阿……”奉承得天衣无缝,憋着笑,端了盆往回走,一下,却给人堵住了路,抬头,看清了是安朔,“兄弟,让让……这汤撒了多可惜。”

冷眼冷语,“超子……识相的就把汤留下。”

“啊?”顿时傻了眼,“甭开玩笑了……这可是最后一碗,老子好不容易才……”话刚说到一半,汤碗已经给抢跑没了影。

留下王超一个人云里雾里——这邪门的,安朔抢他那汤算什么用意啊?!

半晌才回过神,明白过来,顿时吼得撕心裂肺,“我靠!!没这么坑人,拦路抢劫的!!他妈的这汤老子费了神捞来的凭什么就得无缘无故进了苏贤那小子的肚子!!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你,合伙欺负我?!”

苏小无赖腿没法动,这些天吃饭喝水的都得人照顾,中午一到吃饭时候,准是坐在教室里敲着双筷子哼着小曲——等着白吃跟白喝。

坐了没多久,安朔就从后门走了进来,手里端了盆盆碗碗的。把东西放下,苏贤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那碗里的菜,顿时犯了恶心——“我靠!他妈的怎么又是排骨汤?这年头闹饥荒怎么的,老子得罪谁了这些天顿顿得和这死猪肉打交道?”吼得震耳欲聋,气急败坏。

打那天他老娘带着他老爹上海南溜达去了之后就没顿好的,这姓程的小子缺德得每天不是排骨汤就是炖排骨,花样翻来覆去的就这两样,这能受得了嘛?可偏偏那小子理由还特别充分,理直气壮——

“屁话什么?让你喝就喝,没听说吃什么补什么?”程安朔拿了勺子就往苏贤手里塞,“全给我喝完了,敢剩一滴你试试。”

我靠——他妈的吃顿饭还玩挑衅?苏贤立马呲牙咧嘴,眼一瞪,“我今个还就不喝了,你爱和你喝,再这么喝下去我他妈的就得长猪脑了!!”

“……”

“瞪我干吗?没听懂老子的话?把这恶心东西给我挪走!”捏着鼻子,挥着手,那整一厌恶至极啊!

“给我喝!”

“滚!老子不干!”

紧接着,淅沥哗啦吵得利索。

……

……

……

教室里的老实人儿们都不敢吭声,闷着头假装什么动没看见,竖着耳朵听得胆战心惊。

过了半晌,没动静,都觉得诧异,统一回头。

有人吼破了嗓子,“哎哟!!程大少逼咱们苏残废喝汤哟!!这急得连勺都不用了……”

——一整碗汤猛往苏贤嘴里灌,跟灌辣椒水似的,呛得表情狰狞。

松了口气,吐得满地都是,苏贤瞪着大眼,特无辜,“妈的……干什么你?!关心老子也没你这样动粗耍流氓的啊?!”一仰头,自个儿灌,喝完了抹了嘴,表面上整一小愤青。

——故意有事儿没事儿找他茬——其实心里头早明明白白,姓程的小子,打一开始,就为自个儿好。

日子一天天过,才没两天,学校里头就又传来消息,炒得沸沸扬扬,说是上回被迫半场中断的篮赛得重新再赛。苏贤一听这新闻整个人就差没蹦起来——也蹦不起来。把桌子敲得怦响,指着他们体委老毛就吼,“这回都给我往死里打!!看他们物理班那群混蛋再他妈敢撒野!!”

老毛表情为难至极,挠着头,“苏贤啊……不是我说,咱们班哥几个,论技术、速度、个头这几样,压根没几个能跟物理班那些个流氓拼命啊……你看看你这腿,也没法上场,少了你咱们还不得给人草割了?让我这会儿上哪儿去找人替你?”边唠叨,顺便间接夸了把因“公”负伤的苏大英雄。

谁知道苏大英雄还不领情,立码眼里发光,唾沫飞溅,趁姓程的不在,骂得不留情面,“我靠!敢情你小子智障了?咋没人了,你他妈以为程安朔吃白饭的?”

“他?”老毛吓得哑了嗓子,“不行吧……这万一到时候比赛那天安朔要再临时有个什么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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