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前传 第三、四卷)+番外——楚衣
楚衣  发于:201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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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蛇群突然开始骚动,水含笑深吸一口气,做好进攻的姿势,只要有一条蛇向这边爬来,他就格杀勿论!

那群蛇终于动了,水含笑在看清楚它们的动态时楞了一下,因为这群蛇不是攻击他们,而是向后快速的散去,而那散去的速度明显比来时迅速了很多,若是水含笑没有理解错,这群蛇好像是落荒而逃?尤其是刚刚以为是蛇王的那条巨蛇,更是爬的飞快,不知道还以为蛇都会飞了。

“喂。弟弟啊,发什么呆呢。”就在水含笑百思不得其解时,耳畔传来一声调侃的轻笑,不用回头都知道那家伙是谁。

水含笑抱着蓝倾月从巨石上站起来,看都没有看一眼一旁的君十七,目不斜视的向刚刚君十七来的方向走去。

君十七跟在他身后气的跳脚,没见过这么不知恩图报的!

一路上水含笑都板着一张死人脸一声不吭,君十七被无视这么久也郁闷了,本来还叽叽喳喳想要和他沟通的,到后来除了走错路提醒以外也不再说话。

一开始嘛,君十七觉得不说话就不说话了,可是水含笑一会儿就会阴森森的看他一眼,等自己示意他开口吧,他又撇开了脸,你说气人不气人!

等到他们出了山谷,找到一个客栈,水含笑把蓝倾月安置在床上以后,他才正式的抬头看向君十七。

君十七本来气势汹汹的被他莫名其妙看这么久也不由心虚,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嘀咕道:“你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水含笑抿唇瞪着他,冷冰冰的丢出一句,“为什么见死不救。”

君十七差点没有跳起来,一步跨到水含笑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见死不救了?水含笑,你要是今天不给我说明白了,我跟你没完!”

亏自己还把他当兄弟,这死小子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欠揍!今天要是不给他给理由,这兄弟也没法当了。

水含笑似笑非笑的甩开他的手,冷冷的道,“和我没完?呵,彼此彼此。”

君十七也来气了,“水含笑,你有话就说,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好,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是,就是我让你说的怎么啦!”

水含笑见他居然不知道悔改,心中很是生气,现在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不是见死不救,蓝倾月现在能这么躺在这里吗?”

“嘿!”君十七听了他这话气的冷笑,“他从山崖落下,你那么近都救不了,我要怎么救他,你当我是神么?”

“好,就算当时你无能为力,那后来呢?”水含笑冷冷盯着君十七的眼睛,字字冰凉。“你敢说你是在我看见你的时候才刚刚出现在谷里的吗?”

“我……”君十七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答出来。

水含笑见状笑得越发的冷了,“说不出话来了吧,你不想说我来替你说好了,你君十七整整藏在我们身后一个晚上,却没有出来露过面。”

君十七沉默,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无法否认。

“呵!君十七你好样的啊,见死不救!”水含笑咬牙磨出这几个字。

君十七在听到见死不救之后脸色微变,冷冷的撇了水含笑一眼,“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死了吗?你凭什么说我见死不救。是你自己三心二意没有照顾到他,才会有所有的事情发生,而今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我见死不救怎么了?他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救他?”君十七鄙夷的冷笑一声,“水含笑没有想到你如此没有担当。”

“你!”水含笑脸色铁青的瞪着他。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事到如今我们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好好照顾这个因为我见死不救而受伤的家伙,我去魔窟也不敢劳您大驾。”说罢,摔袖离开。

水含笑气的脸色发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扭脸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蓝倾月,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呆,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想过的事情一一从脑中过滤。

蓝倾月醒来时已经是午夜,除了肋骨疼就是嗓子着了火般干疼的要命,强忍着全身的不适想要做起来倒点水喝。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一点力气,不要说起来了,就连扭头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勉强用尽全部的力气扭头,透过微弱的月色惊喜的发现对面的桌子上摆着茶具,估算了一下距离自己只要慢慢的蹭过去大概还是可以的。抓着床单奋力想要坐起身来,视线扫过窗口不由呆了一下。

暗黑的房间里,打开的窗口边静静的站着一个人,银色的月光从窗口洒入,在他的周身绕出薄薄的光晕,虽然背光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蓝倾月却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水含笑。

一个人衣着,样貌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是气质和感觉却是与生俱来,如何都磨灭不掉的。更何况,那个人是你一直很关注的人。不要说是在黑暗中,就算他早被挫骨扬灰你依旧可以找到他。

蓝倾月看着黑暗中的水含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和惆怅。低下头有点难受,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的情绪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改变。

脑中一通胡思乱想忘记了自己的虚弱,神情恍惚的下床。虽然脑子忘记的疼痛,但是身体虚弱却依旧是事实,身子才离开床脚下就一软,整个人向地上栽了下去。下意识的想要叫出声,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吼。

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接下来的撞击,唇角扯起一抹嘲笑,蓝倾月在黑暗中笑的讥讽,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傻,还是笑爱他的执着。

“你是傻子吗?”没有预期的疼痛,整个人被接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耳畔传来的是水含笑特有的讥笑。

“我是傻子。”蓝倾月肋骨因为刚刚的折腾疼的厉害,只能虚弱的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水含笑不悦的皱眉,以为他在自暴自弃。“不就说你一句,至于这么小心眼吗,真是。”

蓝倾月明知他会错了意,也不解释,只是咬着唇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自己重新放回到床上。

水含笑等了半响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的不好,若不是看在他重伤的份上,早就甩手走人了。

“你这半死不活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逞强下床!”

蓝倾月霍得睁开眼,黑暗中漂亮的眼睛发出幽暗的光芒,水含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一掌拍出去。

“我渴……”蓝倾月用连自己都觉得难听的嗓音说道。

(拾贰)

水含笑嘴角抽搐,好难听的声音,比乌鸦叫都难听。不过他也不好说出来,习武之人的好处此刻就很明显了,蓝倾月以为他听不清楚还想要再次表达一下的时候,水含笑已经迅速的走到桌前倒了满满一杯茶过来。

蓝倾月眨眨眼示意水含笑扶他起来,水含笑犹豫了一下单手把他抱在了怀里,然后把手中的茶杯送到他的唇边。

蓝倾月摇摇头,抬起颤抖的手,接过茶杯,因为手上没有力气,接住茶杯以后杯中的茶水有些许洒了出来,点点滴滴落在被上。

第一口水好不容易喂到嘴里,蓝倾月脸色微微一僵,低头盯着杯中的茶,过了几秒钟再次缓缓的一口口喝掉。

水含笑端给他的茶水是冷的,而且是接近与冰水的冷,一般人在倒茶的时候若有心就该注意到了吧,而他……蓝倾月苦涩一笑,他却端了过来让自己喝。

勉强喝完一杯冷茶,蓝倾月慢慢的推开水含笑,用冰冷茶水滋润过的声音淡淡的说:“我困了。”

水含笑接过茶杯,扶着他躺下,面容正好落在月色中,漂亮的眼睛中闪闪烁烁,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蓝倾月疲倦的闭上眼睛,慢慢的说:“不放心就去找他吧……”

“我没有!”水含笑好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都从床边上跳了起来,快速的否认。

蓝倾月困难的拉好被子,“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想去就去吧,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没有人会过意得去。”

“你……怎么知道他会有事。”水含笑面色警惕的盯着只露出一点点后脑勺的蓝倾月,只要他说出一个不合理的字,他就死定了。

蓝倾月听出了他话中的怀疑,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附和他,拉紧身上的被子,轻声说道:“虽然我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却从书上听说过,一路走来天色植被都变幻莫测,如果没有猜错你们该是要去所谓的”魔窟“,若不是我笨手笨脚只怕你们早就到了吧。你们本来是两个人,现在我醒来却只有你一人,而且你还一直心神不宁,若不是他已经单独行动,你又怎么会如此。”

水含笑听完他说的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迅速的转身出门。所以,他没有听到在关门后屋中传来的低泣。

蓝倾月没有想到爱一个人居然会这样的悲哀,自己如此委曲求全、低声下气他看不见就算了,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伤口上撒盐。

他清楚的知道水含笑不在乎自己,但是,听到他对自己的怀疑,然后那个毫不犹豫的转身出门,还是深深的刺伤了他。

蓝倾月知道自己不坚强,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便的坚强,一直以为已经便的很坚强,却这样轻易的被刺伤。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当年大火间的匆匆一见,因为记得他所以才逼迫自己变得坚强,而今被他刺伤也是一种应当。

蓝倾月闭上眼惨然一笑,一切,都是自己活该。

被子上的泪痕层层铺开,晕染出冷漠的冰凉,如同刚刚喝下去的整杯凉茶。

冰冷。彻骨。

水含笑狂奔在漆黑的山路上,其实用奔来说已经不太贴切,他的速度太快整个人几乎离地,身形如鬼魅般飘忽闪过。

越往前走空气中迫人的压力就越大,天空不在是单纯的暗黑开始泛起浅浅的紫红色,眨眼间又变成了沉重的墨蓝色。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走到了魔窟的边缘,也就是妖王的地盘。可是,在没有见到君十七之前,他不能让自己停下来,更加不能胆怯。

即使他们两个才说过那么过分的话,即使……但是,自己毕竟叫过他一声哥,既然是兄弟哪里有说断就断,见死不救之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个打虎英雄他的做定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人打虎,还是虎吃人。

那个山头看起来很近,可是,他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望见山头的距离依旧和刚刚上山时是一样的。凭他的脚力,不要说这么一座山,即使是十个这样的山也早翻过了,而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妖王确实不一般。

空气中突然泛起刺眼的黄光,水含笑抬袖子挡住了眼睛,眯眼望过去只见山顶上被一个黄色的光圈包围着,好像遭到了什么重创,连空气都被震出了丝丝波动。

脚下的路程在光芒闪烁的时候猛然缩短,水含笑抓住时机迅速向山顶的光源处奔去。结界受到重创,法术出现了波动,所以障眼法也在那个瞬间出现了裂痕,趁着这个时机水含笑成功的突破了永远走不完的山路到达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往下眺望,水含笑不得不感叹一声,好矮。

这座山不知矮,简直是矮的人神共愤,而他居然还用上层的轻功跑了半个时辰,真是失败。

“你来啦。”懒懒的声音从身后的黑暗中传来。

水含笑转身望了过去,只见一身狼狈的君十七用一种仰躺的姿势倒在半人高的草丛中,可爱的包子脸上都是被草叶划出的伤痕,虽然都很浅,放眼望去一条条暗红色的血痕,依旧叫人触目惊心。

水含笑也没有去扶他,只是随便找了个旁边的大石坐下,一副闲暇的模样,仰脸望着不知道何时早没有半点月色的紫色天空。

“天气不错。”

君十七眯眼一笑,附和道:“可不是。”

“你是怎么上来的。”水含笑笑着扭头望着地上的君十七。

“拖老天的福,一不小心就上来了。”君十七眨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胡说。任谁都不可能相信的说辞,那么多的高手都被挡在了山下,哪有那么多的运气和不小心,水含笑却是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你呢?”君十七无聊的咬着一根暗红色的植物,含含糊糊的问。

“我啊……”水含笑沉思半响,露出赖皮的笑容。“拖大哥你的福,顺着你点亮的灯莫名其妙的就上来了。”

君十七听罢大笑出声,边笑边说:“看来还是你哥比老天要有用。”

水含笑也是一笑,“可不。”

虽然在说笑,两人的神情却没有那么轻松,偶尔扫过的眼角密切的注意着黄色光芒越来越暗淡的结界,等待着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也害怕里面真出来个什么。

突然结界波动了一下,一个暗灰色的影子在结界中凸显出来,君十七闲适的身子猛地一震,紧张的盯着那个地方。等了一下那里的影子反而渐渐淡去,结界再次回复了平静。

这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君十七却累的满头大汗,仿佛经历了一生那么长,在结界恢复平静后慢慢的吐出了一口积压已久的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庆幸,还是失望。

慢慢的闭上眼睛,重重叹口气。“我们,下山吧。”

水含笑一愣,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放弃了,却也没有反对安静的站起身来打算跟着他下山。

他一直都不知道君十七如此执着来魔窟的原因,也一直没有问。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虽然说君十七平时笑眯眯的很乖顺,但是只要在和他接触的时候稍微留点心,就会发现其实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好欺负。更何况每次说起魔窟时候,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和他刻意回避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家伙一点都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更不愿意说与别人听。

魔窟。

并不是个山洞,而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山庄。

山庄的格局和外人的想象中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阴沉、恐怖,就是阴沉、恐怖。整个颜色的布局除了暗红色,就是暗红色。

当然,这并不是整个妖界的整体情况,只是某妖王个人的恶趣味而已。

不过,此刻山庄中却有一块颜色很清亮的地方是一座别苑,房间很小却有很大的花园,坐落在山庄的正中心。

对夙夭稍微有点认识的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他的风格,也绝对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搞破坏,玩不和谐。

本不可能的事情就这么活生生的发生了,而且妖王大人还甘之如饴,甚至开心的不得了。

明媚的阳光温柔的洒落在凉亭内,露天池塘边的凉亭中,一银一黑两个人一坐一躺。银衣是男子就是妖王夙夭,一身银色,一头及地银发,一双绝美银眸。美的妖艳,决绝,三分书卷七分邪恶。

此刻他正用那双极其漂亮的银眸,凝视着躺在身侧躺椅上的黑衣男子。那是一个极其干净的容颜,纤细却浓密的眉,紧闭的双眼长而翘的睫毛在眼底留下暖暖的暗影,薄唇紧抿划出倔强的弧线。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一种接近透明的质感,仿若阳光下的冰雪一个不小心就会化掉。

夙夭看的很小心,仿佛一个呼吸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来往的妖精仆人们都悄无声息的闪过,不敢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响动来惊动他们。

躺椅上的人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刚刚才睡着,他的面容恬静的犹如山谷中静放的紫罗兰,却是无声无息,已经回来很久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睁开过眼睛,更不要说起来说话,或者是响应夙夭的回话。

可是,他一点都不介意,自从回来以后一直都是这样,不仅如此还为了这个半死之人改变了整个魔窟的布局,只因为这个人喜欢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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