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年轻！哟~你好啊帅哥~口渴了吗？”

“呃……”

阿尔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应该说是缠的女性血族了。他平时在血族领地里生活所遇到的女性血族很少，因为据阿瑟说，三代及三代以后的血族繁衍后代和人类的方式不同，不需要女性，因此，他见到的大部分是清一色的男性。他还问为什么不需要女性？他哥阿瑟就对他扬了扬手中的茶杯，他识趣的闭嘴了。而那些血族领地里的女性平时也不理其他血族，尤其是男性血族。为此，阿尔又记起他小时候曾经给一个女性血族献过花，可对方连理都没理他直接就走了，这件糗事直到现在都还是梵卓家调节气氛时必说的一个笑话。

阿尔被那个女性血族带进了一个酒吧，里面的景象是阿尔从未见过的，跟外头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黑暗的空间里闪烁着炫目的灯光，扩音器里传来的乐声和血族领地里所听到的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节奏很快，有很刺激，就像在敲打着什么，让他有种心脏也在跟着跳动的感觉。他看到一群家伙在炫目的灯光下摇头晃脑、摆动肢体，就像间歇性发作的末维卡家的那些疯子一样。

“一起来啊！”

他正愣着不知做何举动就被催促他的女性血族给拖进了群魔乱舞的家伙中间。

女性血族告诉他，她叫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是和朋友一起来这玩的，不过她的朋友总是没有时间观念。

“像这样……对就是这样……扭着……不错嘛……你学得真快！”

于是，在伊丽莎白的教导下，新一代舞王诞生了。

阿尔伴随着强烈的节奏舞动着自己的身体，他第一次感到这种运动如此有趣。他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便双手着地倒立着，像个大风筝似的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让其他舞动的血族看得目瞪口呆，纷纷退让到一边。

他眼前的景象从几个陌生的脸孔变成了一条条轨迹，又变成空白，最后出现了一个令他熟悉的面孔——王耀。他不停的旋转就会一直看到王耀，好像在拉着王耀转圈圈那样。接着，耳旁传来了和地下圣战那一样的欢呼，阿尔转得更快了，大风车成了飓风。

“我靠！那个傻逼在搞什么？这样也能让你们这些蠢逼鼓掌？”

激烈的乐声戛然而止，一个比围观的血族们更强大的气息出现了，

“本大爷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技术！阿西，叫那个欠砍的DJ切歌！”

“你个死蠢终于来了！喂喂！你干什么呢！”

伊丽莎白扯住了来者。

“男人婆，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

血族一手抓住了阿尔的脚，将他甩了出去，

“嘿，小家伙，跟本大爷干一架！”

“嘁！”

阿尔平衡了自己的身体，稳稳地站在最高的舞台上，也许是太久没参加地下圣战让他松懈了，今天遇到了不错的对手，嗜血的本能被激发出来。

尖牙泛着寒光，利甲突出指尖，眸中幽蓝正盛。

“hero接受你的挑战！”

章4 ：ANCIENT TUSK（下）

不打不相识，这句话用在阿尔和那个血族的遭遇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阿尔虽然经历了多场地下圣战的洗礼，不过在战术上还是比他的对手逊色不少。在力量和速度都不相上下的时候，技巧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在阿尔的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在血族领地中的幼子院（相当于人类的幼儿园）中接受长辈的教导，可阿尔被他哥送去一次，他就不想再去了，因为无聊。一天到晚的除了年长的血族给他们讲故事，就是让他们背下比那十块砖头还厚的《血族礼仪》，相比密党的大部分老古板的生活，魔党的生活可谓是丰富多彩。但阿尔也只是羡慕而已，他还没这个胆量去过那种生活，违背密党教条而被元老院的老蝙蝠们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哥就说过有一位睿摩尔的血族因为串通魔党而被银鞭活活抽死，想想都觉得肉疼啊！

“力量和速度都不错……不过你的技巧实在烂透顶了哈哈……”

阿尔被他的对手反钳住了双臂，压在墙上，可不过一会就被放开了，

“喂喂喂……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真臭啊！”

“呃……”

阿尔不好意思地嗅了嗅自己的衣服，那味道确实不太好，

“hero被人类的垃圾砸中了。”

“威斯特，带小家伙去换件衣服，真是太难闻了。”

阿尔被一位和他的对手长得挺像的血族给领到了更衣室，他换上了新的衣服。可那有点臭烘烘的衣服，他没敢扔掉，与其说是不舍得，不如说是怕家里的王耀因此拿大蒜水喷他。他要了一个袋子把它们给装好。他从那位威斯特的口中了解到，他的对手是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和威斯特是兄弟，和伊丽莎白是朋友。威斯特的哥哥基尔伯特除了有很强的格斗技巧，还会制作精良的刀具，他们两兄弟经营着一家不错的武器店。

伊丽莎白看到阿尔和威斯特出来后，便向威斯特说了些话，威斯特就去他哥哥那了，剩下她和阿尔两个。

“不错嘛……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伊丽莎白盯着阿尔看来看去，像是在欣赏一件物品似的，惹得阿尔浑身起鸡皮疙瘩。

“呃……谢谢……”

“对了，老娘带你去喝些好东西！”

说罢，伊丽莎白拽着阿尔往另一个地方走。而这个地方与之前那个刺激又炫目的舞池不一样，这里的灯光是单一的，是那种暧昧的玫红色，仿佛是静止的又蠢蠢欲动。

“那是什么东西？她们为什么在上面扭来扭去？她们穿那么少是因为很热吗？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阿尔看得到周围一排排闪着金属光泽的长管子，每个管子上都有个女性勾着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条蠕动的毛毛虫，虽然没它可爱。

“噗哈哈哈……”

伊丽莎白赶紧拽住了要冲向钢管的阿尔，她觉得眼前这位血族真是个稀有的“小朋友”，要么是长辈保护得太好，要么是有个老古板的家长。

“阿尔你别乱跑，要不然老娘不给你喝好东西了。”

“好吧……”

伊丽莎白用哄小孩的方式把阿尔的探究欲望给压下去了。而正当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一位衣着暴露的女性勾上了阿尔的肩膀。她对着阿尔呼气，又把侧颈凑到他的唇边，示意。阿尔对着档子事儿没有经验，不知道那是一种隐含的邀请，而他旁边的伊丽莎白却等着看好戏呢！

幽蓝的双瞳能透过皮肤看到密密麻麻的血管网络，他饿了，可就是下不了口，一种若有似无的味道让他厌烦，他推开了她。

“她是不是没刷牙啊……真是……唔唔……”

“不好意思，小姐，这位小帅哥不需要特殊服务哦！”

伊丽莎白立即捂上阿尔的嘴巴，拖着他走，打发了那个女性，

“阿尔小朋友你再多嘴，老娘我就把你丢出去！”

“唔……什陌（为什么）？”

阿尔还是很好奇。

“因为那些血族的耳朵是很灵敏的哦，他们会听到你说他们伴侣的坏话！”

“那伴侣又是什么啊？”

“哎……呃……”

阿尔的提问声再次想起可让伊丽莎白头疼了，她不明白阿尔小朋友到底是生活在怎样的家族里啊！

“算了，先给你喝点好东西。伴侣嘛……等你喝完了，老娘再说。”

阿尔跟着伊丽莎白绕过了那些钢管群，来到了更昏暗的酒吧台前。伊丽莎白跟酒保打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便将吧台内的好货拿了出来。是两杯非常纯粹的人血。

“老娘告诉你啊……喂喂……别喝那么快你这小蠢货……哎……真是的……”

伊丽莎白看到阿尔小朋友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血后，对方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红晕，一种名为幸福的表情在他的嘴角扩散开来，这状况真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虽然嗝……虽然嗝……没有耀耀的嗝……血好喝嗝嗝……感觉不错嗝嗝……”

阿尔趴在柜台上晃了晃脑袋，他有种晕眩的感觉。如果说王耀的血对他而言是杯冒着泡泡的冰可乐，那么纯粹的人血就是果体托瑞多口中的葡萄酒了。

“你喝过其他人类的血？”

“嗯……”

“是那个叫‘耀耀’的？”

“嗯……”

“是不是男的呀~”

“嗯……”

“哎呀！真是太好了！”

伊丽莎白激动地抓着阿尔小朋友晃来晃去，

“阿尔你听着！老娘这就告诉你怎样让耀耀成为你的伴侣！”

伊丽莎白也没管阿尔小朋友有没有在听，她一股脑地把所谓的经验传授给了阿尔。

而阿尔在想什么呢？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场景，他的耀耀在给他做鸭血炖粉条！他吃了一碗还不够，他说还要。他的耀耀就摸了摸他的呆毛说好，他就幸福地一碗接一碗地吃。所以等他意识到那只是他的幻想以后，他听到聒噪的伊丽莎白说话的内容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阶段，是关于菊花的。

“菊花？”

“是的，你不会不知道菊花吧？噗哈哈哈……难道说你还是个童男？看样子绝对是！笑死老娘了哈哈哈……”

“hero知道！hero知道！”

看着阿尔小朋友的极力辩解，伊丽莎白强忍着笑意，把菊花的事情仔仔细细地给他讲了一遍。

而在昏暗的另一角，一场对话正在展开。

章5：失败的实践

“这些调皮的后代们弄坏了我的‘远古獠牙’。”

说话者将自己的面容半掩于黑暗中，沉稳的声音和他时髦的造型有些许不符，

“而您……却在袖手傍观。”

“你是想趁机敲砸我呐？霍兰德？”

对方淡淡的笑意让霍兰德感到不寒而栗。

“不，您误会了，我只是在遵循乔凡尼家族的祖训，露西亚先生。”

“只讲钱情，不谈人情，对吗？”

露西亚笑着对身后的侍从招手，

“我以为看在我们都喜欢围巾的份上，你会宽容点的，霍兰德。”

“您要知道，乔凡尼从来不会放弃赚钱的机会。”

看到露西亚招呼侍从去拿东西，霍兰德立即放松了不少，

“如果您能付现金的话，就更好了。”

“多少？”

“一个让您爽快的数字，五万安提。”

“这里有十万安提。”

露西亚将侍从提来的箱子推到霍兰德面前，

“一半是赔偿，另一半等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安提，用这个名字给血族的货币命名真是可笑呐……明明这么害怕上古者却又要纪念他们的存在。”

“您别开玩笑了，至今为止没有人会比您更强大更尊贵。”

“强大？呵……不过那只是在上古者还未复苏的情况下呐。”

谈话结束后，露西亚离开了远古獠牙。他在门外遇到了其中一个调皮的后代，对方正醉醺醺地向他走来。他从那个幼年的后代身上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分属于不同物质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但有一种气息独树一帜，淡的很，非纯血的四代以下是察觉不到的。如果把这种气息提纯再加以分辨，也许会得出那是‘残留的恐惧’的结论。不过，现在这样说，还为时过早。

“耀耀……”

阿尔瞪了一眼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奇怪血族，又晃悠到之前他爬的那个路灯底下蹲着。袋子在他手中晃来晃去，可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只好一直喊王耀的名字，期盼对方把他给捡回去。耳边嗡嗡的苍蝇让他心烦，停在路边的垃圾车更让他火大，他一个箭步窜进驾驶室，揪着被吓呆的驾驶员大喊：

“hero要回家！”

“先先先生……您您……”

“hero说！hero要！回！家！”

一双幽火冥冥的蓝眼睛摄入了一对惊恐的双眼，驾驶员的脑海中呈现出一幅幅似曾相识的街道景象，他像是被蛊惑了般，木讷地转头操纵着方向盘。而一旁的阿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露出邪恶的笑容，闪着寒光的獠牙暴露在空气中，接受着红舌的舔舐。

垃圾车到达了目的地，阿尔立马掐住了驾驶员的脖颈，尖锐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而那种血液的味道简直让他厌弃，他想要毁掉，可脑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让他松脱了控制，翻下了车。

“噢……”

阿尔的脑袋撞在了家门前的花圃上，伤口很快就无影无踪了。他有些迷惑他是怎么回来的，但看到熟悉的地方，那点疑惑马上被他抛之脑后。

“耀耀把门给锁掉了！耀耀！hero在这里！快下来开门！”

阿尔加了好几声，都没得到王耀的回应，一怒之下踹了门。这下他在大门下方发现了个小小的门，可他太大了钻不进去。他思索了一会儿，变成了小蝙蝠飞进去。只是，那袋子衣服又被健忘的他丢在了门外面。

客厅黑乎乎的一片，看样子，王耀已经睡觉去了。阿尔想起伊丽莎白对他说的关于菊花的事情，他很激动，以至于没控制好飞行方向，把客厅搞得一团糟。他瞅了瞅黑暗中的情况，有些为自己明天的遭遇感到担心。他把能整好的东西都先整好，他想如果是像魔党的成员那样精通法术就好了，密党可都是请非纯血当仆人去做这些事情呢。

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繁琐的事情，阿尔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他又变成了蝙蝠飞到了王耀的房门前。那扇门很严实，连个大点的门缝都没有，这种状况只有变成雾才能飘进去。阿尔使劲回想怎么变雾的，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成功雾化了，想象自己是热乎乎的鸭血炖粉条上冒的烟。

他看到了熟睡中的王耀，悄悄地接近床铺。为了不让王耀被他的动作惊醒，阿尔攀上铺子的时候，让身体悬浮着。现在，他跪坐在王耀的腿边回想伊丽莎白告诉他的步骤。

“首先，是把耀耀的双腿掰开。”

阿尔说着，便抓着王耀的脚踝把对方的腿往两边掰。可是很奇怪，他怎么掰也没掰成功，反而被王耀的踝骨夹得手疼。

“噢……算了，第二步……把耀耀的腿抬起来架着……”

阿尔抓着王耀的脚踝往上抬，特别费劲，才抬到一半的时候，便被突然的踹下床铺，摔了个倒栽葱。阿尔捂着额头从地上起来，他看看床上的王耀还是睡着，感觉很奇怪，又怕惊动对方，便又试了一次，但还是被突然的踹下了床铺而且第二次摔得更严重了，他滚了两下。阿尔不信邪，又试了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他实在没有精力跟那个邪乎的飞踹斗了，而且脑袋上撞的满头包还要些时间复原，他索性一个大飞扑，扑向床，把睡着的王耀抱的紧紧地，睡了过去。而阿尔所不知道的是，王耀在他睡着的时候正盯着他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