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苍皇北顾
苍皇北顾  发于:201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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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时,阿豹亦是出了一头的汗,再看头侧枕着背对自己的郑麒,脸色已缓和了不少,突然一口淤血断续咳出,隐隐将醒,算是缓过劲了。

阿豹压着郑麒不让他起身,说明情况又顺其经脉,过约一盏茶的功夫,放让其起身穿衣漱口,收拾床上染了污血和药油的褥子。

自那次赶考后,郑麒身子每况愈下,已放弃再次赶考,但也在郑老授意下,开始接触族中生意,也算将交托予他的那部分打理得井井有条、利润不少。

初次咳血那夜,夜深人静时,郑麒精神萎靡却辗转难眠,屋中碳盆偶尔隐隐作响,无奈起身喝水润喉,却发现阿豹亦不点烛,着着深色的仆装端坐案前,悄无声息已不知坐了多久,吓得郑麒急急吸气,过了半响才呼气镇定下来。

阿豹见状无任何举动,郑麒亦懒得指使他为自己暖茶,端着凉水啄了一口便又撩帘掀被钻回被里。

一人一妖相对无言,半响只听阿豹道:“有一法子倒是可治疗这病况。”

郑麒眼睛亮了亮,他早已厌烦如此破败的躯体了:“愿闻其详。”

但没有得到对方的下文,他起身,隔着帘子,隐隐只见桌前人影起身向床铺走来,悉嗦声响,竟是脱了衣服鞋袜,便撩了帘子和被,径直往里躺了进来,把郑麒挤进内侧,长手一伸便在郑麒身上撩火。

原来这阿豹早自归程起便隔三差五的入梦诱郑麒与己交合,而实际平日里却表现为人正直、办事亦中规中矩如从前忠心无二般。郑麒自小少与外人交往,家教甚严,对此又是好奇又是懵懂的,哪里会想那么多,只当自己思想龌龊、不知恬耻才如此春梦。

说实在,也许也是因为受一直来的前世之梦影响,其实一开始并不待见阿豹,但后来知晓阿豹伪装成随从后,又因阿豹的举动而对其改观,产生好感。而阿豹在赶考前一直无法左右郑麒的梦,可怪的是开榜后,他可随意干涉郑麒之梦。

于是,郑麒便常常在梦中被阿豹压在身下任揉任捏,阿豹更是花样繁多,就没有重复的将他颠来倒去地玩弄。

这会可比梦中实际多了,郑麒初尝情事,有些食味入髓,也算是你情我愿地颠鸾倒凤。帘上的装饰随着他们的动作被摇曳得发出细响。郑麒急促地喘气,阿豹一手握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下拉压过去,一只手握着他的柱身,却用食指堵住了那湿滑的小洞口。

“双修有很多境界,现下只怕你身子已不能再泄出阳气了。”阿豹低头道,散落两颊的发丝让他显得有些阴郁,目光灼灼地望着郑麒。

郑麒难受,不自觉地扭腰想挣脱那手,却正好迎合了阿豹腰部的动作,双腿不自觉地早已缠上对方的腰胯,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着什么,似乎就此能缓解难以言述地快感和隐忍,最终环抱住阿豹的背部。阿豹顺势俯身,更是发狠地顶弄身下人,见郑麒无法自制地颤栗着、喘息,低哑地呵笑出声,伸舌舔了一下自己嘴唇。

最终,阿豹还是没有让郑麒泄出,郑麒只觉自己腰都快断了,后面又涨又痛,可阿豹还不拔出,说是要这样才能吸收,待时辰到便会退出。郑麒软趴趴地就着最后的姿势侧躺着,下意识想伸手触自己的前端进行安抚,但都被阿豹从身后阻拦。他有些累,闭着眼,只觉得方才因为激动而流下的泪痕还挂在脸上,而他其实并没有哭,声音里亦无哭腔,只是嗓子憋得有些沙哑,醒来后应与一般无差。

郑麒这么想着,迷迷糊糊似乎睡着了,突觉体内有异感,随后便被轻易抱了起来,背靠着阿豹的胸膛,他猛然惊醒,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便被一手揽腰抱下床,全身本能地蜷缩起来,接下来却发现自己上身压在案面的软布上,体内还含着阿豹的粗壮,一脚踩蹲在被阿豹用脚勾出的凳面上,另一脚踩在桌下的毯子上。他被冷得打了好长的一个寒颤,阿豹压着他的背,抬手就开了壶盖直接侧着茶壶大口喝,也不管洒下来的水迹,“咕咚咕咚”好几响,才满意地舒口气。

然后,郑麒发现似乎因为自己过于紧张,阿豹顺着这姿势放下茶壶后,又动了几下腰部,觉得比先前更紧凑,捞起郑麒那条半挂地上的腿,顺势摸到那发凉的脚趾,胯部摇晃了起来。

而郑麒每次想挣脱的动作,都会被变成了迎合阿豹的攻势,他开始小声求阿豹回床,阿豹置耳不闻,放下刚才捞起的那条腿,伸手套弄郑麒的前端。

毕竟是雏子,他敏感地把背弓了起来,就着被压的姿势把脸埋进了自己臂弯,贴着桌面跟着摇动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晃着腰胯,想解放更多。

事毕,郑麒还在纠结自己方才泄出是否影响双修效果,而阿豹却把他带上床,还是就着锲合的状态,拉过被子盖好,没过一会儿便双双沉沉睡去。

如此过了半年,因阿豹总是没控制好,郑麒锁骨脖子偶尔衣服掩盖不住的地方出现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家里人有所怀疑,却表面不谈,私下无论下人还是族人,均流言飞语了起来,而阿豹对此向来不在意,时间久了,郑麒有所察觉,皮软磨硬泡求阿豹施法掩盖,阿豹应了,尔后便平息流言。

一日,阿豹为郑麒通经脉结果擦枪走火,双方战得正酣,却是郑家二妾的孩子闯了进来。阿豹随机应变,就着郑麒被按榻边的姿势施了个障眼法,无着衣物的郑麒下面套着衣服散乱的他,在凡人眼里变成了郑麒只除上衣被按背,阿豹衣冠整齐只是捋好袖子一本正经站在塌旁搓油按着。

郑麒被吓得不敢动,只有他知道现下的状况,见孩子无异状地拿了桌上的绿豆酥吃,便知道小孩顽皮,定是刚离书塾便来偷闲。果不其然,紧接着一阵脚步声,郑家二妾便敲了敲那虚掩的门,得应后便进屋里寻人了。

郑麒的姿势还是有些怪异的,且气色异常红艳,寒暄一番后,后庭更是收缩得紧,阿豹按摩动作不变,障眼法掩盖下暗自无声息地往里顶弄研磨,二妾只见阿豹规矩的按背,但自身毕竟是女子还是赶紧领了孩子回屋避嫌,主仆二者也算是蒙混过关。

而二妾母子一走,郑麒刚松口气便马上就被顶得惊叫了一声,引得母子屋外询问有何异常,答曰阿豹手劲太足,接着是阿豹的道歉声。

待那二人走远,阿豹瞬间便结了结界,更是捞起郑麒往窗边压去,郑麒背对阿豹扶着窗框腰软无力地不住下滑,腿更是颤了起来,可身下那“啪啪”之响却是越发急奏,腰被有力的臂膀托起,臀部越发翘起。

是夜,郑麒被服侍沐浴更衣,因泡澡脸上红晕不退,全身都有青紫的印记,腰上还有个手印的样子,大腿内侧也有淤痕。阿豹少有细致的为他清洗着,看着郑麒困倦得小鸡啄米似的在木桶里打盹,脸都快埋到水里了。

阿豹望着那张脸和忽明忽弱的魂火,突然觉得对方的存在也没那么碍眼了。

又过了二年有余,郑麒十三岁生辰那日道士所预言不攻自破,族内长辈安心,见郑麒将生意管理得风生水起,便又再分予了更多的家族事业。郑麒上有姐姐三名,早已陆续嫁做他人妇,自幼亦对郑麒疼爱有加,看着郑麒现在虽体虚,但其掌管下业绩欣然,便联络家母,打算为他牵牵红绳。

这话一传到阿豹那边,阿豹便焦躁了。阿黑这一世可算作阿豹从小看到大的,后又更近的亲密关系,郑麒是全然信任阿豹的,有事都会与其商量。阿豹相信郑麒不会全然听族中安排,也通晓其对自己的从不明言诉说的爱慕之心,可若真放着不管,也是到了他命格大改的时候了。

再说回郑麒这边,他自出生过懵懂之时后便清晰自己的前世今生,但仍不全然如前世那般痴迷而有所疑惑,但在这几年相交下来已与阿豹亦有厮守之意,且况连自己的命都是阿豹留住的,自是违背了长辈的意愿,双方气极下,更是与郑老恶言相冲。

于是他便被禁闭于房中,不许任何人服侍接近,茶饭都是从窗缝送入,而人之三急的解决更是要人押着他才能出房,令其只等着媒婆安排、长辈相好后,便直接架去拜堂。

虽说是如此,但他姐姐们总是好言劝说,郑麒他娘张氏更是每日亲自送饭、与其谈心企图说服郑麒。而只要空闲,那阿豹更是常穿墙入屋,竟比从前更无禁忌。

那日,阿豹与郑麒方欢好完毕,阿豹还懒洋洋地赤身裸体斜躺床上看着郑麒起身整理衣着,张氏却在门外令人开锁准备入房了,郑麒赶阿豹下床,慌乱铺被子掩盖痕迹,又把阿豹的衣物藏至柜中,阿豹倒是转躺榻上,隔着窗纸晒太阳,仍是懒散无比。

阿豹也不害臊,不慌不忙又拿障眼法唬人,连被褥都不往身上盖一下。而张氏入屋立闻见药味,郑麒解释没人服侍便在方才自己擦药暖身,暗自庆幸方才顺通经脉时的酒药盖去异味。

张氏将食盒放置在桌上,入内室为郑麒整理歪斜的腰带,全然没发现榻上之人的模样,只当屋内只有母子二人一般,又如往日一样劝了几句,便领着郑麒先去吃饭。

这几年头里,阿豹这障眼法用得炉火纯青,郑麒跟以前相比更是镇定无比,然刚吃完饭,张氏还在念叨着什么,郑麒却被榻上结束打盹的身影吸引了过去。只见阿豹伸了懒腰,缓缓起身,却是走向这边,随手捡起了郑麒随手挂在架上干净的外衣,下一刻就往自己的下体擦去。

郑麒见此况表情一下变得有些难看,张嘴想制止,又突然想起张氏背对着不知晓这一切,顿时只能憋着不能发作,脸色微妙。张氏还以为四儿子不听劝在发脾气,又念叨了几句便命下人收了饭盒走了,走前还令下人稍开窗通风。

门板那传来锁链的声响,郑麒坐桌前双手捂脸,揉着眼睛和脸蛋,好半天才抬头,想责怪阿豹又说不出口,半天憋了一句:“要是娘他们看到了你这副模样可如何是好。”

“要不然我委身化成娇柔小女子嫁你便是,来场生命煮成熟饭。”

“那丈母娘岳父整个家族的人还真如你先前所说的那般用纸人和法术应付?”郑家大户也是富甲一方,定是会找门当户对的女儿家进行强强联合,郑老爷和张氏的眼光也高,所以才迟迟没有人选。

阿豹无言以对,耳力甚好的他突闻屋外有仆人婢女走动道:“可见那阿言?夫人唤他去正厅有事交待呢。寻着整个院子都不见人。”阿言乃阿豹伪装之名,此时找他,料想是心疼自家孩子体弱无人照应,是瞒着老爷偷偷让他照顾郑麒罢。

阿豹思索着,手脚俐落地翻柜取衣,又与郑麒相约今夜,施了法术眨眼便衣冠整齐地遁走了。

过了半月,红线仍未牵好,郑老爷倒是没那么生气了,想着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便消了软禁。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头,阿豹总在夜里钻入郑麒卧寝,夜夜欢好,竟也连续了一个月,郑麒苦不堪言,与阿豹又抗议无效,白日里总显倦态,办事拖沓,眼底一圈阴影。郑家长辈以为其身子又病,寻大夫看了几次,把脉探诊后大夫被里外众人围着,明里难直说,只道气虚,待人少时便跟郑老又暗言其身实际乃纵欲过度导致。

郑老怒不可遏,但一直来又未抓住郑麒现行,连姘头是谁都不得知,长期逼问又无果,此后更是密切监管郑麒,限其行动,家中更是日日有媒婆来访。

没消几日,仆人间私下的风言风语满府飘荡,而这番未平,便又东窗事发了起来,连阿豹亦未想到那日竟比预算的提前了到来。

但不管如何,那日终是来了。

昨夜因这不间断的房事,郑麒与阿豹闹得特凶,虽已结界且用障眼法伪装,不会吵到他人,但阿豹亦不劝说或为此解释任何,只管下重手的强压了郑麒。

到后来郑麒又疼又累,已不能言语和无力动弹,蜷腿就着趴姿连自己何时入梦亦无察觉。

竖日便被数声尖叫和怒斥声吵醒,众人的言语如隔着墙说话一样朦胧的背景,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郑老直接从床上抓起来,因昨晚阿豹没控制力道,赤裸的身上全是重重淤痕,似被强暴了一般。此时郑麒被粗暴的揪起更是疼得牙齿打颤。

躺在床内侧的阿豹亦被吵醒,正惊悚自己的结界和法术为何及何时被消去,便又觉一股难以言述地压迫感将至。

除了郑老爷和张氏带入的贴身仆人外,大多仆人在屋外不敢入内,但均围观着。郑老爷看到阿豹那孽根自郑麒身后滑出,一怒之下更是向郑麒连掴数掌,骂其伤风败俗对不住列祖列宗尔尔。郑麒被掴得两眼冒金星,口腔和鼻腔内满是铁锈味,最后那掌更是把他打得“咚”的一声撞上床板。

张氏震惊地站在床边,待郑老爷取了那烛架又往郑麒身上打去才回神,赶忙拉住了郑老爷,却被那蛮劲狼狈地推倒在一旁,管家连忙扶起夫人,正好看见郑麒躲避不及滚了下床又撞上柜角,一头鲜血。郑老爷不泄愤,又是抓起桌上茶盏朝郑麒砸去,郑麒只能软绵绵地手臂抱着头蜷在床边的地上。

又再看床内侧那人,正是自家管家之子,郑老爷眼角瞄到管家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正准备开口唤人将阿豹捉拿下,却见其人神色异常痛苦,目光却凶狠警惕地盯着屋内所有人,粗粗地喘气,喉间隐隐发出非人似兽的低吼,全无先前的样子,一时竟镇住了床前的众人。

郑麒因疼痛呻吟了一声,众人回过神来,只见床上那人竟侧身后以兽姿起立,双手均撑着床板,脚踏褥子,狰狞地环视一圈。众人被唬得连连后退,而后他却突然仰脖大吼,再低头时却慢慢化成了一只体态凶猛的花纹巨豹,扑下床撞开了众人,从窗外逃了出去。

当日,郑麒被罚家法,鞭数十,滴米未进,亦未上药,愣是被架去跪宗堂至郑老爷许可。

管家自幼跟从郑老爷,乃郑老爷心腹,深得其信任。此事突发,所知不多,问管家何时何处得此子、其妻何人。不仅管家,众人包括郑老爷等,再三回顾,竟均无印象。尔等既不忆得其同在郑府共事数十年的管家之妻的模样,亦寻不着人。遂只能将其归为众人皆中妖法,被迷了双眼,而郑麒尤甚,至此境地仍不知悔改。

话说那郑麒受鞭笞后被罚跪,从始至终不曾痛呼,也是硬气,但未熬至两时辰,便倒地不起,意识全无。他最后只觉自身忽冷忽热,视线模糊,便什么也不知晓了。被下人相告的郑老爷甩袖不理,张氏见状边令下人传唤事先已请至临院暂歇的大夫,提裙便直奔入宗堂,上前一探,这四儿呼吸急促,四肢痉挛着,躯体低温,隐有回天乏力之态。

是夜,郑老爷仿佛老了十岁般,两鬓白发隐约渐多,总直挺着的背颈略弯,一语不发地板着脸坐在郑麒卧房的案前。大夫和药童又为郑麒换了次药便慢慢掩门退出房内,只道能不能熬过今晚就看他自身造化了。张氏不停为郑麒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烛光下的倦容,神情忧心难挨,最终将汗巾折好搭在郑麒额上,示意仆人适时便换,方才坐到自家老爷子身边,亦是无语。

时过三更,外面突然落暴雨,砸得屋檐与砖地噼啪作响,不消多时便是雷声阵阵,轰鸣不断。而这雷雨骤降,直至天明都无消停,反愈演愈烈之势。

郑麒仍是不醒,屋内帮忙换药的仆人时不时被惊雷吓至伸手捂住双耳,而他却对屋外那电闪雷鸣似毫无察觉一般,虽微弱的呼吸早已被雷雨声掩盖,但若仔细观察,便发现其呼吸已没方入夜时那般急促。

屋外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滚滚压来,远处钟楼和鼓楼陆续传来鼓响与钟声,已是辰时。大夫一早又来探脉和检查伤势,表示应无大碍,只是虚脱甚重,一时不能苏醒。

郑老爷和张氏刚回房用早膳完毕,正准备歇下,却听后院突地传来轰隆一阵密集的雷响,只觉屋上瓦梁都要被掀翻震碎了一般,地上亦小幅度晃动。接连三下如此,突然又平息了下来,但听下人大呼后院走水,二老赶忙又披衣前去察看。

至后院,只见院中三颗古树烧了起来,想是招雷劈着了。说来也怪,离这后院往北不远的那高山上密林甚多,不乏高挑之树,且郑府所处的州向不产金属铁矿之类,怎竟专劈自家后院这老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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