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晚的事,各位爱卿,都有什么看法”
“臣认为柳大人这些年鞠躬尽瘁,就是稍有疏漏,也是可以原谅的”赵沅说
“原谅?赵大人倒是说的容易,朕原谅他,要如何对满朝文武交待,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朕是管还是不管。”黎宇临演的一出色厉内荏,也都是之前跟祁渲商量好的
“皇上赎罪,臣不是那个意思”
“苏爱卿,你有什么看法?”
“臣认为,柳大人平日对臣行事颇有微词,臣实在想不出来,他怎么会想要与臣结党营私?”祁渲的语气淡淡的
“苏大人,你不要落井下石”赵沅心急“柳大人怎么会与你结成一派”
祁渲撇他一眼“哦?他不会与我结成一派,那就是会与你结成一派喽?”祁渲不屑的看他“呵,皇上,我也不觉得柳大人会愿意与臣交好,这么看,那他就是故意想要陷害臣了,只是怎么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祁渲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挑衅者赵沅。
“皇上,皇上不可听信片面之词,臣相信柳大人只是一时糊涂,说不定是遭人陷害,请皇上给柳大人一次机会”
“臣附议”
“臣附议”
……
祁渲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想一次扳倒柳泉忠,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柳泉忠的势力在朝廷之上盘根错节,祁渲回来是要助纣为虐,柳泉忠的帐可以慢慢算。
“好了,朕念在他多年侍奉有功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就革职一个月,让他在家好好反省吧。”
“皇上英明”
退朝后,黎宇临单独约见祁渲
黎宇临让祁渲陪他下棋,祁渲发现,黎宇临棋下的倒是不错,只是终究眼光不够长,这子落下,大局已定。
“苏大人果然有倾世之才”
“皇上过奖”
“为何不跟锡洺一起把江山夺过去,到时候想找谁报仇就找谁报仇,不用这么麻烦”
“我要他名正言顺的死”祁渲这句话虽是借口倒也真心
黎宇临点头,宫里刚到了一批进贡的材料,御膳房制成了点心,黎宇临邀祁渲一同尝尝。
17.坚定
穆言得到消息,今年中部地区河水泛滥,朝廷却没拨多少钱治理,他明白,是祁渲在行动,民间怨声四起,说皇上无所作为,听信谗言,左丞相居心拨测,挟天子想要篡权。
穆言也感慨灾情使得民不聊生,但是从长远来看,短暂的牺牲,换来的是未来的长治久安也就值得了,小人物从自己着眼,觉得上天不公,大人物从全局来看,必定要有所牺牲。
黎锡洺将来必定是一个好皇帝,从现在起不出一年,穆言和祁渲会尽力抓紧时间,到时候又是一片盛世。
穆言从来都不是悲天悯人之人,祁渲已经为天下牺牲,那么他更不能退缩。
穆言让黎锡洺兴修水利,以防范于未然。
这个时候,黎锡洺只有做的比黎宇临更好,才能体现出优势。
事情等到发生再来想解决办法,永远都不是良策,河水总是泛滥,纪飏帝也从没想过兴修水利。
“小王爷,乌国使者求见”有人进来通报
“请他在大厅等我”黎锡洺交待了一下,起身去往穆言的书房
不知道这乌国的使者突然求见,会有什么事
“穆言哥,乌国的使者来求见,不知道要干什么”
“先去看看吧”
“黎王爷,久仰久仰,在下乌国的国师”
黎锡洺在主位落座,穆言坐在他左手旁
“不知使者突然前来,有何贵事”
“哦,国主今日偶得一珍宝,派我来送给王爷”那位使者含笑,看着黎锡洺
黎锡洺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满眼算计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话直说吧,乌国乃边境小国,一向与丰国没有过多交情,来拜见我干嘛”
下面站着的乌国使者听完黎锡洺的话,有点尴尬“是这样的,国主倾慕王爷和穆公子的才能,有意结交,大家都知道王爷虽是奉命留守封地,实际上这封地哪怕一草一木都只有王爷说的算,国主有意招揽,如果王爷愿意带着豫城并入我乌国,王爷以后就是我乌国仅次于国主的高位”
“呵,怪不得乌国一直强大不起来,我说你们林国主是怎么有的勇气,豫城是丰国最大的封地,仅次于都城,你们乌国连都城都不如我这地方大,我并入你们?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使者回去转告国主,如果国主不嫌弃,豫城愿意接纳乌国。我就不多留使者了,送客”黎锡洺无语,跟黎宇临再不好,也不会归顺其他国家,这位乌国的国主当真是没有脑子,怪不得国家始终弱小,没有亡国还真是不容易。
“使者,穆言也有一建议带给国主,乌国毕竟与豫城挨着,如果国主答应将来洛城有需要会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么我们也保证,将来乌国不用再担心丰国对你们的威胁,有朝一日或许还可以减少你们的进贡。”
“哥,你说林相文怎么想的,我看他连黎宇临都不如”
“乌国势力不强,又挨着丰国,总怕丰国会哪天就打到他那,可是又担心周围的国家欺凌,又要依附着丰国,每年给丰国进贡的财宝数量巨大,又让他们吃不消”
“所以我才说他不行,唇亡齿寒,丰国留他在那也是有目的的”
“当要是能想明白,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穆言笑着说“还给了我一个敲诈他的机会”
黎锡洺盯着穆言,穆言继续说“乌国虽然是小国,但是能支撑这么多年,想来还是有点兵力的,他们的部队虽小,但是乌国人民本身的身体优势,士兵都是猛将,可是奈何人少还是没用,将来若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好事”
“哥,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黎锡洺听他说完也难掩心中兴奋
“有,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穆言想到祁渲,他不知道要怎么改变祁渲,他猜得到祁渲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他不知道要怎么阻止。
“哈?是什么,说来我帮哥想想,我比哥聪明,我一定能想出好办法”
穆言看黎锡洺,可是要怎么告诉他,黎锡洺去找祁渲回来之后,再没提过一次,穆言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祁渲到底怎么跟黎锡洺说的,但是仅有一件事穆言确定,那就是黎锡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我再自己想想,想不出再找你帮忙。”
“哈哈,好吧,那再给哥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啊,饿死了”
穆言宠溺的看了演黎锡洺,真的希望你能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今天让他们做了糯米蒸小排,吃饭去吧”
18.行动
黎锡洺走后,兵力大权全都掌握在赵沅一人手里,这是黎宇临现在最烦恼的事,可一直想不出好办法,叫了祁渲来商量,祁渲以前总是随黎锡洺出征,以前在黎锡洺手下的那部分祁渲还是熟悉的,只是接触不到部队,也没有用。
“如果让你有机会进入部队,你有几分把握,掌控大权”
“其实不需要掌控大权,收拢人心就够了”祁渲思量着
“北方最近不太平,我会派赵沅带兵去平乱,到时候让你随性”黎宇临跟祁渲合作也有几个月了,相互之间的默契也培养了一下,祁渲发现,黎宇临并不是表面看的那样无能,只是心境和气度上的差别,到底是天生。
三日后
“柳大人,你想想办法,皇上现在越来越倚重苏晗祁渲,这次还要他跟我一起任主帅去平定北方,我看,不出多久,我们二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啦。”赵沅心急,催着柳泉忠
“好了,你以为就你急么,现在兵权还握在手上,你怕什么,他要跟着你就让他跟着,军中是你的地盘,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到时候还可以好好给他个下马威,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他都能指手画脚的。”柳泉忠看着赵沅不耐烦,武将就是武将,谋略心智一点忙都帮不上。
祁渲给穆言传信,说自己要跟着部队去前线,穆言把赵沅手下几员大将的详细底线都给了祁渲,还有一些赵沅的把柄,不得不说,收集情报,没人比穆言在行,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需要时间人力和精力,情报都是日积月累慢慢收集的。
有了这些,相当于把赵沅的身家底细都翻了出来。
“苏公子,还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傅雪吟问祁渲,他最近刚升了御前一品大将军,黎宇临派他跟着祁渲,也好顺便保护他,只是黎宇临不知道,他是穆言的人,在祁渲的帮助下,坐了现在的位置。
“叫我祁渲吧”
“没想到黎宇临会派我跟着你”傅雪吟也是没想到黎宇临居然会这么担心祁渲
“他现在当然怕我死了,我一不小心被赵沅害死在军中,随便编个理由,说我被敌人杀了,黎宇临都拿赵沅没办法,他以后也又要做柳泉忠手里的傀儡皇帝了。”祁渲丝毫不惊讶,黎宇临现在可一点也不想祁渲就这么死了“阿吟,你怎么认识穆言哥的,在皇上身边做卧底很危险的,据我了解你还有个妹妹,你怎么会愿意”
“那年战乱,父母都死了,就剩我跟妹妹,我妹妹患了重病,也坚持不了多久,是穆公子救了我妹妹,收留了我们,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本来妹妹说也要入宫做穆公子的眼线,穆公子说女孩子家不安全,说什么也没同意。”
穆言哥果然很懂驭人之术,人心是最不可揣测的,让一个人感激你远比让一个人怕你,要有用的多。
“皇上,苏大人他们启程了”说话的赫然是前御前大将军萧戠,大家都以为他被贬官已经不在京城了,实际上是去替黎宇临做他不方便做的事。
“好,我知道了”
“皇上,这样做值得么”
“已经没有退路了,况且自然值得的吧,你下去吧,注意柳泉忠的动向”
“是”
到了军中,祁渲发现,士兵很明显的分派,赵沅的本家部队一派,剩下的朝廷兵力一派也就是原来黎锡洺的旧部,赵家军欺负打压朝廷军的事也时有发生。看到这一景象,祁渲心里有了打算。
大家开作战会的时候,赵沅提出依旧用周单琥、杨跃为前锋和大将。
祁渲却说前锋没意见,但是杨跃不适合出任大将,数了他种种劣迹,让赵沅震惊,这些事外界的人根本无从听说。
赵沅被逼答应,最后决定由祁渲点名的楚天寂为大将。
赵沅暗中气恼“哼,让我的人给你做前锋,别人来做大将,苏晗祁渲,别让我抓住机会,不然一定整死你。”
“军中不让喝酒的,不知道吗”祁渲的声音一出,一圈将士都回头看他,一看是祁渲和傅雪吟,今天他们朝廷军因为祁渲第一次翻身,大家都高兴极了。
“主帅,明天上战场,大家喝酒壮壮士气”祁渲钦点的大将楚天寂赶紧起身解释。
祁渲过来到他们边上坐下,有人递过来碗倒满酒,其实这条规定,大家都是默契的不提,打仗的人很少有不喝酒的,只要大家都有分寸,平时也没有人管。
祁渲举杯“那我祝各位将士明天凯旋而归”
大家举杯干了杯中的酒“多谢主帅”。
“谁允许你们在军中喝酒的,不知道明天要打仗吗?”赵沅这时候出现,显然早有预谋,其实赵沅刚刚一直就在旁边看着,现在找准了机会走了出来。
“末将知错”大家单膝跪地认错
“楚将军,很为大将明知故犯,怎么罚你知道吧”赵沅故作愤怒的问
“军帐五十”
“知道就好,看在明天你还要上战场的份上,换成鞭子吧,自己下去领罚,其他人都回自己的帐中反省”
楚天寂卸下铠甲,眼看着鞭子就要甩到身上,意料之中的痛居然没有感觉到。
回头一看,祁渲站在自己的背后,手握住了掌刑人手里的鞭子,楚天寂看到他的衣袖已经撕裂,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痕,一直到他抓着鞭子的手心“赵大人,明日大战在即,前一晚责罚大将不太好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大人明知道军中规定不许喝酒,还不阻止他们”赵沅就知道祁渲会站出来
祁渲轻笑“是我没有阻止他们,赵大人又何必为难他”
“苏大人,这么说,就是认罚喽”赵沅诡计得逞,得意的看着祁渲“苏大人不常在军队,忘了规矩也难免,这样吧,三十鞭,我就放过他们如何”
祁渲走到让楚天寂回去好好养精蓄锐,准备明天上场。示意掌刑的人可以开始了。
19.震怒
“等一下,赵大人,皇上交待过,苏大人和你一样身为主帅,你不会忘了吧,你有什么权力处置他”一直没说话的傅雪吟开口。
赵沅听到这“这件事总要有个交待,不然以后本帅怎么管理士兵,如果人人都这样没规矩,那还了得”
“要交待,这好办,我替他受罚就是”
赵沅为难的看着祁渲,眼里分明写着,这不合规矩
祁渲示意阿吟靠边
“可是……”
祁渲摇了摇头“没事”
傅雪吟脸色阴沉的看着赵沅,直至三十鞭打完
“赵大人,这个交待还满意吗?”傅雪吟扶着祁渲,挤出几个字,穆言何其疼黎锡洺和祁渲,穆言身边没有人不知道。傅雪吟眼看着自己把祁渲保护成这样,恨不得杀了赵沅。
“苏大人,本帅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理解”赵沅对着祁渲说
祁渲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应付他,场面的话还必须的说“赵大人做的没什么不对”,傅雪吟送祁渲回营帐中,发现,楚天寂和刚才的几个将士正在帐内等着他
“你们怎么在这”祁渲问
一众将领跪倒在地“是我们连累了您”
“赵沅本就与我势不两立,他不过故意找机会针对我,就算不是这件事,也会有其他的,你们不必自责,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回去休息,明天把仗给我打的漂漂亮亮,也不枉我给你们争取到的机会”
傅雪吟替祁渲送了他们出去,又跟他们聊了几句,无非就是那些人感谢祁渲,让他好好照顾祁渲之类的,傅雪吟回来看祁渲已经睡着了。给他简单的处理了背后的伤,外伤总是引起低烧,军医是赵沅的人,留下药就走了。傅雪吟只希望明天战事顺利,早日回都城。
其实这次本也不是为了打仗,黎宇临和祁渲只是为了掌握赵沅军中的情况。
楚天寂是个人才,以前在黎锡洺麾下的时候表现的也是可圈可点,平乱进行的很顺利。
从他们来到这、准备到今天打完仗短短五天,明日就可班师回朝了。
黎宇临等着赵沅和祁渲来觐见,也等着祁渲的好消息,结果没想到,刚一汇报完战场的情况,祁渲就倒了下去。
请太医过来给祁渲诊治,发现祁渲身上竟然有刑伤,晕倒是因为,受了伤后没有好好休息,及时治疗,导致持续低烧。
把傅雪吟叫来一问,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黎宇临大怒“朕说了祁渲与他平起平坐都是主帅,他怎么敢”
“臣也是这么对赵大人说的,可是……”
“好,很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萧戠”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