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舍身成仁(穿越)下——晏十日
晏十日  发于:201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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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风拱手:“再会。”说罢,忙不迭地溜走了。

薛孟庭神色不变,藏于袖中的手指一动,发出去一道灵讯,是往文阳峰去的。

接下来几天,一起观看比试的时候,叶钧明显感觉到,二师兄的态度变了。

身为最擅长甩人冷脸的三师弟,这几天,叶钧不太习惯。

但更让他不悦的是,即使是被甩脸色,他好像也是被附带的……

吴农和樊真满脸冷汗地看着这诡异的场景,薛长老冷冷的目光逡巡着比试台上的洛秀,偶尔扫一眼叶长老,而每当这时,叶长老的脸就黑一分……

诶哟,这火可千万别烧到他们那去。

第四十三章:过渡(二)

好在,洛秀很快比试完了。

嗯,秒胜。

薛孟庭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拿出影帝级演技,阴测测地看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洛秀,心思却已经飞到文阳峰去了。

师兄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忽然脖子一凉,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杀意朝自己而来,抬眼一看,洛秀正隔着人群看过来。

……呵呵,哥还没跟你算账呢,骚年不要太嚣张好吗?

他耸耸眉尖,垂下眼睑,忽然用余光看见右手上搭着一直修长的手。

“?”薛孟庭呆了呆,看向身旁叶钧。

叶钧收回手,淡淡道:“还是没有知觉?”

原来是探问病情。薛孟庭“唔”了一声:“不再扩散了,也无妨的。”

叶钧微微蹙眉:“如何练剑?”

薛孟庭亮出左手:“这不是有两只手呢。”

叶钧挑了挑眉,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停住,面色沉了下来。

薛孟庭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投下一大片阴影的人。

这货现在是真高……哥是不是得补补了?

洛秀露出那渗人的微笑,温和问道:“薛长老和叶长老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

装模作样。薛孟庭木着脸,半分面子也不给他:“我与叶长老的事,与你一名小小弟子说什么?”

洛秀一顿,面上笑容有些僵硬。倒是叶钧,沉下的面色一下子好看起来。

薛孟庭看着他扭曲的笑容,十分解气。只是叶师弟这一副“看到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之间不是有什么阴谋吗?

哼,敌方有诈!

“哦,薛长老教训的是。”洛秀慢吞吞道,“弟子只好自己想办法知道了。”

薛孟庭头皮一炸,低斥道:“你在威胁我?”

洛秀道:“不敢。”

吴农急忙拉住他,低声劝道:“掌门……”

是啊,掌门明说了,现在放着他去,不能办他。

薛孟庭按住跳起的青筋,你知我知大家知,就是不说装不知,这游戏好玩嘛。

正不知如何接话,周牧荡了过来:“嘿,两位长老,师尊,樊师叔。”

樊真老脸变作菊花:“牧儿来了。”

“嗯。”周牧笑呵呵地勾住洛秀的脖子,“我找洛秀有点事,先带他走了啊。”

“嗳?”樊真还没来得及伸手,便看周牧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将洛秀勾远去了。他冷汗一下子冒出来,搓搓手,道:“那个……牧儿不知道那个洛秀是……”

吴农冷哼一声:“瞎嚷嚷什么,想让大家都知道啊。到时候坏了掌门的计划,看掌门怎么处置你。”

樊真不冒汗了,他毫不留情地迎击:“你也有脸说我?那个洛秀是谁家的弟子啊?啧啧……”

薛孟庭选择性忽略新一轮的嘴炮大战,顺着周牧和洛秀远去的背影看去,眼睛眯了眯。

在他们背影消失的拐角处,闪过一抹藕色裙角。

这一日很快过去,薛孟庭揉了揉眉心,稍稍卸去面上疲倦,便朝文阳峰赶去。他很小心,一路避人,静悄悄地来到了文阳峰。

“师弟来了。”

薛孟庭在匆匆布下的层层禁制中,点了点头:“怎么样?师兄找到那窥视文阳峰之人了吗?”

先是严停风的纸笺被偷,后是“洛秀”对文阳峰了如指掌,薛孟庭脑袋再昏,也知道,文阳峰里,混进了极善隐匿的妖魔。后来,他和严停风商议之时,以早先定下的暗号说明了自己的打算。之所以要表现得那么愤怒,便是做给暗中之人看。从薛孟庭对尚魁的了解来看,他一定不会放过这种能让师徒反目的大好机会。自己杀掉敌人,比陷害敌人让敌人被自己重视的人所杀,更有意思,不是吗?

所以拇指扣食指的意思是引蛇出洞,而严停风小指扬起则是回应,可行。

后来,冒风出现,薛孟庭面上冷淡,实际上惊喜万分,他果然猜对了。你要看戏,我便演给你看,只是费用,你付不付得起就不知道了!

至于陈念心里盘算什么,薛孟庭也不打算再问了,根据那货的尿性,他嘴上说的,肯定和自己实际想做的不一样。叶钧不是能随便蒙蔽下料的人,吴农也向他保证过,现在的叶钧,就是货真价实的叶钧。所以这么一来,叶钧能将洛秀带回来,并且扯一个低级谎言替他遮掩,就说明洛秀不会对凌空门有害。

而更有可能的是,洛秀是与他们站在一个阵营的。

现在问题来了,十年前自刺一剑、跟随尚魁而去、影魔之害,都是怎么回事呢?

薛孟庭只稍稍一想,便统统扔在了脑后。呵呵,主角的心思你别猜。

他先前便是因为十年前的事先入为主,后来一路上的思维都被误导,直到昨日,“洛秀”那样……

明明实力深不可测,轻轻松松把他压制得不能动,结果被他一剑砍下去就没动静了?

装!再装!

哥说到那种地步,关于自己的想法,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对着叶钧倒是肯说了?还说喜欢我?哥会信你哦!

回到正题上来,薛孟庭心里盘算的是将计就计,但也不能让文阳峰就这么被监视着,掌门之所,怎能有失?

他之前发灵讯给严停风,便是与他说这件事,如今,一入夜,便心急火燎地赶来问了。

严停风一抬手,将那些禁制都撤去了。

薛孟庭先是一愣,接着心中一喜,师兄的意思是已经抓住了,所以不用隐蔽?

严停风含笑点头,显然心情不错:“正是捉住了。你猜,是谁?”

“我认识?”

“是啊,你的老熟人。”严停风手一翻,掌心里出现一个菱形小笼子,里面一团黑烟翻滚,每每触及笼子边缘,便会瑟缩一阵。

薛孟庭一呆,拿起小笼子左右看了看:“就是冒风?怎的如此小?”尚魁这是人手紧张啊。

“此是因为笼中禁制。”严停风微笑道,“为兄知道你要将计就计,特地等他将消息回禀尚魁后,才将他捉起来。你可知道,妖魔王预备做什么?”

薛孟庭把小笼子放在桌上推着玩,思绪翻转:“冒风交给我一只瓶子,说是给陈念服下,三月后就会发作,差不多是师兄结婴大典的时间。”

严停风胡须抖擞,颔首道:“师弟猜得不错。妖魔王心太大,要在结婴大典上,先杀陈念,再除中土正道。”

薛孟庭停下动作,细细思量:“在他眼里,一个陈念,比起各宗前辈,更要紧么?”这是给陈念下了药,就无所顾忌的意思?结婴大典上,将会汇集各个名门正宗的一流人物,尚魁哪来的自信,说除中土,就除得了?

严停风笑了笑:“师尊是如何死的,我一刻都不敢忘。”

薛孟庭瞳孔一缩。

“如今,加上散修中的元婴大修,天下的颠顶修士有一十六人,而当年那一战,与师尊一起死的,有一十七人。”

薛孟庭低声道:“就是这样,也仅仅是将尚魁封印。”陈念说的没错,相比之下,尚魁的分身,实在不怎么样。

薛孟庭想起自己两次见到尚魁分身的变化,沉声道:“他在恢复力量。难道这三月之期,也是他恢复巅峰实力的期限?”

“或许会比之前更强。”严停风道,“探到罅隙所在之后,我与徐掌门、清一大师前去仔细探查过,可以确定,那是尚魁进来的入口。但是——”

严停风目光灼灼:“那个罅隙,不是天然形成的。”

薛孟庭猛地收紧手掌:“是人为的!不可能!尚魁当时的实力很弱,连我都敌不过!”

但他很快又想起一桩事:“我知道了,是白眉,尚魁说受他所助,所以才会应他一个要求。”

听他如此说,严停风眉头锁紧:“这么说,中土的魔道人士,与域外妖魔连上了?”

薛孟庭道:“便是道不同,他们又何必……”

想了半天,亦说不出什么话来。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与虎谋皮,能得几时好?

严停风扣了扣桌面:“这就麻烦了,若是让他们里应外合,弄出更多罅隙,域外的妖魔大军,可就立刻杀过来了。”

薛孟庭问道:“能不能想法子将罅隙封印了。”

严停风叹道:“总是比不过‘破’的速度。”他想了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另有一件要紧事要告诉你。”

“师兄请说。”

严停风的面上浮现一丝忧色:“沉湖的廖仙子,亦是颠顶大修,是以虽说她老人家闭关多年,但值此危难之际,我还是去信请了她几次,却至今不曾收到回信。”

薛孟庭心下微沉:“如此大事,便是廖仙子闭关,也不可能不做一点回应。”

“是啊。”严停风拿起桌上的小笼子,抛了抛,“我问过冒风,他倒也不知晓此事。”

薛孟庭思忖片刻:“师弟与沉湖的竺月还有些交情,不如去信竺月问一问?”

“也好。”严停风道,“等结婴大典时,必有大事发生,为兄已经在与数位大修联络,你也有个心理准备。还有陈念那里,你预备如何?莫让尚魁发现破绽。”

薛孟庭道:“我一定小心。”他想到陈念,不由笑了一下,“他从小心眼多,现在恐怕在跟叶师弟谋划什么东西。”

严停风笑答:“可惜,叶师弟实在不擅长说谎,我那日去问了几句,大约就全知道了。”

可怜叶师弟,现在还兢兢业业地扮作看那洛秀不顺眼的模样呢!

薛孟庭离开文阳峰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道,叶钧哪里是在伪装?

谁规定的合作者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很好?

第四十四章:吃醋?

薛孟庭一路往回飞,途中经过百草峰。

嘘,悄悄的,千万别说出这得绕着凌空门飞一圈的事实。

薛孟庭慢悠悠地贴着隐蔽物飞行,正要转个弯时,眼帘中映入一个藕色倩影。他紧急刹车,悄悄落下来,定睛一看,果然在对面看到洛秀。

穿着藕色衣裙的女子面对洛秀,神情娇怯,面上羞红。薛孟庭看了看她姣好的侧面,觉得有些眼熟。

距离太远,薛孟庭施了个小法术,隐约听到那女子道:“洛哥哥,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第一眼见到你,便心里欢喜。”

“……”洛哥哥是什么鬼?

薛孟庭默默看向“洛哥哥”,洛秀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他再仔细看了看那女子眉眼。

哦,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艳福不浅呢。

洛秀的声音很冷淡:“你欢喜,还要同我说一声?”

gj!

女子一呆,接着眼眶便红了:“洛哥哥,你不懂我的意思吗?”

洛秀顿了顿,头稍稍向后侧偏了一点,薛孟庭一吓,赶紧向后又挪了一些。

洛秀轻轻笑了一声,再开口时多了几分戏谑:“我该懂什么?”

藕衣女子跺了跺脚,又恼又羞:“洛哥哥!”这一声娇嗔,果真是婉转含情,抑扬顿挫,让人心旌荡漾。

薛孟庭摸了摸鼻子,果然,寻常人消受不起。

洛秀笑意更浓:“师妹,你怎么这样叫我?要是被旁人看到,可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

“是啊。”洛秀若有若无地向后瞥了一眼,“到时,岂不是对你的清誉不好?”

“?”薛孟庭皱了皱眉,不由怀疑洛秀知道了自己在这里。

按理说,应该现在离开……咳咳,先等一等,或许能发现洛秀的真正阴谋!奏是这样!

藕衣女子轻轻低呼一声,原先的恼怒顿时消失不见,软软道:“洛哥哥……我不怕……”

洛秀侧了侧身,伸出一只手撩起藕衣女子散落下来的秀发:“灵儿妹妹……”藕衣女子面上染上一层薄薄红晕。

藕衣女子:“洛哥哥!”

洛秀:“灵儿……妹妹……”

薛孟庭:呵呵哒。

从这个角度,薛孟庭恰能看清,洛秀带着柔和笑意的侧脸。郎有情妾有意什么的,他是该棒打鸳鸯呢还是棒打鸳鸯呢。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藕衣女子情动不已,伸出小手要去勾洛秀的手掌:“洛哥哥原来是……是为灵儿着想……“

薛孟庭:“!”拉小手之后不就是么么哒、啪啪啪?

洛秀飞快地退后一步,躲开那纤纤玉手。藕衣女子一愣,嘴角垮了垮,洛秀微微一笑,眼中情意愈发明显。然而藕衣女子却不由退了一步。

心上人眼神柔和如水,可哪里有自己的半点影子?

“师妹,你回去吧。”洛秀声音一变,已然恢复了先前的冷淡如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藕衣女子面色刷地就白了,她不敢置信地连退几步,道:“不可能……”

洛秀扬了扬眉梢,神情温柔无比,话语冷酷无情,道:“他就在附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与你说那些话?”

藕衣女子骤然睁大双眼。

“你、你……你混蛋!你不要后悔!”

洛秀道:“可还有事?你叫我等这么久,便是要讲这一件事?”

“你!”藕衣女子掩面,转身奔走。

薛孟庭:“…………”

他回过神来,惊觉不对,转身就要跑,却感觉面前一阵清风拂过,接着整个人自动飞到身后墙上,前面笼上了一个高大人影。

“!”

洛秀微微低头,声音低沉:“师尊都听到了。”

“你开始便知道我来了?”

洛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他一口:“师尊呼吸那么粗,我一下就听出来了。”

不等薛孟庭回答,洛秀继续道:“我知道,师尊是吃醋了。”

吃醋?

呵呵,吃醋。

薛孟庭道:“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你走开。”

“害羞了?”

“没有!”

“哦。”洛秀并不失望,反而目光更加灼热,“师尊,师尊……”

“别叫……”薛孟庭受不了似的抬起手捂住眼睛,“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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