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舍身成仁(穿越)下——晏十日
晏十日  发于:201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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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钧:“哼!”

薛孟庭:“…………”

还用得着举例子了吗?薛孟庭心塞地表示,自己理解能力有限,实在不能从几个音节里读出什么特定的含义。

薛孟庭叹了口气,一大早要赶去演武场,脑子里还在思索,昨天叶师弟哼了几声。

唉,该不是那天,自己故意甩脸色,让叶师弟记在心里了吧。

不应该啊,师弟不可能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那会是什么呢……

……不会被影魔附身了吧!

“砰!!!!”

薛孟庭捂住脑门,险些从剑上掉下去。对面撞上的人是岳礼,额头上同样红了一片。

“薛师叔?!”岳礼忙道,“弟子走路匆忙,不曾看路,师叔……没事吧?”

“没事没事。”薛孟庭连连摆手,“你没事吧?我也没当心。急匆匆地是要往哪里去?”一个不留神,险些酿成空难惨剧。

“正要去寻师尊。”岳礼看了看薛孟庭脸色,“师叔脸色这么差,可是为近日之事烦忧?”

薛孟庭有些疑惑:“嗯?”

岳礼轻轻一叹,躬了躬身,道:“弟子是晚辈,本不应置喙,只是此事,师叔,你要看开一些。”

“……”薛孟庭知道岳礼从来不开玩笑,因而心里咯噔一下,“什么?”

岳礼的表情难以言喻:“师叔和陈师弟的事,弟子是知道一二的。现在……师叔,你,保重。”

薛孟庭越发糊涂:“你说清楚一些,什么事?”

“师叔这几年……一直记挂着陈师弟……”岳礼的语气很微妙,薛孟庭差点被呛住。他轻轻看了一眼薛孟庭,便立刻垂下眼,道:“现今陈师弟他……有了意中人,师叔也……莫要过于伤心了。”

“?”薛孟庭一时失语,岳礼又劝慰几句,言说师尊那还有事情,便就此离开了。剩下薛孟庭一个人,呆呆停在半空,琢磨了半晌。

应该、大概、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兴许是因为心里作用,接下来往演武场走的时候,薛孟庭总觉得,别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或怜悯或同情,仿佛自己已被人抛弃一般。

他一把拉住身旁经过的一名弟子,听得对方恭敬道:“薛长老有何吩咐?”

果然是错觉。薛孟庭连忙放开他,没话扯话说了几句,接着就往演武场走。刚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叶钧也来了。

薛孟庭背一僵,叶钧:“…………”

薛孟庭微微松了口气,却听到冷哼了几天的叶师弟,终于开了口说话。

“你这是,知道了?”

啥?薛孟庭一呆,片刻后讷讷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流言?”

“哼!”

薛孟庭正襟危坐,让飞景剑绕到旁边去捅了捅叶钧的腰:“好好说话。”

叶钧道:“百草峰洛秀,与一名女子海誓山盟、感天动地的消息,已传到我这里。”

承影剑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铛”地一声击在飞景剑上,飞景剑呜咽一声,飞回主人掌心。

薛孟庭按住飞景跳动的剑柄,干笑道:“是吗?我不曾听说……”

叶钧慢慢看他一眼,直到他心里发麻:“你怎么想?”

“流言……嘛,何须多管?”薛孟庭在心里长长叹一口气,感觉有铺天盖地的“囧”字扑面而来。

这次,真的是作的一手好死……世界上一定有时光回流这门法术对不对,他要把对薛灵说过的话抹掉……

意氵壬神马的自己是绯闻源头神马的耻感爆表啊有木有!

阿弥陀佛,让这件事沉到地下去吧,真相千万别再浮出水面【手动白白】

庆幸的是,这几天,陈念没再刷存在感,似乎是要一心一意扮演洛秀,因他并无比试,便只待在百草峰,其余并无动静。

薛孟庭暗搓搓观察了一阵子,觉得他面色平静、眼神正常、气息平稳,想来对此事尚不知情。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朋友圈里已经传得热火朝天,偏偏当事人毫不知情。薛孟庭如此推理,渐渐说服自己。

又过了段时间,薛孟庭照例坐在比试台下时,走上去两个人,异常眼熟。分别是周牧,和洛秀。

樊真道:“今日一战,是此次比试的最终之战。”

咦?这么快?

薛孟庭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今日比试台周围比平时多出几倍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比试台围得水泄不通。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比试台边上的一根系着红丝带的绳子为界,左右的妹子们摆出了撕【哔——】大战的架势。

右边的妹子以薛灵为首,左边那个绿衣女子,薛孟庭不认识。台上比斗尚未开始,台下争斗已经如火如荼。

薛灵气势汹汹道:“洛哥哥俊秀无双,基础扎实,必是洛哥哥胜!”

绿衣女子反驳道:“牧哥哥丰神俊朗,少年英才,必是牧哥哥胜!”

薛灵冷笑一声:“周牧花心,必定练剑不专!”

绿衣女子眼波一扫:“洛秀碎过金丹,谁知道还有没有前程?”

“你好恶毒的心!”“是你先诽谤!”

两只白净的手同时伸出,眼看双方都要越界。左右两方的妹子,纷纷摩拳擦掌,拔剑的拔剑,撸袖子的撸袖子,气氛剑拔弩张。

“再有吵闹,一起送去刑堂。”薛孟庭只好出面,声音不大,但能让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薛灵及时收回手,向薛孟庭抛了个“你懂的”眼神,不再看那绿衣女子,转过身去看比试台。

薛孟庭:我不懂……

绿衣女子看了看薛孟庭,不甘地咬了咬唇,亦转过身去。

战况不妙,对手有外挂,先撤!

那厢暂时消停了,这边,吴农和樊真的厮杀却正到high处,薛孟庭重重咳了几声两人方才住口,然而眼刀攻击一直不曾停下。

在下是,真的,心好塞。

薛孟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台上两人。若是按陈念的真实实力,胜过周牧应当不需费力,不过陈念应该会隐藏实力,反正如今,他也拿到了进入剑冢的资格。

想起进入剑冢之事,薛孟庭暗暗皱了皱眉。陈念并不需要进入剑冢寻剑,但他还是冒着被发现、围攻的危险,来参加了此次比试,是不是说明,剑冢中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薛孟庭想起,《魔煞天下》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后期,陈念得到了一柄斩天裂地的魔剑,魔煞。难道魔煞剑会在剑冢里不成?可原着中,陈念进入剑冢之后并未获得灵剑,魔煞剑是在他入域外魔界后得的啊。

然而薛孟庭并不敢肯定。时至今日,发生过的事已经与原着剧情有了很大出入,很难说,这个世界会不会自己修补剧情。

在他思量这些事情的时候,台上的两人,动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比试台上越来越近的两个人。

这是五十年才有一次的宗门比试,虽是为选拔进入剑冢人选,但更多的是检验宗门弟子的成绩,每一个弟子,都对此极其重视。

而这一场,便是这一次宗门比试的收尾,它必定会为这一次剑冢选拔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它必定会精彩绝伦,它注定会写入凌空门的历史!

这将是凌空门这一代,最优秀的两名弟子之间的比斗!

周牧和洛秀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他们之间,将会爆发出怎样惊人的大战!

少年弟子们压抑的呼吸下,血管在鼓动,心脏在震动。

近了!

周牧出剑,冷光耀眼。

然而……

尚有低语的场地,突兀地一静。

洛秀的剑,不曾出鞘。他究竟是动了,还是没动?

弟子们看不清,他们只看到,周牧在离洛秀还有一步的时候,身体倒飞了出去,极快极重地砸向地面。

樊真比他们看到的多得多。洛秀确实没有动剑,他直接出手,一拳轰在了周牧的胸口。

这妖孽是要暴起伤人了吗!

樊真脑中轰地炸开,来不及多想,飞身出去,赶在周牧砸在地上之前接住他。

若牧儿有失,便是掌门再有算计,他也断不能忍那妖孽!

比起樊真,薛孟庭看到得更多一点。

在周牧快要接近洛秀时,洛秀忽然面上窜出黑气,接着头上发带猛地崩裂成两截。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劲,从洛秀体内迸发出来。

“念儿!”

回过神时,薛孟庭已经到了比试台上,臂弯里接着软软倒下的陈念,眼中晃动着,那人随风飘散的满头青丝。

第四十七章:邬城薛家

下一刻,薛孟庭松手,陈念直起身体,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条发带,草草束上,看都没看薛孟庭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台下围观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声念儿,着实令人疑惑。

或许是薛长老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吧。

陈念刚走下比试台,樊真便拦住了他。用的是出鞘之剑。

剑尖抵在陈念胸口,仿佛冒出森森寒气。

陈念面上已然恢复正常,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了樊真之剑,低声道:“让开。”

“妖孽!”樊真从齿缝间挤出话来,嘴唇小幅度动作,只让陈念听见他的声音,“你刚刚做了什么,从实招来!”

“不过寻常比武,你徒儿输了,不肯认吗?”

樊真低斥道:“别装傻!”

“我没空跟你多说,让开!”

樊真道:“你心里有鬼!”

“师尊!”周牧捶着腰,终于赶来。他在空中时为了稳住身形,扭转身体,却想不到受的那一拳力道太大,他强行动作之下,竟将腰给扭了。

樊真拍下周牧搁在他肩头的手掌:“一边去。”

“嗳……”周牧笑嘻嘻地勾住樊真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嘟哝道,“您这是干什么,徒儿技不如人,您再去斥责人家,不是要再丢回人嘛。”

“别走!”樊真一把攥住陈念袖子,不准他先行离开,另一只手拍上周牧胸前大穴,直接将他定住,“你懂什么,滚一边儿去。”

周牧眨了眨眼睛:您倒是让我滚啊。

陈念微微皱了皱眉:“放手。”

“不放,今天这事不说清楚,就不放!”

“老樊,你干嘛呢这是?”吴农看了看薛孟庭和叶钧的面色,拉了拉较劲的樊真,道,“牧儿也没伤到哪,洛儿赢了也就是了,你拉着他不放,算是什么事嘛。”

“现在看着是没事,谁知道以后……”樊真顿住,咬了咬牙,“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今天的事蹊跷,我不能放!”

陈念微微垂下眼睑,忽而笑了笑,径自向外走去,“刺啦”一声,也不见他如何用劲,攥在樊真手心的衣袖就被撕裂了。

樊真一呆,恨恨扔了断裂衣袖,便要追上前去,却没想,叶钧挡在了他前面。

叶钧抱剑胸前,冷冷乜了他一眼:“比试规矩,下台者,输。”

“这里面有鬼!”樊真指着陈念远去的背影,急道,“叶长老,你知道的!”

“我只知,技不如人,便是输。”

樊真看了看叶钧,又转过脸去看薛孟庭,半晌,面色一变,道:“两位长老,莫非要我把事情说出来吗?”

薛孟庭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陈念。他身后,薛灵和许多女修纷纷拥了过去。

他想起方才所见的那股气劲,想起陈念一时的无力,心往上提了提。陈念现在,并无异常,也许是他想多了,那只是出招时的正常现象罢了。

“樊峰主。”薛孟庭沉了沉声音,注视樊真,道,“你要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樊真瞳孔一缩,声音一窒。(周牧:唔唔!)

“今日一战,周牧实力不济,一招败北,胜者洛秀。”薛孟庭一掌拍向周牧,周牧赶紧活动了一下,想要再说什么,见到自己师尊面色,讷讷地抬了抬眉,默默退开了些距离。

“我……”樊真瞥了一眼周牧,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忍住什么却终究没忍住,道,“若不是洛秀……”

“洛哥哥!”薛灵一声惊叫,打断了樊真接下来要说的话。

薛孟庭心里一跳,抿了抿唇,看向陈念离开的方向,见陈念佝偻着背,弯下腰,仿佛在忍痛。

他脚下动了动,脚尖挪向那个方向,等了等,又挪了回来。陈念慢慢直起腰,侧身对薛灵说了几句话,接着便自己一步步走了出去。

薛孟庭回过头,看向戛然收声的樊真,道:“若不是什么?”

樊真向后退了一步:“没什么。结束得太突然,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就回去反应反应,结果还要你和吴峰主宣布。”薛孟庭道,“我回严正峰了。”

樊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无助地看向叶钧,叶钧下颔微收,目光低垂,并没有看他。

******

不过最终,薛孟庭也没有回严正峰,因为在他回去之前,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邬城薛家被妖魔灭门了?”薛孟庭双手合拢,猛地收紧。

严停风点点头:“刚来的消息,一百三十七具尸体,就摆在堂口。墙壁上用血写着大字:自此地开始,杀尽人修,归我家园。”

“只有在我们凌空的薛灵,和族长薛通,不在其列。”岳礼补充道,“暂时,薛通不知去向。”

“明日是掌门结婴大典,今日却出了这样的事。”吴农皱眉道,“妖魔一族,其心可诛。”

岳礼踌躇了会,道:“那邬城薛家,是死于妖魔的毒物。”

“难怪无声无息。”吴农若有所思,道,“可知是什么毒?”

岳礼看了看薛孟庭,迟疑道:“不知,只是他们死后之状,皆是全身经脉堵塞,僵硬如石,血流不畅。”

经脉堵塞、僵硬如石、血流不畅……

几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薛孟庭右手上。

此种症状,岂不是他先前一样?

严停风沉吟道:“薛师弟,听说……你身上的毒,解了?”

薛孟庭微微低头,吴农的目光乍然变得不可思议。

“解了?什么时候的事?”他试了那许多方法,却毫无头绪,如今乍闻此毒已解,不免讶然。

薛孟庭只觉芒刺在背。他知道师兄与吴农并无问责之意,可他自己不能忘记其中因由,一时……竟难以开口。

他有种无所从来的羞愧,仿佛成了草菅人命的帮凶。自己身上的奇诡毒物,邬城薛家突遭厄运,一百三十七口人中同样的剧毒……这与陈念,不能有关系!

叶钧道:“此毒名为万象蛇寺,是妖魔王之物。”

薛孟庭心头彻底放松下来。叶师弟总能懂他,所谓知己,大概便是如此。老天如此垂怜,让他能有这样的师弟。

严停风看向叶钧,目光带有探究:“叶师弟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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