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舍身成仁(穿越)下——晏十日
晏十日  发于:201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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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孟庭继续道:“你扪心自问,这许多年来,掌门待你,凌空门对你,可有半点亏欠?你要走你自己的魔道,我不拦你,可你为何要暗杀掌门、谋害同门?”

在薛孟庭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洛秀慢吞吞地往前又走了一步。薛孟庭一心两用,却不至于没有办法控制飞景剑后退,谁成想,他心念传达过去,飞景却纹丝不动,直愣愣地对着那一点穿刺进去,立刻捣出一个血窟窿。

就和,那个时候一样。

薛孟庭记得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那次陈念自刺一剑,便是如此。

他不禁呆了呆,待回过神要转身跑路时,已经晚了。

一阵天旋地转,薛孟庭摔进柔软的大床里,飞景悲鸣一声,忽地穿透洛秀的肩膀,接着便倒飞出去,以剑柄撞在对面墙上,竟深深嵌进去。飞景剑震动数次,却无法挣脱。

薛孟庭登时便要弹跳起来,却不想,洛秀的动作实在快极,他只是晕眩了一瞬,想来便是万分之一息的微末时间,却已经足够洛秀震飞飞景剑,来到床边,压制住薛孟庭所有的挣扎。

薛孟庭眨了眨眼睛,还有些迷茫。

明明,上次遇到妖魔王,他都能斗上一斗……

洛秀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低下头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尚魁厉害,他的分身却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哥的血槽清空了才干掉那货,你特么是在暗示什么?

薛孟庭面色扭曲:“你放开我。”一时又觉得气短,便又补充道,“怎么,解释不了,心虚了吗?”

洛秀却不应他的话,反而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薛孟庭僵掉的右脸:“已经蔓延到这里了?”

“走开。”薛孟庭感觉脸上麻麻的,忽而想到严停风走前与他讲的话,又有些心软,忍不住温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旁人不能说,师尊这里,也说不得吗?”

洛秀因为他的温软语气失了失神,薛孟庭刚要再接再厉,却见洛秀猛地变了脸色。

他先前,虽说眼中冷意骇人,但面上却维持着盈盈笑意,温柔和顺。可现在,他突然面色剧变,竟是狠戾无比,面上线条,更是如同刀锋一般,冷厉惊人。

薛孟庭骇了一跳,虽说不知怎么回事,总知道是自己一句话误事,下意识就挣扎着起身。

洛秀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回床上,力道凶猛,沉重的木床竟然晃动了几下。

“师尊,果然是师尊。”洛秀看着薛孟庭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师尊为了打探我这妖魔有什么不诡图谋,如此温言软语,可是已经想好了吗?”

薛孟庭被卡得快要咽气,又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肺腑烧灼,本要反驳,听到他后一句话,便又反问:“想好什么?”

洛秀挑起眉毛,冷酷的眼中忽而带上了几分戏谑:“想好……用什么来交换……这么重要的情报?”

“交换?”

“不然……”洛秀长腿一压,便将薛孟庭偷偷挪开,准备偷袭的双腿按在身下,“师尊以为,凭那几年的交情,便能换去如此重要的消息?”

他强调了两遍“重要”,薛孟庭当下一凛,心知果然有蹊跷,又想到叶师弟反常举动,不免怀疑叶师弟被他控制,更加不安,一时竟在这关口失神,不曾留意洛秀另一只手的去向。

直到身上一凉,裂帛声响起。

薛孟庭登时回神,身上外衣已然粉碎,只剩一件单薄中衣尚在身上,却不知为何,松松垮垮,前襟大开,露出一片胸膛。

……??

第四十一章:交锋(二)

薛孟庭觉得,自己果然是走错了片场。

他依然十分镇定,可不知道为什么,声线抖了一下:“走开。”

洛秀慢慢浮现出微笑。与先前那完美的笑容不同,薛孟庭很容易地感受到,他现在,确乎是愉悦地笑了。

“师尊知道我的所有事,怎么却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薛孟庭小心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左手食指尚且能动。他不动声色,答道:“我记得。”

洛秀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竟也有笑意浮出来:“师尊记得?”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要不要听我讲?”

洛秀一顿,眸色渐深:“你都记得?”

“你俯下身来。”薛孟庭道,“我想仔细说与你听。”

洛秀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他想起许多年前,自己摔落在地,仰头之时,便是看到今日风景,不由神情软化,不再多说,依言俯下身,听师尊说:“那时,你说……”

他竟然听不清接下来的话,便又低下去一些,却没听清薛孟庭说话,反而只觉脸上一痛,什么东西擦了过去。

便在这个瞬间,薛孟庭一扭肩,要将洛秀翻下去,却不料洛秀竟没有半分失神,压制的力道更沉重了几分。

洛秀眯了眯眼,薛孟庭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哦,还有胸前。

为何有种die的错觉?【蜡烛】

洛秀微微直起身,单手按住薛孟庭的上半身,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刮下脸颊上的鲜血,然后做了一个让薛孟庭睁大了眼睛的动作。

他将食指上的鲜血均匀地抹在了薛孟庭的唇瓣上,见那微微发白的嘴唇被鲜血染上艳色,嘴角微微咧开。但他很快控制住弧度,又确乎是在微笑了。

只是薛孟庭已经看到了那个古怪的、森诡的笑。嘴唇上传来浓重的铁锈气味,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薛孟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定定神,沉声道:“你在域外,遇到了什么事?”

洛秀歪了歪头:“师尊问我做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他语气轻松,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薛孟庭的面部。

“我是知道一些事。一些,关于你的事。”薛孟庭顿了顿,但他已经决心继续说下去,“但现在不能与你说明缘由。你要怪我,我也不能说,不敢说,这是我对你不起。”

洛秀微挑眼尾,沉默。

薛孟庭继续道:“我不曾要害你,照顾你是因我私心,但要说是因为你特殊的身份,也是不错的。你那些指责本是我应承受。然而你须知,我确实真心实意将你视作唯一弟子,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自会护你周全。”

洛秀安静地听完他讲的一席自白,眼睛弯了弯:“好感人。”

薛孟庭一愣,忽然觉得面皮上被无数针刺扎伤了。他认认真真将一切掰开来说,却得到这样戏谑的答复,不由有种当头一桶冷水的感觉。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仿佛之前竟是判刑前的生硬辩白。

“若说我有错,便是我隐瞒了一些事,你要不满,冲我一个人来。”薛孟庭道,他忍了忍,终究气性战胜了理智,“但你不要再摆出这副受害人的姿态,让人恶心。你自己要走,却过得不好,便要回来仇恨从前的宗门吗?”

洛秀柔声道:“我不能仇恨你们吗?”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已经灵活地钻进了薛孟庭大开的中衣之内。

薛孟庭浑身一震,面容倏地绷紧,却挣扎不得,肌肉均匀的身体被洛秀揉捏,充满猥亵之意,登时,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他微仰下颔,原本平和的线条便显出倔强的弧度。他或许应该让他停下,可他竟然不愿求饶。

习剑多年,总染上一点傲气。只是这傲气来得不是时候。

薛孟庭气息不稳,狠声道:“是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这妖魔,如何还有人性?我和你讲那么多,做什么?”

他语气本是冷厉,却不防说到结尾处,前胸被不轻不重地、极富技巧地揪了一把,最后一句的尾音便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竟有几分婉转之意。

洛秀附在他耳边,贴着他的耳垂,道:“我知道师尊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么多。”他的手慢慢下滑,忽然就溜进了薛孟庭的亵裤里,“因为,师尊要向我表明心意啊。”

薛孟庭瞳孔轻轻一缩,仰起下颔后,露出的白皙脖颈被一个湿软物体舔了一下。

槽啊!

洛秀完全地掌控着薛孟庭的每一处部位,自然轻易地发觉出,薛孟庭无法自制地瑟缩了一下。

洛秀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放手!”

洛秀叼住他的脖颈,含糊道:“师尊既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又对我那样陈情,岂不就是告诉我,师尊待我之心,便如我待师尊之意?”

薛孟庭只知道说:“你放手!”

洛秀的手在他的亵裤里缓缓揉捏起来,动作充满了情色的暗示。他嘴唇上移,到那染血的双唇时,停了下来,眼中渐渐幽暗。

洛秀道:“师尊,我心悦你,你亦如是,何必再害羞?”

薛孟庭几乎要蹬腿,可是没时间施展。他更要骂街,放你她娘的屁!

当然也没有时间骂,洛秀说完,便将薛孟庭的嘴唇堵住了,用自己的唇。

薛孟庭猛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完全无法交流,陈念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回事?被猪啃过了吗!

薛孟庭自然第一时间咬紧牙关,却不防,柔软的臀部突然被狠狠一捏,当下几乎要跳出来,牙关便松动一分,那要命的舌头就闯了进来。

双唇相接,舌头勾缠,薛孟庭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

可怕的是,第一感觉居然是,吻技不错?

草咧!

他毫不犹豫地重重阖上牙齿,将那外来者咬得鲜血淋漓。比先前更浓重数倍的铁锈味在两人口腔内弥漫开来,却有种煽情的味道。洛秀仿佛没有痛觉,便就着这样的血腥味扫荡他的口腔。

薛孟庭头皮发麻,忽然心中一动,飞景终于回来了!

飞景剑清鸣一声,瞬间便至,夹着冷冽的寒光扫过来,当下便要将洛秀砍成两段。而同时,洛秀似是情动,竟只顾纠缠他的唇舌,放松了对他身下的钳制。

好,很好。

薛孟庭立时屈起膝盖,朝那已经微微立起的话儿狠命一顶,趁洛秀吃痛收手,猛地推开他沉重的身体,站起身疾走几步。而飞景在身后,随他心意而动,霍然向下砍去,登时在洛秀身上砍出一道横贯后背的伤口。

他力道把握得极好,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冷道:“留你一命,就是要知道你这魔头的计划,不想多吃苦头,便尽早说出来,我这就去请掌门师兄了!”

洛秀慢慢直起身体,看着薛孟庭犹带惊惶的背影,眼中神色、面上表情都空了一瞬。

他缓了许久,苦笑了一声:“就像这样,越恨我,越好。”

第四十二章:过渡

洛秀面前,影魔从地里钻出来。

“主上。”影魔道,“万象蛇寺的解法,找到了。”

然而他却没有完成任务的喜悦,甚至有些沉重。

洛秀无可无不可地“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影魔忽然跪下来,以头抢地:“主上!”

洛秀摇摇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薛孟庭说要去文阳峰,却先回了严正峰。漱口,洗澡,换衣服!

他用力唾出口中血水,正要再漱一次,忽然愣住了。

薛孟庭伸出手,扯了扯自己的右半边脸颊,不僵硬,还很柔软。

他捋起袖子,似乎手臂的筋脉也轻松了许多。再往下看,手腕上的黑线倒没有消失,只是动静小了许多。

薛孟庭看向盆中的血水,又看了看手腕,神色莫名。

他想了想,朝文阳峰掠去。

方才,陈念的意思是……文阳峰……

严停风听到洛秀承认身份,有些惊讶:“他是这么说的?”

薛孟庭点点头:“要不要把人送到刑堂去?司刑的手段,他也不一定能熬住。”

严停风更加惊讶,几乎遮掩不住:“他是陈念。”

薛孟庭冷笑了声:“怎么了?”

“没什么。”严停风沉吟,道,“叶师弟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还有什么可等的?”薛孟庭扬了扬声音,“他是妖孽,必对门派不利!”

严停风压了压手:“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完。”

严停风心中疑惑,不知他为何如此喜怒形于色。但正因反常,所以不能问。想到无故失踪的纸笺,他眼神沉了沉,忽而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薛孟庭的眼睛。

这双眼中,只有沉静。

他心中有了计较,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叶师弟似乎也知道这件事,却全不解释,有些含糊之词亦十分蹊跷。为兄怀疑,叶师弟那里,出事了。”

薛孟庭霍然站起:“我就知道,看我去斩了那孽徒,就不该手下留情!”

严停风忙拉住他:“还不知那魔头做了什么,需得顾及叶师弟安危!”

薛孟庭感觉到严停风轻重不一的力道,用垂下的左手大拇指轻轻扣了扣食指的第一关节。

“那便要忍他不成!”

“还能如何,便忍过这一阵,等为兄拿捏住他的把柄,再收拾这畜生!”

严停风收回手,尾指扬了扬。

薛孟庭愤愤道:“可恨!”说罢,甩袖离开。

身后,严停风轻抚长须,仿佛叹息,眼中,却闪动不明的光芒。

薛孟庭怒气冲冲地回到严正峰,将飞景胡乱一扔,自去打坐。他仿佛异常烦躁,眉头紧拧,唇线冷硬。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竟已泛起微白。

薛孟庭垂眼,心中默默念了念文阳峰,以为分析失误的时候,忽而捕捉到一丝轻响。

来了。

他心里一松,面色却突地一寒,猛地起身,飞景已经握在手中。

“什么人,出来!”

“是……是我。”一团黑烟钻了出来,正是冒风。

冒风刚刚长出一个脑袋,便见到飞景剑当头劈来,立时大惊急退。

“啊……等等,薛仙师,我有话跟你说!”

薛孟庭冷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话是如此,动作却顿了顿。

冒风急忙抓住时机,道:“我是奉尊上之命,来助你除去陈念的!”

“可笑!”薛孟庭冷笑,“你们不是一路货色?现在是要窝里斗不成?”

冒风道:“唉,陈念不服管束,尊上留不得他啦。”

薛孟庭嗤笑:“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尊上现在有事,走不开,想与薛仙师合作。”

薛孟庭弹了弹剑尖,响起一声龙吟:“合作?”

“是。”冒风抖了抖,飘远了先,“薛仙师有所不知,那陈念,经尊上点化,已然彻底开启血脉,十分棘手。”

薛孟庭道:“那又如何?”

冒风诚恳道:“薛仙师,虽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陈念。”

薛孟庭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所以?”

冒风扔出来一个透明小瓶,里面有淡青色液体。

薛孟庭伸手接住,示意冒风说下去。

冒风解释道:“想办法让陈念把东西喝下去,三个月后,便会发作,到时候,你想对陈念如何,便如何。”

薛孟庭掂了掂瓶子,迟疑道:“怎能用这种手段……”

冒风一笑:“我知道薛仙师不是这样迂腐的人。”

薛孟庭手一翻,点头道:“我收下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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