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猫 上——恩顾
恩顾  发于:2015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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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趴下啦,死鬼!”邱正夏娇嗔。

“什……什么?”韩贝一愣,笑不出来了:“开什么玩笑,你趴好就行了,我尽量小心不弄疼你。”

邱正夏的娇羞相僵在脸上半晌,危险的野性气息喷薄而出,也不发嗲了,嗓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韩贝贝,你有没有搞错?”

韩贝掀翻邱正夏,理所当然道:“我看是你搞错了,给你十亿,屁股乖乖撅起来。”

邱正夏胳膊肘支地旋身避开,抬腿绞住韩贝,居高临下地摁住他的肩膀,眼里迸发凶悍贪婪的光芒,沉声劝:“我一毛钱都不要了,好贝贝,乖乖听话……”

韩贝仗着力气大,轻松拗转他的手臂,乘势将他按趴在岩石上:“乖球球,别闹……”

“韩贝贝,你这欺师灭祖的禽兽!我就不信搞不定你!”邱正夏奋力蹦跶,往后蹬韩贝的腿。

韩贝压上整个身体抵住他,“那就来试试吧!”

邱正夏拽扯韩贝的头发:“你不是说好都给我吗?我干爹说的真没错,有钱男人都是骗子!”

“给你,当然给你,童子身,不信你验货。”韩贝吻住邱正夏的喉结,恨不得用力咬破放一放他的血。

“我的心肝好贝贝,这事你依了我,我什么都依你!”邱正夏死命扯韩贝的耳朵。

“我的宝贝乖球球,这事你依了我,我什么都依你!”韩贝胡乱捅了一下,没有捅进去,差点闪了小兄弟。

“我了个大槽!别乱来!我和你拼了——”邱正夏挣扎着转身,狂抓韩贝的脸。

韩贝手忙脚乱地招架:“日你的隆冬球!给我放老实点!”

两个人像泼妇打架,光着屁股你挠我我咬你,谁也舍不得下狠手伤害对方,无关痛痒地互殴了半个小时也没分出胜负,谁都没捞到便宜。最后邱正夏心不甘情不愿地“嗷嗷嗷”咬了韩贝一顿,率先撤出,就地一滚,滚到一块岩石的阴影下,像只埋伏猎物的野兽,盯着韩贝磨牙。

韩贝抹了抹湿润的唇,那上面还存留着对方的味道。情欲与怒火交织,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半天才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从那堆衣物中翻出自己的裤子穿上,恨恨道:“你就蹲那吧,也不怕被虫蛰了你的肉屁股。”

邱正夏皱皱鼻子嘟起嘴,表情无辜又纯情,试试探探地爬过来,声音奶声奶气:“贝贝抱人家~”

韩贝涵养尽失,把他的裤子丢过去:“滚!靠近我试试,干死你!”

邱正夏只好和他保持距离,慢腾腾穿上裤子,随手拔下岩石边的杂草小蘑菇塞到嘴里,泄愤般撕咬,同时贼眉鼠眼地打量韩贝,黑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都吃,怎么不毒死你啊?”韩贝搭上外衣,背对着他躺下睡觉。

邱正夏没睡,不知道在捣腾什么,韩贝闭着眼懒得转头去看,他欲火焚身却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肚子不甘与无奈。动粗逼邱正夏就范不是不行,韩少爷想要,就是强暴那狗玩意又怎样?可他办不到,他舍不得伤害对方,哪怕自己想要想得抓心挠肺!

“贝贝……”邱正夏叫唤。

“……”韩贝装睡。

“贝贝……”

“……”

“贝贝,贝贝……”邱正夏叫得一声比一声短促。

少顷,韩贝僵持不下去,缴械投降,低声应道:“过来我抱。”等了片刻,邱正夏没过来,依然在叫唤,叫声气若游丝。韩贝觉出不对劲,起身一看,惊得魂飞魄散——邱正夏面朝上,两手在半空中徒劳地抓着空气,两腿左扭右扭,浑身抽搐!

韩贝慌了手脚,俯身搂住他,“正夏!你怎么了?”

“好……好像中毒了……”

“叫你别乱吃东西,你就是不听!”

邱正夏张大嘴:“贝贝,我冷,抱我……”

韩贝脑袋里空白一片,紧紧抱住他:“我抱我抱……”

“我热……”邱正夏挤出一滴眼泪。

韩贝一颗心像下了油锅,眼圈发红:“怎么办?你到底吃了什么啊?”

邱正夏痛苦地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额上青筋暴起,重喘着难以言语。

韩贝看到泥地上有几颗小小的棕色蘑菇,“你是吃了这个吗?这是什么毒?”

邱正夏抬起一只手,指向登山包,“书,书……”

“书?”韩贝忙不迭翻找登山包,找出一本书,书的边角全烂了,没有封皮,第一页上有个大标题——灯红酒绿中海市蜃楼般的爱情啊,撕碎了坐台女的春秋年华。

这小子什么时候从周王言那偷来垃圾杂志?韩贝莫名其妙地递给邱正夏,“书来了!”

邱正夏只看了一眼就不耐烦地打开,“不是,不是,还有一本!”

韩贝不敢怠慢,再找,找到一本绘满白描植物的旧书。

33.毒菇

这小子什么时候从黄邓那偷来植物百科?

邱正夏抢过书,凑近火堆,哆嗦着乱翻一阵,最后停下来,悲愤地抓住其中一页,哀声嗫嚅,“我中了八荒奇氵壬兽化菇的毒!”

韩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菇?”扒开邱正夏的手,借着昏暗的火光匆匆扫了眼那页,一幅白描蘑菇图旁边印着一段话:八荒奇氵壬兽化菇,色棕,无味,稀有至极,疑已灭绝。此菇剧毒,中毒者肌肉如蚁咬针刺,忽冷忽热,丧失神智,尝遍肝肠寸断之苦,唯有阴阳调和,与人欢合交好方能解毒,否则一个时辰内必血脉倒逆而死。

真是闻所未闻到滑稽的地步,韩少爷的人生观颠覆了!

介绍完毒菇,还附有事例:咸丰三年,一名进京赶考的富家少爷途经广西,在山中逗留,误食此菇……

下面的字没有看完,邱正夏滚到远处拿头砰砰撞岩石,韩贝心脏揪成一团,来不及多思考,连滚带爬地赶上去抱住他的脑袋,“正夏,别,别这样……”

邱正夏一个猛子杵倒韩贝,红着眼撕扯他的衣服,吃人似地狂吻滥舔,韩贝没有抵抗,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僵硬地任由对方肆虐。滚热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几乎烧着眉毛,邱正夏三下五除二剥光了他的衣服,烫人的手掌放肆地在他的肌肤上游移搓揉,吻得他喘不过气,摸得他血冲脑门!

如此热烈汹涌的情潮,冲垮了他能够正常运转的心智,韩贝怀疑自己也中了毒,直到邱正夏将一根滑腻腻的手指捅进他的身体,他才如梦初醒,惊羞震怒!他睁开被情欲染红的双眼,颤悠悠皱起眉,呻吟着质疑:“正夏,不要……”

哪想,邱正夏先停了手,突然从他身上弹开,抓着自己的脸,满地翻滚,泪涕横流:“走开!我控制不住……啊——”

韩贝:“正夏……”

邱正夏操起一把匕首,面露凛然之色,未语先落泪:“我不能,我不能……”

韩贝吓丢了半条命,扑上去夺过匕首,急赤白脸地哄道:“正夏,求你冷静点,别害怕,能解的!能解的……”

“韩贝,我配不上你……”邱正夏的两眼没有焦距,满脸汗水混着泪水,结巴着哽咽:“我一直……暗恋你,缠着你,你这么,这么好,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这种社会败类……”

韩少爷饱受摧残的小心脏再一次被重重地捶了一下,心疼得嘴唇发白:“胡说!谁敢说你是社会败类,我宰了他!”

邱正夏热烘烘的嘴唇复又堵上来,虚弱地问:“我从没干过好事,如果有一天坐牢了,你会不会特别嫌弃我?”

铺天盖地的歉疚感翻搅着韩少爷并不坚挺的意志力,他的安慰语无伦次却掏心掏肺:“不会,只要不是死刑,判多久,我都等你!你不知道,你陷在地下的时候,我以为你死了,我都不想活了……”

邱正夏绽开一个难看的笑,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爱得方寸大乱、失去自我,摇撼他的信念!

一方猴急猴急,一方千依百顺,本该是春宵苦短两情相约,无奈童子鸡强暴童子鸡,双方经验值皆为负数,邱正夏在前戏中充分利用自己观摩教育片时学到的华而不实、变化多端的放松伎俩和猎奇姿势,可惜缺乏理论联系实践,笨手笨脚的,收效甚微。

韩少爷的羞耻心惨遭蹂躏之余,疼得眼前发黑,隐忍地咬破了嘴唇,他这辈子没捱过这样的疼,被巨蟒咬都没这么疼!

童子鸡太寒碜了,亢奋却不持久,刚正儿八经地打进桩,捣鼓几下,分分钟就交代了!

狗玩意儿停下来,岩洞里安静了,韩贝腰都快被碾断了,艰难地扭过身躺平,睁开眼,眼前照旧是伸手不见五指!心下一咯噔,他以为自己瞎了,不禁心慌,伸手乱抓了一把,“正夏?”

黑暗中,迎来一张湿热的唇,吻上他的掌心,轻咬他的手指,“我的心肝,别害怕,火灭了。”

韩贝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看到面前的人影,松口气,“你还难受吗?”

邱正夏俯下身,手手脚脚缠牢他,粘在他胸膛上左扭右摆,带着哭腔拉长尾音:“嗯~~”

“嗯什么嗯?毒解了吗?”韩贝简直怀疑自己抱着的是一条蛇妖!

“没有,难受死了,还要再来一次!”邱正夏拉着他的手往身下摸去,那儿又硬邦邦的了。

“……”韩贝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之前的一轮疯狂,再一次的侵犯不那么难以忍受了,邱正夏抬起韩贝的腿,调整着姿势,缓慢、坚定,沉默地凿进他的身体里,细细碎碎的吻,哄他放松,一声一声地重复:“韩贝,我爱你……”

韩贝捂住眼睛,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脸,这样面对面的体位也足以让他窘迫。这回的狂欢持续挺久,邱正夏在他身上的每一次撞击,撞得他神魂震荡,是煎熬也是渴求,陌生的刺激抵消了痛感,奇怪的体验酥酥麻麻地侵蚀他的最后一道底线。

邱正夏说:“……每次落魄的时候去找你,你不对我笑,但眼睛里都是笑……”

韩贝满心的甜蜜浓得化不开,与爱人融为一体,不管是什么形式都没必要抵触,没必要羞耻,付出值得,疼痛更值得。

“一看到你,我就能温暖起来……”

韩贝第一次发现赖皮兮兮的狗玩意温柔起来,声音是如此性感迷人,诱惑他的神智,软化他紧绷的神经,他觉得自己是海里颠簸的一片羽毛,任浪澎湃风呼啸,内心无比宁静幸福,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听着爱人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说“你是我的神……”

说“你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说“糖醋排骨多加糖不加辣!”

“……呃???”韩贝把自己的灵魂从飘飘欲仙的幻境中活生生拖回来:这是?什么情况?

“不加辣!不辣不辣不辣!”

“……”

“你这吃人的小妖精!夹死我啦!”

“你,你……”

“施主!你开恩啊!放过贫道的龙根吧!”

“……你妈的……”

这狗玩意儿蹉跎前戏时一口一个亲爱的我爱你心肝好贝贝帅帅韩少爷,真刀真枪干上后还没正经五分钟,就忘乎所以了,没一句人话—— “本道招魂超度!价钱公道!好评如潮!”

韩贝用力一捶泥地,真想一头碰死算了!

“哎呀我的妈!这不是茅山派邱天师吗?请受我一拜~~”

“救,救……”

“你们这些全真教的秃驴!给我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救命啊……”韩贝:你这狗玩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锵锵~锵锵~锵锵~”邱正夏拉开歌喉,中气十足地唱:“开~封有~个!包~青天!”

韩贝深深吐气,尽可能放松身体容纳对方的侵犯,劝自己:他中毒了,神经错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打码小妖精哔叽哔叽飞过,宣读某恩的修改申明:本章H中多处<“锵锵”撞“锵锵”撞”、“不辣”撞“不辣”撞……>之类之类的描写,旨在增添H过程中的节奏感和韵律感(贝贝:H要你妹个节奏韵律!)

但在大家留言中看到说此段和某bg贴相似,特地翻来对比,发现与那帖子里的<“胡言乱语”撞一下,“胡言乱语”撞一下>确实微妙神似,吾甚惶恐,特此修改并删除此段H中的<撞>

谢谢提醒我的妞儿,射射!

另ps:上肉菜时废话良多向来是恩家攻受传统美德,喵呜!】

醒来时,岩洞笼罩在的微冷的光团里,是白天了。韩贝枕在登山包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稍动动手脚,觉得下身不粘糊,身上也没有汗,想必是邱正夏知道他洁癖又挑剔,完事后帮他清理妥当了,若不是全身都痛,真会以为一夜荒唐全是梦。

转脸对上邱正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韩贝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热腾腾地蔓延到了耳根,舔舔干涩的嘴唇,羞涩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尴尬地对望三秒,邱正夏惊呼捂脸,“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

韩贝有心抽过去俩巴掌,但力不能支,只好咳嗽两声,清清喉咙,哑声说:“别闹了,我渴……”

邱正夏当即不闹了,探身在他的鼻梁上落下一个绵软的吻,“我去找点干净的水给你喝,你等等。”

韩贝换个姿势躺着等水,下身隐痛、骨骼刺痛、肌肉酸痛、脑袋剧痛,翻一翻身都很困难,可不影响韩少爷的好心情,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回味昨晚邱正夏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吻,他捂住心口,似乎不捂结实,蜜丝丝就会从心底涌出来。

韩少爷自顾自地傻笑,自言自语:“以后再乱吃东西,看我不揍得你屁股开花!”

等一下!

有一缕不和谐的念头仿若火花一闪!韩少爷揪住了火花的尾巴,拧起眉毛,收敛笑意,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对劲!

——黄邓那本书仿清末古书籍,为什么旁注是简体字?

韩少爷忍着浑身不适爬到火堆边,翻开植物书籍,发现每一页都是繁体字!只有那什么八荒奇氵壬兽化菇的旁注铅字是简体,字体与其他页完全不一样!

再认真一看,白描图和旁注在同一页,纸质不同,颜色却没区别!旁注竟然是用另一张纸片拼上去的,拼得出神入化,别说在昨晚那种情形急迫、火光飘摇的情况下,就是现在,不仔细辨认也发现不了!

韩贝脑袋当机了一瞬,爬向周王言的那本烂杂志,随便一翻就翻出了一页,中间被剪出一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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