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竟然屡次践踏他的尊严,老子可是带把的正宗爷们。
金发美人看着白了一胸口的红色印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带着安瓦尔扬长而去。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有趣,某美
人在心里想着。
白了一气得跳脚,飞起一脚踢在牢房的栅栏上,撒气不成,却把自己给弄疼了,他痛得呲牙咧嘴,抱着脚趾倒地嚎了
几声,末了,喧闹的牢房才渐渐停歇。
旁边牢房的家伙靠上前来,“喂,你跟卡尔二王子殿下什么关系?”
白了——想到某王子殿下的种种劣行,没好气地回答,“没关系!”
对方显然是不信。没关系?说没关系的,其实都大有关系!那句王妃殿下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白了一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那人的长相,棕色的卷发,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生得很是英俊。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
关在这里?
对方扫了他几眼,眼神在他胸口的鲜艳吻痕上停留了几下,然后转身背对白了一。
白了一忽觉得左手沉甸甸的,举起一看,手上出现一只金色镯子,应该是刚才被那个混蛋戴上去的。白了一想把它摘
下来,他才不要这种看起来像女人戴的东西,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拿不下来,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镯子的活扣之类的
东西,只好作罢。
这鬼东西是怎么被戴上去的?
金色的镯子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中间还有一颗璀璨夺目的椭圆形超大蓝宝石。
啧啧,这东西,要是拿去拍卖得值多少钱呢?白了一捧着脸正想着,突然忧郁起来,怎么才能回去呢?这什么破地方
,也不知道大婶怎么样了?遇上海啸,我到底算死了还是没死?估计也应该死翘翘了。白了一摸摸胸口,想去抓胸前
的吊坠。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捏着胸口的吊坠,这个吊坠自他小时候有记忆起就一直戴在脖子
上了。
没有?掉哪里了?
白了一着急了,赶紧起身到处找,也顾不得满地的老鼠,壮起胆来驱赶它们。可是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白了一后悔
地要死,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他颓败地找了块地坐下,开始回想,坠子有可能掉哪里了?
漫漫长夜,白了一偶尔会跟旁边的牢房的家伙搭几句话,聊了几句后,稍微熟络起来。
这个家伙名叫哈里斯,是一名魔术师,被邀请来表演节目,后来宫里掉了东西,他被诬陷偷窃,于是就被关在这里了
。
天蒙蒙亮,白了——夜未睡。身边窜来窜去的老鼠总是弄得他一惊一乍,再加上心里一直琢磨着吊坠,竟然就这么一
坐到天明。旁边牢房的哈里斯倒睡得很香,似乎很习惯牢房的生活。
“喂喂喂,”狱卒过来,粗鲁地用棍子敲打牢房的栅栏,发出很响的声音,“走了走了。”他打开门,用一条白色的
袍子把白了一罩了起来,又拿了绳子把他的双手绑起来,带了出去。
白了一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一路上不乏看热闹的人,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异常亢奋,他们高喊着,“
杀死他,杀死这个对神灵不敬的异端者。”
听到这些喊话,白了一估计自己命不久矣,反倒是释然了。遇上了海啸本来早该死了,多活了两天算是白捡来的。
穿过广场,他被带到一个高台上,然后被迫跪下来,但是白了一不是个随意屈服的人,作为一个现代人,下跪就等于
折了尊严。白了一愣是挺着背,从地上爬起来,站得笔直。那士兵见白了一重又站起来,于是伙同另一个人对他进行
一番深刻的教训。旁边的群众看得热情似火,竟然为士兵呐喊助起威来。
白了一被打趴了,又站起来,不停循环反复,站起来被打趴下,趴下又站起来,白袍上被染上刺目的点点红星。台下
的声音渐渐隐去,没有人再出声。士兵已经打得手软,再打不动了。
白了一任然在试图站起来。他颤颤巍巍地直立起上半身,左脚受伤,只能用右脚单脚站立。殴打中,绑手的绳子脱了
出来,白袍下伸出一只布满淤青的手臂,猛然一扯,白袍“唰”一下被整个扯开,露出里面的真面目。白了一粗重地
喘息,右眼眼角开裂,血顺着面颊一直往下流,原本帅气的俊脸上淤青了好几块,左眼肿得像核桃,几乎已经睁不开
,LUO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了。尽管如此狼狈,他的眼神深沉和坚定,带着绝不服输的凛然气势。
士兵和看热闹的群众,都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一刻,这个站在高台上的男子竟然耀眼得令人瞻仰,这是一种跨越立场
的崇敬感!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下跪,下跪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白了一迎风而立,白布被风吹得咧咧作响,甩开手里的白布,抬起高傲的头颅,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呜——”
“呜——”
亢长的号角声。
这是王室要入场的讯号。
民众们立刻成片地跪下来,士兵也顾不得站着的白了一,自己跪了下来。偌大的广场上,只有白了——人直挺挺地站
在高台之上。
苏皮卢利乌玛斯第一个走了进来,他显然对白了一不下跪的行为非常生气,不满地皱了皱眉,却也没立刻发难。
第二位是太子殿下,沙利阿尔努旺达。
沙利阿尔努旺达太子殿下是个公认的老实人,他憨笑着朝群众们点头示意。
第三个入场的是金发美人,他的出场令不少在场的女性激动万分,不过令人失望的是,今天王子殿下并没有像往常那
般面带笑容地与她们打招呼,自他入场后,一种冷然的压抑感一下子扩散到广场的各个角落。冷若冰霜的表情,告诉
所有人,我今天心情不善。
不管是名媛千金还是普通民女,此刻都是大气不敢出。
三皇子在外驻守边疆领土,不在国内。
四皇子塞纳沙哈图希里因听说兄长要娶妻,于前日从驻守地连夜赶回,想凑个热闹,谁知刚到竟一病不起,在自己的
行宫里养伤,拒不见客,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真相亲们都知道,因为被某白打残了,没法见人,所以躲起来咯!
)
剩下的王子年纪尚小,都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待王室的各位都落座,跪着的平民们才站起来。
卡尔一坐下就朝身边的安瓦尔打眼色,“去,告诉他们,那是我的王妃。”
卡尔一刻都等不及了,他看到受伤的那人时,心中忽的一痛。
安瓦尔面露难色。
卡尔再加一记狠厉的眼色催促,“快去!”
要不是我不能说话,能叫你去说吗?
安瓦尔硬着头皮走到苏皮卢利乌玛斯面前,俯身做了辑,“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想着其中必定有误会,台上的这位就
是我们卡尔王子的准王妃。”
此言一出,只听见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无数少女的芳心!
苏皮卢利乌玛斯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台上的人,又看向坐在左手边的二儿子。
卡尔站起来向父亲弯腰行礼。
“卡尔,你是认真的?”语气里没有参夹任何感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金发美人点头,无畏地迎向苏皮卢利乌玛斯带着探究的目光。
“那你倒是说说,里面有什么误会?”苏皮卢利乌玛斯像是来了兴致,看着两人说道。
安瓦尔接到金发美人的眼神接着说,“陛下,您记得我们王子殿下是怎么一夜之间不会说话的么?”安瓦尔的声音很
有穿透力,广场上鸦雀无声,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递到白了一的耳朵里。
7、现场直播
二皇子卡尔姆尔希理不会说话是全国人民众所周知的事情。有历史记载,卡尔年轻时曾遭受雷击,从此患上了严重口
吃,于是他决定不再开口说话,一些别有用心的造谣者就认为他是受Iskur(伊库斯)诅咒的不祥之人,几次三番向苏
皮卢利乌玛斯提议,将卡尔逐出王宫,贬为平民。伊库斯:赫梯神话中掌管雷和雨的神灵,同时也是天空之王。
就是因为他曾今被雷击中过,后来被人们奉为天气之神。(赫梯神话中的天气之神名为凯鲁或塔鲁,就是卡尔,有的
资料又翻译为卡尔。)
白了一乍一听,还是不免吃惊。这么说起来,他确实没有跟自己说过话,本来还以为他是傲娇到变态,所以不愿意说
话,原来竟是个哑巴。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苏皮卢利乌玛斯坦然提问。
“王子殿下认为,现在站在祭台上的那名男子,是授命天空之王伊库斯,来到殿下身边,为其解开诅咒的人。他是神
灵的侍者,所以万万杀不得!”
“哦?”苏皮卢利乌玛斯重新扫了一眼祭台上的白了一,在看到他左手上的镯子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波澜,随即消
失不见。他看着卡尔说:“有什么证据?”
“尊敬的陛下,就如您所知道的,在祭祀开始之前的三天,周围都会派遣士兵日夜把守,那么试问,一个普通人如何
能在祭坛的水池中呆上那么久呢?如果不是待在水中,那么他是怎么凭空出现的呢?”安瓦尔拔高了声音,好让整个
广场上的人都能听见。
安瓦尔这么一说,底下的群众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安瓦尔见此番话语小有成效,继续背诵早早在心中构思好的其他台词,“那日日出时分,他身披朝露和彩霞,头戴圣
洁之花,出现在祭坛的水池中,他分明是蓝色莲花的化身!是神灵的侍者!我们有理由相信,是神在向我们启示,选
择在这个重要的仪式上,让他降临。”
“这么说,也十分有道理。”太子殿下沙利若有所思地点头,“若是真的能解开二弟的诅咒,能令他重新开口说话,
确实是件好事。”
卡尔听了后,对兄长报以微笑,表示感谢。
苏皮卢利乌玛斯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尽管你是我最宠爱的孩
子,你的说法即使我相信也不足以服众,破坏中断了祭祀不是件随意编个借口就能搪塞的事。既然是神灵的侍者,那
肯定有些灵力,如果他能降临神迹,我相信底下的平民们,也会愿意相信。”苏皮卢利乌玛斯毫不避讳地表示自己最
宠爱自己二儿子,但是又很客观的表述必须服众才行。
“这……”安瓦尔显然不知道再怎么接话。
卡尔继续朝他丢眼色,用唇语对着安瓦尔说:“说,我要娶他为妻,举行仪式后,诅咒自然就解除了!”
安瓦尔皱着眉向卡尔确认,“真的要这么说?”
卡尔郑重地点头。
“卡尔殿下娶他为妻,如果诅咒解除,不就是一个神迹?”安瓦尔把卡尔的意思跟苏皮卢利乌玛斯说明。
旁边的祭司却说:“如果没有解除呢,如果他就是一个异端者,难道让我们的王子殿下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为妻,最
后发现它是一名异端者再处死吗?更何况他还是个无法传宗接代的男人,这会使王室的脸面蒙羞!”
还没等安瓦尔开口说话,祭司立刻抢白。
“尊敬的陛下,我们可以照明文规定的办事。”祭司显然是没安好心。
“说说看。”
“举行兽斗。”
卡尔深邃的蓝眸猛然收缩,他转头看了眼高台上的白了一,别说一等一的勇士在兽斗中死去也不足为奇,何况白了一
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其实白了一的情况比看起来的更糟糕,脑袋发蒙得连东西南北都已经分不
清了,只是一股倔强的劲头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安瓦尔接收到自家主子杀人般的眼光,立刻大汗涔涔地赶紧接话,“尊敬的陛下,这样做显然有失公平,他现在已然
受伤,举行兽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苏皮卢利乌玛斯不以为然,“既然是神灵的使者,战胜一头野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为了公平起见,三日后,兽
斗场举行兽斗。”
“陛下英明!”祭司低垂着头,白袍下的脸上显然挂着一抹得意的阴恻笑容。
和斯提庙。
这里不同与万神殿,这里供奉的是地狱神祗。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一束光从上方投下,一人身披黑袍静坐其中,黑与白,光与影,一种和谐的交融。
黑暗中,传来一声悠悠的轻叹,右手白到透明的纤长手指不停地来回掐算。黑袍微微晃动几下。
小童自门开推门进来,打破这份宁静。
“青鸾大人,听说前天逃跑的异端者被抓住了,竟然就是卡尔殿下的准王妃。今天本来要被处死的,后来国王陛下说
三天后举行兽斗。如果活下来,就承认他是侍奉神灵的侍者。”小童一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一大堆话,前言不
搭后语的。
青鸾似乎完全没听见,右手依然在不停地掐算。
算不出来?
是个变数!
小童见青鸾没有回应自己,又自顾自说起今天在广场上的见闻,希望引起青鸾的注意。
“那个异端者啊,被打得满脸都是血,好可怕哦……”小童手脚并用,绘声绘色地描述。
“小天。”青鸾唤着小童的名字。
“在,青鸾大人。”小童立刻收声,恭敬地站在一旁。
“功课都做好了吗?”
“我,我,快做完了。”小童低头皱着一张脸回答,余光瞄到青鸾递来的警告眼神,“我马上去做。”小童一阵风似
地跑出去,把门关上,偌大的宫殿内重新陷入黑暗。
青鸾举起手指想重新再算,掐了几下,遂又放下。
既是参不透的未来,静观其变罢!
那日在花园里见他,只觉得眼前的灵魂耀眼,温暖,干净得一尘不染,似乎不应出现在这尘世中。
无形中,被他的灵魂所牵引!所以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竟然忘记披上黑袍,遮住容貌,不知
不觉中已经开口邀请他跟着自己过来,把他带回宫殿,并且替他擦药,驱散疼痛。
我本是一个无心无情之人,为什么要做这些?青鸾不明白。
他伸出右手覆在自己左胸前,那里没有丝毫起伏,这是一颗不会跳动的心!
青鸾退下身上的黑袍,露出倾世的绝色脸庞,这是一副不会衰老的容颜!
白了一被重新带回牢房,离开时他已经站不住脚,也无法独立行走,当然是被架着回来的。
白了一被打得体无完肤地回来,着实让旁边牢房的哈里斯吓了一跳。
不是被处死了吗,怎么带回来了?而且打被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后来向狱卒打听了广场上的事,心中对白了一升起一
丝敬佩之情。
狱卒架着白了一进入牢房,本来想随手扔下去,金发美人和副官安瓦尔就紧随在身后进来。
卡尔二话不说,顾不得白了一满脸的血迹,直接把受伤的白了一打横抱在怀里。
安瓦尔命令狱卒整理牢房,又让人拿了被褥毯子过来,打理好一切后,卡尔才把怀里的人放在柔软的毯子上。
白了一全身痛得像要散架了一样,神智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自己被抱在怀里,似乎也能感觉到抱着的人怀着对自己
关切的心,谁不喜欢被呵护的感觉呢,心中不油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来。